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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怎么可能没有新人呢?都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这在皇家,也是奢望罢了。”
不必说皇帝,就见如今的哪家王府里没有姬妾呢?昌林郡主为皇后有些伤感,却还是劝着明珠说道,“不要仗着陛下宠爱你,你就不知好歹。不然若陛下恼了,日后冷淡你怎么办?”
“冷淡就冷淡。”明珠哼了一声说道。
为什么皇帝就一定要有许多的妃子呢?
她知道皇帝对她很好,也是因为这个,不愿入宫。
她不想在宫中因选秀之事,与皇帝生出龃龉,且也很不能认同什么狗屁选秀。
这种奉旨插足,简直就是犯贱!
“你这个样子,谁能放心呐。”今日皇后还问起明珠的身子骨儿,十分关切,昌林郡主心中是感激皇后的,也觉得皇帝选秀这事儿有点儿讨厌,闻言便叹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不入宫也好。如今只说你病了也就罢了,若陛下在宫里叫你说道两句,那还了得?”
什么肾亏,烂掉的,叫皇帝知道还不掀桌儿啊,昌林郡主又觉得明珠不是个能忍耐的性子,不入宫也好。
“就该叫他知道!”湘怡县主辛辛苦苦给皇帝养好了身子,不是为了叫他去睡小妖精的呀!
“好了,左右不过是朝中提了一提,陛下还未应呢。”昌林郡主见闺女气哼哼从软榻上爬起来,顿时无奈极了。
她舍不得地掐了闺女一把,见她警惕地往软榻里头爬去,在角落团成一团抖着耳朵看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既然知道皇后娘娘心里不痛快,那待你好些,就往宫里去与娘娘说笑,宽宽娘娘的心。”昌林郡主无力阻止皇家选秀,然而却希望能不叫皇后太过难受。
她也觉得朝臣狗拿耗子,那天下那么多的公事要去处置,还有时间盯着皇帝的后宫,这不是吃饱了撑着的么,便冷笑道,“世人皆有私心。皇后年华老去,太子又被废了,虽如今还为皇帝偏袒,可是日后谁知道会不会色衰爱弛呢?”
且宫中风光日久的荣贵妃与静贵妃都失宠禁足,两个皇子恪王敦王因此被赶出宫中,只封了郡王,就叫朝臣们越发生出野心来。
不然,不会这般急着选秀。
宫中妃嫔正是空缺的时候,若此时有人能得皇帝青眼,那谁说日后不会是另一个荣贵妃或静贵妃呢?
“把家中女孩儿送到那吃人的地方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宫之中每年都得或死或疯几个妃嫔,哪里是个好去处?然而这些本已经是高门显宦的富贵人家,却还是愿意拿女孩儿的一生做赌注去博一个前程。
明珠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前头男子奋发些就能振兴家族,却偏要将这沉重的负担压在无力柔弱的女孩儿的身上,小声儿说道,“说什么为了家族,没有男人了么?”
昌林郡主见明珠哼哼,不由含笑捏了捏她的耳朵。
若是南阳侯府,自然舍不得拿闺女去博这个前程,可是若换了别人家,不过是舍了一个女孩儿。
若命好得宠,那女孩儿岂不是也风光至极?若不得宠……都是命,只叹命不好罢了。
这里头虽有家族的缘故,可是明珠还是想错了一层。
谁不愿意入宫做那最风光的女子呢?明珠自己不愿意,可是世间女孩儿,更多的是愿意入宫,博皇帝的宠爱。
“不说了。”昌林郡主心中唏嘘,见明珠不大快活,神色有些恹恹的,想了想便笑道,“你若是在府里呆不住,就去寻三公主说话,如今她也在宫外了,你们小姐妹正好儿亲近。”她见明珠含糊地点头应了自己,又试探地问道,“阿凉今日可有东西给你了?”
