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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挂着厚重的大锁。
人类的锁是锁不住上古神兽的,那些对于人类来说应该算是自我保护的东西在垂天看来不过是轻轻伸手就能破坏殆尽的。何况,越是要被隐藏的东西就越具有吸引力,于是垂天就伸出手,捏掉了锁,推开了门。
只是,门里的景象,即使对于垂天来说也算是触目惊心了。密密麻麻的溺水尸体被硬塞在一个不大的空间,有些目前还算是新鲜,有一些却已经腐烂了,溃烂的皮肉上长出了蛆,连带着其他的尸体也即将被蛆爬满。胳膊与脑袋交叠,大腿扭曲着挤进两具其他的尸体之间。这些溺水而死的可怜的年轻女子们就在身故后遭受着如此的待遇。如果她们的鬼魂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可能会哭嚎着不肯投胎也要来拯救自己吧。毕竟,比起这样,火化烧成灰绝对是相当好的选择。
“桀桀,欢迎来到玩偶之家!”阴险的笑声在垂天的后面响起。
“真是恶心!”垂天只是丢下这句话,就越过女人走出了小屋。他不想再继续对着那些尸体或者发霉的屋子。还是天地之间的感觉最好。清爽的风吹透了垂天的衣衫,让他的头脑都清醒起来。
女人跟在垂天的后面,谨慎的把自己的屋子关了起来:“你居然会来找我,还真是稀奇啊。”
“弱水之源在你手上吧。”垂天不想多做啰嗦,直奔主题。陆横堂告诉他的信息不算少,刚好够他找到问题的答案。
“桀桀,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女人笑得脸上的皮在颤抖,就像下面有虫子在爬,“怎么样?你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让你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你会这么容易就得到这些信息?”
垂天闭口不语,冷峻着一张脸。让他对着这个女人还能笑出来,他绝对做不到。
虎鹰的没有反应让女人觉得无聊:“你想知道什么?还是想要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要干什么!”
“嘿嘿。”女人咧开了嘴,在脸上扯出一个黑洞,“那就来看看好了,看看我在干什么……哈哈!”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屋子,不一会,端着一个破旧的脸盆出来,边缘裂了口子,不时有水从那里洒出来。月光倒映在水盆中,在黝黑的水面投下皎洁的影子。
“这是,弱水?”垂天眯起眼睛,看着地上的水盆。
“不会只让你看这个的。”女人阴森的笑着,瘦削得只剩下骨节的手拂过水面,水面『荡』漾,渐渐显出景象来,“还有更好的东西,毕竟你难得来一次么!桀桀!很有趣,是不是?”
影像中的人垂天认识,是陆横堂和罗将,此时的他们正在与溺水的尸体搏斗,只是,也在相互战斗。
当罗将的枪再一次被陆横堂给抓回来的时候,罗将彻底发飙了,她不再理会那些僵尸,把枪『插』在地上,对着陆横堂吼:“你究竟想怎么样!”
“它们只是被『操』纵的木偶,斩杀它们毫无意义!”横堂躲过一个僵尸的攻击,一把捞起不肯动弹的罗将避开另一个僵尸的啃咬,“你这样赌气是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做善人了!”罗将挣开横堂的胳膊,“慢慢陪着这些僵尸玩吧,看能玩到什么时候!”
“是你下手太狠了!”横堂并不是彻底反对与僵尸战斗,毕竟他们也是要自保的。但是当罗将发现就算砍掉它们的头手它们还是可以攻击的时候,杀『性』大起,把一些僵尸基本上剁成了碎块。很残忍,但是有效。
“很有效果不是吗?”因为罗将的狠辣,包围他们的僵尸现在确实减少了一些。罗将的脸『色』铁青,她在强迫着自己做最不想做的事情。
“难道不能寻找别的办法吗?”陆横堂对此十分不满。
“你找到好办法了?”罗将冷笑。
横堂无言以对。他不是没试过,头也好,心脏也好,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这些僵尸一再的站起来攻击。它们没有生命没有意识,只知道跟着命令行动。罗将的手段虽然狠,却是目前他们找到的唯一的办法。
“那就不要说三道四!”罗将抽出枪,枪花过处,又一个僵尸被绞碎,惨白的肉沫在月光下飞洒,落在地上,一片白花花的。罗将紧紧闭着嘴,不想再多说话,拄着枪喘息,勉力支撑着自己。
“你怎么了?”横堂手刀砍在一个僵尸的脖颈,终于看出罗将的不对劲了。
“没事,闭嘴!”罗将不耐烦的呵斥,继续提枪进攻。她已经不再如横堂一样被动,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此时的罗将就像一个暴虐的战神,嗜血而疯狂。她的枪舞动得愈加凌厉,在月『色』下晃出一片银白,连月光都及不上的光辉灿烂而夺目。被绞碎的尸体的肉沫宛如飘飞的雪,冬季里的鹅『毛』在天空飞散,飘飘扬扬,满目凄凉。
横堂不再多说,却也不忍心看着罗将这样残忍的杀戮,终于在手上燃起一团火焰,一杆镗在火焰中成形。就在罗将又要斩碎一个僵尸的时候,“铛”的一声,横堂的镗拦截了下来,两杆兵刃交击,火星四『射』。
罗将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赤红的眼睛瞪着横堂。横堂发现,那双眼睛里面已经不再镇静,散『射』着狂『乱』的光。
“罗将!”横堂厉喝,他想到了罗将的血,想到了那条疯狂残暴的跃过龙门的鲤鱼,横堂开始意识到,也许罗将现在已经不是罗将了。她真的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吗?横堂不禁在心中这样疑『惑』着。
