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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层层拨开绑在胸前的束带,直到把胸前的高耸完全释放,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整天都绑着可真是遭罪!
清影看着手中的束带,再次感叹自己的女儿身带来的麻烦。但转念一想,也就算了,老天对她已经够好的了!给她关了一扇门,至少还留了扇窗透气。
清影笑着,整了整束带,将它抛到架子上,然后拿起水瓢,准备洗澡。
水溅落到地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这声音在别人耳中可能稀松平常,但在清影耳中却如最美妙的乐曲。
一天到晚都要紧绷着神经,就怕一个不小心,会露出马脚,万一被发现了女子的身份,可是要杀头的!这后果,她可是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是她一天中最放松,也是唯一放松的时刻,心情愉悦,这水声自然也如同仙乐一般沁人心脾。
她很知足,只要一天有这么点时间偷闲就已经很好了!
清影想着,嘴角也扬起浅笑。
突然!一个稳健的脚步声传来!
清影心中一惊,赶忙将倾斜着的水瓢摆正,让水别溅到地上发出声音。
就听那脚步声越来越重,越来越近,清影这才确定了!她没有听错!真的有人来了!
怎么办?!清影瞪大眼,心中惊诧,却只有一瞬晃神,立马把瓢扔到水槽里。
别过来!别过来!这隔间虽然有木板可没有门帘啊!清影一边在心中祈祷着,一边奋力扯着架子上的竹篮。
惊慌之中,更是手忙脚乱,清影在心中默念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手却不听使唤地发抖。
好不容易抓住了竹篮的边框,清影心喜,将它一个用力扯向自己。
“清影?是你吗?”
是秦奡!清影被秦奡的声音吓到,一时忘了稳住手中的竹篮。只是稍稍走神,那竹篮失去力量支撑,立马砸了下来!
清影回过头,就见那竹篮在眼前突然放大,而后狠狠地撞上她的鼻梁。
“噢!”清影痛地惊叫一声,身体也跟着失去平衡,摔靠在木板上。
“清影!”秦奡听到清影的叫声,心想,他可能是摔倒了!便赶忙朝声音的方向而去。
秦奡的脚步声已经来到清影所在的这间澡堂了,清影立马从痛意中清醒过来,大声喊道,“别过来!”
清影这声完全出于本能,没有任何掩饰,乍一听十分凄厉。
秦奡只是微微一愣,还是担心清影,脚下步子没有停下,“你怎么样了!”
“我叫你别过来!你给我站住!”清影又大吼了一声。
第四十八章 化险为夷澡堂缘(2)()
这一下,秦奡是彻底停了下来,他不懂清影为什么这么愤怒,或者说他是在害怕?
“你没事吧?”许久之后,秦奡才缓缓问道。
清影双手抱在胸前,半靠在澡堂隔间的木板上,瑟瑟发抖,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秦奡发声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这木板做的够高,就算站起来,他也不会看到自己。
冷静点,陆清影!一定要冷静点!你可以想到法子离开的!
见清影没有回答,秦奡有些担心,再次问道,“清影,你没事吧?”他说着,脚下不自觉往最后那间隔间走去。
清影的心情才平静了些,又听到秦奡又朝这边走来,赶忙沉声喝止,“站住!”
“可是你”
“我没事!你别过来!我不想你看到我!”清影快语说罢。才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懊恼地暗暗责怪自己,抬手就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秦奡听着不住地蹙眉,“你说什么”
“没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清影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地说话!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过预料这种情景,但这段时间没有出事让她放松了警惕,这一下子,自然就措手不及了!
陆清影!别紧张!想个理由,想个合理的解释。
“我”清影吞吞吐吐地开口,脑中同时想着对策,不过眨眼间,她扬了下嘴角,镇定道,“其实,我身上都是疤痕,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清影说罢,便禁声屏息。她偏着头,很想看看秦奡现在的表情,确定一下他是否相信,但她现在不能,她也不敢。她现在全身精光,一露头,只怕又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真是糟糕!才过一个月而已怎么就大意了呢?又没人规定一定要在戌时之前洗完澡!该死的!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了吗?
清影等待着秦奡的下文,脑中的思绪胡乱交杂,没有个头绪。
沉默了一会,“原来是这样。”秦奡说。
他相信了吗?听秦奡的语气,清影的心放下了一半。
“抱歉,我不知道所以”秦奡语中满含歉意。清影也不知是哪来的满身伤痕?这大户人家也不见得什么好地方吧!想当初娘也是秦奡想着心酸不已,脸上是难得自嘲。
清影抱着竹篮,这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他信了就好!
“没关系”现在就是该想办法出去了。
“原来你每天都等大家洗完才来,就是这个原因”秦奡猜测着。
这算不算歪打正着?!清影心喜,赶忙附和,“是啊!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清影故意装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语气,秦奡听着便深信不疑。
“清影,你放心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秦奡保证道。
他说完便不再多言,清影还在想他在干嘛?紧接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等等?!秦奡他不会要开始洗澡了吧?!清影瞪大眼,心里如临大敌,不是吧!她还没出去啊!别那么快开始洗啊!
