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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年纪还还小,不管是结交人脉,还是彰显存在感,都轮不上他,还不如跟方大人在这边吃吃喝喝呢。
得,享受美食的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了,酒过三巡的时候,两人桌子上就已经有一堆啃过的骨头了,跟周围的人比起来特别的明显。
本来这两个人的座位就离建业帝不远,不提桌子上的那一堆的骨头,就是这二人满足的吃相也足以引起他的注意,毕竟是真的下饭呐,这吃了几十年的烤肉,滋味居然也还变得不错了。
不过,身为一国之君,肯定不能表现的像方之平和五皇子一样,毕竟前者很多想法和做法都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而后者还是个七岁的娃娃,他们不在乎威严,但是建业帝在乎,所以虽然他用的膳食比他平时多出了三分之一,但除了随身的太监以外,硬是没有人察觉。
一场宴会下来,真正酒足饭饱的满场也没有几个人。
把五皇子送回去之后,方之平才出来找魏楚一起出去溜达,围场里边是不能去的,也就在外围转悠转悠。
“第一次过来感觉怎么样?”魏楚坏笑着道,虽然人人都争着跟过来,但还不如自己出去打猎痛快呢,光是见面行礼就让人足够让人烦闷了,更别提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了。
早年他也不像如今一样年年都跟过来,但这几年皇上已经完全掌握了朝堂,祖母年迈,之前的那些关系都有意无意的跟这边疏远了,这几年永安长公主府的地位在京中越发尴尬,无它,没有顶事儿的人,祖母以前就是再厉害,现如今也是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老人家了,他再不来这儿刷刷存在感,旁人还真会当他们永安长公主府没落了。
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哪怕来了,一个正五品的武官座位也不靠前,但好歹也能跟着御驾出来不是。
方之平以手抚额,“你说呢,肯定没有在家里待着舒服。”真心是不自在,特别是还得跑前跑后的护着五皇子,天知道两个人这几天都没多说过几句话,独处的时候别提多无聊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就没见过这么恋家的男人。
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都没什么上进心,但又不得不应付这些些事儿,不同是方之平在府里能顶事儿,但魏楚却不行。
有时候看着方之平,魏楚都觉得这大概是魏然长大以后的模样,科举入仕,一步步的撑起一个家来,也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用,不然孩子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如果重来一回,他大概不会像当初一样散漫,不图别的,至少有个实权的职位,也不至于让人小瞧去,不过现在再努力,太迟了,太晚了。
“我打听过了,这趟随行的人里头并没有五皇子外家的人,也难怪皇上会让你去照顾。”魏楚道,毕竟方之平的‘不求上进’众人都知道,把五皇子交给之平,也就不用更担心会和成年的皇子牵制的一块去,至于五皇子第一次出来围猎,外家却没有捞到一个名额的事儿他就不清楚了,左右跟他没关系,等魏然入仕的时候,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就应该尘埃落定了。
“我说呢,皇上怎么突然把这个差事交给我了,不过也没事儿,五皇子还小,现在掺和不到那些事儿里去。”就算真掺和进去了也没事儿,他只要立场不变,皇上就不会拿他怎么样,至于其他人,还真不一定有能力把他当炮灰,这几年他在兵部也不是白干的。
方之平一脸的淡定从容,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一味的躲事儿也没必要,左右他已经不再是当年仰人鼻息的侯府嫡次子,也不是半分根基都没有的新科状元郎,入仕八年,他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已经没必要怕事儿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虽然不争,但也没有人可以轻易把他废掉。
第120章(一更)()
围猎时间比方之平想象的还要短;来时的路上花了五天;但是却只在这边停留了三天;也就是说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是他们围猎时间的三倍还要多。
但是皇上对这个没有兴趣;不愿意多待;他们也没有法子;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战战兢兢的留在围场打猎。
“这一路上多些姑父照顾。”分别前;五皇子拱手给方之平行了个礼,难怪父皇这么看重、宠信方大人,单看这一路上的妥帖、谨慎;就知道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只不过就是为人死板些,样样都照规矩来;跟教他的那些夫子一样;迂的很。
方之平侧身避开,“殿下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应当的。”
看吧;就是这样;说话办事儿都跟内阁里的老头子一样;既谦虚又谨慎;没有上赶着跟他套关系,也没有自鸣得意;跟长兴侯完全不同,年前的时候;对方可是结结实实受了他一拜。
