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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锴抬起手腕,蹭了蹭发烫的
双眼:“你胃不好,少喝点。”
“我不管!熊宝宝你都不爱我了,你都不想要我了,我还不如喝死算了。”
有很多时候,纪锴都觉得朱凌都好像是一个可爱却作闹的孩子。一会儿融化你的心,让你想要把他揉进怀里,一会儿又把你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当然爱你。”
虽然这份爱最近变得有点儿让人难过。
“你和小琰两个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别没事糟蹋自己听见没?地上的玻璃渣别不要去捡,当心扎手。别胡思乱想,快点上床睡觉。”
“锴哥”
“你乖乖的,明天我就去c市找你。”
那边的声音像是突然被点亮了:“你会来吗?熊宝宝,你真的会来?”
“雨一停我马上就去。”
朱凌鼻音吸了好几声,像是终于破涕为笑:“那锴哥你一定要来!我等你,你不能骗我?”
“好好,你快点睡,别耽误了工作,嗯?”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黎未都木然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一直以来,他都理所当然地以为,纪锴和他是一模一样的。
上赶着喜欢别人,贪恋那一点点的奢侈的温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最后只能一退再退、忍让无止尽的轻视、冷漠和作天作地,束手无策。
才会每次都忍不住。
像是轻视、怨恨活该找虐的自己一样,找准一切机会疯狂怼人家。
不。事实证明他错了,简直错得离谱。
他是没人爱。可别人,却是都有人爱着的。
刚才电话里,朱凌一字一句、患得患失的心情,黎未都并不认为那也能是戏。
既然如此
黎哥,我本来真不想说的。可是他们两个实在太明目张胆了,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
既然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又那么幸运地还结了婚。为什么还要那么贪心不足,抢别人的东西?
不明白。
有很多事情,黎未都想不明白。
朱凌就像是上天眷顾,总是轻易就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高中时,明明又穷又蠢,除了会弹会唱会笑会耍宝,别的本事啥也没有。却只要抱个吉他坐在操场,马上围三层星星眼的崇拜者。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感觉完全不需要努力似的,好运就总能降临到他头上。偶尔做错事情,也总能用卖萌耍贱的方法圆润地蒙混过关。
再看自己,豪车上学、管家接送,严谨、认真,永远名列布告栏成绩单的第一位。
却总是形单影只。
最后,就连认真捧在手心里呵护多年的宝贝,也被朱凌轻轻松松粲然一笑就拐走。
“其实,那都只是吵架时的气话而已。”
黑暗中,纪锴的声音闷闷传来。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那自言自语。
“我心里没那么想过的,真没那么想过。我从来没要伤害他。”
黎未都默默无言。好虐,简直难以呼吸。
看吧。真的所、有、人都爱朱凌。所、有、人都对他一心一意!
逆天了。
“现在说这话又有什么用?”
怀着一丝不甘、一丝恶意,缓缓地用他那低沉清冷的声音幸灾乐祸:“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伤害就造成了。就好像砍人一刀一定会留疤,就算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纪锴僵住了。
黑暗的房间里明明看不到脸,那种讪讪的心塞感觉却很清晰。黎未都有些得意。
未都,你知道吗?
其实,我知道只要经常回复你的信息,就会让你好受很多;也知道稍微对你温柔点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但是,我就是不愿意那么做
叶氤说这话时,大眼睛闪烁,清秀的脸上仍挂着他那近乎天真的笑意。
那一刻,黎未都明白了原来心脏骤痛会是一种控制不了的生理反应。
艹
上一秒还拿着刀,得意洋洋想戳别人的脊梁骨,下一秒,一直拖着不好的伤口怎么就突然莫名崩开了?
发不出声音,自作孽不可活。胸口渗血像在被凌迟。
而邻床坐着的纪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还在一派认真地继续讨教:“但是黎总,就没有什么办法能逆伤害么?如果我非常、非常地诚心地道歉呢?”
黎未都如同一条搁浅的鱼,努力停止无谓的翻腾,以没有一丝颤抖的声音答道:“没事的,吸取教训,‘下次’别这样就行。”
“但你刚才不是说”
“我的意思是,‘下次’,等你换‘下一个人’的时候,好好对他,不要再在吵架的时候口不择言就行。”
第91章 haper91()
50%防盗章么么哒;别人能看你看不到的话请刷新几次哦应该是出来得非常着急,就连额前的头发都没有装模作样地梳上去,完全不是之前高高在上、俾睨众生的姿态。看着年轻了好几岁,整个儿只像是个刚工作不久、焦头烂额的青涩上班族。
普通白格子衬衫,居然还扣错了一只扣子,袖口散着;豪华袖扣不见踪影,没系领带。
脸上戴了个黑框眼镜;把好看的上挑单眼皮遮在下面;整个儿低调普通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标志性的身高和大长腿;看起来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
“小氤!我到处找你!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喜闻乐见,总裁的眼里只有小美人。
喜闻乐见;小美人的眼里只有别人家的老公。
“你、你不要过来!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黎未都愣了愣;眼中一片无辜。“小氤,你怎么了?”整个人反而快步上前,一把将叶氤捞进怀中;不顾叶氤尖叫死命挣扎。
“你放手!快放开我!朱凌;朱凌!”