齐凉不能入府,便每日都叫家中小厮往来,给明珠送汤水点心,又送首饰衣裳的,殷勤得不行。
昌林郡主深受感动,已经觉得不要为难侄儿什么七顾茅庐了,只来个九九八十一难的就差不多了。
“今日没来。”明珠垂了自己的小脑袋哼了一声。
小蛇更快活了,尾巴招摇地甩来甩去。
蛇大人今日没有见到坏人类的狗腿子,真是特别开心。
“没来?”好大的胆子啊,昌林郡主顿时柳眉倒竖。
明珠很不高兴地点头,扭着手边儿精神抖擞的小蛇的尾巴尖儿,哼哼了一声。
“今日他若是不送东西来,就会失去我这个主人了。”她认真地与昌林郡主说道。
昌林郡主嘴角一抽,复杂地看着自己眼前小小一团拱在软榻里,眉目似画生得十分美丽清艳的小姑娘,看她果然理直气壮的,不由暗叹了一声齐凉似乎也很不容易,含糊地劝说道,“他如今在朝中也忙碌,忘记一次两次的,你日后给他做王妃,也得知道体谅他。过日子啊,还得是贤良淑德,温柔体恤,才是正经过日子的夫妻,知道了么?”这就是昌林郡主的肺腑之言了。
若成亲之后还每日都闹别扭,那时日久了男人冷了心,就不能回头了。
明珠抿着嘴角,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说话不腰疼的亲娘。
她亲娘也没贤良淑德过呀。
不过这是好话,明珠虽不应,却还是没有反驳。
“珠珠已经很体恤我。”昌林郡主见闺女一脸不以为然正要苦口婆心继续劝说,却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个青年深沉的声音。
这声音太熟悉了,昌林郡主顿时唬了一跳回头,果然就见齐凉正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口。这小子竟然敢进门,昌林郡主怒,大怒!跳脚问道,“不是说赐婚就不好进门么?你这么大咧咧地进来,太不知道规矩了!”然而她的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无事,我是奉召而来。”凌阳郡王上头有人儿,一点儿没当回事儿,不理会这些日子把他折腾惨了的昌林郡主,只与明珠认真地说道。
明珠歪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奉召?”
“陛下听姑母说你身子不爽利,叫我过来瞧瞧,且带几样儿药材补品给你养身子。”齐凉理所当然地坐在明珠的身边缓缓地说道,“我是陛下点头才来,旁人也说不出什么。”他见明珠团成一只团子,一条小蛇拱在她的怀里,一人一蛇瞪着一般懵懂的眼睛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掐了掐明珠的脸轻声说道,“我也担心你,只是……”他面无表情地告状道,“姑母不叫我进门!”
“喂!”
“且还不允婚,太过刻意为难,连累你我不能相见。”凌阳郡王继续告状。
昌林郡主都要背过气儿去了,顿足道,“这还叫为难?当初你大哥哥娶你嫂子,那也是婉拒过好几次的呀。”
“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昌林郡主顿时兴师问罪。
“我与珠珠乃是两情相悦。”凌阳郡王恬不知耻地说道。
昌林郡主被侄儿的无耻惊呆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抓着头发尖声叫道,“我家峰儿那也是真爱呀!”
明珠看着齐凉哼了一声,抖了抖自己的小耳朵对母亲“狼崽子!”的尖叫充耳不闻,只看着齐凉问道,“陛下怎么这样好说话?”
皇帝不是该看着齐凉的笑话每天开心一下么?
齐凉可疑地顿了顿。
“怎么回事?”明珠敏锐地问道。
皇帝虽然好心,不过却很有些恶作剧的意思,看着齐凉与明珠牛郎织女,不是很开心么?
怎么这般和气地下旨给齐凉个理由叫他来见自己了?
“我答应陛下了。”齐凉顿了顿,在明珠迷惑的目光里,飞快地游弋了一下目光。
“答应什么了?”
