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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瑜完全被这突然而来的情况弄蒙了,眼前刀光剑影不断闪现,她完全被惊得不能动弹。
到了这时,冷寂已经完全顾不上林湘瑜了,和郑俣严寒三人勉力与众多的敌人缠斗着,心里却更牵挂起萧绎的安全。好在似乎那些人对于林湘瑜也不在意,完全将她丢在了一边,只重点攻击萧绎。
黑衣人完全没想到萧绎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也会身怀武艺,眼里露出意外,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快若闪电,婉若游龙,萧绎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黑衣人,上下起伏间就仿佛是一抹掠影。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以没有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现在一经拔出,就光芒四射。
萧绎的动作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温温和和,似乎没有半点杀气,但是却偏偏又暗含杀机,将优雅与凌厉结合在一起,却偏偏让人不觉得矛盾。
无尽的黑暗笼罩天地间,忽然便毫无征兆的响起了惊雷,没过一会儿,滂沱大雨便落了下来,萧绎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过了不下百招,黑衣人渐渐感觉力气不支,正当他就要绝望的时候,却察觉到萧绎的动作突然一滞,虽然不知道为何,眼里却重新燃起了光彩,手下的招式也越来越狠戾。
萧绎眉头紧皱,胸口处越来越严重的疼痛已经无法再忽视,一个晃神,手臂被利剑滑过,外衣被划破一个长长的口子,涌出的鲜血将月白的衣衫染成大片的红色,触目惊心。
“公子!”冷寂心里一沉,知道情况不好了,和郑俣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一个位置交换,换了冷寂和黑衣人交手,郑俣和严寒掩护着萧绎撤退,朝着丛林深处退去,身后也跟着大批的杀手,不得已,严寒只有留下来拦截住一些。
郑俣扶着萧绎一边和追上来的敌人交手一边不停地穿过林间的杂草斜枝,眼看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人追了上来,郑俣咬咬牙,将萧绎藏在了一簇茂密的草丛间,扯了萧绎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引开了追上来的人。
而被藏在草丛里的萧绎也并非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冰冷的身体和来自血液里的疼痛让他完全做不了反应。
屏着呼吸等着那批人追过去了,萧绎这才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最多不过两刻钟,那些人就会返回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萧绎手上、脸上、脖子上全是背树枝藤条刮出来的血痕,他这一生从未如此狼狈过,在这个大雨倾盆的深夜,百兽都已经蛰伏了起来,除了风雨雷电之外,已经听不到任何兽吼。
即便是萧绎再如何镇定,看到横亘在眼前那湍急的河流时还是止不住地心头一沉。
祸不单行,隐隐约约地,后面又传来“沙沙”的声音,还夹杂着刀剑砍在树枝上发出声响,萧绎转过头看着那激荡的河流,右手捂上疼痛的胸口,眉头紧蹙。
依着自己现在这样,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第23章 获救()
辟幽谷一如之前,满山春色,百鸟争鸣,置身其中犹如天堂,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野花和青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卓汐一身白衣立在溪旁,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再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中,衬得她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没有喧嚣,没有追名逐利,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里的世界很纯净,连着溪水都要比外面的更为纯澈。
正是暮春之际,开过一季的桃花渐渐凋落,随着溪流一起流经整个山谷,将花香带到山谷的每一个角落。
每年的这个时候,卓汐都会习惯的站在这里看着落花随流水渐行渐远。她蹲了下来,伸手截住了水中的几片花瓣,可是却是留不住,张开五指,花瓣就从指间穿过,并拢五指,花瓣就随着流水从掌侧淌过。
突然有些浅浅的失意在心头泛起,感伤吗?
不知何时,刘妈已经站到了卓汐身后,看着卓汐这样她心里也很是心疼。上一次卓汐出去了大半个月没回来,可把她担心死了,正考虑着要不要出去找她时却看见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了,直觉告诉她卓汐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卓汐天性沉默,即使是有什么事也从不与别人说。
她同样不知道的是,卓汐之所以这么执着回来,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她答应过刘妈说要回来就一定要回来,这么多年来,刘妈在卓汐的心里的分量早就等同母亲,不过这一点或许她并不知道。
练武之人听力极好,即使是没有回头,卓汐也知道刘妈就在她身后。
“刘妈,这世上会有无故对他人好的人吗?”卓汐呢喃道,这是她第二次问刘妈这个问题了,她心里很困惑,萧绎为何会救自己?
“或许吧!”刘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她心里也没有答案,或许有这样的人,但是它们却从未遇到过,连最亲近的人都会谋害他们,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可信的?
