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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回复,张济元也准备离开:“那下官就先去准备了!”
宇文绎轻颔首:“替我向老夫人问好!”
张济元略一思索,明白他是要以“萧绎”的身份上门,也好,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知道这件事。
“谢殿下关心,下官一定转告家母。”他做了一揖,退了出去。
宇文绎转而对从偏殿出来的冷寂道:“派人送一封名帖道状元府上!”
张济元在朝堂上属于独立派,若是他到宇文绎哪里会引发怀疑,反之则不一样,别人只会认为是三皇子想要拉拢张济元,宇文绎如此做免了张济元在朝堂上的难处,张济元是何等聪明的人,只以思索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转过头看了一眼金銮殿上焕发光芒的金色椅子,宇文绎眼光晦涩难明,轻声低喃:“游戏才刚开始吗?”
今日的诚王府迎来了一位尊贵无比的客人。
宇文宪一声灰色便服坐在凉亭之中,面前红莲盛放,绿荷斐然,煞是好看,身旁的是一身绛紫色的宇文邕,贵气逼人。
“皇兄怎么有空到臣弟这里来了?”宇文宪捧着清茶问道。
“宫中烦闷,到你这上来解解闷。”宇文邕一脸的恼色,显然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气。
“皇兄还在为今早事情着恼吗?”不过半天,周洋一事在京城里已经穿的沸沸扬扬,就算他不刻意去打听也知道一些,“辰儿误打误撞也算帮了皇兄大忙,一举除了这么一个国家蛀虫,皇兄应该高兴才对!”而且还除了齐家的一大臂膀,削减了齐家的势力,这不正是他一直所求的吗?
宇文邕长叹一声:“你该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本来绎儿和璟儿两个就已经让朕够为难了,如今辰儿又横一脚进来,加上赟儿,没一个让朕省心的。”
“绎儿过了年便二十了,当年那些太医说的那件事,真的没法改变了吗?”宇文宪面带悲伤地问。
毕竟是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宇文邕心中也难过,“早些年朕也曾派人在各地搜罗名医,可是”他摇摇头,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宇文宪长叹一声:“惠妃也是可怜,女儿夭折了,独剩下绎儿却又是这么一副身子。”
对于惠妃,宇文邕其实没什么深刻的印象,要不是她是三儿子的母亲,可能他都不会记得这么一号人物了,他这一生的柔情只在一个女人身上用完了,只是那个女人却也是他一生的耻辱,至于惠妃,只依稀记得是一个清秀婉约的女子,宇文邕对她最大的印象却是她当年想着要出家被他一怒之下打入了冷宫,帝王家的妃子哪有出家为尼的,他又没死,似乎后来她在宫里设了个佛堂,开始吃斋念佛,他也没太在意。
“绎儿身子差,皇兄何必拿他作伐?”既然注定不会是他,又何必时时示好,给他希望。
听出宇文宪话里似乎有指责的意味,宇文邕脸色微沉,“绎儿生性浮躁,才学却是极好的,只可惜齐贼。。。。。。”
在宇文邕看来,这个三儿子性格浮躁,遇事冲动,又兼肚量狭小,呲牙必报,实在不是储君人选,是以以前对他不甚在意,只是近年来他却才能渐显,尤其是兵法战事上的见解,每每出乎他的意料。这样的人是将才、帅才,却不是帝王之才,可是他身为皇裔,若是兵权重握,于君王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
自登基以来受挟制,宇文邕决定,以后决不再让这类事情发生,所以纵然有些对不住这个儿子,他也不会留下他。
“皇兄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对绎儿很残忍吗?”宇文宪忍不住问道,纵然是亲生骨肉都能说舍弃就舍弃,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皇家就真的半点真情也无吗?