事与愿违,清影心里还在叫嚣着,秦奡那方已经拿起水瓢舀水了。
天哪!真是一波刚落一波又起!他开始洗了,她现在就算穿好衣服,出去也会经过他,那不是会看到秦奡他
清影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下一瞬,血气一下子便涌上了小脸,她只觉得脸上燥热,身体也跟着不自然起来,赶忙甩了甩头,不停地用手在脸颊旁扇着,让自己冷静一点。
既然,出不去,以秦奡的性格,他答应过了,也一定不会进来,不然就接着洗好了?等他好了离开之后,我再走好了?!
这会不会太出格了些?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同男人同室洗澡,这可是,如果不洗,身上又粘的很,再说,现在也出不去
应该不会再来人了吧?清影翻了个白眼,这一个晚上,她的心起起伏伏的比这一个月以来受到的惊吓还多!
真是
等等!清影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个机会啊?!若是以后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我就说,我与秦奡“一同”洗过澡,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反驳吗?
而且,说实在的,以后万一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无论是谁,也一定没有秦奡好说话!
再进一步!若是以后洗澡的时候,秦奡能挡在前面,自己不就更安全了吗?
这样,就算有人误闯,秦奡认为我不想让人看到身上的伤口,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拦住对方的!
好主意!这绝对是机会啊!
清影想着,心中的纠结一扫而空,脸上也扬起雀跃的笑容。自己这也算是化险为夷了吧?
清影心中既定,缓缓站起身,将竹篮放好,拿起水瓢,舀水往自己身上淋下。水已经冷了不少,随着水流划过身体,她的心也越发冷静。
“秦奡。”清影突然开口道。
秦奡听到清影的声音,愣了一下,他还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什么?”
清影不知如何开口,想着先寒暄几句再找机会好了,“你今天怎么这么迟?”
“沈将军和我说后面的安排,说完就迟了。”
“有什么安排吗?”
“负责天数和兵法的,姜先生同郭军师一时间来不了,可能会找人先行顶替,尚军医是彻底放不下军务,所以会由尚小姐先行替课。”秦奡说着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对了,你的小斯呢?沈将军有问到,那个叫兰音的孩子,这阵子怎么不见了?”
清影听秦奡这么一提,想起自己已经让兰音回去一个月了,这么一提还怪想她的。
“我让她帮我送信回家去了,不过,那孩子还太小了,所以我就让她别回来了。”
“原来如此。”看来要同沈将军说一下,毕竟尚小姐以后教他们医毒,可能更没时间打理草苑了。
“嗯!”胡乱应着,听那方秦奡没声音了,清影觉得气氛有些沉默,便又接着道,“就这些吗?没有别的了?”
“别的?”秦奡扬了扬眉,“擎爷过两天就会回来了,说是他的爱马也会一同带来,要我们打扫马厩的时候小心一些,那马烈得很。”
“那”
“清影!你有话直说吧!”秦奡打断她,他听得出来,清影总是在找话题,但是心中真正想说的却没有说出口。
听秦奡这么说,清影也觉得自己今天绕来绕去是有点啰嗦,沉下气,干脆道,“秦奡,以后洗澡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守一下!”
秦奡扬了扬眉,嘴角浅浅扬了一下,他还当是什么事!“没问题!都是兄弟,以后有事直说便是,不用客气!”再说,这件事只有他一人知道,清影不拜托他还能拜托谁呢?
而且能让清影这么信任,秦奡心里是特别开心的!这是种前所未有感觉,他也不懂,为什么当他知道清影是需要自己,信任自己的时候,自己会如此心喜。
也许,他已经把这个同室,同窗当成弟弟了吧?想想当初他对自己可是满满的偏见,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第四十九章 侵略如火跃龙骧(1)()
午后,阳光正好,沈阔站在高台上,注视着校场上整齐划一操练着的队伍,再听那精气神十足的号子,虽然他脸上地表情依旧严肃,但那时不时颔首的动作却显现出他的好心情。
这群散兵,过了一个多月,总算像点样子了!沈阔扬了扬眉,心想,算算日子,尉迟烈擎那小子也快回来了。
他刚这么想着,就听到从校场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尘土之中,一人一骑就现了身,正是尉迟烈擎!
沈阔见着抿了下嘴角,这老小子!每次出现都搞这么大动静,这浮夸的性子真是十几年都不变!
