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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挣开又舍不得的殿世柠这才意识到顾沐语并没有醒，心里放松几分，听着头顶传来顾沐语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顾沐语身上传来的温度，殿世柠眸色深了深，慢慢的伸出手，轻轻回抱住顾沐语
师尊
若在这天底下，师尊只对他一个人这般好，就太好了
——————
顾沐语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扶了起来，闻着熟悉的味道，顾沐语知道是殿世柠，并没有想醒的意思
头好痛啊
根本睁不开眼睛
再睡一会儿吧
耳边隐隐传来瓷器轻轻碰撞的好听声音，随即有个温热的东西轻轻靠上了顾沐语的唇
似乎是个汤匙
顾沐语没有多在意
嘛，反正是阿柠做的东西，总不会难吃的
于是他凭着感觉理所当然的张口吞下
下一秒立刻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顾沐语被狠狠地呛了一下，一下子达到了清醒的顶峰，“什么东西这是咳咳！”
快来人啊
有刁民想害朕！
殿世柠看着顾沐语咳成这副样子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给顾沐语顺气，看着顾沐语稍稍好些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尊师尊你没事儿吧？”
顾沐语好不容易稳住气息，看着殿世柠又递过来一汤匙，连忙后退拒绝，虽然他身后没有可退的地方了
“不不不不不不要了！”
殿世柠端着药碗，像哄小孩子似的好声好气得劝着，“师尊，这是醒酒汤，不必怕的”
“不不不不用喝了！为师、为师已经醒了！！”顾沐语简直就是在用生命在拒绝
娘唉，这哪是醒酒汤，当初在睿洋县后山要是给他喂上一碗阿不对是一口，他轻轻松松的就能把小童君的毒给逼出来
这东西口感太复杂了！
看着顾沐语被那碗醒酒汤毒害的不轻，殿世柠只好把碗收起来，又乖巧的坐到顾沐语的身旁，十分委屈的小声说道，“对不起啊师尊阿柠阿柠不会做醒酒汤”
“没没事，最起码效果还是十分显著的”看着殿世柠略带失望的委屈样子，顾沐语不仅心软了几分
十五岁的孩子，跟他计较这些干什么
“这是阿柠托龙神殿后厨里的人做的，阿柠已经把方子和制作方法记下了，既然师尊说效果显著”
“以后不许你用这个方子做醒酒汤！！”顾沐语立马制止道
虽然是十五岁的孩子，该计较还是要计较的
顾沐语漱了几口水，觉得那复杂的口感淡去了，这才起身换上了衣服。
环顾周围，十分干净，并没有什么胡乱过的迹象，紧张的心烧烧放松了些，却又不是很放心
殿世柠看得出顾沐语在想什么，也知道顾沐语在犹豫什么，便主动开口说到，“师尊昨晚喝醉了，但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儿，乖稳得很”
闻言，顾沐语放松的吐出了一口气
“是吗，那就好”
“但是师尊昨日言而无信！”殿世柠故作生气道，“说好喝半坛却喝掉了一整坛，喝完还想抢走阿柠的酒坛不说，当阿柠跟师尊提起师尊一开始的承诺时，师尊居然翻脸不认账，还打翻了酒坛和桌子”
听着殿世柠跟自己告自己的状，顾沐语手心微微出汗
娘唉
这又掀桌子又砸坛子的，哪里乖稳了？！
可他也只能赔笑着，轻声哄到，“为师这不是喝醉了么，为师向来记不住喝醉之后的事儿，阿柠就不要跟师尊斤斤计较这些了，不要气了哈”
“师尊你言而不信，食言而肥，要罚的！”
“是是是，师尊领罚”
顾沐语妥协着，一心只想好好哄好这位小祖宗
当然他认为殿世柠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的
“以后师尊只能在阿柠在且允许的时候喝酒”
“没问题”顾沐语痛快地答应
说实话，殿世柠要是不在他还真的不敢喝
顾沐语穿上外袍之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阿柠，你刚才说我打翻了酒，那把酒打翻之后又发生什么了？”
反正现在他已经不信殿世柠之前说他乖稳那句话了
但他要是拆房子就丢脸丢大发了
“没什么，师尊之后就睡了”殿世柠顿了顿，心虚了片刻，开始睁眼说瞎话
“哦”没发疯就成
顾沐语一心想着自己有没有发疯，也没有细想什么
殿世柠看着顾沐语没有细想，像是已经把件事情放下了，这才放心了些
等到顾沐语梳洗完毕之后，师徒二人去了龙神正殿，想问问盈子的事情，却被告知龙神还在休息，不方便接见他们
顾沐语歪了歪头
不会吧，这都晌午了，怎么还睡，比他还能睡？？
顾沐语顿了顿，快速在脑海里搜索关于凌渊的相关信息，马上就有了结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爱情真是令人盲目啊
不过他还是想感叹一句
凌渊你个大猪蹄子
戏真多！
但是顾沐语还是要坚持让凌渊自己口述这段过往的
因为书里的内容他只能借鉴
小童君的事情就给了他最好的提醒
书中小童君的结局是被一把弑神剑所伤，后来又因为没有度过二道天雷而魂飞魄散，商镜染也因此绝望赴死
但是并不是这样
还有阿柠，在书中记载的这个时候明明还没有结丹，而现在已经达到了元婴后期，而且已经成为了魔界妖首
再加上很多人在书中有没有记载
所以书中的内容只能借鉴
“师尊”殿世柠轻声唤到，打断了顾沐语的思绪，“要不我们去凌渊寝殿看看吧”
