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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饶命啊!饶命啊”不时,便有几名侍卫鱼贯而入?将不断求饶的小太监拖了出去,八十大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暗影!”瞬间,房内闪出一名黑衣男子,单膝半跪在地,“给朕查清楚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劫持圣旨!”
“是!”清冷的声音在房内回荡,人影早已不知何处。
颓然坐在龙榻上,宇文邕心内一片烦乱,将萧韵指给璟儿做侧妃本是他用来束缚萧绎的一步棋子,同时也是为了观察萧绎的态度,若萧家接下圣旨,说明他并非要和朝廷作对,而今,圣旨竟然被劫
圣旨从宫内传出不到一个时辰,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劫,除非宫里
赵公公低垂着头来到宇文邕身旁,眼中满是不安,“陛下”
宇文邕左手揉着眉心,“有何事?”
“张大人求见!”
睁开疲倦的双眼,宇文邕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赵公公,却见他目光躲闪,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张济元这时候求见
“宣。”
张济元双手高举着明皇圣旨,立在龙岸之下,宇文邕剑眉微蹙,“张爱卿,这是何意?”
双膝微曲,响亮的叩地声传出,“求陛下收回圣意!”清亮的声音没有半丝犹豫,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
宇文邕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阴沉,“你想要抗旨吗?”
“微臣不敢,公主身份高贵,臣不敢高攀!”
“张济元,你清楚朕的意思,也该知道你的立场。”
张济元垂首一阵沉默,立场?娶七公主?助四皇子?
“臣的立场一直很明确,臣乃大周的朝廷命官,领着朝廷俸禄,唯君命是从!”
宇文邕脸色稍缓,双手背过身后,“朕可以不计较你今日的过错,但圣旨已经颁下了,芯儿你必须得娶。”
芯儿对张济元的心思他一直知道,况且君无戏言,颁发的圣旨不可能收回,芯儿的名节也不被毁。
“恕臣不能遵旨。”张济元背脊挺得笔直,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臣早有婚约在身,不敢让公主屈居做小!”
“放肆!”
宇文邕脸色铁青,让一国公主做小,亏他敢说得出口,“张济元,芯儿对你另眼相看朕才将公主下嫁于你,你别太不识好歹了!”
“承蒙公主错爱,微臣福薄,不敢误了公主一生。”
“很好!”宇文邕扯出一抹冷笑,“抗旨不遵,你知道是什么罪名!”
两道圣旨,一道被劫,一道被抗,他皇家的威严何在?
良久,张济元抬起头直视宇文邕,面不改色的一句一字道:“臣,愿以死谢罪!”
宇文邕双目像要喷火,“宁死不从?很好,你真的以为朕不会拿你如何吗?”
“微臣不敢。”
“来人!”宇文邕大喝一声,立时近来几个持着佩刀的侍卫,“将张济元官帽摘去,押入天牢,把状元府给朕封了!”
张济元被侍卫反手扣着往外押,临出门时,他停下来,转过身,“陛下”
“怎么。后悔了?”宇文邕冷哼一声。
“微臣想说的是,您并非只有四皇子一个儿子和七公主一个女儿,您不只是一个君王,还是一个父亲,站在其他皇子公主的立场来看,您并非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说完,张济元便踏出了殿门。
“父亲?”宇文邕低喃着这两个字,眼里有些迷茫。
他没错,他是皇帝,他要守住这万里江山,守住大周的天下,其他的东西在这些面前都不算什么。
“赵诚,张济元什么时候有个未婚妻字的,朕怎么从来不知道?”
赵公公不安的看了看宇文邕,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情,陛下的心情本来就极其不快,他不确定他说了之后,自己这颗脑袋还能不能挂在脖子上。
“是前不久的事情,女方是”
“是谁?”
赵公公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女方是悯字商行萧悯的长女。”
第95章 病发()
建德十六年,京城内一片欢腾,皇宫庆典第二日,即从宫中传出圣旨,皇帝亲自为各皇子赐婚。
“京城双姝”之一杨丽华荣登太子妃之位,三皇子宇文绎娶的是礼部侍郎之女周蕙心。“双姝”之首不出意外的被许给四皇子宇文璟,五皇子宇文辰所娶为兵部尚书柳玦之女,状元张济元鲤鱼跃龙门成为七公主的准夫婿,当然,还有萧韵这道被劫的圣旨是不为人所知的,九公主和突厥王子的和亲事宜也告一段落。
“暗卫?”
“御楼和幽阁恐怕都已有皇家暗卫中的人潜入了。”愁城垂首答道,最近御楼和幽阁的据点被频繁揭露,情况着实令人担忧。
宇文绎剑眉微蹙,父皇竟然连皇家暗卫都出动了,看来他是势必要除掉御楼了。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应接不暇,父皇怕是想趁着这段时间一举扫清障碍,最近依附于他的多位官员莫名其妙的投靠了宇文璟,他完全不怀疑这是他父皇一手造成的,柳玦手中的兵权几乎被架空,成了挂名的兵部尚书,宇文辰即便和柳家联姻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而今,林家又将和宇文璟结成姻亲,宇文璟的实力几乎可以说一手遮天。
“阁主呢?”
