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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扫兴。”七皇子眼中的怨愤,皇帝自然是看见了的,他心里也不大开心,盖因当年是真心疼爱过七皇子的。
“恃宠而骄罢了。”明珠撇撇嘴。
皇帝回头无奈地看她。
“不过,本县主很满意。”明珠哼哼了一声,见皇帝越发无奈,想了想,伸手,拉着他的衣摆扭头哼道,“气大伤身。”
“珠珠这是劝慰朕?!”皇帝顿时惊喜了。
“当然不是!”湘怡县主顿时横眉立目了。
只是她恨不能浑身绒毛儿都炸开的样子,却叫皇帝忍不住笑了,伸手掐了明珠的小耳朵一把。
“还是珠珠关心朕呐。”皇帝陛下不知在心里给自己脑补了什么,总之是深深地被治愈了。
他就见两个小皇孙围在自己的身边,小手儿都抓着自己的衣摆,齐恒脸上的严肃都板不住,露出真切的关切来,齐梡要哭不哭地抱着哼哼唧唧的狗崽儿。见皇帝俯身看下来,这两个孩子一起对皇帝伸出手臂。皇帝心中微微一动,弯腰凑近了这两个,就感到孙子们稚嫩的手臂,一同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齐恒将自己的脸贴在皇帝的脖子上,什么都不说,可是皇帝却似乎明白了他说不出来的感情。
比起内敛稳重的兄长,白嫩的齐梡显然更豪放些,撅着自己软乎乎的小嘴巴一口亲在祖父的龙脸上。
皇帝眉目舒展,正要开怀一笑,却感到另一个湿润的触感,再次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感到脸上毛茸茸的,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急忙扭头,却见肥嘟嘟的狗崽儿的嘴巴正从他的脸上转开,见皇帝看过来,狗崽儿露出一个快乐的表情。
不快乐才叫不合理呢。
多少美人儿妃嫔的,想啃龙脸一下都不行,如今被一只狗崽儿做到了!
齐梡抱着自己的小伙伴儿,咯咯地笑起来。
皇帝笑容僵硬地摸了自己的一把脸,深深地嗅到一股子狗味儿。
他竟然叫狗给亲了一口!
皇帝一脸很受伤,他幽怨地看着自己面前还特别开心,还献宝地举着那只雪白肥胖的狗崽儿往皇后太子妃面前“亲亲”的齐梡,看这个倒霉孙子自己嗷呜一口亲在狗崽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两只幼崽儿顿时叫着亲昵地拱到了一起去。
皇帝心里是十分复杂的,忍不住抱了抱乖巧懂事的长孙,心有余悸地叹息道,“还好恒儿更明白道理。”齐梡的放肆天真没有一点攻击性,与七皇子还有不同,皇帝觉得很喜欢。
“陛下心里可舒坦了?”皇后笑着揶揄问道。
皇帝看着笑容开怀的皇后,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一声,将自己叫狗崽儿啃过的脸,与皇后的贴在一起蹭了蹭。
皇后从未见过皇帝有这样的时候,僵硬了一瞬,也无奈了起来。
“与朕有难同当罢。”皇帝就笑道。
昌林郡主在一旁看得牙酸,这种感觉跟在家看狼崽子勾搭闺女没有什么分别了,见皇帝扶着皇后微笑,顿觉自己碍眼。
太子妃已经笑着要带儿子们回去休息,昌林郡主便带着明珠与齐凉告退。
皇帝见这几个很有眼力见儿,心里十分满意,只是做皇帝的都很虚伪,他便假惺惺地挽留道,“再在宫中待些时候,与朕和皇后说说话儿。”
“那咱们就却之不恭。”湘怡县主就很鄙夷这种嘴不对心的人了,仰头哼哼了一声。
皇帝被噎了一把,叹着气看着她,许久之后方才叹息道,“赐婚这大喜事儿,珠珠不回家报喜么?”赶紧走罢!
