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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喷嚏之后,旁边的素琴顶着脸上之前被打的的红巴掌印子,连忙拿锦帕来,将喷出来的药粉和鼻涕擦干净。
素琴有点儿明白为什么这事儿得在净室之中做了。
若是当着人,这样打喷嚏得有多难堪。
只是这两个喷嚏不过是前奏,也不知是擦鼻子有所刺激,还是本应如此,大大小小的喷嚏陆续而来。
大的啊啾一声,飞沫能喷出老远。小的却是连绵不绝能打上十来个。
中间若是能停上三五息时间喘息片刻,简直都要阿弥陀佛了。
所谓上气动则下气通,开始赵淑云还有心强忍着,到后来全副心神都忙着打喷嚏去了,大小二便陆续有来,幸好身下就是恭桶,倒是果然方便。
素琴暗暗叫苦。
她觉得自个儿的命有点儿悬。
夫人如此狼狈的模样都给自己看了去了,就算不立时处置,以后大概也得不了好。
心里正想着,忽然只觉得腮上一痛。却是给赵淑云的手指狠狠捅了一下子。
“你个小蹄子,这当口想那个野汉子去了。还不快让人抬水来,等会儿好洗浴。”
素琴忙忙应了,也不敢摸自己脸上。匆匆冲外头喊了两声,让人备水。
等转过头来,大着胆子看了夫人一眼,素琴心中一喜,笑道:“夫人的脸好多了!”
说着将铜镜捧过来。让赵淑云自己看。
果然几百个喷嚏下来,脸已是比原先好太多了。至少眉眼口鼻都有了旧时的模样。
赵淑云自己心中有数,刚才喝骂素琴的时候,便觉得嘴唇不怎么肿了,说话都利索许多。
“把药粉拿来,再喷一些!”赵淑云狠狠心,吩咐道。
“啊?”素琴迟疑了一下,“这个……夫人先歇歇吧,缓一缓再喷如何?”
赵淑云也迟疑了一下。
打喷嚏这种事儿,一个两个还觉得痛快。真的打上几百个,只觉得两管鼻孔都红辣辣地,眼睛湿湿的眼泪就没断过。
“那就少用些看看吧。”赵淑云实在是痒得怕了,宁可鼻子受些罪,还是赶紧去了根儿的好。
素琴又挑了少许药粉用了。
只是不知是药劲儿发散的差不多了,还是鼻子已经被折磨得没反应了,药粉喷下去,只是勉强又打了三五个喷嚏,便没有下文。
看来就是这样了。
素琴扶着赵淑云,挣扎着从恭桶上下来。坐得时辰太久,两腿都麻了。
脸上身上的肿渐渐都消得差不多了,只有自己挠出来的血印子一时好不了,有的还挺深。会不会留下疤痕也难说得紧。气得赵淑云又是一通发作,训斥素琴等人为什么不早点儿绑住自己的手。
夫人永远是对的,素琴等人也只能跪下来请罪了。
“还不赶紧去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把这些也弄掉!”泡在浴桶里的赵淑云终于松弛下来,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血道道。
虽然没明说去问谁,素琴还没笨到不知道。
外头小林神医和贾太医、尤太医都没有走。
林慧是想走。被萧世安硬留下了。
用一千两银子留下的。
你开价五百,我给你一千。
多留一阵儿看看疗效,这要求不过分吧。
林慧对“疗效”心里没底,所谓打喷嚏,不过是找个道具而已,顺便折腾一下赵淑云也不错的说。
这种奇怪的病症,若是例常弄个药膏抹抹,或是拣几味药煎了内服,是看不出“手段”来的,必得突出奇兵,让人弄不明白,偏偏还有效验!
反正严固既然说午时会自行好转,应该就会自行好转。
林慧对此坚信不移。
贾太医和尤太医是自己不肯走。
他们在等着看效果。
尤太医还旁敲侧击地询问了林慧一番,而林慧则解释说,既然世子夫人是邪寒入体,那么应是循肺入体,肺开窍于鼻,用通鼻之药,将病源逼出体外,自然就会好转。
这个说法……骗骗外行还行。
尤太医才不信。
贾太医也不信。
不过最后的效果却是让他们不得不信。
听说世子夫人已经消了肿,也不痒了,如今只想着如何防止结疤留痕,贾太医和尤太医都有一种真心想跪了的感觉。
这样都行?!所谓立竿见影,就是指这个吧。
那几味通窍的药材,都是用烂了的常用药,连鼻炎都不见得能治好,居然短短几刻钟,就能把世子夫人的“奇难杂症”治好了?!这不科学!