“只要叫我见你,就不留在宫中,与他秉烛夜谈。”齐凉哼了一声说道。
不必跟他一起睡,想必皇帝陛下什么都愿意答应呢。
第204章()
昌林郡主恨皇帝不过是跟齐凉一起睡了两天,就把这狼崽子给推到了自己家里。
说起来也真叫人生气。
堂堂皇帝,怎么能这样扛不住事儿呢?
多少美人儿都睡过来了,历尽千帆,还怕一区区凌阳郡王?
多睡两天能死啊?!
头一次,昌林郡主心中生出了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儿来。
不过也就是在心中腹诽一下也就罢了,昌林郡主气哼哼地看着齐凉与明珠坐在一起,他伸出修长的手来覆盖在明珠小小的手上,用力握紧似乎握住自己的命一样,然而明珠却并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显然齐凉还是理智地没有用力伤了她。
见这两个孩子很安静地坐在一起,似乎整个空间都静谧起来,昌林郡主面上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欣慰地看着这两个情投意合的孩子。
“姑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齐凉还在明珠耳边轻声说道,“你如今就很好,贤良淑德,都是骗人的。”
昌林郡主脸顿时耷拉下来,扭头用力呼吸。
“嗯。”明珠心里有一点点感动,哼了一声。
“不必改变。”齐凉还在继续。
湘怡县主默默地扫过这个自作多情的凌阳郡王。
她真的没想过改变什么的,为了齐凉……好吧如果有,那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她小小地勾了勾自己的手指,与齐凉的小指勾在了一起,只是却不肯去看齐凉的脸。
“王府都收拾好了,好大的药园子,两个!”凌阳郡王府大兴土木,将整个儿王府几乎都翻过来了一般,齐凉又收拾出另一个很大的药园子,又叫人去采买药材种在里头,郁郁葱葱的满是药香倒也不错。
他想到其中更多的都不过是平常的药材,便与明珠殷勤地说道,“只是贵重的药材少了些,我想着这两日你与我一同入宫,往陛下处挑选,宫中搜罗天下名贵药材数不胜数,你喜欢的就都拿出来,如何?”
凌阳郡王这搜刮皇帝就跟喝凉水一样平常的语气,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明珠却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还在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不然给他也浪费。”
昌林郡主觉得自己很应该同情一下皇帝的遭遇。
她用力地咳了一声,含糊地与齐凉说道,“珠珠最近不入宫。”
“是因选秀?”齐凉问道。
昌林郡主往宫中去只说明珠病了,并未有一点儿的话说起选秀之事,没想到齐凉竟然能够知道明珠的心事,不由露出几分诧异来,却还是点头说道,“珠珠正犯倔,说什么都不肯入宫,我也很是发愁。”
她本想叫齐凉劝说明珠,却见齐凉看向明珠的眼神越发明亮起来,还伸出手臂,将明珠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侧头淡淡地说道,“珠珠没错,莫非不喜选秀,还要口是心非不成?”
“你就宠着她罢。”昌林郡主见齐凉袒护明珠几乎到了不问黑白的地步,顿时叹气。
“不宠着珠珠,莫非还要宠着……”齐凉顿了顿,黑沉的眼睛扫过一脸不善的昌林郡主,碍于这姑母十分难看的脸色,没有继续说话。
不过当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狼崽子啊。”昌林郡主已经不知道该骂齐凉什么了。
她再次深深地呼吸,觉得自己命都气短了几年,可是见明珠信任地伸出小爪子抓住了齐凉的衣裳,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是明珠的亲娘,爱惜明珠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还不能叫明珠随心所欲。可是齐凉的心里,却似乎明珠做什么都是对的。
“选秀之事,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昌林郡主艰难地说了一句,却说不出别的什么了。她看着两个孩子一同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又有些无奈,只好不说什么了,只问齐凉最近宫中究竟如何。
待知道皇帝罚恪王半年的俸禄,她便低声说道,“这恪王也是……”她抿了抿嘴角说不出什么,与齐凉说道,“娘娘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过几日珠珠就入宫,也请三公主多入宫。”
“哼!”明珠顿时哼了一声。
齐凉皱眉冷淡地说道,“年纪不小,也不怕肾亏。”
若不是明珠与齐凉这是才见了一面,昌林郡主都以为这两个对过口风儿。
怎么总是在意皇帝陛下肾的问题呢?