第49章 第十二话 玩偶之家(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脸喜『色』的登上校场的高台,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扬,扑到了少年将军的脸上,掩不住稚嫩与青涩混合着的英武。腰间的宝剑隐隐鸣动,带着与少年将军一样的喜悦,渴盼着立功。带着将门虎子特有的岑傲,少年将军步入自己的队伍,身后的一千人将是她统领的最初的队伍。
她,不在意背后的窃窃私语,不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什么话,让他们说去吧。女人也好,过于年少也好,都不算什么。多说无益,战场上高下立见。一番浴血之后,再没有人说三道四,一战功成,扬威三军。
常年的边境戍卫军旅生涯,让她失去了女子细心呵护的白皙面庞,一双手也变得粗糙不堪。尤记得,第一次归家,少年的玩伴见到她时的惊呼,拉着她转着圈责备“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爱惜什么呢?连生死都以置之度外,所谓的脸和皮肤,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你会嫁不出去的!”啊,嫁人?从进入校场的第一天,她就不再做那样的奢求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酸涩的?当边塞的风沙吹来,当京城的噩耗传来,即使是最快的响应了勤王的敕令,跃上马匹的瞬间怎么也会有一丝遗憾?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对了,最后的声名没有得到,就……死前的一刻想的是什么?自己,怎么忘记了?
……
小三模模糊糊的扬起趴在床边的脸。这几天他一直都这样守在罗将的身边,紧紧抓着罗将的手,一刻也不愿放松。柳婷裳每次做了饭都是端到罗将的床边给小三吃。
只是小三吃的不多,连一向愉快的他也日渐消瘦了。“小将是为了我们才这样的。我知道。”像是在强调着什么,小三只是摇着头,深深的望着罗将,却不理睬柳婷裳手中的饭菜。只有陆横堂才能『逼』迫着他吃上那么一点,理由却是“罗将醒来的时候一定不愿意看见床边有一只饿死的鸟”。
睡梦中的小三似乎感觉到罗将的手指动了一下,浅眠的他立刻被惊醒,混『乱』的扫着罗将的全身,想要寻找一丝小将醒转的痕迹。目光在逡巡到罗将的脸上时凝固,那一颗眼泪真真切切的还挂在眼角。
“小将!小将!”小三使劲的摇着罗将,渴盼着她的醒转。只是,除了那一颗眼泪,再没有别的迹象,连身上的金光和紫气也没有一毫的停歇或者减弱,依旧环顾着她的周身。
“金乌,紫台,你们怎么还不来啊,小将睡着了,你们来把她叫醒啊!”小三呜咽着,独自饮泣。
空『荡』『荡』的酒吧三层楼,只有三楼的卧室有着一睡一醒的两个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仿佛被看不见的线绳『操』纵着,摞在一起堆积的废物一般的尸体一个个蠕动起来。位于上面的被这样的『骚』动震得跌落,从敞开的门滚了出去,掉在地上。伸展了四肢,腐烂的碎肉粘在地面,几只蛆被甩在了一旁,尸体站了起来,呆愣愣的走出了大门。
丑陋的女人蹲坐在门口的草地上,面前一只盛满了黑『色』的水的破烂的盆,边缘破裂的地方还有水渗出去,落在地上。
一只奇特的军队,全部由女人组成,战斗力却比武装精良的男人们的冲锋队还要强悍,只因为,这些女人都是尸体,没有痛,没有感觉,受到了绝对的控制的尸体。
“桀桀。”女人开心的笑着,笑容堪比癞蛤蟆般让人泛呕。欣赏着自己的僵尸军队,看着它们排成长列有条不紊的向着城市的方向前进,一路上散发着霉烂的恶臭。
一只白白胖胖的蛆从尸体残缺的耳朵里掉出来,落在溃烂的肩膀上,被它的同伴排挤着,推出了别人的地盘,顺着浮肿的胳膊滑下来,一直跌在青草的尖部。青草似乎十分厌恶似的,在风的帮助下抖落了一下身子,让蛆滚进黑『色』的泥土。蛆蠕动着,向它附近的一块与它有着相同颜『色』体积却大很多的碎肉前进。
“桀桀,这样的队伍进入城市,产生的效果一定很好,是不是?”女人的裤子被草地上的水沾湿,裤脚和屁股上还挂着厚厚的泥。
女人身后的男人铁塔般站着,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的事情不用他『插』手。如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待着,什么也别干。”女人想起了什么,向着太阳眯起了眼睛。太阳的愤怒从遥远的天际传达过来,才只是早上九点多钟,那强烈的日光就比正午还厉烈。可惜,除了这些,太阳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无动于衷似的,只是沉默的听着女人的话,看着一只僵尸经过他时从脸上掉下的眼睛。
“你应该不像那个展一样顽固吧?桀桀。”女人险恶的笑着,“他喜欢那个礼物吗?哼哼嘿嘿。”
男人——扬,攥紧了拳头,上一次是展来向这个女人传达主人的话的,结果却被这个女人毒害,强行灌了弱水。如果不是主人到的及时,解救了下来,展就要和振一样死去了。可是扬只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什么也不敢做。这个女人,诚如主人所说的,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即使她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喂,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女人凄厉的声音,对扬的沉默感到不满,“垂天那家伙让你来不是只让你当柱子的吧?嗯?”
