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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寅哥儿真的在罗贵妃手里出了什么差错,她可是景泰帝的宠妃,宁王的生母,而寅哥儿不过是端郡王府的小公子而已,难不成还能因此而将罗贵妃怎么样?
退一万步,就算真的能将罗贵妃怎么样,徐玉见又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寅哥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徐玉见提起罗贵妃,沈熙眼里也多了些厉色。
“宁王和罗贵妃大概是还没有死心……”
虽然说的是“大概”,但沈熙的语气却显然是极为肯定的。
徐玉见点了点头。
也难怪宁王和罗贵妃会不死心。
虽然如今的太子打从一出生就占了嫡长二字,但景泰帝却拖了这么多年没有立储,时不时的还在宁王与罗贵妃面前流露出有意让宁王继位的意思,长此以往,宁王与罗贵妃想不有夺位的心思都难。
偏偏,因为沈兆临倒向宁王,并且试图拿了沈熙来作了别的打算之事,宁王又惹了景泰帝的厌弃,直接立了太子,叫宁王与罗贵妃只能落了一场空。
两人这心里会失衡也是再所难免的事。
不过……
这可不是罗贵妃想要对寅哥儿不利的理由。
沈熙将妻儿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徐玉见的背,“媳妇,你放心,为夫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影响到咱们和寅哥儿的……”
徐玉见笑着点头。
……
自这天一家人进了宫之后,景泰帝的病情好像也确实有所好转。
先前这么长时间,因为景泰帝龙体不适,都是由太子监国,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景泰帝却也能亲自上朝了。
徐玉见后面也从沈熙那里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沈熙打了胜仗回京,还将北夷的二皇子都给俘虏了,虽然最后那位二皇子仍然侥幸逃脱了,但责任却也不在沈熙那里。
也因此,朝中有不少人都上了折子替沈熙请功。
这也是因为景泰帝素来就表现得对沈熙这个外甥再看重疼爱不过,朝臣也都是惯会看景泰帝眼色的,既然景泰帝本就看重沈熙,再加上沈熙这次也确实立了大功,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不封赏,那么他们提前一步上折子提出来,可不就是在替景泰帝张这个嘴吗?
众臣都以为,这一次景泰帝定会准了他们所奏,从而封赏沈熙。
却没想到……
众大臣们递上去的折子,最后都被景泰帝留中不发,既没有下旨封赏沈熙,也没有驳回群臣的所奏,倒是叫人不知道景泰帝心里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了。
也有人说,这是因为沈熙如今已经是郡王,并且还在中军都督府里正经的正二品大员,若是再往上封赏,那岂不就要封王了,景泰帝之所以会对替沈熙请功的那些折子留中不发,就是因为着实已经赏无可赏了。
当然了,这也是众大臣们其中的一种说法而已。
没等封不封赏沈熙一事有个最后的定论呢,再后来,宫里后面传出来的消息就总有些不好。
景泰帝的好转只是暂时的,半个月不到的功夫就又犯了病,而且这一次病情还来势汹汹,景泰帝这样性情坚毅的帝王,都因为犯病时太过痛苦而忍不住拿了头往龙床上撞。
甚至,若不是一位太医眼疾手快的将自己的手塞到景泰帝的嘴里,景泰帝极有可能因为疼痛难忍而将自己的舌头都给咬断。
因为这件事,那位太医得了华太后和江皇后的好些赏赐。
也因为景泰帝的病情加重,宫里乃至于整个京城的气氛都有些沉甸甸的,就是往日里再热闹不过的那些花街柳巷里,这段时间也都再安静不过。
在这样的时候,谁还敢出去寻欢作乐?
要是真的触了什么贵人的霉头,那可不就是自己作死吗?
景泰帝有疾,自然又是太子监国。
太子又要处理朝中政事,又要在景泰帝跟前侍疾,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已经瘦了一大圈,而这期间,宁王也充分表现出了自己的孝顺,几乎都是睡在了景泰帝龙床前的脚榻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说宁王孝心可嘉呢。
第445章()
宫里的情形,徐玉见自然是没有时时看到的,不过都是沈熙回来了说与她听。
虽然沈熙说起这些的时候尽量往了轻描淡写的说,但徐玉见也是能听出来这其中的深意的,偶尔更是会为此而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事关皇权更替,就是如今已经有了太子,但到底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宁王在旁边呢。
历朝历代在这种时候发生的骇人事可是不少。
徐玉见虽然从前也活了七世,但哪一世可都没看到这皇位最终归属于谁呢。
被沈熙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徐玉见到底还是有些好奇的,“……皇上那里,情况真的就坏到了这种程度了?”
景泰帝的龙体向来康健,就是有那头风的毛病,但在那么多太医的精心调养之下,到底发作得也少,就是看起来也是龙精虎猛的模样。
也就这两年,不知道怎么的,头风发作得越发的频繁,景泰帝整个人也眼瞅着迅速苍老衰败了起来,就好像一转眼间那无情的时光就完全作用到了景泰帝身上一般。
但就算是这样,徐玉见也总觉得,这离着大行……
也该差得远吧?