肾多无辜啊。
她当做听不见,随意放在一旁,再三又问宁王府如何,听齐凉说宁王没有往他王府上去找麻烦,便满意起来。
她见齐凉与明珠几日不见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便笑了笑,带着丫头们摇摇摆摆地出去了。
“我有许多的话要与你说。”齐凉见碍眼的都走了,急忙垂头与明珠说道。
明珠哼了一声,安静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南阳侯府之中是一片的安宁缱绻,然而靖北侯府已经闹成一团。
靖北侯夫人眼瞅着就要嫁掉明岚,最后一遍收拾闺女的嫁妆,她怜惜明岚在婚事上吃了许多的苦,忍不住又往明岚的嫁妆里放了一匣子金元宝儿当压箱钱,正觉得满意的时候,就见外头突然传来了激烈的哭喊。她心中一动急忙带着丫头往外头走去,就见几个丫头婆子扶着一个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的妇人一路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丫头们后头,还有一个憔悴的女子,似乎是顾明玉。
靖北侯夫人只觉得三房都是给自己晦气的,每每她高兴一下,立时就要有不痛快。
她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指着远远消失的周氏母女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三太太带着五姑奶奶回来,说是求老太太做主,奴婢们不敢拦着。”顾明玉形容狼狈,叫人看着就心生恐惧,都不敢相信这是从前号称在英王府风光得连正妃都避其锋芒的顾侧妃。
这几个丫头见顾明玉实在瞧着不好,哪里敢阻拦给自己招祸呢?见靖北侯夫人勃然大怒,急忙劝说道,“太太还是去瞧瞧罢,老太太这病着,别再叫三太太气着了。”瞧周氏那大哭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事儿。
靖北侯夫人憋气死了。
有周氏与顾明玉在,好事儿都不上门的。
“你说说,她还没祸害完不成?!”她就与一旁的明岚抱怨。
“我瞧着五妹妹是真的不大好,且……”明岚劝靖北侯夫人先不要恼怒,这才柔声说道,“从前六妹妹说,五妹妹那点儿事儿英王什么都知道了,怎么会还让她随意在外招摇呢?且外头都说英王坏了事儿,玉碟除名,正是乱糟糟的时候,似乎要关到庄子上去。五妹妹这个时候回来,倒叫人疑虑了。”她顿了顿便低声说道,“若真是为五妹妹求情,咱们这府里江河日下,哪里是能说得上话儿的呢?”
“你的意思是咱们不管?”靖北侯夫人急忙问道。
“咱们是管不了。只担心三婶儿说动了老太太,叫老太太去求二叔。”明岚便叹气,疲惫地说道,“为了五妹妹,这府里生出多少事儿?六妹妹也是被牵连的,怎能叫二叔不计前嫌去帮她?六妹妹帮咱们家够多了,若是再叫老太太闹上门去,我是没脸再见六妹妹了。”
她知道顾远素来厌恶明玉的,低声说道,“母亲只去看着些。左右老太太病重,不要叫她们去叨扰二叔一家。”
靖北侯夫人迟疑了一下。
她倒是想拦着,可是似乎拦不住啊。
“这府里头已经是母亲主事,难道厉害手段,母亲都忘记不成?”明岚忍不住问道。
靖北侯夫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还记得不久之前,这个孩子还是一个心性纯良柔软的孩子,可是如今,却已经能够当机立断。
这都是因她软弱,才叫女儿成长,靖北侯夫人不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