“”
纪锴虽然没有瓜吃;但也觉得一把西瓜刀作用颇大——竟带他当街围观活体“霸道总裁与他的小娇妻”。
只见小娇妻扭动嘤咛;一副“你残忍你冷酷你无情你放手我不听”的标准动作;而霸总则一脸慌乱;把脸埋在他肩头;一副被“磨人的小妖精”折腾得欲哭无泪的心疼无助脸。
“对不起小氤;真的对不起,吓着你了都是我的错,你听我跟你解释!”
“行了,姓黎的你省省吧。”
“”
人家好好的豪门狗血剧,不知所谓的“第三者”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刷存在感。
朱凌不但刷了存在感,还刷出了高度帅度。镶钻的袖口一个流畅无比的动作,揪住黎未都的后襟,重重把人家霸道总裁整个人扔了出去。
“叶氤已经跟你分手了!你以后少纠缠他!”
黎未都踉跄着起身,眼镜甩了出去,好看的单眼皮重见天日。略微上挑的眼中一片微红。
“我和他之间不关你的事!”
“关不关我的事,我都不能眼睁睁看你欺负他!你们家族遗传的神经病暴力狂倾向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啊——你爸当年不就是在外面玩女人,回家后‘失手’打死了你妈?”
“”纪锴一愣,吃瓜路人听到这话都感觉有点扎心。
黎未都原本还面前维持着平静的眼底,更像是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得粉碎,瞬间崩溃疯狂。
然而朱凌还在继续叨叨:“是,没错,你爸是有钱,赔了你妈娘家一大堆钱获得不起诉!但我绝不会让小氤再遭遇那样的”
果然,话没说完,直接被狠狠一拳朝着面门猛砸了过去。
朱凌后退了好几步,耳朵轰鸣、眼冒金星,却马上知道反扑,两人就这么在僻静的大街上厮打成一团。
其实很难看。
一个大明星,一个公司总裁,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半夜无人的大街上为抢一个小妖精像是低等动物一样你厮我咬。
叶氤哭着弱弱去拉架,纪锴则翻了个白眼心说都是傻逼,干脆事不关己在一旁抱着手臂吹凉风。
然而,眼看着朱凌都要被揍成猪头了。
再怎么说毕竟是自己家的,这不然还是去拉一拉?正要上前,忽然听见黎未都闷哼了一声,捂着胃弯下腰去。朱凌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总算逮到了报仇的机会,马上揪着对方的肩膀用膝骨一顿狠踹。
“呜”
五下、八下,黎未都身子软软的早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朱凌却不肯放过
“朱凌!行了!”
着实是总裁的那张脸已经看着白得很难看。纪锴常看新闻,知道有这么打架一个不小心把对方脾脏打爆裂死了人的。
“住手!行了朱凌!打出问题来怎么办?”
可朱凌却早已打红了眼,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声音。
纪锴无奈,为了控制事态不得已,只能“啪”地一巴掌照朱凌就扇了过去。在空旷的夜色中,响彻了回声。
“让你停,你聋了是吧?”
“不揍你一顿还给你脸了是吧?”
“朱凌你最近都已经不是皮痒欠收拾了,你他妈根本是欠楔!”
朱凌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但等眼前一片漆黑退散成彩色的斑点时,竟看到自己家的男人正在扶那个黎未都。
“纪锴,你”睁大眼睛摇摇晃晃,突然觉得身上和唇角都疼得好厉害。
“你什么意思?你、你帮着他?”
什么意思?赶快送人去医院查查,不想让你明天从娱乐新闻头版头条突然蹦跶到社会新闻头版头条的意思!
“疼”单眼皮总裁双目紧闭捂着腹部,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涩的呜咽。
疼?这不废话么!朱凌刚才那几下可没一下是悠着点的。
“想吐咳咳,呕。”
卧槽,别真把什么脏器打出问题来了吧?
纪锴忙让黎未都整个人靠自己身上,顺手拍抚顺着他的背:“呃,黎总,黎总,你还好么?还能走么?要不要我背你?”
“姓黎的,你给我少装死装柔弱!”
朱凌眼底一红,只觉得火气蹭蹭上头,一把将黎未都从纪锴身上扯下来:“刚才不是还很横么!不是还有本事欺负叶氤么!有种来啊,再打啊!你装什么装?”
“朱凌够了!别闹了!快把车开过来!他情况很不好,我得马上送他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他死不了!姓黎的你别给我装死,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把你——”
“啪啪——”又是两巴掌,纪锴再度以暴力强势控场。
“给、我、去、开、车!”