贾太医还勉强撑着,尤太医却走到林慧面前,一揖到地,极其诚恳地说道:“之前见林先生年轻,心中难免存疑。实实是让先生见笑了。还请不要怪罪才好。”
这礼数太过了。
林慧赶紧挪开两步,不受他的礼。
若是别的病案,譬如前两次救活四皇子,大概还可以心中无愧,但赵淑云这事儿,是装的好吧,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钦佩。
“其实我也只是运道好些,”林慧转到尤太医身侧,故意偏了头过去,轻声道:“这位世子夫人脾气实在不好。她之前给我的侍婢又给卷到四皇子的案子里头去,我生怕她借机两样而一块儿发作,所以死马当作活马医,硬是拿个偏方试试而已,不想歪打正着竟然好了。其实我连溜走的路线都看好了……嘿嘿。”(。)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怀疑归怀疑()
速效治抓伤防留疤?这个难不倒林慧。
几乎是勒索一般,毫不客气地跟萧世安又要了两百两银子之后,林慧爽快地写下了方子,让他们自己去制药膏来擦。
这种皮外伤,实在是小菜一碟。
贾太医和尤太医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
特别是贾太医。
俗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
太医不仅仅是医,也是官。做大夫给普通人看病挣小钱,做医官给达官贵人看病挣大钱。
可是,跟小林神医这种开价比起来,自个儿挣的那不叫钱!
贾太医恨不能扑上前去,大叫一声“这个我也会!”,将银子自家搬走!
可惜这医者和病者之间,除了要讲究个“医缘”,更重要的是讲个“信”字。
信得过你,你说喝水能治病,白开水喝下去,病说不定还真能好。
现代的时髦说法称作安慰剂效应。
贾太医前头没能露一手出来,后头也就没机会挣银子了。
林慧高兴地发现,自己的两名随身护卫马上就派上了用场——帮忙搬银子。
银子多了,真的是很沉的。
两名护卫也挺高兴,虽然跟着这位林先生半日,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但林先生不过是气定神闲地说了几句话,就很轻易地弄到了好些银子。两人都得了三两银子的赏!
原来是这样的肥差啊。
林慧带着护卫搬着银子高兴地往回走。郑丘则是独自一人十分不快地去见四皇子。
忙碌了半天,上天入地地搜寻,还是没能找到肖平甫的同伙之人。
郑丘觉得非常不痛快!
骨鲠在喉。
这个同伙能避过院子里的诸多守卫,打晕屋顶上巡查之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室内,这身手绝不一般。这样一个人没能落网,让郑丘怎能安心得下来呢。
说一定肖平甫与此人一文一武的搭配,就是防备着,若是肖平甫失败,便由此人动武刺杀。
所以四皇子身旁愈发的戒备森严。护卫人数增加了不说。人选更是仔细甄别,务必是知根知底信得过之人。
没有好消息,也还是要汇报的。
郑丘一进四皇子的屋子,就发现……晓晓不见了。
好像是晓晓姑娘的当值时辰啊。怎么没在呢?郑丘狐疑地张望了一下,觉得很奇怪。
晓晓姓吕,她娘亲原是服侍四皇子生母谢贵妃的贴身侍婢。后来她娘亲被谢贵妃嫁给了一名侍卫,生了几名儿女,晓晓是最年幼的女儿。自十二岁便被指派到四皇子身边服侍了。乃是极得信重之人。
如今这种时候。晓晓断不会偷懒的。
郑丘暂时压下心中疑问,向四皇子禀报了搜寻的情况。
估计肖平甫的同伙已经远遁,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此人身手不凡,必须小心戒备。
当然还免不了小心翼翼地请罪。
对手固然厉害,抓不着也是你的过错不是?
四皇子并没有怪罪。他已经猜到是这样的情形了。若是有好消息,早就飞报过来了,郑丘这么迟才来,本身就是结果。
“四爷,晓晓姑娘那里去了?”说完了正事儿,郑大太监决定从此紧紧守护在四皇子身边。忍不住提起了晓晓。
“哦,晓晓啊。”四皇子对自己之前灵机一动的做法仍然十分得意,“我把她赏给林先生了。”
……
郑丘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晓晓、赏、林……先生。
每个字都听清了,每个词也知道意思,就是整句话弄不懂了。
晓晓被赏给林先生了!
林什么先生啊,那位怎么看怎么像姑娘啊。
郑丘早就看出了林辉不对头之处。阴柔的男子当然有,郑丘也见过不少,但男子的阴柔和女子的柔美是大不一样的。
大概也就是太监这样特殊的人才能分辨的出了。
只是虽然高度怀疑,但毕竟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林先生总是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的,喉结怎么也看不见。
颌下确实无须。但林先生年纪尚轻,也说明不了什么。
至于去衣查体,更是无从说起。
所以郑丘并没有声张。
他在等。
没想到没等到林先生的明显破绽,倒等来了这个!
“晓晓姑娘已经跟着林……先生走了?”
“还没呢。”四皇子随意答道:“林先生跟太医们住一个院子,带个侍妾也不合适。我跟他说了,等到了京城就让晓晓过去。不过既然赏了他,晓晓再服侍我就不好了,让她自己歇着去了,顺便也收拾收拾东西。”
郑太监只觉得纠结无比。
如果林先生真的是女子。那让晓晓过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可另一方面,怀疑就是怀疑,若自己说出怀疑来,最终却被证实人家林先生只是个特别点儿的男子罢了,那自个儿的前程乃至小命儿也就悬了。难道立下大功的林先生能随便得罪?不用安抚?