“朕是一国之君,哪能被私情所累!”宇文邕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伤痛,他并非无情,只是“情”这东西已经离他太过遥远,除非他不再坐在这个位置上。
“既然如此,皇兄何必烦恼,且由他们去就是了。”
宇文邕收回神思,神情凝重:“辰儿会横插一脚是朕没料到的,以前朕虽责备他不务正业,可想着那样也不错,至少将来能平安的做个闲散王爷,可他今天在朝堂上的举措却是完全出乎朕的意料,现在连朕弄不清他以前那些究竟是不是全是装出来的。”
宇文邕想着今天早上宇文辰呈上来的那本册子,上面所列出来的周洋的罪状无一不是清楚详细,有根有据,甚至有些还是他登基之前的事,若没有庞大的实力是断然不能查得这么清楚的。
宇文宪知道宇文辰是触及到这位君王的底线了,未知的强大的势力,向来是为君主所忌讳的,这位五侄儿过早的露出这些却是不明智的。
“有件事臣弟还需向皇兄提一提,突厥的王子前月到京后,一直在私下里寻一名为‘九儿’的女子。”
宇文邕嗤笑一声:“他胆子还真是不小,来向我大周提亲还明目张胆的寻别的女人,当真以为朕不敢拿他如何吗?”宇文邕当年迎娶突厥公主时曾说过“两邦交好,百年不战”,昔时北周孱弱才有这么一说,现如今北周强盛,相反的,突厥却是江河日下,他心里面极为后悔当时说了那句话。
宇文宪知道宇文邕虽是如此说,可是却不会那么做的,现如今还没到和突厥翻脸的时候,这位皇兄的忍耐力一向是常人所不能及,十几年受制于人都没能让他颓丧,更别说如今实权在握,向来立志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坏了他的“大事”。
宇文邕也只是随口说说,两国交战岂是小事,只是说到和亲一事,却令他又想起宇文涵提的那个要求,心中更是烦躁,最近真是事事不顺。
第68章 拜访()
夜晚,状元府内,一名老妇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不停地从厨房里端出各色菜式,张济元跟在一旁无奈的看着。
“娘,您对大公子怎么比对你儿子还好,平日里可不见你亲自下厨啊!”张济元面带哀怨的说着,像是受了无限委屈,自从他把今晚萧绎会过来的消息告诉母亲后,张母就一直忙这忙那的要迎接萧绎。
张母放下手上的菜盘子,轻敲了一下张济元的额头:“臭小子,萧家一家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娘两这么多年受大公子一家照拂,娘给大公子做几个菜你吃味什么!”
“儿子也是怕您累着嘛!”张济元和母亲极好,和她撒起娇来也不会觉得别扭。
张母一听心里放佛沾了蜜一般,虽然口上骂着儿子不正经,可是心里却是极为受用,又问道:“韵儿会和大公子一起来吗?”
张济元想着今天的事情,萧韵应该不会过来了,便也回道:“大晚上的,韵儿恐怕不好出门。”
张母想想也是,但仍是略感失望:“你这臭小子,现如今你身上也有了功名,总算配得起萧家门第,不快点将韵儿娶进门,被人抢去了娘可跟你没完!”
萧韵今年十七,翻过年就十八了,这要是在别家早就婚配了,只是萧家两老开明,也知道她和张济元两情相悦,再者也不想女儿太早离开身边,因此才不着急考虑她的婚事,这事情才耽搁下来了。即便如此,上门提亲的人却是从未间断,尤其是这两年,媒人更是几乎将萧家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张母以前在枫园时就遇到不少,心里急得要命,奈何儿子不争气,每次说他他总说要考取功名,才能配得上萧家的小姐,她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萧家家大业大,自家一穷二白的,确实有些配不上,即便在她心里自己儿子是千好万好,可是不见得别人父母就愿意自己身娇肉贵的女儿嫁到他们家来受委屈,想来也是这样,萧家老爷和夫人对于她隐晦提及的儿女婚事却是不愿松口。
现在儿子已经是金科桂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官员,前途无量,身份今非昔比,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儿子现在是官身,配萧家商贾小姐也不算辱没了萧家。好在萧韵不仅长得娇俏可爱,难得的是为人善良,在他们母子困顿的时候不曾嫌弃的援助他们,更兼和儿子两人心意相通,张母也很是喜欢这位相处了几年的少女,也想早点娶回来好抱孙子。
张济元听了母亲的话,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这事又不是儿子一人说了算的。”
张母听张济元的话,以为他有推脱之意,脸色微沉:“你可别想着抛下韵儿,娶那什么公主的进门,娘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想起那飞扬跋扈的公主,她就气恼,那样的人若是娶进门,以后还能安宁吗?况且她生平最恨的便是始乱终弃的人,她真怕儿子会为了名利娶了那公主,这孩子,可千万被像他父亲一样。
张济元脸色严肃起来:“娘,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且不说儿子心悦韵儿,就是没有韵儿,儿子也断不会娶七公主的!”
“娘不是不相信你,娘只是”张母似是想到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张济元知道母亲必是又想到他那始乱终弃的父亲了,对于那人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就是他令得他们母子处处受人指点,走到哪儿都受尽鄙夷,他只恼母亲为何还要他冠那人的姓。
“好了,娘,大公子快要过来了,我们快准备好酒菜才是。”不想母亲再伤心下去,张济元忙转移了话题。
闻言,张母果然急急地往厨房里去了。
夜幕降临之后,萧绎便带着冷寂来到了张府,脱下了朝服,一身月牙白长衫的他有成了众人眼中温和善目的“绎公子”,,看着这样的萧绎,张济元甚至怀疑起今天早上那一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张母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几人同坐一桌用饭,冷寂恐是习惯了,并无异样,张母不知其中内情,况且在枫园住了几年,和萧绎也是熟悉,并不外道,热情的招呼他们吃菜,只有刚刚经历了白天一幕的张济元心里不自在,以前不知道萧绎的真实身份没什么,如今既已经知道萧绎就是三皇子,想到和皇子同坐一桌,且自己还坐在主位上,心中总是不自然。
饭后,张济元吩咐下人避开,张母也只当他们有事情要谈,本想今晚探探萧家的口风,现在也不好再说,只在离开的时候给张济元使了一个眼色,张济元却是心中苦笑,萧绎心思难测,自己哪里敢对他提这事儿。
张济元到后院的时候,萧绎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只见他坐在院中凉亭,举着清酒对月独饮,冷寂却是不知到哪里去了,张济元心知冷寂是特意避开了。
“公子好兴致,只不知济元现如今该如何称呼公子?”萧家大公子,还是北周三殿下?
