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柳婷裳检查了小偷们的情况,迟疑了,“可是,如果没有药物的话,这样接手不会完成的太好,将来手可能不能灵活运用了。”
“足够了!”垂天断言,“不能灵活运用,这是再好不过的了。如果不是因为横堂你,我会把这些手都扔得远远的,让他们找都找不到!”绝然狠戾。
横堂叹气:“就这样吧,接上就好。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对待人类的时候,横堂总是十分宽和。
“是!”柳婷裳立刻开始动手。
“婷裳,”横堂想了想,问,“发现这个女人的时候,血应该流了很多吧?”
“是的。”柳婷裳回答着横堂,手并没有停止忙碌。
横堂把罗将平放在地上,站起来:“垂天,我也很想和你喝一杯,不过今天恐怕不行了。”
“啊,看来你有要事了。”垂天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地上的罗将,摸着自己的下巴,玩笑着说,“这个女人看来很重要么。”
“她确实重要。”横堂笑了,他明白垂天在想什么,“不过不是对于我,是对于两个朋友。大概是那两个人的宝贝吧。”
“哦受人之托啊!”垂天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显出对横堂的欲盖弥彰的微嘲。
横堂在心里苦笑,似乎垂天完全误会了啊,然而此时也并非解释的好时机,也只好暂时由他去了,将来再说吧,反正来日方长:“我会找你的,下次再约你出来吧。”
垂天轻快的点头:“好啊。我等你电话。”
“谢了。”横堂想了想,又说,“不过我现在有些事,能不能先帮我看顾她一下?看样子她恐怖不适合过多的移动。我马上回来。”
“好。没问题!”垂天答应的总是这么痛快,仿佛不曾经过大脑一样。
“先生,有什么事吗?”柳婷裳迅速结束了自己对小偷们的治疗和催眠,跟上了横堂。她不想单独与垂天待在一起,应该说是有些害怕的感觉吧,那位大人总是给她一种恐惧感。
“你是怎么处理那些血迹的?”转过拐角,横堂问,“前面带路吧,我要去现场看看。”
柳婷裳快走了两步,走到了横堂的前面,引着横堂:“很近,就在那边。我在血迹上种了些草,应该可以掩盖过去。”
横堂摇头:“希望没有出什么事。”
事情并没有如同横堂期望的那样平静,但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那几丛草变成了食人草而已,垂着涎液,露出尖利的牙齿。不过还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因为位置确实过于偏僻了,根本没有人路过。于是食人草们由于饥饿开始了相互的啃食,也是颇为壮观的事情。
柳婷裳吃了一惊:“什么毒这么厉害!”这种景象,即使是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她,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是她也是检查过的,那毒虽然不常见,也不是什么未知的品种啊。难道她的检查有误?
横堂喟叹,抬起右手,火焰凭空出现,环绕着他的手不安分的跳跃,红艳艳的。轻轻甩手,火焰呼啸而去,地上的食人草被火龙吞噬,无影无踪,连灰烬都没有剩下。血迹也是。“不是毒的问题,是血。”横堂返身向回走,“是她的血造成的。”与昨晚的鲤鱼精一样,只是一些血,就会让植根与其上的普通温和的草变成残酷的食人草。罗将的血里,含着的是什么?更奇怪的反而是罗将本身,血液都是这样的,这个人居然还能平静正常,虽然脾气似乎不太好。横堂不知道的是,罗将脾气不好这一点与血液完全无关,根本就是性格问题。
“血?”柳婷裳不解。
“以后说吧,先把那个女人送回去。”为什么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之后,横堂就觉得自己本来平静的生活渐渐被改变了呢?啊,难道她就是那种专门为别人招惹麻烦的体质?
檀木的雕花大床,下面铺着厚实的棉褥,并不是多么的暄软,却踏实得能够让人放心的安睡,犹如母亲的怀抱一般舒适,同样厚实的棉被,压在身上沉沉的,这样的重量感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实在感。床前的琉璃画屏上的远山隐隐起伏,香炉内燃着袅袅的青烟,深沉浑然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带着说不出的暖意,熏得人懒洋洋的。甚至,恍惚中还有一位高贵的妇人坐在床边,笑意盈盈的望着她,眼神中都是说不出的宠溺看着床头的妇人,她尝试着开口呼唤,声音却被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她焦急的迫使自己的发声,似乎如果不开口那位妇人就会消失。
“母”当声音终于出口的时候,魔咒解除,幻影消散。透明的无框眼镜,似乎很和气的笑容,出现在一张罗将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看到的人的脸上,而这个人居然还近在眼前。
“你醒了?”横堂把手中的报纸折好,平整的放在桌子上。
罗将闭上了眼睛,决定不要开口说话:这是一个糟糕的梦,刚才的雕花大床和高贵妇人才是现实。所以她决定回到现实里去,把这么惹人厌的梦甩开。
横堂看着罗将此时的表情不禁失笑,怎么也想不到,昨天那个无理取闹的凶悍酒吧老板娘居然也有类似于这样的气鼓鼓似的可爱的表情:“面对现实吧。你面前的就是我,就算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不过横堂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罗将会对他排斥到这种程度,不过是昨晚在她的酒吧里闹了一下而已,何况鲤鱼变龙的事件也是他解决的,应该也能扯平了吧?