“不必”顾沐语摆了摆手，“他若想睡就让他睡吧，我们实在是不方便去打扰”
“那”
顾沐语没有接殿世柠的话，转身看向旁边的侍卫，“若是你家龙神大人醒了，还要劳烦通知一声”
“小的记住了”
“阿柠，咱们回房等着去”
第39章 为爱，是否有意义（上）（）
顾沐语无聊的转着自己手里的空酒杯，慢慢的开口道
“阿柠，你说暂且撇开龙神的问题不说，光谈论咱们修仙之人，什么时候会觉得困乏？”
殿世柠考虑几秒，回答道，“若是刚入道不久的道士，可能会在连续几日不休息会感受到倦意，若是修为较高者，那就可能是灵力不足了”
“那还是呢么样的法术消耗灵力大？”顾沐语又问到
“一种是范围性法术，范围越广消耗越大，因为一个面积或是区域里，都要顾及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所以这种范围性法术一般是一群人来做的，也可以称作阵。第二种是使用与自己不等阶的仙器，低阶仙师使用高阶的仙器，是十分消耗灵力也是十分危险的行为，第三种是使用禁术禁器”殿世柠顿了顿，想着他自己又是用皈依又是用弑神的，心里不禁苦笑一声，接着说到，“还有一种，类似于禁术却又不是禁术”
看着顾沐语似笑非笑表情，殿世柠不可思议的说出六个字
“逆转自然之法？”
可随即殿世柠就摇了摇头，“这种法术近乎失传而且灵力消耗也不是一般人都承受得住的，最起码到化神期才能承受的住吧？”
“如果是龙神呢？”顾沐语笑到，“龙神是瑞泽四兽里面最接近神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自始自终都没有被清除过的瑞兽，你觉得他有没有能力去做呢？”
“就算如此，可是他能用在哪里呢？”
“逆转个人天时，比如让易合欢感觉五年就像是五个月”
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许久，才听到殿世柠开口
“没必要的师尊，”殿世柠道，“没必要去消耗大量的灵力去办这么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儿”
“没意义？？”顾沐语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叹气到，“阿柠啊，你还小，还不懂这些，爱情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无论是谁，在爱情里都是卑微的，你若想守住这份高傲，就必定会失去什么，或重或轻，不可磨灭，爱情里面，单相思最为苦，每日小心翼翼的看着或想着自己心仪之人的模样，既因为害怕被拒绝或是为对方造成困扰而不能到处自己的情感，又担心心悦之人爱上别人。这滋味啊”顾沐语苦笑到，“简直苦不堪言”
殿世柠的喉结动了动，却始终说不出话来，默默的低下了头
“龙神这么做，怕是上一次吃了苦头，这次便不想犹豫，可惜啊，他用错了方法，适得其反了”
殿世柠垂了垂眸，眼底情绪不明
爱情
不知怎么，顾濛汐突然就这么出现在脑海里了
成亲之前，他每日都守在师尊身旁，她也住在冷域山顶，除了师尊，每日能见到的，也只有顾濛汐了，两人每日一起修习，却很少说话
她是少有的天才，她在修仙方面的天赋可以说是超过了他在修魔方面的天赋，她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也很扎实，可惜师尊既不教她新法术，又不让她出去玩，纵使她不说，殿世柠也能看得出她的郁闷，当然，也只有他能看到
但是当时的他认为师尊做什么都是对的，对于顾濛汐的郁闷丝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他认为顾濛汐的郁闷完全没有必要，甚至觉得顾濛汐完全不理解师尊的苦心，有些过于无理取闹
现在想来，无理取闹这个词用的十分牵强了，他觉得他当初的想法甚为幼稚！
当时的他把师尊奉为自己唯一的信仰
他并不想爱谁
所以与顾濛汐成亲一事被顾沐语提出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接受，出乎他的意料，顾濛汐居然也是一脸平静，甚至超乎平常的冷静答应了这门亲事，仿佛答应的不是自己的婚事一样，十分的无所谓
原本是应该感到轻松自在的吧？
可为什么
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呢？
新婚时，他是有些许兴奋的，毕竟人生头一次，婚姻乃人生大事，他那是还不知道自己是魔族，自认为自己是被师傅提拔资质平平的小修士，认为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可当他掀起顾濛汐的红盖头、看见顾濛汐冷艳的妆容，看见顾濛汐更为冷漠的双眸时，他仅有的一点触动立马销声匿迹
也忽而懂得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心里发堵
不爱的
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结果呢？
看着他掀盖头的手停住，顾濛汐细不可闻的冷哼一声，伸手一下子扯下红盖头
殿世柠看着顾濛汐，忽然觉得很奇怪
他觉得顾濛汐与往常不一样了
平时就算是郁闷，也只是像女孩子一样嘟着小嘴，像个小孩子一般
今日的她比平时凌厉了许多，不满不再是写在脸上，而是融在眼神里，似乎看不到当初的小女孩的模样
