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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留着嘴角的馋涎,此时猰貐的脸看起来干净而光耀,眼神清明,不复浑浊。身上的毛一丝不乱,仿佛刚刚梳理过一般,再不是曾经的邋遢形象。
“应该说是我找到了你呢,还是你盯上了我?”振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实际上却一心戒备着。神兽的威严已经从猰貐的身上释放出来。
出乎意料的,猰貐竟然开口说话了:“随便你怎么想都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对于我来说,只想把你当做一道开胃菜。”
“看来你准备大吃一顿了。那些人类还不够用吗?”振并没有被猰貐吓住。
“哼,那连我的牙缝都不够塞!”猰貐冷哼,“人类啊,太过弱小了。一点用处都没有。”用一种看着必然死亡的猎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振,“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会好一点。”凶光毕露,“虽然展其实才是更好的选择,不过你实在太让我讨厌了!”
振终于明白,猰貐的逃跑只是为了把他们三人拆开,各个击破,而一向对他不善的自己,就成为了第一个目标。猰貐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吗?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无论是他们三兄弟还是主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其实,我更喜欢的是那个被你们宝贝的相思玉。她才是真的美味啊”猰貐一副觊觎的口吻。
“敢动她我宰了你!”振瞬间动怒。
“就凭你?”猰貐不屑,“你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活过现在吧!”
大鸟展翅飞翔,扑向低处的恶兽。振很清楚,在地面的对战绝对是自己不利,于是只在天空盘旋,利用飞行的优势啄着猰貐的头与脖子的连接处。这个位置可以说是猰貐的弱点,因为即使回头也不能够到,而尾巴也刚好鞭长莫及。
随着秃鹫的飞行耍弄,猰貐恼怒的在楼顶转着圈子,却不能够到振的毫毛。很快的,猰貐的头颈处就撕裂了一个个血口子,龙鳞和虎毛都被拔得斑斑驳驳,露出光秃秃的肉。
猰貐恼怒了。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秃鹫,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奈何不了他吗?振又不是他的主人,猰貐可丝毫不会惧怕的。
可恶,还是不够吗?一定要吃掉这只秃鹫才能做到吗?猰貐的食物显然还不够他完成成长的关键一步,变身成人类的模样。对于一只神兽来说,只有当他能够变化成人类的形象,才是真的成长起来,进入高超的境界。振的主人也好,横堂也好,他们都是早已化人的存在。不过,猰貐知道,只要吃掉这只秃鹫,他也可以做到了。那时,才真的能够享用更多的美味。在小工厂里关着的几天中他早已发现无数的妖怪都会去那家有着结界的酒吧。那里,一定是他盛飨之地。只是现在还不行。只有这种程度的他甚至不敢肯定能同时战胜展、扬、振三个人,所以才采用了这种各个击破的形式。但是,只要能够化人他就可以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秃鹫的尖喙一瓣瓣剥离猰貐头颈的鳞片,受伤的嚎叫冲破猰貐的喉咙,龙吟低沉的回荡。但紧紧只是吼叫而已,声音也不是很大。猰貐很好的控制着,不会让自己的声音惊动别人,这才能更好的解决眼前这只惹人厌恶的秃鹫。
趁着振啄到自己的鳞片的瞬间,猰貐猛的向旁边一跳,带动了还叼着他的鳞片的秃鹫,巨大的翅膀虽然能把振托到比任何鸟类都高的天空,却也使他的动作不那么灵活。秃鹫的身躯震了一下,翅膀倾斜,险些坠地,幸好即使控制了平衡,才没有被摔到猰貐的脚旁。
但这就足够了,对于猰貐来说,他需要的也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振不能及时的高飞,让猰貐有机可乘。遽然一个疾扑,远胜于之前的灵活,猰貐叼住了秃鹫的翅膀。
振强忍着疼痛,挣脱了翅膀,
却生生撕下一大片血肉,羽毛飞散。振再也飞不起来,向着地上栽下去。就地一滚,化身为人,一条手臂都是血淋淋的,小臂上一根骨头枝了出来。
猰貐狞笑,“呸”的吐出口中的羽毛:“怎么,飞不起来了?断了翅膀的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你可以试试,拔了鳞片的秃子。”振嘴上一点也不肯放松。
猰貐缩了缩脖颈,恼羞成怒,猛地旋身,尾巴一剪,扫了过来。
振终究是鸟,即使不能飞,相比起猰貐的动作还是要灵活一些的,迅速闪身躲开。他不敢直接去抓那根虎尾。如果是扬或者可以一试,但是振一向不是以力量示人的,更何况就算是普通的虎妖身为秃鹫的他也是不敢轻易去动那条钢鞭一样的尾巴的,更不要说是猰貐这种神兽了。以前对猰貐的轻蔑现在不敢再放出分毫,毕竟,振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已经在猰貐的掌控之下了。但振也绝不是就此服输的人,总是要尽力做最后的一搏的。
猰貐也看出了振的想法。实际上,现在的振不太敢沾着猰貐的身体任何部分。不能在天上飞,振无论从那里去攻击猰貐,都会被猰貐迅速反击,占不到一丝的便宜,猰貐的头尾都是强力的武器,振却只有一双浸了毒的指爪。猰貐的攻击更加猛烈了,依旧在地上打着旋但这次不是猰貐被振戏弄,而是猰貐掌控着战局的主动。