罗将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焦距。固然不喜欢见到横堂,不只是因为他在酒吧打破了规矩,还在于他因为知道了她认识紫台与金乌之后对她的态度的转变。她始终不想一直被笼罩在紫台与金乌的保护之下。而这个自称是大学历史老师的犼陆横堂,却完全因为紫台和金乌才对她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于是那张亲切的脸看着就更加让人厌烦了。只是,之所以完全忽视横堂,却是另外的原因。
梦中的一切,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人以为那才是现实,睁开眼,却被现实的冰冷冲击。没有烧得通红的暖炉,现代的无机质似的房间清清冷冷;没有袅袅的熏香,房间里干净整洁的没有任何味道;没有琉璃画屏,没有一丝暖意的玻璃桌台枯燥的在旁边;没有厚实的棉被褥,勉强躺在沙发里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感觉到空洞的寒冷更没有,那高贵的妇人,母亲罗将懊悔着,为什么要开口呼唤,没什么一定要开口呢?如果不让自己发声,如果依然沉浸在梦中,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把母亲留住?
对于这种忽视,横堂也有些不满意。无论如何,是自己把她救回来的,即使是对他排斥,也不至于到这样完全无视的程度吧。这种无视让他很恼火的想起学校里那些头头脑脑们,那种在会议上无视教师们的阻止,强行通过拆除刚刚建好三年的校门,重新修筑的提案,却不理早已年久失修的图书馆;或者面对学生记者采访关于克扣学生的国家补助的问题时的顾左右而言他;以及,很重要的一点,完全忽略有能教师的教学水平,压制教师升职的一切可能,把升职的机会留给无能的逢迎者横堂已经遭遇太多次类似的忽视,此时的罗将的作为让他感受到与他的升副教授的提名被撤销之后去找领导理论时的同样待遇。顺带一提,那就是昨天白天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你想怎么样?”横堂的火气也上来了些,不知不觉中,声音也大了起来,里面的不客气的成分显然高于彬彬有礼的成分。
在厨房熬药的柳婷裳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听过横堂如此暴躁的声音,即使是在学生们完全不听课的时候也没有。当然,几乎所有的大学教师们都早已练就不在乎学生是否听讲了。homebar二楼的格局,是客厅,饭厅与厨房,厨房就在客厅的隔壁,饭厅则是从客厅里隔离出来的一部分。现在的罗将被安置在沙发上,柳婷裳为她熬制解毒的药物。
罗将没好气的瞥了横堂一眼。打破了她的美好的梦境的人,实在没有资格对她生气。她缓缓的开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我家吧。不请自来的人可以这么嚣张吗?”
横堂强忍着回答:“你昏倒路旁,血污染了地面。我好心的帮你把血处理干净,又把你送回来,难道你不该说一声谢谢吗?”
“那些血都滴落在土地上,如果你的注意力再敏锐一点,你应该能发现土地本身已经在吞噬消化掉那些血了。我虽然因为受伤影响了能力,但在昏迷之前这些也都是有做过处理的。完全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至于昏迷受伤之类的,反正又死不了,放在那里不管就好了。”
听着这些话,横堂反而为之语塞,他确实没有注意到土地在吞蚀血的事情,那么说控制土地是罗将的能力了?不过,什么叫做“反正也死不了”呢?尽管比人类的寿命要长久得多,然而无论是妖魔还是什么,甚至包括他们这些上古既已存在的神兽,也是一样会有生老病死的,也所以唐僧肉会受到妖怪们的觊觎。受伤过重而死的事情,更是比自然死亡还要多见,因为他们的生存环境,不能不说比人类要严苛得多。
端着药走过来的柳婷裳愣住了。如果是像这个叫罗将的女人说的那样,她做的一切就都是多余甚至是添乱的事了。尤其是在血迹上种草这一件,居然培养出来那么多的食人草。只是,罗将对陆横堂的态度却让她感到十分愤怒,不知感恩这样的词用在罗将身上一点也不过分:“药已经好了,喝不喝是你自己的事。在血迹的处理上,是我不好,在上面培养出了食人草,陆老师是为我善后的。至于你自己,我是不知道什么人是可以不死的,妖怪也好神仙也好,都有死亡的一天,何苦伤重不愈而亡更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你自己找死,大可以把这药泼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不关我们的事。”柳婷裳“砰“的放下药碗,虽然在愤怒中很有不平的意味,却还是没有让一滴药汤洒出来。
罗将并没有起身,实际上她也没有恢复到可以任意行动的程度,除了可以逞一下口舌之勇,别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偏过脑袋打量了一番柳婷裳,又看着陆横堂,眼中满是嘲讽:“你的学生?你还真是老师?哈哈!想不到堂堂的上古神兽犼居然在人类的学校做老师!”笑声听着都很假,“不过你的学生还真是维护你啊!”