一侧胳膊突然一阵难以名状的酸麻。纪锴一侧脸,发现竟然是叶氤扑了上来满脸怨恨,正含泪用没什么力气的小粉拳捶他手臂。
“你凭什么!凭什么打朱凌!”
“呃。”纪锴努力思考“凭什么”?凭我打我家里人关你屁事?痛——
卧槽!简直无语,这年头还兴咬人的啊?老子今天可没洗澡,你不嫌脏啊!
大手一挥,反手轻而易举把柔弱小美人整个儿推倒在了地上。
然而他忘记了,人家小美男可是碰瓷特效加持100%的。
倒地直接自带七百二十度大翻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被人推了,而是被卡车给撞了呢!
目瞪口呆。
“纪锴你干什么!”叶氤的膝盖流血了,殷红的雪水淌下白皙如玉的腿格外扎眼,估计但凡是个人都要怜香惜玉之心大起。
“小氤没事吧?给我看看!这纪锴你怎么回事,疯了吗?快跟他道歉!”
纪锴低下头,看看自己手臂上也在向外不断渗血的那圈牙印。
这就是人生——人家西子捧心,你他妈东施效颦,也不怪和待遇一个天一个地。小美人永远柔弱美丽、楚楚可怜,你特么生得五大三粗的谁理你啊?
“不好意思我刚没听清,你说让我给他干什么?”
抬起眼,对着眼前结婚三年、熟悉又陡然陌生的爱人,纪锴不怒反笑:“你再说一遍?”
“你、你跟他道——”
“说完。”
一阵夜风吹过,朱凌吞了口口水,只觉得背后透心一阵凉。
纪锴勾着唇微笑,看起来肆意潇洒又玩世不恭。
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些年,他是了解纪锴的——这人就只有在轻度生气的时候,才会摆出一本正经“生气的脸”。等到气得很严重的时候,则反而会开始像这样阴森森地笑起来。
上次看到他这样笑,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不好好过也没关系,只要别再来打扰老子就行。
希望就此别过,青山绿水永不相见吧。
黎未都点了点头。垂眸转身吱呀推开花园的小白门,纪锴却又鬼使神差叫住了他。
“等等黎总,我最后再诚心请教一句,叶氤他真有那么好?他到底哪点好啊,你们都那么护着他?”
朱凌一直有个忘不掉的初恋白月光,这事纪锴婚前就知道。
那个时候他既不以为意也没计较过,只觉得朱凌提起那人时既青涩又愤愤然,多少还带点委屈的样子非常可疼可爱。
朱凌空间里,一直收藏着叶氤的照片。
虽然只有三张,一张是毕业手册上的一存证件照,一张是几乎看不清脸的整个年级集体的毕业照,还有一张是抓拍在背景里模糊的侧脸。但朱凌就这么供着、常年舍不得删。
纪锴同样纵容了他。
毕竟谁也都年轻过——纪锴自己虽然没有初恋白月光,但是好基友里面有人是有的。
他听过基友对初恋各种极尽美好的描述,大概能够理解朱凌缅怀青春的心情。
可是,等后来叶氤也进了娱乐圈,成了个肤白貌美的小明星,当朱凌对着小妖精那无糖小饼干的广告发呆时,他就没有那么宽厚了。
说不嫉妒、不狠狠翻白眼肯定是假的。
否则也不能在打开家门后,第一次看到叶氤真人时就一眼认出来。
“你不了解小氤。他其实心地很善良、也很单纯。”黎未都说这话时,声音温柔。
“”
“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经常上当受骗,所以得一直有人在身边好好看着他、保护他才行。”
纪锴则整个儿风中凌乱,陷入拉格朗日式震惊并陡生破坏欲。
明知道眼前的小白门小白栅栏和后面的小太阳花都是别人家的,还是好想冲上去踩踩踩!
善?
叶氤充其量,也只是“长得善良”而已吧?
哪个哭闹着威胁别人家老公说“你不来我就要跳楼”的人能是善良的?他见过的最绿茶的存在都没脸干这种事吧!
纪锴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觉得上天不公。
老子才是真善良无害好不好!人品也板正得很!无奈却长了一张凶了吧唧的彪悍脸,于是分分钟没人管没人问,没人在意老子好不好。
正沮丧着感受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黎未都又补了一句。
“而且,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答应过他,要一辈子对他好。”
呵呵。呵呵。
典型的痴情霸道总裁人设——“这个世界上我只宠你纵你对你一个好,别人在我眼里都是pieceofshit”。呵呵哒,望天,有人真是天生命好,嫉妒使我丑陋。
然而,真的抬起头望向黎未都的脸,纪锴却愣住了。
“噗”地一声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那并不是一句动人的情话。
哈哈哈,哈哈哈。
绝!对!不!是!好!吗?
正午的阳光打在黎未都的脸上,让他立体的脸庞几近透明,更显得俊美如铸、眉目冷峻。但纪锴分明看到,那单眼皮下狭长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