沈熙闻言点了点头,“这两年朝廷发生的事可是不少,皇帝舅舅难免就多操心了些,做帝王本就要比常人多耗许多的心血,历朝历代都少有长寿的帝王,也就是这个理儿了,皇帝舅舅也过了半百……”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纵是在普通人之中,活过了半百之数都不算是短命了,更别提是劳心劳力的帝王了。
当然了,虽然是这样,但话是不能这样说的。
徐玉见想了想,好像还真就是这个理儿。
“那……”她想到如今京城正在流传着的宁王孝顺的事,“宁王那里?”
沈熙便嗤笑了一声。
“皇帝舅舅可从来都是一个多疑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自家亲儿子,又哪里能叫他放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景泰帝自然是将这天下京城都牢牢的握在了手里,有这样一个掌控欲强的父皇,这些年来太子和宁王可从来都不敢做什么会犯了景泰帝忌讳的事,顶多也就是招揽几个幕僚朝臣罢了,更多的却是半点不敢的。
宁王连出格点的事都不敢做,手里又哪里有足够让他动用的人手?
没有人手,没有太子的身份,只要景泰帝不流露出要易储的意思,宁王就是嫉妒得眼珠子都发绿了,也是绝不敢做出什么来的。
这些,沈熙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啊……
“恬恬,你放心,你担心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沈熙安慰道。
徐玉见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不管怎么样,能安安稳稳的,谁希望担惊受怕的?
徐玉见最担心的就是,沈熙虽然没有去抢个拥立之功的想法,但他到底也是宗室子弟,而且经过了辽城战事之后,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京城真要发生个什么事,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沈熙身上来?
现在知道想象中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徐玉见自然也就安心了。
沈熙见状便又在她鼻尖上点了点,“你呀,可别想那么多自己吓自己。”
徐玉见傻笑。
她随即就想到了另外一个疑问,“……那,你从辽城回来是立了大功的,就是皇上再怎么想压着你,总也不可能就真的按下什么封赏都没有了,为何皇上一直都不提这件事?”
这不仅是徐玉见的疑问,也是京城许多人的疑问。
沈熙微微一顿,然后才道:“大概,皇帝舅舅是想把这件事交到新帝手里,让新帝有个施恩的机会?”
新帝……
徐玉见心中微微一惊。
这也就意味着,景泰帝的病情真的已经很不容乐观了。
沈熙轻轻拍了拍徐玉见的背以示安抚,“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纵是帝王也逃不过,这又有什么好吃惊的?”
徐玉见白了沈熙一眼。
现在满京城都因为景泰帝的病情而气氛紧张,大概也只有沈熙能这么轻松了。
沈熙之后也没再说这些朝廷的事,而是一边与徐玉见说些琐事,一边逗着刚刚醒过来的寅哥儿玩。
而也就如沈熙所说的那般,景泰帝的情况也确实不容乐观。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都忙得没时间出宫,这么多太医战战兢兢着,唯恐一个眨眼的功夫景泰帝那里就会出什么岔子。
只这样的情形,就已经足够让人看出事情的严重性了。
也因此,不仅宫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就是整个京城,似乎连天都一夕之间往下压了不少,叫人总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到寅哥儿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这日原该沈熙休沐,但一大早的,徐玉见和沈熙才起了身,正准备带着寅哥儿一起去安和院用早膳,元宵就使了人来请沈熙,道是宫里有些不好了。
宫里不好了?