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或者说做回了自己？
顾濛汐眼中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口嘲讽到，“怎么样啊新郎官？身为顾沐语的乖徒弟，你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真当他为你好呢？”
殿世柠皱了皱眉
顾濛汐虽然与他朝夕相处，但却很多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就算回答也是小声地吐出一两个字
第一次听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真是难听死了
殿世柠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那你呢？你若不默许，这门亲事会成？你不愿嫁我，我不愿娶你，顾濛汐，你同我，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顾濛汐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大声喊道，“殿世柠！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呢？你不过是整日依附于顾沐语的寄生虫，渐渐就快要成为他的傀儡了！弱冠又如何，成亲又如何！殿世柠，就算你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大有成就、名声远扬！你到头来不过只是一个”
顾濛汐顿了顿，过了好久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慢慢的说出下半句
“到都来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子罢了”
第40章 为爱，是否有意义（下）（）
殿世柠看着顾濛汐倔强的收回自己的泪水，想要生气却无处生气，烦闷感油然而生，他最后只得拂袖而去
虽然他跟顾濛汐新婚夜闹得相当不愉快，他也对顾濛汐有诸多不满，但顾濛汐好歹是第一仙门顾掌门的同母妹妹，又是顾家的五小姐，身份上多多少少容易引起别人的重视，顾濛汐也是个聪明人，也懂得这一点，所以两人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顾沐语面前，都表现的恩爱无比
如果说他到现在才觉得那是一场极其失败的婚姻，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阿柠？阿柠！”
“啊？”殿世柠抬眸，看见对面的顾沐语看着自己
“干什么呢出神这么久，难不成”顾沐语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笑了一声，调侃道，“难不成听了为师的一席话颇有感触，在或者阿柠有了心上人了？”
“没有”殿世柠几乎是一秒作答，但却带着一丝慌乱
“嗨，你慌什么，为师自然知道阿柠不会，”顾沐语脸上笑意渐浓，“阿柠才十五岁，谈婚论嫁好歹也要弱冠才可以，当然啦”
顾沐语神秘一笑，良心一点也不痛的教坏小朋友，“为师也不反对阿柠早恋～”
殿世柠对于这种话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早恋？
他前世二十五岁，又经过了五百年的等待才换来了一次重生，现在已经十五岁，哪里谈得上什么早恋
“不过啊，阿柠要是有了心仪之人，可一定要告诉师尊，为师倒要看看哪家的小姑娘这般命好，能让我家阿柠瞧上眼啊！对了！”顾沐语自顾自的说着，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却又立马失落了，“我忘了，阿柠说过不喜欢小汐的”
“不会的师尊，”殿世柠像是没有听到殿世柠最后一句话，闷声到，“我没有找道侣的打算”
“没有？”顾沐语眨眨眼睛，语重心长的道，“这怎么可以啊阿柠，怎么可以不着道侣呢？”
“我想一直陪在师尊身边”殿世柠打断到
“阿柠不会永远在师尊身边的，”顾沐语顿了顿，似乎觉着这话有些伤人，微咳两声，接着说到，“咱们修仙之人的寿命会随着修为的提高而增加，若阿柠有朝一日成了神，那边是永生了，日子如此漫长，没有道侣的陪伴，这人生便无聊死了”
“商仙师也是没有道侣活了一百多年，不也是好好的么？”殿世柠不想从顾沐语口中听到这种话题，开始尝试反驳
“商镜染是因为他背负血债，对小童君心怀愧疚，所以慈心待世，有所目的。再说了，他虽然没有道侣，可是他不是喜欢澜儿么？这好歹算是在追求道侣了啊！”顾沐语根本不接受殿世柠有气无力的反驳
殿世柠愣了
他听错了吧？
过了许久，才听到殿世柠慢慢开口道
“商商仙师喜欢宫师姐？”
“你不知道么？”顾沐语略带惊讶的看着殿世柠，有点小嫌弃
乖徒你情商好低
“可掌门不是喜欢宫师姐的么？！”
“是啊，有什么关系么？”
“那那师尊你支持”
“我当然站在师兄这边了！”顾沐语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殿世柠猛地打了个机灵
闯祸了！
他当初为什么要让宫熙澜儿照顾商镜染啊？！这不是变相跟师尊作对么？！
殿世柠心虚的把头撇向一边，避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