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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他怎么可能经常带女人?”
“您是石先生第一个带回来的啊,您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林岁岁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没说话。
那佣人顺着林岁岁的视线看去,顿时就明白过来,她笑了起来:“林小姐,您千万别误会,这些是我们打开的,给您用之前我们肯定要先试试。”
“”林岁岁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难缠、苛刻的女主人,说不定接下来还要有压迫佣人的戏码
“谢谢你们。”她说。
***
林岁岁虽然被人叫做“小姐”,可一辈子没有享受过“小姐”的待遇,突然出现一群伺候她的佣人
她真是不习惯!
等到那些佣人帮她弄好床铺之后,她就委婉地请她们去休息了。
林岁岁发自内心的,不想在这里住。
订婚而已,和结婚八字没一撇呢,干什么要睡一起啊?难道还要洞房花烛夜不成?
可是
林岁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
石晋楼虽然没有发话,但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今夜,他想让她留在这里,而且没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么她能怎么办呢?就像以前一样,她反抗不了他。
除了顺从他的意思,她没有第二路可以选择。
林岁岁叹了一口气,在大床上躺了下来。
她想了很多。
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的未来。
她的亲生父母,她的养父母,她的哥哥
不知不觉间,林岁岁沉入了梦乡。
无数个梦境交织,迷雾散开,浮现出林景涯的脸。
“哥哥。”她轻声叫他。
他微笑着对她伸出手。
她也朝他伸手:“哥哥,你来接我放学?”
就在他们的手马上交握之时,突然冒出一群尾蛇,它们无情地将林景涯紧紧缠住,就像缠木乃伊那样。
“哥哥!”
一条蛇攀上了她的脖子,冷入骨髓的寒意,缠绕、蜿蜒,将她死死缠住,越缠越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哥哥!”
她崩溃地大喊。
“哥哥!!!”
梦碎的那一刻,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浑身冷汗的林岁岁捂住了胸口。
高吊的心脏慢慢地落了回去。
还好
还好
只是梦而已。
林岁岁急急地喘了几口气,准备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当她抬起眼。
刚落回去的心脏立马吊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前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还穿着白衬衫,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领口处解开了三颗纽扣,那若隐若现的锁骨精致得就像是一个艺术品。
黑暗中,他腿上的电脑散发着幽幽的白光,衬得他的脸更白,唇更红。
整个卧室一片死寂。
除了他冷漠的指尖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撩六下()
林岁岁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能在订婚的这一天经历她人生中各种危机时刻。
先是大庭广众掉了高跟鞋,后是
林岁岁紧张地咬住下唇。
石晋楼的镜片迎着电脑屏幕的光,表情很淡,她看不出来他的情绪,甚至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亦或者是不开心也不生气
现在的情况怎么感觉比之前更糟糕呢?
石晋楼敲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快,每一下都好像在往林岁岁的心脏上敲,让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快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现在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处在两个世界的两极,一点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感觉。
林岁岁咽了咽口水。
“我我”
她想说话缓和一下气氛,但“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
“那个,你你”
石晋楼的目光轻轻一抬。
他的视线拂过的瞬间,她的脖子里又渗出了寒意,和梦中被尾蛇缠过的感觉如出一辙。
只是短短一秒钟,他又垂下眼,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
林岁岁快要被石晋楼的压抑和冷暴力给欺负哭了,她知道自己要么被压迫致死,要么就要揭竿反抗。
她立刻掀开身上的空调被,二话不说就跳下床,全然不管石晋楼,直奔房门而去。
当她从他的前方飞奔而过的时候,他依然不动如山地敲着键盘。
林岁岁心想,你就把我当成空气吧,这样再好不过了!
她一下子抓住房门的把手,一拧。
无事发生。
她皱了皱眉,又拧了几下。
还是无事发生。
林岁岁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开门!开门!为什么这个门打不开”
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岁岁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她要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她也白活了二十年。
她猛地转过身——
石晋楼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眸。
“开门!”林岁岁瞪着他,“你要干什么?你过来,把门打开!让我走,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微微地挑起眉梢:“哦?”