除了景泰帝那里,徐玉见还想不到有别的事。
显然,沈熙也是这样想的。
拍了拍徐玉见手,沈熙道:“恬恬,母亲那里我就不去了,你与母亲在府里看着寅哥儿,我也会吩咐了府里的侍卫严加防守,你们且安心……”
话说完,就匆匆换了身衣裳离了府。
看着沈熙的背影,徐玉见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景泰帝真的……
按下这样的想法,徐玉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寅哥儿去了安和院。
安和院里,安阳郡主这时也得到了消息,面上的焦急直到看到徐玉见和寅哥儿时才稍稍放了些下来。
“母亲……”徐玉见将寅哥儿放到安阳郡主的怀里,“子长已经进宫了,他让咱们安心。”
安阳郡主于是果然安心了许多。
许久,她才道:“那些国家大事,我们总是插不上手的,既然如此,咱们就在府里看着寅哥儿就行了。”
徐玉见点头。
虽然仍有些心神不宁,但后来逗着寅哥儿,安阳郡主倒也果然将旁的事都暂且搁到了一边。
而沈熙,自进宫之后,一连两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第446章()
沈熙回来也差不多一个月了,自他回来之后,徐玉见也早已经习惯了每天与他相伴而眠,现在沈熙骤然不在,倒是叫徐玉见又有些不习惯起来了。随梦小。lā
而第三日的晌午,徐玉见和安阳郡主才用了午膳,就有沈熙从宫里打发出来的人传了消息来。
景泰帝驾崩了。
安阳郡主得到消息时差点失手将手里的茶盏给打翻了。
对于景泰帝,安阳郡主的感觉其实是很复杂的,她自从端王去世之后就被华太后接到了宫中,也算得上是与景泰帝一起长大的。
若说没有半点的兄妹情分,那自是不尽然的。
不过,安阳郡主也将景泰帝对她,以及后来对沈熙的警惕完全看在了心里,从而不仅有些不甘,又有些不忿。
可现在,知道景泰帝驾崩了,安阳郡主心里的这些不甘不忿却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怅然。
过了好半晌,看着徐玉见那有些担忧的眼神,安阳郡主轻轻摇了摇头,“恬姐儿,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皇上驾崩了,咱们也该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徐玉见点头。
帝王驾崩,文武百官以及内外命妇自第四日起都是要入宫哭丧的。
安阳郡主和徐玉见,一个是皇室郡主,一个是郡王妃,更是免不了要入宫去。
到时候这府里没个主子,总要提前将寅哥儿安排好才行。
也正是从这日起,京城开始戒严,不仅有宫中禁卫把守着宫门,就是京城四处也都可以看到有军士巡逻,别说普通百姓无事不敢随意踏出家门,就是京城各府里也都是紧闭大门,轻易无人出门。
而在这样的紧张之中,无论是官员府邸还是百姓之家,都忙着将各处犯了忌讳的东西换下,挂上白纱白幡,同时换上素服。
三日之后,景泰帝的停灵于西华门内仁智殿。
自第四日起,命妇们服麻布大袖圆领长衫和麻布盖头,去掉钗环首饰,每日自西华门入宫哭临。
安阳郡主和徐玉见便在此列。
入宫哭丧虽然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对于本就身娇体弱的女眷来说,这绝对是个苦差事,不仅要整日跪地,还得哭得悲痛哭得真诚
只一天下来,就足够叫平时少有走动的女眷们叫苦了。
一边哀哀哭泣,一边听着闻丧之后京城各寺、观响起的连绵不绝的钟声,从前那只叫人联想到威严与权势的皇宫里,便也多了些凄意。
哭丧三天之后,徐玉见和安阳郡主才总算是可以回府好好歇上一歇了。
即使只有这三天,但徐玉见和安阳郡主却是明显的瘦了不少,由此可见这三天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这期间,徐玉见一直没见着沈熙。
徐玉见和安阳郡主哭丧结束的第二日,沈熙才总算带着一脸的憔悴与胡茬子从宫里出来了。
看到沈熙这副模样,徐玉见什么也没问,直接吩咐了丫鬟们去准备热水,让沈熙好好沐浴了,然后才拖着沈熙回房休息。。。
沈熙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有了这一夜的好眠,沈熙的面容总算是没有那么憔悴了,眼下的乌青也散了许多。
这几日都在宫里,吃不好睡不好的,还得时时提防着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沈熙可着实是累得慌了,现在骤然放松下来,又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妻儿的面容,沈熙心里别提有多熨帖了。
徐玉见还未醒,挨得沈熙睡得正熟。
倒是寅哥儿,这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醒了倒也并不哭闹,只自个儿吐了吐舌头顶了个小泡泡出来。
那小模样,可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沈熙心里顿时就一片柔软。
他不管在外面做了什么,为的不就是能叫自己的妻儿能盛世安稳吗?
这般想着,沈熙微微动了动,隔着徐玉见伸手在寅哥儿那白生生的小脸蛋儿轻轻捏了捏。
沈熙本就是习武之人,手上自然便有些粗糙,寅哥儿被捏得不舒坦,立即小嘴轻轻瘪了瘪,先是哼唧了两声,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徐玉见也就是这个时候醒的。
才一睁眼就看到沈熙在欺负儿子,徐玉见笑着拍开他的手,“你这一走就是几日,才一回来倒是知道欺负寅哥儿!”
像是应了徐玉见的话,寅哥儿顿时就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委屈,还是因为饿了。
沈熙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恬恬,你瞅瞅这臭小子,分明就是早上起来饿了,偏这个时候哭出来给他爹上眼药”
徐玉见又横了沈熙一眼。
沈熙摸了摸鼻子,自去了内室换洗。
徐玉见也随后召了乳娘进来,让将寅哥儿抱去喂奶去了。
等徐玉见和沈熙都洗漱好了,再去了安和院见过安阳郡主,一家人这才有功夫坐到一起来好好说说话。
安阳郡主先就问起了宫里的情况,“熙哥儿,宫里现在如何了?”
沈熙道:“宫里最初倒也乱了一阵,不过很快也就平息了下来,先帝大概是早就有所预料,不仅留下了遗诏命太子即位,还给了宁王一块封地,责令宁王在先帝葬入皇陵之后就即刻启程前往封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