“阁主他这几天看起来情况似乎不是很好。”愁城支吾着答道。
想到林湘瑜的事,宇文绎心下有些了然,他也没想到林湘瑜竟然会是林家小姐。
“随他去吧,幽阁那边你多注意些。”
正说着韩易匆匆从外边走来,“殿下,张公子被抓到天牢了!”
闻言宇文绎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韩易忙将探到的消息告知。
“备马!”宇文绎面色严峻,“我要回枫山一趟。”
“殿下。”愁城忙劝道,“陛下在枫山设下很多暗哨,您去恐怕会”
“韵儿知道会闹出事来的,我必须回去一趟!”宇文绎踏出门口,却见郑俣迎面走来。
“殿下,周小姐求见。”
“哪个周小姐?”宇文绎不解问道。
“是周侍郎家的小姐。”
周家小姐,父皇赐给他的王妃?
“爹,韵儿呢?”宇文绎一下马便朝萧悯问道。
萧悯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了,你娘正劝着呢。”
“我去看看。”
“绎儿”萧悯喊住正要抬步离去的宇文绎,宇文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萧悯,“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爹想问什么?”
“你的婚事”萧悯欲言又止,绎儿毕竟不是他亲儿子,依着他的身份,他的婚事更轮不到他做主,只是他就卓汐这么一个外甥女,自然希望绎儿能和她一起,更何况他们之间
“爹!”宇文绎知道他话里的未完之意,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我和汐儿之间没什么,我们注定没缘分的!”
低沉的声音有着一种道不明的情绪,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别人,他们注定不会有未来,因为他不会有未来,仅剩的时日恐怕都要数着手指头过了。
转过身,宇文绎面色一变。
卓汐就立在门外,面色有些微微苍白,清冷的双眸隐隐有些许波澜。
有种情愫似淡若清水的,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身心,她以为,他至少是
“汐儿”萧悯同样才发现卓汐,不由得低呼出声。
宇文绎深沉的目光看了眼卓汐,移开视线淡淡道,“我去看看韵儿。”
说着抬步跨出门槛,和门口的白色身影擦肩而过,衣摆随风而起,掠出一道残影。
有丝轻微的疼痛自心底蔓延开来,纠结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种苦涩的表达比哭更艰难,过往的一切徒如梦中的风,风过了无痕。
“汐儿,绎儿他”萧悯想解释些什么。
“舅舅。”卓汐没等萧悯说完便打断了他,片刻的沉默后淡淡道,“没事!”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韵儿,开一下门好吗?”
宇文绎来到萧韵门外,萧夫人正拍着门往里面很大喊,萧煜和萧萱在一旁满脸担忧的看着。
“你们全都是骗子,我不要再相信你们了!”房里传出萧韵夹着哽咽的嘶哑声。
“哥哥!”看到宇文绎,两个小孩像是找到了救星。
“哥哥,姐姐她怎么啦?”萧萱扯着宇文一的袖子问道,稚嫩的小脸上尽是担忧,萧煜也一样。
“绎儿。韵儿她”
“娘,我来就好。”宇文绎安慰道,又转对萧煜和萧萱,“你们夫娘先下去休息,也回去吧。”
“可是姐姐”萧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姐姐向来最听哥哥的话,有哥哥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宇文绎独自站在房外,久久不语,隔着门板传出萧云的抽泣声。
“韵儿,母妃她很担心你。”
萧韵没有说话,抽噎的声音更为浓重。渐渐的,房内趋于平静。
“韵儿?”连唤几声,房中仍是没有回应,宇文绎心中一惊,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内力集于掌心,两扇门轻易被击落。
踏入房内,采光的窗子被合的死紧,阳光透过散落的门照射入房内,角落中一抹蜷缩的身影尤显狼狈,宇文绎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萧韵抬头看了眼宇文绎,又将头埋入双膝间。
宇文绎心内一怔,这个场景何其熟悉,一如七岁时他第一次见到韵儿一样,那种对一切充满怀疑,充满恐惧的眼神,时隔多年后再次在韵儿身上看到,像是和世间隔绝,孤独而寂寞。
宇文绎心中隐隐作疼,这么多年了韵儿心中的阴影仍是没能消除。
“韵儿!”
萧韵双手抱膝哭出声来,“济元他要娶七公主了,呜呜”
新科状元被招为驸马的消息在京城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在她还没能接受自己的身世时又受一重大打击。
“济元,他没有放弃你。”对于这一点,宇文绎算是比较欣慰,张济元,他没看错人,将韵儿交给他他至少能放心。
萧韵凄然抬起头,直直看着宇文绎,“抗旨是死罪!”她相信张济元心里有她,可是他对她的感情到放弃生命的程度了吗?恐怕很难,更何况当了驸马他就可以前途无量了,两相比较之下选择是显而易见的。
宇文绎垂下眼眸,说道,“济元,被压入天牢了。”
“什么?”萧韵惊呼出声,“为什么?”