这也就难怪;一样都是嫡亲的姑父,父皇干嘛不用年长又有爵位的长兴侯,而是费力提拔勋贵出身的方之平了。
五皇子挥一挥衣袖走了,赶着回去找母妃,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小舅舅会突然从随行名单里剔除下去,对方虽然性子洒脱,但却不是会惹事儿的那种人,别是被旁人算计了。
****
出去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方之平这会儿已经是归心似箭了,还好他当初选择从文,不然若是从武的话,万一被派到边疆打仗,能不能带着家眷过去都是一回事儿。
一手把扑过来的长乐抱起来,一手牵着靖嘉往里走,之前空落落的心总算是安稳下来了。
“还有几个月,老夫人的孝期就算是过了,侯府那边送过来拜帖,十五那天要过来拜访,还是要商量长生的婚期。”说完自家孩子的事儿,就得说说这个大侄子的事儿了。
“应该的,都耽误这么久了,婚事是该预备起来了。”嫡长孙也不是好当的。
这事儿方之平和靖嘉也没有聊太多,毕竟侄子的婚事,他们做个旁听的就是了,也算是参与了,至于插手那就不必了。
不过十五那天,一见侯府过来的人,方之平就知道自己是想岔了,若是真讨论长生的婚事,那他本人就不会过来了,而且小崔氏也一定会露面,但实际情况却是方之铭和长生两个人过来的。
“这两年多长生也没少下功夫,想着成婚之前再下场试试,若是能取得秀才功名,也算是两全其美不是。”方之铭道,也能让女方那边高看一眼,毕竟勋贵这边已经大不如前了,而女方的哥哥又往上升了一级,他们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这是好事儿,离出孝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得好好准备才是,这是有问题的话可以休沐日到府里来问我。”方之平干脆应承道,大哥自是跟他提这个事儿,差不多就有这个打算,与其等人家提出来,还不如他自己先应承了呢。
“那敢情好,你能抽时间指点指点,比他自己苦读强多了,再说那府里的先生也不是很靠谱,一把年纪了都没考上进士。”方之铭乐呵呵的道。
这话方之平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人家要是考中了进士,哪还会去当教书先生,肯定去当官了好不好。
不过方之铭也不需要弟弟回话,自顾自的往下说,“还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自从老祖宗过世以后,爹就越发爱淘换古玩玉器了,你也知道,这都是需要往里砸钱的东西,稍微玩玩没什么,但若是隔三差五的就去古玩街走一趟,再多的银子那也经不起耗呀。”
虽然用的都是他爹自己私库里的银子,但他爹的私库差不多比得上大半个侯府富裕了,先头那三位老人的私房钱基本上都给了他爹,想想就知道得有多丰富,总不能把这些银子都折腾进去吧,怎么着也得为后边的子孙想想,府里的爵位越降越低,若是连银子也剩不下多少的话,后辈还指着什么过活。
他也不是没劝过他爹,但是人家不当回事儿呀,觉得花的是自己的银子便理直气壮,但他的银子还不是从长辈那里继承来的,这都得继续传承下去才行,哪能为了那点爱好就都折腾进去。
老祖宗去了也就没人管着他爹了,他既然说话不管用,那就得找个说话管用的人出来,他爹不是疼之平吗,那就让志平来说。
那么大一笔银子,爹百年以后,拿大头的肯定是他和之平,想来若是之平知道爹这么挥霍的话,心里也不舒服。
方之平心里的确是不太舒服,倒不是为了那些银子,反正他如今也不差钱,够用就行,多少才算多啊,是觉得有点悲凉,若是他没有选择读书入仕的话,可能也在府里巴望着这点儿银子,斤斤计较,从长辈手里抠算。
“爹都这把年纪了,他喜欢玉器古玩,那就让他淘换呗,别说他是花的自己的银子了,就是没银子了伸手问咱们要,咱们还能不给不成。”多少银子都是老人家自己的呀,又没有吃喝嫖赌,淘换玉器古玩也算是正经的爱好,做儿女的又何必阻拦。
哪把年纪了,不是才刚刚才五十出头吗,老祖宗活到八十多岁,那他爹也起码还有三十多年好活呢,照这个花法,私库的银子都不知道够不够,保不齐真的会像他们这些儿女伸手。
方之铭心说读书面皮儿就是薄,而且还挺虚伪的,故作清高,他就不信对方不在乎爹私库里的那些东西,可能就是不想沾手,等着他去把问题解决了,自己好捡漏去爹那里卖乖,到时候他却卖力不讨好。
“你说的是,爹都这把年纪了,有个爱好咱们应该支持,但那些东西都是祖上留下来的,是让咱们一代一代往下传的,让爹换成那些不知道真假的古玩玉器,祖宗在地下都不安宁。”方之铭道。
方之平吞了吞口水,这话说的狠呀,不过花银子怎么就扯到这个高度上,“爹不就是花银子吗,没这么严重吧?”别弄得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啊。
见方之平还云里雾里呢,就知道这个弟弟看来是没有关注他爹是怎么处理那些产业的,“爹卖了城外的一个庄子。”
给121章(二更)()
“卖了庄子?”方之平重复道;应该不至于山穷水尽到这个地步吧;不说旁的;就是老祖宗分给他爹的那份私房就足够丰厚了;这才多久哪至于就到了要卖庄子的程度。
“就西郊那个庄子;现在已经改名换主跟人家姓了;不是卖了难道还是送了!”方之铭气呼呼的道;西郊的那个庄子是祖父当年留给他爹的,面积倒是不大,但珍贵在里面有一个小的温泉;没有几千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但这么一个庄子说卖就给卖了,他爹不心疼,他心疼还不成吗。
西郊那个庄子方之平也是知道的;小时候还跟着过去泡过温泉呢。