刘妈站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因她知道,卓汐这个时候通常都会在这里呆上许久。
卓汐像是孩子似的,手在溪水中来回拨弄,略微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从到心上,沁凉沁凉的,就这么一点乐趣似乎也能让她满足,一直冰冷的面孔放柔了,唇角蕴含着丝丝笑意。
突然地,手上却被东西缠住了,卓汐低头,才发现是一根破布条,缠在她的手指上,她捞起来看了一下,发觉这破布是上好的云锦,上面还染着些淡淡的血腥味,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这血腥味是他们最敏感的,即使那布上的血迹在溪水的浸泡下已经很难再看得出来,但是卓汐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嗅出这上面的异常。
顿时,她心里就警惕了起来,辟幽谷几乎与世隔绝,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流进来?
卓汐看了看前方溪水的源头,站了起来,沿着小溪一直往上走,走了好远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禁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正待回头的时候余光却突然瞥到缠在水中杂草上的另一块布条,她伸手将那破布条解了出来,发现这和自己在下游看到的那个是同一种材质的,应是同一件衣物上的。
卓汐拧着眉,拨开了挡在前面的枝桠,顺着溪流一直往上,渐渐地来到了峡谷处,这里的山势很是崎岖,就是水中也是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水势比之下游的也较为湍急,卓汐以前从未来到这里,同样没有探究过这溪水的真正源头。
踏上一块大石头上,卓汐才发现这水源是从很高的一个地方流下的,甚至还在那悬崖上成了一个瀑布,路到这里到了尽头,再要往前探究就只有上到那悬崖之上了,卓汐也没有了继续往前的想法。
可是,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里的血腥味很重,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蓦然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拦在那生在河间几棵小树间。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扯成了布条,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是那人周围的水也被染成了浅浅的红色。
卓汐眼神一阵瑟缩,心里警惕起来,慢慢地靠近那水里的人,靠近了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反应,估计是从那上面被冲下来的时候摔晕了。
卓汐将那人翻转过来,蓬乱的头发下的脸已经不大看得出原来的样子,可是即便如此,卓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同时心里也极为吃惊。
是他!
萧绎
卓汐看着这个形容狼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人,心里吃惊不小,这才一段时间不见,他何以竟会弄成了这样?还有,他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卓汐心里很多疑惑,萧绎身边的人呢?难道都不管他了?
她伸手出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这人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要救他吗?
卓汐心里闪过犹豫,救人从来就不是她会做的事情,而且,这人还知道她的秘密。
卓汐站了起来,眼睛瞥了一眼水中的人,漠然的往回走
走出几步,她突然停了脚步,眼睛合上,再次睁开,转身朝着那水里的人走去。
这一次,就算是她还他的!
四月的水还有些清凉,卓汐探脚进了水里,一把抓住萧绎的手臂将他从水里拖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久了,卓汐手碰到萧绎的身体的时候觉得仿佛触到一块寒冰,竟是比之脚下的感觉还要来得冰冷。
当刘妈看到卓汐竟然背着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几乎是瞪大了眼地看着她,“小姐,这是”
卓汐背上背着萧绎,停了一下,还是将她背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萧绎一把摔在床上,她这才微微地喘了口气,她伤势未愈,背着这么一个大男人走了那么远的路于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刘妈从看到卓汐带回来一个人的时候就一直惊讶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卓汐将萧绎放了下来,她这才反应了过来:“小姐,他是什么人?你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要知道,这个地方向来只有她和卓汐知道的,从来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卓汐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刘妈,这人曾救过汐儿一命!”