林岁岁:“”
不得不说我们大中国文字和语言的博大精深,一个简单的字,一个诡异的音调,那里面所包含的意思可多了去,让人猜都猜不完。
石晋楼整个人几乎都隐在了黑暗中,只有电脑屏幕的微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白天那张毫无性丨欲的脸,此刻却能让林岁岁联想到“妖艳”这个词。
他用指尖扶了下眼镜,微笑起来,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让你离开去找‘哥哥’吗?”
从他口中吐出的“哥哥”二字最是温柔。
但却如他殷红的唇色一样,全是可怕的假象!
林岁岁扁起嘴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她怎么会招惹了这么可怕的人
从她第一次见他,她就已经知道这是个招惹不起的男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
她无路可逃了。
不行!
林岁岁抹了抹眼睛,她不能哭,她越是弱势、越是流泪,就越显出他的居高临下、运筹帷幄。
她要揭竿而起,她必须揭竿而起!
“你不开门是吧?”林岁岁气呼呼地理了下自己的睡衣,昂首阔步地走了回去,往床上一坐,“行啊,我还不走了呢,谁怕谁?”
石晋楼的唇角微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她知道石晋楼这阴人早就把她给看穿了,所以她也没什么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她理直气壮地告诉他:
“我有喜欢的人。”
她好像怕他听不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知道你和林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和我订婚。但我知道我是为什么,我是为了十二年的养育之恩,没有林家就没有我,没有林家我的生命就会定格在八岁。”
“所以我们订婚了,我愿意为林家做出牺牲。”
“但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和原本的生活,不是吗?我有喜欢的人,你说不定也有,我不会阻碍你去找她的,如果有一天你想和她结婚,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和我解除婚约,我们还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最后一段话就纯属是林岁岁胡说八道了,成为很好的朋友?她和石晋楼?别说石晋楼根本看不上她这个“朋友”,就算看得上,她也打死都不会和他做朋友的好吗!
“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我都实话告诉你了,我有喜欢的”
石晋楼猛地合上电脑。
一声突如其来的“啪——”让林岁岁立马闭上了嘴。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林岁岁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地往后蹭。
但石晋楼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他抬手,将她精巧的下颌握在掌心之中,再抬起,逼迫她在黑暗中和他对视。
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你的诚意,找你喜欢的人说去。”石晋楼慢慢地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故意压低声音,一字一顿:“我、没、有、兴、趣。”
耳朵周围遍布着敏感的神经,他贴着她耳朵说话时轻轻喷出的热气,正好搔到最痒处,让林岁岁的身体止不住地微颤了起来。
第一次有男人离她这么近
他说完了话,还在她的耳边轻笑了一声。
最后,唇上的凉意让林岁岁清醒了过来。
对方冰冷的指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搭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擦了一下,随后,他的吻落了下来——
她的唇角。
和订婚宴上他亲吻她的是同一个位置。
“晚安。”
待石晋楼都离开这间卧室足足五分钟,林岁岁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崩溃地抱住了脑袋。
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他竟然还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吗?
怎么世界上会有石晋楼这样奇怪的男人?
***
这一晚上石晋楼都没有再回来。
这本是林岁岁求之不得的事,但她却在床上莫名的辗转反侧。
她的睡眠质量极差。
无休无止的噩梦缠绕着她,仿佛要把她拖进十八层地狱
第二天早晨,林岁岁是被佣人叫醒的。
昨天晚上伺候她的那一群佣人又来了,开始帮她洗澡、打扮、换衣。
她们很贴心地为她穿上样式简单的连衣裙,也没有化什么大浓妆,只是轻妆而已。
“石先生说您今天要去上学工作,所以让我们为您打扮的日常一些,林小姐您还满意吗?”
林岁岁:“”
她需要离开这里,离开石晋楼的家!这个鬼地方!
立刻!马上!
“谢谢。”
林岁岁礼貌的道谢过后,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后面的佣人跟了一长串,她们大叫着:“林小姐林小姐您还没有吃早饭林小姐”
去他妈的林小姐吧!
她受够了!
“不要跟着我!”林岁岁大叫了一声,回过头,对那些佣人说,“你们去伺候你们的石先生去吧,不要跟着我!”
会场里还残留着昨天订婚宴的痕迹。
林岁岁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大步流星地跑出大门。
拐过了几条街,林岁岁突然顿住脚。
路边停着一辆香槟色的限量级跑车。
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林景涯!