声音渐渐低下去,一时之间她心里是既震撼又感动,是因为她吗?
良久,萧韵腾地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宇文绎忙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进宫!”
“你进宫干什么?”宇文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不是我父皇么,我去叫他把济元放了。”
宇文绎一把将萧韵押回来,低声喝道,“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不止母妃连爹娘也会犯下欺君之罪,你想让他们都死吗?”
“可是济元会被处死的!”萧韵婷住脚步嘶哑道,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她不能那么做可她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是他女儿吗?难道让她为我破一次例都不行吗?”
“你别天真了,他不是一个父亲,他是皇帝,为了他的江山他什么都做得出!”
宇文绎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哽咽,眼中闪着伤痛,“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让济元娶宇文芯?为了扶持宇文璟上位他连我都要除掉,更何况是你!”
他至今仍然记得他在桂香纺说过的话。
“璟儿若即为,绎儿自然要除去!平淡的语气似乎没有半点不舍,够残忍,够绝情,他的确具备了一个帝王该有的一切,儿女在江山面前算得了什么?
再一次体内气血翻腾,鲜红的鲜血自嘴角溢出,寒冷从四肢百骸传来,食指慢慢僵硬,整个人如置身千年寒窖,身体慢慢结成一层薄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体内似乎形成无数冰刃,五脏六腑像被割裂开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开来,彻骨的冰寒毫无征兆地将他吞噬。
“啊”宇文绎整个人倒在地上,面容因疼痛而扭曲起来,突如其来的发作让他什么都来不及细想,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而今寒毒的发作越来越没有规律可言了,这一次恐怕会是最后一次了,他该庆幸的,以后或许就不必再受折磨了。
“哥哥!”萧韵被宇文绎的样子吓到,顾不得哭泣,忙蹲下身去扶他,当手触及宇文绎的身体时,一股刺骨的冰寒让她立时缩回手来。
“哥哥你怎么啦?”萧韵吓得大呼,“来人呐!”
第96章 寒毒()
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后卓滨才后怕的用袖子拭了拭额间的冷汗,他为人治病的经验实在不多,更何况还是天下奇毒之一的寒毒
“哥哥他怎样了?”
“绎儿没事吧?”
走出内室,萧悯等人立即围涌上前问道。
卓滨一向嘻哈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众人心里不自觉蒙上一层阴云。
“大公子他是寒毒发作了!”
萧悯脸色蓦地一僵,有些颤抖地开口,“你是说”心徒的凉了一截。
萧萱那泪迹未干的小脸上一片茫然,“寒毒是什么东西?哥哥怎么会中了寒毒的?”
“卓公子,寒毒是什么,大哥他怎么还没醒?”萧韵散乱的头发未来得及梳理狼狈的问道,双眸中隐隐藏着惶恐。哥哥又有什么事她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都是因为她哥哥才变成这样的。
卓滨有些诧异,“大公子的寒毒积累在体内已经有十多年了,你们全都不知道?”
“你是说,哥哥他中毒十多年了?”萧韵惊道。
如此说来,外边盛传的三殿下时日无多的消息
“韵儿你眼光不错,济元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把你交给他哥哥走后也能安心了。”在两家人定下她和济元婚期的那一晚,他如是说,自己笑他杞人忧天,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就说这些死死生生的话了。却原来是她太过粗心,一直忽略了哥哥当时眼中的无奈和哀伤。
哥哥他是皇子,难道是是皇储之争?
萧韵心内的震惊无法形容,哥哥他自小便中了寒毒是因为这个吗?
“你以为皇宫中的生活是那么好过的吗?”庆典那晚,他对她如此说道,自己却忽略了他眼中的伤痛。
“韵儿对不起,母妃只是怕怕你和绎儿一样。”她想起惠妃满脸泪水的对她说,怕她和哥哥一样。
忽然之间对惠妃的恨似乎全都消失了,或许她真的是为了自己好,萧韵的心纠结起来,哥哥他到底承受了多少?
萧悯心内久久不能平静,寒毒,天下七大奇毒之一,他多少听说过一些,“卓公子绎儿他你能不能”
未等萧悯的话说完,卓滨已经垂下头,声音黯然道:“对不起,寒毒没有解药,我也解不了。”
卓滨话落,所有人的心蓦地一沉。
卓汐倚在门边,抓着玉箫的手指微僵,心里像是有什么被牵扯着,一丝一丝的,涩然微痛。
“你骗人,哥哥不会有事的,你这个骗子,你在说谎”萧萱朝着卓滨咆哮着,双手不断捶打着他,哭花了小脸,,“你个大骗子,呜呜呜呜”
等到众人都离去,卓汐才踏进了宇文绎的房间,掀开帘幕,有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扑鼻而来,一如他身上的味道。
宇文绎安详的躺在床上,似乎只是睡着了,只是那脸色异常苍白,没有半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