振小心的躲避着猰貐的攻击,一边冷静的观察着猰貐的缝隙,寻找能够伤到猰貐的办法。只要自己的指爪能够伤到猰貐,让他见血,那么就算是死,也能拉着猰貐一起。不赔了。想到这里,振微笑,不对,是赚了,只要能杀了猰貐,香香和展他们就不会有危险了。自己一条命添进来实在太划算了。
猰貐也注意到了振闪着蓝光的指甲,他当然知道这只秃鹫的武器就是那双手,虽然现在只有一只手还能灵活的攻击,另外一只手与废了没有两样。于是猰貐的攻击也变得小心了,不让振的指爪碰到自己。
就这样缠斗了一段时间,振开始喘息起来,他的力气实在不济,何况那只伤了的手臂疼得几乎麻木失去知觉,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了。猰貐也看中了这一点,趁着转身的功夫向后一跃,不待振喘回一口气,又用尽力气遽然猛扑。
振没有一点可以回避的余地,他的反应再也来不及,只好咬着牙迎了上去用自己的手臂去遮挡猰貐的巨口。被猰貐推着后退一直到天台的边缘,振才勉强站住了脚,被天台的栏杆卡住了。振那只完好的手现在完全被猰貐吞进了嘴里,只剩下肩膀还露在外头。
振却笑了,笑得诡异。
猰貐一惊,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侧过眼睛看时,才发现,振那只应该在一开始就伤了的手现在正插在猰貐的身上,指甲埋进了皮毛。
“咔嚓!”猰貐咬断了振的手臂,抖了抖自己的毛。
振与猰貐就这样对视。
“看来你只能乖乖的成为我的餐食了。”最先说话的是猰貐,他咀嚼着振的手臂,像在吃着美味佳肴。
“啊,不过你也不好过就是了。”振颓然坐在天台边上,依靠着栏杆,褐色的面孔散发着沉沉的黑气。
猰貐大笑:“你是这样想的吗?”
振微笑:“你也中了我的毒,即使是上古神兽,也不可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化解。”
“对,如果中毒了的话,确实如此。”
振不敢置信:“难道你没中毒?”
“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指甲。”猰貐轻蔑。曾经振带给他的侮辱,现在他都要一点点找回来。
振无法抬起自己的手,只能费力的偏头去看地上陈横的自己的手臂。指甲上完全没有任何血迹,也就是说,他的指甲根本没有扎进猰貐的身体:“为什么?不可能!”振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慌乱。难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故意引逗猰貐来扑食他所设下的陷阱竟然是一场空?
“哼!”猰貐不屑,“如果是人身确实很容易受伤,不过,既然这副身体还是野兽,就绝不是你那小小的指甲能够穿透的。”
振失神的盯着自己的手臂,过了一会,放声大笑起来。“哈哈”的笑声在天台上的夜空中久久回荡不绝。
一片褐色的羽毛,从天台顶上忽忽悠悠的飘落,一直到接近地面的时候被一只钩子般的手接住。眼泪,滑落。展仰望着夜空,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振,死了
第18章 第十六话 猰貐(下)()
无印在黑夜里奔跑着。都市的夜并不是山中那样的寂静,浮躁的人群在街上流动得比白天还要熙熙攘攘。白天除了上下班的时间,都市反而有着奇异的凝和,没有鸟鸣的乐音,也少有人类的话语。或者,只有在建筑工地那样的室外工作场合才会热闹,却不是因为人而热闹,而是因为机器,轰鸣的声音震耳欲聋,更加没有人说话的余地。人都拥挤在办公大楼里,街上只有风寂寞的流窜。
然而晚上是不同的。辛苦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卸下了重担,都市的夜生活丰富多彩。狂欢着的人流如同得到了自由的敕命,纷纷涌出狭小的室内空间,恨不能塞满外面的每一个角落。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壅塞,越是无人问津的地方越是空疏。人类似乎总有一种人群的趋向,喜欢把自己塞进众人之中,而害怕着遗世独立。于是娱乐场所成了最佳的放纵之地,疯狂而又奢靡。
无印其实是有些恐惧这样的人群的。许是习惯了山里的生活,白天的劈柴担水,晚上早早的休息。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虫的歌唱。在梦里也有着花开花落的声音。有时候师兄们会偷偷的带着他在夜里出去,爬到师父的屋顶上,看师父养在院子里的昙花。昙花开谢,瞬间芳华,那种惊世之美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只是山里没有人。除了他们寺院,山里连住户都很少。在山上奔跑一天,都可能见不到一个除了光头之外的脑袋。那种自然的惬意,总是能让无印雀跃。
所以,无印很少在晚上出门,他害怕那拥挤的都市人群,在他的眼里那些嘴脸可能比妖魔还要可怕。
只是,今夜他必须在这样的夜色中奔跑,寻觅,不敢放过任何一线希望。香香可能会在的地方他每一处都走遍了。恐惧攫取了他的心。如果,香香出事了怎么办?如果,香香遇到猰貐怎么办?找到香香,是他现在唯一的支撑。
隔着金属栏杆和茂盛的树丛,欢闹的人生从游乐场里隐隐的传出来。只是在这一瞬全部的声音都消散了,无印停下了脚步,愣怔的站在那儿。“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的脑海里不知怎么浮上了这句师父教给他的词,或者,现在的情景,确实有些相像。