横堂红色的眸子在平光镜下泛起一层火焰的氤氲:“你针对我也就算了,别牵连我的学生!”
“与其说我针对你,还不如说我们是冤家路窄,针锋相对,反正你看我也没有顺眼到什么程度不是吗?”罗将不以为然。
“还真是和紫台的性格一样恶劣!”横堂咬牙切齿,“不,比紫台糟糕多了!”
“哈!那还真是抱歉啊,我的性格就是这么差劲,不能投你所好!”罗将不甘示弱。
“婷裳,我们走。”陆横堂不在理会罗将,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实在不值得帮助她做任何事。
“慢走不送。”罗将说得轻松。然而,紧接而来的电话铃声的响起,却让她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了。
有节奏的音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不绝于耳,似乎在催促着什么一样,有着静谧的焦虑。一时,罗将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从心底盼着陆横堂与他的那个学生快点离开的,这样她就可以不惜形象的使用各种办法去接电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维持形象不得不老实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的躺着——没有办法,她的身体远没到可以自如活动的程度,即使可以有自信不会死,罗将却不是可以对所有的伤免疫的,像这样中了毒,她一样会昏迷会不能动弹。
横堂带着柳婷裳刚刚走到门口,还没有走出去,电话铃刚响时他也确实不想理会的离开的,可是,在那样的连续催促性的响了几声之后,陆横堂实在狠不下心去完全不管那个喜欢逞强却实际上根本动弹不得的家伙——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就一点也不好了,为了一时的制气而耽误正事,一向不是横堂的作风。
于是,横堂只好认命的回到罗将的身边,把电话放在罗将的耳旁。殊不知,他这样的做法,反而让罗将更加讨厌他了。
虽然在心中暗骂那只犼的多事,但罗将还是不得不在此时接受这种令人憎恶的帮助,就着横堂为她拿着电话的姿势接听:“喂?”
“老板娘,香香被那个小和尚带走了!”电话的另一端,是奇奇焦急的声音。
罗将的脸沉了下来。
第10章 第十话 梦中人()
男人睡得并不安稳。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那张有些瘦削的脸上,拉出长长的一道月白,正好通过男人的鼻子,分割了半张脸。于是深陷在阴影中的那一半更加显得阴骘,另一半略有些发亮的部分,却透出一种几乎难以寻找痕迹的脆弱。从心中升起的痛苦将那张脸皱了起来,眼皮不停的闪烁着,像是在挣扎着什么,终于,一滴眼泪从滑过脸颊。
那滴眼泪没有滴落在枕头上,一只白皙娇嫩的半透明的手伸了过来,接住了眼泪。透明的泪滴停驻在如同玉葱般的指尖上,更加衬得那只手的纤细剔透。
“灵,灵玉!”男人在梦中喊了出来,伸出手试图抓取着什么。
那只手被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泪滴滚落在地上,手,消失了。
“笃笃”的敲门声随即响起,一个男人是声音隔着门问候:“主人,怎么了吗?”
男人从床上坐起,喘息着,努力平复心中的汹涌。听见外面的问候,压低着声音回答:“没什么事。展吗?今天你值夜?”言谈中已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也没有经过一样。那些梦中的旧事,那撕心裂肺的伤,完全不曾存在。
“是,主人。”展的恭敬的回答,却始终没有推开门——没有主人的召唤,即使亲近如他,也是不会逾越的。
“也不用这么费心,没人能找过来的。你就是太认真了,有时候你该向振学一学。做事不用那么刻板。”
“是。”展应着。
听着展的回应,床上的男人失笑:“你啊,倔脾气,就算是这么答应着,你也肯定不会改的。算了,差不多就早点睡吧。”
“是。”轻得让人怀疑是否有踩在地面的脚步声渐远了。
男人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自暴自弃般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
拥有着“拐走香香”这项罪名的伪“小和尚”无印口中念念有词,念珠“啪”的甩上半空。仿佛有生命一般,念珠在狭小的屋子里旋转着,肆意的“奔跑”了一圈之后,又回到无印的手里。
无印停止了念咒,转身对房主说:“请放心好了,那只鬼已经被净化了,不会再来作祟了。”
“真是太好了!”面目慈蔼的老妇人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谢谢小师父了。”
“哪里,是我应该做的。”无印红了脸,羞涩的说。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理应属于被“拐带”而失踪人口的香香完全不知道罗将他们在怎样卖力的找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人冤枉了可怜的同样是受害者的无印,误以为是无印把她带走的。此时大嚼着冰激凌的她拍了拍无印的肩膀:“哇,好样的!真的被你搞定了!”然后回头对老妇人说,“放心吧,这个家伙办事还是比较可靠的!”紧接着凑在无印的耳旁,“我说啊,那只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怎么完全没看见啊不会是你瞎说的吧”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