四皇子当然看到了郑太监脸上奇怪的表情:“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晓晓是你的对食?”
我的四王爷,您这也太会想了。
郑太监真的跪了下来:“四爷千万别误会,绝无对食之事。只是晓晓姑娘在您身边日久,忽然听说要去了,心里有些难受。”
“嗯。”四皇子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有些难受。虽然对晓晓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晓晓除了做事妥当,为人十分机敏,兼且言语便给,在身边很是得力。一下子要走了,自然是不惯的。“你起来吧,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
“四爷,”郑丘站起身来,字斟句酌地说道:“咱们捉了林先生的一位侍妾,名唤素娥的……”
“是哦,差点儿忘了,这个素娥大概是被肖平甫应扯进来扰乱视听的,若是没什么实据,回头就放了罢。”四皇子还记得素娥此人。
要说的不是这个。郑太监顺口答应了一声,转而又道:“这位素娥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因为素娥是安邦侯世子夫人送给林先生的,而且之前是世子夫人家里的家生子,算是身家十分清白的,所以并没有一上来就动刑,但查体验身还是不能免的。
处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躲猫猫()
“处子?”四皇子略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她还没有服侍过林先生?”
不过四皇子随即又说道:“也是,这位素娥姑娘好像其貌不扬,并不是十分出众。”
郑丘满脑门子黑线,只好继续道:“林先生的另一位侍妾凤仙姑娘,乃是未开苞的花魁,容颜却是极出色的。”
四皇子对此十分认同,之前小凤仙曾经照顾过他几日,确实是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儿。
“据奴才看来,凤仙姑娘似乎也仍是处子。”这个不好说的太死。虽然宫廷之中有不少法子能看出女子是否处子,但无论眉眼儿还是体态,都是比较玄的东西,所以郑丘加了“似乎”二字,并没有咬死。
“凤仙姑娘也……”四皇子觉出不对劲儿来:“你的意思是说,林先生不喜欢女子?”
四皇子心里那么点儿不舒服。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对这位清俊的林先生颇有些好感,不仅仅因为救过自己的性命,而是某种更加暧昧的感觉。既然很肯定自己的取向没有问题,四皇子便想让林先生身上那种雌雄莫辩的味道淡一些。将晓晓姑娘赏过去,多少也是这样的考量。
清俊的翩翩少年是一回事儿,妻妾满堂的风流大夫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估计自己也就不会暧昧了。
但是,如果林辉不喜欢女子,爱好男色的话……四皇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郑丘咬了咬牙,狠狠心道:“四爷,只怕林辉未必是真正的男子。还需留意才是。”
“呃?不是真正的男子?难道他竟不能人道?”四皇子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至于吧。林先生医术如此高明,即便有些隐疾,自己也应该能治好才是。不过医者不自医……”
郑丘眼看四皇子越想越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直接吼出来:这小子九成是个姑娘,姑娘!
算了,郑丘意兴阑珊之余。又想到若是晓晓去了林辉身边,总能看明白端倪。如果果然是个女子,对晓晓姑娘也没什么实质的影响。回头四皇子或是谢贵妃做主,再嫁个好人家也不难。这样说来。也不用着忙说得太直白,免得一旦错了麻烦不小。
林慧丝毫不知道林辉已经被戴上了“疑似不能人道”的帽子,只管冲着一千二百两银子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当然是有钱了。可这银子真心沉重,携带不便,总不能以后这一路都让那俩护卫抬着走啊。难免让人发愁。
“你出去一趟。怎么整回来这么多银子?”
林慧牙痒痒的,不用回头看,必定是那家伙又来了。
有人试探着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不是很紧,手也很老实,既没有往上,也没有往下。
很舒服呢。是被保护的感觉。
“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治好了赵淑云得的了。”林慧还是挣扎着脱开了那双手,转过头去,狠狠瞪着那双黑漆漆的明亮双眸。
真是不争气。怎么瞪着瞪着,就觉得那双眼这么耐看。恨不得融在里头呢。
林慧暗骂了自己一句,心里却软软的,凶狠不起来了。
“你到底给赵淑云下了什么套?怎么变成那个样儿了?”不好奇是假的,林慧忍不住问道。
“是这个。”严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轻轻拔了木塞,里头装着的似乎是某种粉末,闻起来毫无味道。
严固又拿出一只小小的吹管,在瓶口比划了一下,示意用吹管插入瓶中装些粉末,然后一吹。噗,就行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叫什么。”严固说着将瓷瓶和吹管收好,“有一回在深山碰上一种漂亮的虫子,五颜六色的很好看。但不小心碰到手上,却是又痒又痛,吃了个小亏。幸好过了几个时辰便自己好了。后来特意抓了好些,晒干了磨成粉。若是看谁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