“药材。”齐凉立在明珠的身边,突然冷声说道。
皇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竟敢勒索皇帝的两只小白眼狼,然而见皇后笑容越发柔软,抹了一把脸沉痛地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家底儿,这才叹气道,“自己去拿罢,只是记得每样儿给朕留点儿,还有药园子,不要片甲不留啊。”他见齐凉已经默默地带着绿光看着自己,哼了一声无力地说道,“今日珠珠大喜,赐如意,也是朕的一片慈爱之心了。”
凌阳郡王继续不动。
“狼崽子!”皇帝见他贪得无厌,顿时就撑不住了,跳脚儿骂道,“强盗!”
他心疼坏了,齐凉记得明珠说起的类似于持续性薅羊毛的技巧,哼了一声,扶着明珠得胜而走了。
身后传来了皇帝更加激烈的叫骂,远远地响彻了后宫的上空。
这一回入宫,湘怡县主继续满载而归,因她赐婚之事已经京中都知道了,因此顾远父子此时从府中迎出来,不管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总之都得面带笑容表示皇恩浩荡啥的。
顾远亲自扶着明珠下车,见后头浩浩荡荡都是从皇宫敲诈出来的宝贝,憨笑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带着儿女们一同回了上房,这才将昌林郡主手中赐婚的旨意看了。然而与昌林郡主不同,南阳侯尤觉不足。
“陛下对珠珠的夸奖,很含蓄啊。”南阳侯觉得闺女比圣旨里那个好一万倍!
昌林郡主嘴角抽搐了一下。
“恐叫珠珠为人嫉妒,叫人自惭形秽,因此陛下并未夸赞珠珠太过。”齐凉也觉得皇帝的称赞有点儿谦虚,在一旁十分不快地说道。
顾怀峰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顾将军觉得自己与眼前的翁婿三观存在深深的代沟。
将军大人都叫圣旨上的话给刺激得浑身肉麻了。
“夸赞太过,日后珠珠不好在京中走动。”顾怀瑜觉得这旨意还好,虽然没有将明珠的纯洁善良美好啥的写出来,不过到底是御笔,很给面子了——这年头儿总不能强求皇帝陛下的文学素养,叫皇帝也整一篇《洛神赋》不是?
他欣慰地看着终于圆满了的明珠,与齐凉笑着说道,“珠珠的好,王爷自己知道即可。只是有一事……”他斟酌地说道,“赐婚的旨意已下,日后王爷,不好经常上门了。”
未婚的夫妻,自然不好在婚前相见的。
齐凉的脸色阴沉起来,瞪着顾怀瑜这个总是说不出好消息的家伙。
“还是顾忌珠珠的名声些罢。”昌林郡主就把宫里七皇子闹了一场与顾远说了。
顾远脸色顿时沉了沉,闭了闭眼。
“七皇子真是……”他便与昌林郡主抱怨地说道,“在外头见了我,远远就喊我舅舅!”南阳侯可不应,假装听不见走了,可是次数多了,总有些议论在。
“他日后出宫封王,只怕……”昌林郡主便有些忧心地说道,“我家还好,只恐靖北侯府与他走得太近,日后生出什么波折来。”
“谁管得了谁啊。”靖北侯若非要当“舅舅”跟七皇子凑到一起去,顾远难道还能劝不成?自己顾好自己家就好了,左右分了家,也牵连不到他的头上来。
他便不在意地说道,“大哥那样的人,外强中干没用得很,又眼高手低,没个手段,除非七皇子刻意坑害他,他也没有什么本事做大事出来。”他一脸不在意,只哼哼着说道,“二丫头婚事定了,只是三丫头四丫头的婚事,想必珠珠是要比她们早些了。”
莫非还要明珠等堂姐嫁掉才出嫁?
顾远虽然心里愿意,不过也知道夜长梦多呢。
未赐婚之前齐凉日日在明珠面前不怕什么,这赐婚之后齐凉不能常来,与明珠离得远了,叫人挖了墙角可怎么办?
“既如此,咱们两家定个早些的成亲日子。”昌林郡主一脸不乐意,顾怀瑜便在一旁温声说道。
齐凉觉得这句话还算是人话,满意扫过顾怀瑜俊美的脸,哼了一声当机立断道,“明天是良辰吉日!”