要说张济元对于萧绎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他年长萧绎两岁,幼时家中未曾发生变故前也是锦衣玉食,他三岁开蒙,自小熟读诗书,哪个不说他天资聪颖,前途无量,后来遭逢变故,母子二人流落在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空有一肚子学问却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得萧韵好心收留,虽然寄人篱下,可是他出身官家,心中自有一股傲气,对于商贾之流心内其实不太看得上眼,尤其到了枫园,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任何方面都不逊色于他的少年公子,他隐隐也生出较量之心,他单方面想着和这位少年早慧的萧公子比较,可那萧公子却是不太搭理他,再后来萧绎渐渐在商场上闯出了名堂,谁人不道一句“绎公子”少年英才,如此,张济元心里更是暗暗不服,有时候也只能想着萧绎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届商贾,而自己将来是要投身仕途的,如此自己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些。
他立志要闯出一番名堂,怎么着也得把萧绎给比下去,是以虽然对萧韵有意,可也迟迟没有向萧家提亲,就是母亲每每说起,也被他以各种理由劝了下去。一来是他不想就这样一届白身就向萧家求娶,二来也是不忿在萧韵心中,似乎她的大哥就是世间最好的男儿,别人如何都比不得她大哥,如此更是激得他要超过萧绎,成为萧韵心中“世间最好的男儿”才好。
一直到他高中状元,萧家对他的态度仍是像以往一般,没有巴结逢迎,萧韵心中的“世间最好男儿”也仍旧是她大哥,萧家更没有因着他中了状元就答应了萧韵和他的婚事,直到那时回想起来,张济元才觉得自己那一股少年意气之争有些可笑,对于萧绎这个一直以来的假想对手,张济元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想着和他比较,毕竟,他将来娶了萧韵,还得叫这位小了他两岁的萧家公子一声大哥呢。
可是今天早上,萧绎却是将他这所谓的尊贵的身份都比到了泥土里去,张济元想着以前自己意图跟这位比身份,却是真正的笑话一场。
第69章 说明()
“坐下吧!”
萧绎淡淡道,以他如今的身份,不开口的话张济元倒是不好坐下。
张济元依言坐下,萧绎才接着道:“枫园里,知道我的身份的你是第二个。”
闻言,张济元显然极为意外,也就是说,除了冷寂和他,再没有第三人知道萧绎的真实身份了,萧绎的这话也让张济元知道了,萧绎其实不是“萧绎”,而是宇文绎。
“伯父他”
宇文绎没有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萧悯难道也不知道吗?这如何说的通?
想到这里,张济元忽然觉得自己今晚非要请宇文绎过来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那么多年,他的秘密都一直没人能发现,现在自己知道了,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如若
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宇文绎淡淡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酒杯,“当年韵儿带你回枫园时,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该如何做你心里清楚!”
张济元脸色微变,当年宇文绎才多大一个人,心思就如此复杂,如果当年自己是个愚钝的,是不是就不会被留下了?若是今早自己看到他时出了半点差错,现在未必还能坐在这里,直到此时,张济元才发现自己对宇文绎的了解是何其浅薄,可笑他以前竟还想着和他一较高下。
张济元兀自出神,回过神来看见宇文绎倒了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别胡思乱想,收留你是韵儿的事情。”
张济元面色一窘,知道心内的想法被宇文绎看穿,不自然地端起酒杯胡乱喝了一口,他本想着宇文绎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才会留下自己的,可是现在想想也是也是自大了,宇文绎这样的人,又哪里差区区他一个了。
不过,话说回来,宇文绎既然是皇子,那萧家一家便不是他的家人,可在他看来,宇文绎对萧家那三姐弟的宠爱完全不亚于亲生弟妹,对萧悯夫妇也是孝敬有加,若非今日所见,他完全想不到宇文绎与他们竟然不是一家人,他们相处起来,完全就是家人的相处方式。可是,既然不是亲生儿子,萧悯断然没有要将全部家业交给宇文绎打理的道理,难道
“萧伯父可知”张济元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可是心中却是升起了其他想法。
宇文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济元担心什么?”
张济元讪讪的解释:“只是好奇殿下是怎么办到的?”
“‘萧绎’确是萧悯的儿子,而我却是第二个‘萧绎’,如此说你可明白?”
张济元想了一会儿,仍是不明白宇文绎话里的意思,然而却又听得宇文绎道:“你是聪明人,这件事情你不必再追究,还有,别拿‘萧绎’的事情去问爹娘,我不想他们伤心。”
若说张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