是林景涯的车!
他来接她啦!
林岁岁笑了一下,奔了过去。
***
那个可以被林岁岁误以为是“会所”的地方,别墅顶楼有个私密的空中花园,夏日的清晨,鸟语花香。
石晋楼坐在花园中的一处大秋千架旁,腿上摆着电脑,一只耳朵挂着耳机,指尖快速地敲着键盘。
带头佣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石先生”
石晋楼连看都没有看那佣人,继续敲着键盘。
佣人知道他肯定在听,就说道:“林小姐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我们要开车送她,她不同意,非要自己走,还不许我们保护。”
石晋楼目光冷静:“知道了。”
“石先生”佣人犹豫了一下,小声试探,“我们要不要偷偷跟踪一下林小姐啊?我看她的情绪好像不太好,万一出了什么事”
石晋楼一边敲键盘,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不用。”
佣人:“”
那可是他的未婚妻,确定不用吗?
当老板的都这么高深莫测?
“石先生。”佣人抿了抿唇,还是小心翼翼地报告了全部的事实,“后来有人把林小姐接走了”
石晋楼的指尖微微一顿。
“是个额男人。”
撩七下()
林岁岁习惯性的坐在副驾驶位上。
林景涯默默地启动跑车。
在一开始的几分钟内,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直到跑车遇到了第一个红灯,林景涯才扭脸看向林岁岁,他的目光从她可爱迷人的侧脸慢慢地往下——
在她那夺人眼球的好身材上停留了一秒钟。
又看到了她胸前的项链——石晋楼送给林岁岁的订婚信物。
她已经是属于另一个他的了吧?
“你们昨天不愉快吗?石晋楼为什么不派人开车送你?就让你一个人走吗?”
林岁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主要是她一时之间实在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
因为我昨天晚上把他给惹了?
因为我刚才把佣人们给甩了?
或者,因为我对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景涯突然轻声问:“你他对你好吗?”
林岁岁微微垂下眼眸:“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对一个人‘好’是什么样子的,或者他究竟会不会对别人‘好’都是个问题”
她话锋一转,如实地说:“但我见过他对人‘不好’是什么样子的,如此来说,他对我也没有‘不好’,就‘不好不坏’吧。”
林景涯:“”
他万万没想到林岁岁会给他这样的答案。
千言万语最后浓缩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听到林景涯的道歉,林岁岁立刻笑了出来,“没什么对不起的,不如意事常八丨九,这就是人生啊。”
“可是林家终归是对不起你,妈不应该把你当成棋子,她不应该用你去换取她想要的,还有莹莹她绝对不应该在你的订婚宴上对你说那些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话,最后还是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她一马。”
“哥。”林岁岁看着林景涯在打方向盘的手,“我并不是大人,也没有大量!就像你说过的,我是个人,不是圣母玛利亚!”
“我知道莹莹从小就讨厌我,那时候她才六七岁,她觉得我抢了她的爸爸,又抢了她的哥哥,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能受得了呢?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也不见得会比她做得好到哪里去,更不要说,她现在又以为我抢了她的石晋楼,她一定以为如果没有我,那么昨天订婚宴的女主角一定是她了”
“至于阿姨,她有她的想法和决策,而且她并不一定就是把我当成她的棋子,说不定她真的认为石晋楼是一个好归宿,顺水推舟了吧——”
“好归宿?”林景涯稍稍拔高了一点尾音,“她比我们更清楚石晋楼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连她都斗不过搞不定的男人,你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被他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把你交给他,不是把你当成一枚棋子是什么?好归宿,去他妈的好归宿吧!”
林岁岁又笑了起来,她看了看林景涯:“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和石晋楼只是订婚而已,连结婚都能离婚呢何况一个小小的订婚?再说他又不喜欢我,现在是瞅着我新鲜,也许没几天就看我烦了,不再搭理我了呢”
“”林景涯聚精会神地开车,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但愿如此。”
跑车停在了片场外的楼群旁边。
林岁岁没有第一时间下车。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
林景涯不明所以地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林岁岁抿紧了唇,挣扎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只是把胸前的订婚项链摘了下来。
林景涯笑着拍了拍林岁岁的额头:“有事情随时联系我。”
“好。”林岁岁看了林景涯一眼,打开车门:“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