顾小大人笑容僵硬了一瞬,和声提醒道,“还未下聘……”还有许多的繁文缛节,真以为勋贵宗室成亲,一张盖头就全齐活儿啦?
“聘礼马上就到!”凌阳郡王斩钉截铁!
第191章()
顾小大人深深地理解凌阳郡王想要摆脱光棍儿身份的迫切心情。
然后他断然拒绝了他。
顾小大人再一次登上郡王殿下心中仇人榜单。
郡王坚定地认为,这是顾小大人自己还娶不上媳妇儿,因此对自己存在深深的嫉妒之情。
只是再如何,想要立刻成亲是别想了。顾远皱着眉头揪掉了半边儿头发,这才将婚事定在了三个月后,即将入冬的深秋。
那时天气凉爽,时候又好,且预备三个月总是能够完备,又不显得急迫,实在是个好日子。
齐凉据理力争,还是没有争过南阳侯府一家子都上的阵容,不得不垂着头回了自己的王府。
从今天开始,昌林郡主就断然拒绝叫凌阳郡王继续住在自己的侯府上了。
也因赐婚,南阳侯府之中真是热闹非凡,不提宋王府中,宋王妃亲自上门来看望明珠,还有安王妃也来给明珠添妆,就说南阳侯在朝中的时候,也经常得到贺喜,昌林郡主心满意足,又觉得齐凉是个很好的对象,因此热闹了几日,得了无数的祝福。
当然,这祝福之中对方是个什么心情昌林郡主就不想知道了,盖因齐凉的名声最近虽然踩着宁王殿下洗白了好些,依旧有些不好的传闻。
不孝大概是宁王污蔑,只是狠毒凶残,想想叫凌阳郡王抄的那些人家,就不是那么清白如水了。
因此,京中同情湘怡县主柔弱佳人却要嫁给凶残的凌阳郡王的,不是一个两个。
大家都坚定地认为,这是凌阳郡王在湘怡县主好心照顾他的时候,起了霸占之心,因此求娶了这位传说中纯洁善良的好姑娘。
一时间京中沸沸扬扬,有为明珠击节叹息红颜薄命的,也有更恶毒些的,猜测这病怏怏的湘怡县主,就算嫁到王府去,可是日日面对凌阳郡王这么一个丈夫,也不知还能活几年。
就是连靖北侯府,老太太听说了赐婚之事,虽然躺在床上却依旧明白道理,便与靖北侯夫人叹气道,“赐婚虽然荣耀,只是凌阳郡王这名声也忒坏了。”她素知齐凉阴厉,盖因当初的老姐妹就有被齐凉亲手抄家的,心有余悸道,“这婚事看起来体面,只是面上光鲜。珠珠也是可怜。”
靖北侯夫人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儿。
凌阳郡王对别人确实很凶残,可是对明珠那是言听计从的呀。
只是这些话她恐说出来伤了明珠的名声,因此只是束手听了。
“既然婚事已经赐下,木已成舟。你到底是珠珠的长辈,该去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着做的,到底是一家人,不要叫家中亲缘断了。”老太太继续吩咐道。
“是。”靖北侯夫人垂头应了。
“六丫头虽然性子刚强,到底是顾家的女孩儿。”老太太见靖北侯夫人有些冷淡,恐她是记恨明珠,便叹气道,“且日后六丫头乃是郡王妃,在御前得宠风光无限。日后二丫头她们,都得得她的照顾,还有贵妃与恪王。”
七皇子已经被皇帝撵出宫了,开府封了恪王,六皇子为敦王,两个年幼当年最为得宠的皇子,却都只封了郡王,颇有些黯然收场的样子。老太太虽然不知外头事,到底年老成精,敏锐地感到其中有点儿不对劲儿。
就凭之前七皇子舍命救驾,怎么只封了郡王呢?