孤单单的路灯下,长椅上,坐着垂着头的香香,一如那一日,孤单单坐在银行里的香香一样。只是这一次,香香没有端详着自己的珠泪,而是摆弄着自己的手。也许是路灯的关系,香香的皮肤在无印的眼里都有些泛起了红色。
“香香”无印走到香香的面前,望着这个女孩红色的头发。
香香抬起头来,却并没有立刻找到焦距。那双通红的眼睛绝不是哭出来的,那种自然流溢的珠玉的红,比王冠上的红宝石还要炫目。似乎仅仅只是听到声音,香香才茫然的回应。好久,才分辩出眼前的人是谁:“无,印”小声的呢喃。
“香香!”无印激动的抱住了香香。那张脸上的茫然与痛无印全部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只是不长的一段时间,那张圆圆的脸蛋就变得尖了起来,不只是因为头发长了,而是确确实实的消瘦。心疼,一瞬间泛滥。
“无印”香香没有挣脱无印的怀抱,虽然她知道,自己渴望的其实是另外一个怀抱。但是,无印那并不厚实的胸膛还是给了她一种温暖与安心,仿佛终于有了依靠,让她一直漂浮的心能够稍微休息一下。如果,一只鸟一直在空中飞翔,找不到可以落脚的陆地,鸟也会累的,会因为疲倦而终于飞不动,坠落在大海的中央。香香的心,就是那飞翔着的鸟,却连一块礁石都寻觅不到。而她的陆地,是那么的遥远,不可触及。靠一下吧,只是靠一下,一下就好
感觉到怀里香香的沉闷,无印很不安,把她拉开了一些,端详着:“香香,你怎么了?”以前的香香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香香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无论何时都是活力四射的,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由衷的发出微笑,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但是这个香香不是,她失去了那种活泼与开朗。
“没什么。”香香摇头,笑了,只是这笑看在无印的眼里很有些苦,“你怎么在这?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无印只能这么说。他不能说自己为了找香香几乎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不能说因为担心香香的安危而心急如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香香,你,现在好吗?”
“我啊,好得不得了呢!”香香做出一副那样开怀的笑的样子,“他们都对我很好哦!像是家人一样呢!”
无印无语,虽然香香的脸上都是落寞,无印却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这是无印的疑问。这个问题无印也问过罗将,罗将却说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能肯定,那个男人绝对不一般,就算说他是上古神兽恐怕也不为过。
“不知道哟”香香这样说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是很快乐的样子,“为什么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呢?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哦!”对于香香来说,那些人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哦”无印又沉默了。
“对了,无印,你的腿好了?”香香注意到无印的腿已经不再一瘸一拐的了。
“嗯,是啊。是老板娘治好的。”无印点头。确切说因为罗将消去了伤口残余的神兽的力量,所以自然而然的如同普通的伤一样渐渐好了。
“哇!老板娘好厉害!我以前都不知道她会治病!”香香夸张的大叫,开心的大笑,“呐,无印,既然遇到了,那我们去游乐场玩吧!去鬼屋好不好?”
香香那样企盼的眼神是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抵挡不了的,无印更加难以推脱。更何况,企盼之外的那些痛与落寞也一点不差的被无印看在眼里:“好啊。”
“太棒了!”香香欢呼雀跃,“有无印在就算遇到真的鬼也不怕啦!”
“遇到鬼是不怕了,那遇到我呢?”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吓了无印和香香一跳。
无印缓缓的回过身,看见虎身龙头的恶兽正一点点向他们走来。无印戒备着,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恶兽的攻击下守护住香香。何况,这只恶兽显然已经今非昔比,他能够开口说话了。
“想不到那个振一点用处都没有。吃掉之后居然还是不能变化人身。看来只有再吃一道菜了。小姑娘,你的味道如何啊?”猰貐的笑让香香不寒而栗。
第19章 第十七话 神兽之战(上)()
这一夜,在四处奔走的人绝对不少,而他们的目标也有着相近之处。猰貐,这只早该死去却突然复活的上古神兽,成了各方寻找的对象。陆横堂最先回到学校,确认柳婷裳的安危。
“陆老师?”柳婷裳在宿舍睡得迷迷糊糊,突兀的电话铃让同寝室的人抱怨了很久。她只能在被窝里压低声音回应着。
“呼,婷裳。”陆横堂明显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是在宿舍吧?”
“对,我在宿舍。”柳婷裳很少见到这么紧张的陆横堂,瞌睡也清醒了,“陆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