扬终于开口,声音仿佛是被扣在铜钟里回『荡』:“主人只是说,让我来协助你。”
“协助?还是监视?桀桀。”女人阴毒的笑着,“垂天是怕我了吗?居然对我防备到这种程度。桀桀,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居然让一只上古神兽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
扬深深吸了一口气,腐臭立刻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堵得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突然想起了振,秃鹫,如果是他的话,大概就不会对面前的情景这么反感了。只是,振已经不在了:“主人希望,你不要再对妖出手了。”
“哼,原来是怕这个!”女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忿忿的说,“你的主人对同类还真是关心啊!”即使迟钝如扬也能感觉到女人话语里浓浓的酸味,“那他大可放心,接下来登台的是我的可爱的宝贝们,与他们一起演出的将是人类,以及,酒吧的家伙们!”
第50章 第十三话 惊变(上)()
大型的猫科动物懒洋洋的半躺在湖边的柳树下,轻轻『舔』舐着自己的爪子,爪子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小巧的舌头滑过濡湿的浅金『色』的『毛』,动作比贵『妇』还要优雅。身上斑斓的金钱斑点在透过柳条照『射』下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仿如眼睛般明亮。
平静的湖水『荡』漾着缠mian的涟漪,完全看不出曾经激烈战斗的痕迹。
齐孟拨拉着柳条,弯腰走到了豹子的旁边,蹲了下来:“奇奇,好了没?差不多要走了。一会这边就该来人了。”水妖肆虐,让警察与酒吧的“天师”们联起手来:警察负责封锁和保护市民,而天师则专门除妖。这当然是齐孟的功劳,只有这样才能将事件保持在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也才能减少城市的恐慌。可是,想要达到完全解决的程度,显然还是远远不够。
“知道了。”慵懒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小小的呵欠,豹妖奇奇轻巧的摆着自己的尾巴,站了起来,抖了抖『毛』,变成了身材『性』感的美女。浅金『色』的头发打着卷儿,垂在背后,说不出的妩媚,“啊,糟糕,头发没变回来。”即使是这样说,齐孟完全没有听出奇奇的语气中真的有遗憾的意思,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比平时的颜『色』更浅,像杏仁一般。
“算了,走吧。”齐孟苦笑,揽过了奇奇的腰,那柔韧而富有弹『性』的纤纤细腰的触感让齐孟心情大好。
“齐哥,齐哥!”小何慌张的声音隔着宛如纱帐般的柳条传过来,不一会,年轻人就奔到了齐孟的面前。
“慢点,看你的样子,帽子歪了。”齐孟慢条斯理的数落,从容不迫,冷静沉着。
齐孟的平静让小何的心里也安定了下来,他总是觉得,只要有齐孟在,就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他正了正帽子:“齐哥,不好了,有,有僵尸!”
齐孟与奇奇互望了一眼,不解的问小何:“僵尸?”一边说着,一边沿着小何来时的路走。
“对。是那些,呃,大概,是那些……”小何说话吞吞吐吐,脸『色』铁青,尝试着张了几次口,终于忍不住还是扶着树干呕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了?”齐孟也觉得奇怪,小何的神经被他锻炼得已经比警局里其他人粗很多了,一般的情况都不会让他过于失态的,“话都不说清楚。”
这样责备着小何的时候,奇奇突然拉了一下齐孟的,挣开齐孟搂着她的腰的强壮的手臂,跑了起来。
齐孟被奇奇的举动所感,明白事情的严重,也跟着过去。
大路上,一队壮观的僵尸队伍缓慢的行走着,臭气熏天。柏油路上反『射』着闪闪的白光,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那是从僵尸身上掉下来的碎肉和蛆,也有一些诸如手指,鼻子之类的零件。
零星的几个警察站在路边,完全傻了过去,扎愣着两只手不知所措,似乎连呕吐等生理上的机能都丧失了。
那条僵尸的队伍如同一条长蛇,看不见首尾,保持着一个紧跟着一个的节奏,有条不紊的前进,没有哪个脱队,也不会产生缝隙,即使是没有腿的尸体在地上爬,也维系着绝对相同的步伐。尤其奇特的是,仿佛听从着命令一般,这些僵尸从来不曾攻击路旁的任何人,完全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只是机械的走着,向着未知的目的地。
奇奇的脸上表情古怪,身体前倾,似乎想要扑上去,又好像不想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