“守望互助,才能叫家族兴旺啊。”老太太与靖北侯夫人殷殷地叮嘱。
她因大病,好容易好些了,然而却已经露出干枯的老态,不是靖北侯夫人恐她一病没了家中女孩儿要守孝,旁人也都不在意。
靖北侯自从叫顾远踹吐血养身子好了,就再也没有回侯府。
他自然也不记得自己还有个亲娘在生病。
“是。”靖北侯夫人不管心里想得是什么,面上便十分恭顺地应了。
“顾家,出了一个亲王侧妃,一个郡王妃……”还有个皇子,其实这是十分荣耀的,老太太便遗憾了一下。
若是能够戮力同心,那么顾家想要兴旺,真是非常简单。
“儿媳想着,将五丫头与六丫头并称不大合适。”靖北侯夫人忍了半天了,听见老太太还把顾明玉放在嘴上,顿时就忍不住了。
她闺女婚事坎坷都是因顾明玉之故,提这人都觉得恶心,见老太太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她看着老太太苍老病弱的脸,缓缓冷笑说道,“说得好听,侧妃侧妃的,其实不就是皇子妾室?!还不守妇道!英王殿下什么都知道了!若不是六丫头出言逼退,二丫头几个都得去抹脖子!”
她恨得眼睛发红。
虽然英王不敢出言,可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叫人泄露呢?
明岚命好些,遇上了不嫌弃她的杨容,可是余下的两个女儿靖北侯夫人都愁死了。
难道还能相中一个人家儿,就把这内情坦白一遍?这也太缺心眼儿了,且这世上杨容那样的男人统共有几个呢?
因为这苦衷,靖北侯夫人不得不回娘家亲娘面前哭诉,厚着脸皮将三姑娘明云说给了娘家的侄儿。
不管如何,娘家总不会嫌弃她闺女不是?
还有一个四姑娘明柔现在还没有着落,靖北侯夫人恐日后事情败落叫闺女在不知根底的人家吃苦,因此竟不敢随意许婚了。
现在竟然还说明玉!
“你……”老太太也是气虚体弱,已经不能呵斥靖北侯夫人了。
这些日子只有靖北侯夫人还算看重她,照拂她,她也知道自己儿子们都靠不住。
“一个贱妾,顾家名声都毁在她手里。”靖北侯夫人讥讽地看着老太太,见她气得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也不罢口,只觉得痛快,缓缓地说道,“六丫头嫁过去就是正妃,且是凌阳郡王亲口求亲,陛下赐婚,何等荣耀光彩!至于恪王,母亲也别说了,贵妃娘娘被关在宫里,谁不知道是因陛下厌弃?当年之事,贵妃娘娘害了六丫头这么多年,还有什么脸要求守望互助?”
她什么都不想说了,见老太太气得不行,便淡淡地说道,“母亲若觉得儿媳妇儿叫您生气,儿媳这就不在母亲面前碍眼。”
老太太这一重病,眼神好使些的奴才都知道靖北侯夫人这是称霸靖北侯府的意思了,人心所向,纷纷听从她的使唤。
她随口吩咐了两个丫头好生服侍老太太,便出门,想了想,便往明岚的屋里去了。
“母亲?”明岚正在家中备嫁,此时正在绣一个枕套,见靖北侯夫人进来,急忙起身扶着母亲坐下,见她目中有些疲惫,便低声劝道,“母亲不要太操劳了。”
“没完没了。”靖北侯夫人也觉得憋闷,将与老太太的话一五一十与闺女说了,见明岚皱眉,便叹气道,“我瞧着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关照恪王。只是你想想,恪王从前与咱们家并不亲密,贵妃娘娘对我连个面子情都没有,还不及从前那个贱人。”
荣贵妃当年将侍妾捧得比天还高,还将庶出的庶女给接到宫里去,就算把恪王捧起来,可是对靖北侯夫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况且恪王从小儿就很看不上靖北侯府,来往都十分冷淡。
能叫恪王日日叫一声“舅舅”的,只有顾远。
“要我说,咱们府里远着些恪王罢。”明岚便低声说道,“咱们侯府如今大不如前,不过是比寻常人家儿过得好些罢了,何必参合皇子之事呢?”
“我想着也是,只是瞧老太太,是惦记恪王的。”
“父亲是不经事的人,咱们府中一院子的女人,能帮衬恪王什么。”明岚便笑劝道,“母亲不必忧心,老太太这话意在沛公,只怕话是说给二叔听的。”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