刘妈一听顿了一会儿,而后忽然担心的问:“是上一次出去”
卓汐看着她点了点头。
知道萧绎是这么个来历之后,刘妈也少了些防备,但是仍旧不能放心,她自然知道卓汐这么多年来早已养成了冷漠的个性,对于许多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这种性格说是冷漠,其实也是单纯,这人竟然仅凭着救过一次汐儿就让她如此破例,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刘妈有心劝卓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人与她们非亲非故,要是救了他反而招来什么祸患就得不偿失了,可是看着卓汐眼神清澈地看着她,到了口边的话也收了回来。
卓汐决定了的事情向来是不会放弃的,就像是她那时候小小年纪就决定要习武复仇一样,这么多年来,她心里这个执念一直没有放下。也因此,她过的从来就不是一般孩子的生活。
刘妈心里闪过这么些念头,其实也就是那么一会儿,她看着几乎已经面目全非的萧绎,身上仅着着一件中衣,就是这样也快成了破布,几乎不能蔽体,胸前和背后被多处划伤,,没有一处完好,她脸上露出了愁容:“小姐,我们可没有男子的衣服给这位公子换。”
卓汐似乎也才想到了这个问题,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一把将帘子扯了下来,递给了刘妈。
刘妈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姐您先出去吧,我给这位公子收拾一下。”
卓汐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总不好让她来给萧绎一个男子换衣和拾整,刘妈毕竟是上了年纪的,相较之下还是她来做这件事比较合适。
第24章 衣服()
暮春的夜晚还有些微凉,迷梦中像是有谁给她加了一件衣服,太困了她也没怎么注意,本能的抓住了那衣服把自己裹紧些,身旁的火似乎也旺了些,暖暖的,很舒服,所以她很快地就没有了知觉。
清晨,整片树林都处在晨雾的笼罩之中,小草叶尖上的露珠折射着透过叶缝洒下来的缕缕阳光,晶莹剔透,小鸟也倾巢而出,在枝头畅意高歌,树叶绿的仿佛要滴下水来。
“冷寂?”林湘瑜揉着惺忪的睡眼,环顾一周看不到冷寂,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吓坏她了,她就一直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看着那一场激战,她从来不知道,萧绎这么一个看上去病病弱弱的书生竟然也会武功,而且看样子还在冷寂之上。
她虽然扬言要闯荡江湖,可是这些血腥的事情却从来没遇过几件,几乎是瞬间一条人命就在她眼前消失了,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这江湖不是话本子上说的那么潇洒,也才真正见识到这残酷的一幕。
而且,也真正见识到了冷寂血腥的一面,那天晚上,冷寂顶替和那黑衣人交手的时候,仿佛杀红了眼,即便是身上已经几次负伤,可是也还是拖住了那人,给萧绎争取了时间,到后来那黑衣人捉住了一个机会,脱离了冷寂的纠缠,直接就往萧绎他们撤退的方向追去,剩下几个人也被杀红了眼的冷寂解决了。
当时林湘瑜躲在大树后面,在那些黑衣人都死绝了之后,才敢出来喊了一声冷寂,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冷寂朝她看来的那一眼,眼里蕴含的杀机,似乎随时都会要了她的性命。
最后也不知是他伤的太重还是怎么了,竟然就那样倒了下去。
林湘瑜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套,看来昨晚不是错觉,看冷寂挺木讷的样子,其实也还是很体贴的,林湘瑜心里闪过一丝感动。
“休息好了我们就启程吧!”背后传来冷寂的声音,打断了林湘瑜的思绪。
“去哪儿?”林湘瑜问。
冷寂沉默了一下道:“公子如今下落不明,我要去找他,林姑娘若是不方便的话,我会送你离开这树林,到时候林姑娘就请自便吧!”
冷寂眉头紧锁,昨晚乘着林湘瑜睡着的时候,他又重新回到了当晚激战的地方,把周围搜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公子和其他人,现在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找到公子,最好就是离开这里,调集人马再来。
林湘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老有人要杀他?”
冷寂余光瞥了一眼林湘瑜,见她似乎真的只是在疑惑才松了戒备:“我家公子是杭州府萧家的长子,萧家家财万贯,自然会招来些毛贼觊觎。”
“杭州萧家?你家公子就是那个人称‘善财公子’的萧公子?”林湘瑜惊讶地道。
本来她对这个也没有了解,但是这一个月在外面的见闻,她听过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关于这位“善财公子”了,天生奇谋,善于经营,年纪轻轻地接管大部分家业,更难得是比起一般商贾的市侩和奸诈,这个“善财公子”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地位很是崇高,据说萧家每年都会给穷苦百姓赠医施药,发粮送粥,能听见的几乎都是好闻。
“你家公子这么好,怎么会还有人想要谋害他?”林湘瑜不解地问,而且,她心里暗暗腹诽,依着那晚上的架势,这哪里是一般的小毛贼!只是这句话她却是顾忌着没有说出口。
冷寂在担心萧绎的时候,萧绎也终于在卓汐救回他后的第三天醒来。
萧绎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窘迫的一刻,眼睛直直和对面的人对视着,那人竟也不会回避一下。
不得已,萧绎只好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卓姑娘,能否找一件稍微”他话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别过头去不自然地咳了咳才接着道,“稍微正常一点的衣服给在下?”
萧绎自醒来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没等他来得及探究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人生当中最为诡异的一事,先不论他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就是那穿在他身上的明显属于妇女的襦裙,衣服上还绣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花纹,这衣物的颜色也是特属于中年妇女的暗沉,所有这些都叫他有了再一次晕过去的冲动,尤其当他想要将这东西拽下来时,还发现自己里面竟然是的。
这还不算,就在他如此纠结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有人推门而入,待看到来的是卓汐的时候,萧绎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光了。
想他在外面怎么说也有“翩翩白衣公子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