沈阔纵身跃下高台,穿过一众学子的队列向前走。
学子们也听到了这高调的马蹄声,心中好奇,又见沈阔走了,哪里还有心思耍拳?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往那方看去。
“跃龙骧!”一眼便认出尉迟烈擎骑着的马匹,尉迟云兴奋地大声叫着。
尉迟云的性子向来温和内敛,突然有了这么大反应,让身旁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也不怪他这么惊讶,这“跃龙骧”的名号在鎏宇军中可谓是威名远播。
虽然它只是一匹马,但是却受过皇帝亲自嘉奖,是鎏宇第一匹在朝廷有官品的马!
而尉迟烈擎在军中被称作“侵略如火”,这名号说的其实并非他一人,而是指骑上跃龙骧的尉迟烈擎。
只见那马生的十分健硕,双腿孔武有力,威风凛凛。皮毛黑得均匀,在阳光的映衬下,甚至反射出耀目光亮。它的头面上罩着半块亮银色的铁甲,像是面具一般,露出的眸子炯炯有神。
听尉迟云那么叫着,学子们不由得拉长脖子,紧紧盯着它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了传说中这北疆军“马大将”的雄姿。
不管懂不懂马,但那跃龙骧跑动的样子,彰显了力量与洒脱,这正是军中男子所向往的豪情,让学子们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
尉迟烈擎骑着跃龙骧在一众面前停下。
只见它高高扬起前蹄,长啸一声,才站定,那趾高气扬的狂肆形象,与尉迟烈擎还真是有点相似。
这大概就是什么样的人会养出什么样的马吧?清影想着便觉得好笑,不免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匹马。
那一身黑毛还真是生得漂亮,全身发黑,除了右后蹄上有一圈白毛,像是戴了脚环似得,真是独特。
清影一眼就对这马很有好感,那样子很是顺她的眼!
军塾开设的几门课程中,说到文,她没问题,但是论武她就真的不行了。不过有一样除外,那便是骑射!
还真想找机会骑骑看,这可是品阶比他们这群军塾生还要高的马呀!
尉迟烈擎从跃龙骧背上翻身而下,攥起缰绳,走向沈阔。
沈阔小跑着迎了上去,惯有严肃的表情完全不见,笑得很是高兴,“小黑!”
他叫着,伸手摸了摸跃龙骧的头说,“好久不见!”
尉迟烈擎见着眉间深颦,虽然没有阻止,但嘴炮是少不了的,“喂!老阔!放开我家小爷!它和你不熟。”
沈阔才懒得理他,完全无视尉迟烈擎嘴里的咒骂,眼里只看得到跃龙骧。
“这是怎么回事?”秦烽自言自语地问道。
“据说当初擎爷与沈将军本都在东疆军,后来两人因战功显赫,提了官,但东疆没有足够的空缺,于是要调派一人前往北疆就职。”接话的是风落尘,他双手环胸,缓缓道来。
“北疆军向来以骑兵冠绝天下,所以调派的人要以骑射出众者为标准。但巧的是,这二人在骑射上都很强,一时间便难以抉择。”
风落尘说着摇了摇头,那苦恼的样子让人还以为他是那个做决定的人似得!
“后来,北疆军的军师姜策先生派人送来一匹马,说是谁能骑上这匹马,谁就到北疆来。”
“那匹马就是跃龙骧?!”秦烽抢着道。
“对!”风落尘点了点头,“这跃龙骧之名其实是擎爷闯出名堂之后,皇上嘉奖才给赐的命。选调任的时候,那匹马只是名不见经传的野马,性子暴躁难驯。”
“姜先生是什么人呐?!那可是四疆军中与郭良军师合称‘难知如阴’的姜半仙呐!”风落尘说着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有着敬意,“他这么吩咐了,事儿这么办就准没错了!”
“据说当时,那烈马到了东疆之后,突然就暴躁起来了,伤了好几个人,除了姜先生派来的马夫之外,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它。但这沈将军与擎爷却一点不发憷!而那烈马在见到二人之后,竟突然安静了下来!”风落尘说着眉头一皱,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这二人触碰烈马,都没有被它拒绝。而且这马看着就好像对二人很是喜欢,一点不在意他们做什么。大家一看,坏了,这姜半仙也有算错的时候?!”
风落尘拍了下手,而后话锋一转,“但妙就妙在二人试着骑上马背的时候,沈将军是一上去就被甩了下来,但擎爷却坚持了一会,把它驯服,所以后来调任北疆的就是擎爷。大抵是因为沈将军也是爱马之人,所以对这事一直难以释怀吧!”
风落尘说罢深深叹了口气,仿佛自己就是沈将军一般,心中扼腕。
“你倒是知道得挺清楚嘛!”南宫烈冷冷开口,这些父辈叔叔的事儿,他们也没听个完全,这事儿连他都不知道,再看那尉迟云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估计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风落尘伸手揉了揉鼻尖,好不得意,“您请好小爷我可是四疆军万事通问我准没错”
“你快拉倒吧!”熊亮一听就摆了摆手,嘴角挂着戏谑的笑,调侃道,“什么万事通,我看你像个说书的!”
风落尘知道熊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