“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手里就是差钱了,也不至于卖那个庄子呀。”方之平道;讲道理;他爹手里可不止这么一个庄子;更别说那些田产、铺子了;不管先卖哪一个都不至于动西郊那个庄子呀;他爹绝对没有不通俗到这种程度。
方之铭急躁的翻了个白眼儿,他起初也是这么想的;还跑过去跟他爹亲自求证了,但人家当场就承认了的;难道还有假。
“他自己承认了的;谁又没逼他,要不是真的他干嘛要承认。”
这话也有道理,方之平只能尬笑着不出声,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庄子杀到他爹那边去吧。
见方之平油盐不进、不打算出手的样子,方之铭劝道,“什么样的玉器古玩需要花这么多银子,别是沾上赌了,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都得败落了。”
本来是拿出来吓唬方之平的话,但他越说就越觉得有道理,买什么样的玉器古玩需要花这么多银子,再说谁会为了几个摆件就把祖上传下来的温泉庄子卖掉。
这脑洞开的,方之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京城就这么几家赌场,基本上都是熟人熟客,如果他爹真在那边输了这么多银子的话,他这边还能收不到消息。
“这样吧,我抽时间去找爹聊聊,你先别急,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方之平无奈道,赌肯定是不可能的,为了买古玩玉器而卖掉庄子也不太可能,这里边肯定有误会。
方之铭就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了,只要弟弟愿意出面,别让他爹这么糟蹋家业了就成。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方之铭给打发了,这事儿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若是方之铭有心的话,还不如父子俩敞开了好好聊聊呢。
三个人谈话的时候,靖嘉就已经避开了,所以并不知道他们这大半天聊了什么,方之平只说了长生要准备考秀才的事儿,平时休沐的时候会拿文章过来让他看看,至于他爹卖庄子的事儿,没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说了。
不过虽然说了要抽时间去找他爹聊聊,但方之平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这个功夫,跟着皇家围猎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兵部那边的事儿都积到一块儿去了,没有四、五天事忙不完的,总不好为了私事耽误公事,所以等方之平去定安侯府找他爹的时候,已经是当月的二十二了。
父子俩是在方道如的书房见的面,里面照例是摆着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器,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方之平对这个一点研究都没有,也分不出真假来。
“哼,是方之铭叫你过来了吧。”方道如一脸不高兴的道。
都连名带姓了,看来是挺生气的。
方之平笑道,“还不能是儿子想你了,过来看看。”
“油嘴滑舌。”方道如板着脸评价道,不过语气却柔和了很多。
方之平‘嘿嘿’一笑,就知道他爹吃这一套,接着撒娇道,“您老人家干嘛跟我们一般见识呀,对不对?”
“啧啧。”方道如满脸的无奈,“多大的人了,若是让你那些下属看见的话,眼睛都能掉下来。”这都马上要三十岁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在爹面前,我可不就是小孩子嘛。”方之平笑嘻嘻的道,撒娇不分年龄,只看对象。
“行了行了,不就是想问西郊那个庄子的事儿吗?”说起这个来,方道如就是满肚子的火气,合着在长子眼里,他就是为了自己的爱好不顾祖宗基业的那种人,见劝不动他,便把之平也拉过来了。
“爹消消气,我们都知道这其中有误会,但你得给我们说说呀,不然我们也不放心不是。”方之平劝慰道,看这样子肯定是有内情无疑了。
方道如板起脸,满心不愿,活了大半辈子了,临了一个破庄子还得跟儿子交代,“那庄子让我送人了,没有卖掉了,这答案你满意了吧?”
“您看您跟我发什么火呀,不管是送人了还是卖了,那都是您自己的东西,我们做儿女的管不着,这不就是问问而已嘛。”方之平好声好气的道,他过来就是想解开爹和大哥之间的误会,可没想管着他爹怎么处理自己的产业。
“哼。”方道如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次子也没有把眼睛盯在自己的私库上,真正盯着的人是长子,他这边刚刚把庄子送了人过了户,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呢,方之铭就知道了,说是朋友告诉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肯定早早都盯着呢,是怕他私底下分给别人吧。
若是这庄子真的是被他给卖了,或者为了别的什么事儿给送人了,那也就罢了,他还不至于这么寒心,因为本来也就没多少父子之情,但这庄子他是为了长生才送给别人的,他求的事还没办好呢,这边长子就开始气冲冲的找他算账来了,是个人都寒心。
“爹你别不说话呀,送人就送人了,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咱可不能怄气,对身体不好。”方之平劝解道,送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