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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宁微楞,然后转过身拿起一块糕点,小口的吃起来。
陆起淮看她像个小动物一样吃糕点,很是可爱:“方才那女子的琵琶弹得很好,却还是及不上你,”他自然早就知道那次去女学听到的琵琶音是她弹奏的。
谢婉宁不小心就噎了一下,她用帕子擦了擦嘴:“也不见得吧,分明你还喝了那女子倒的酒,”而且还靠的那么近,离的那么远,谁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陆起淮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之前早就瞧见了谢婉宁,那酒正是因着想要气她才故意喝下去的,他还以为她没什么反应,她是不是也在意
他忽然往前靠了下:“我是喝了那酒,你是什么意思,”他问。
谢婉宁一时没防备就撞进他的眼睛里,她忽然有些害怕,磕磕巴巴地说:“喝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儿为好。”
陆起淮气急反笑,他看着前面的女孩,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谢婉宁忽然站起身子:“先生,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是早些出去吧。”
陆起淮也跟着站起身子,忽然船身剧烈地震颤,谢婉宁一个没站稳就要倒下去,他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将她捞了起来,洛水上画舫多得很,时常相撞,此种情况很是常见。
陆起淮的手揽着她的腰,两个人离的很近,他看着下面桃花瓣一样的眼睛,眼尾微挑,说不出的清媚。
“谢婉宁,你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危险而带有侵略性。
此刻的她是清醒的,他就这样问了出来。
第60章()
谢婉宁看着陆起淮暗沉的眼眸;他脸上的神情很是陌生。
什么意思;她能有什么意思;他又是什么意思;谢婉宁不明白。
她从没见过他脸上这样的神情;她有些害怕;她想起那时候陆起淮的不对劲儿;难道是她哪里惹他不开心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好像自从他做了她的夫子以后,她就有些肆无忌惮;不管怎么说,他以后都是权倾朝野的陆大首辅,她还是要小心些的。
谢婉宁的声音有些小:“陆大人;我没什么意思呀;”声音带了一丝委屈。
陆起淮愣了一下,“陆大人”;好;很好;他看着她的眼睛;是真的有些委屈;她委屈什么,委屈的人难道不该是他吗。
他把她扶稳;他的指骨握的很紧,她的眼神澄澈;像一汪水;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他有些无奈,她过了年也才十五,还是太小了些。
陆起淮松开手,他告诉自己,不要急,她还太小:“时候不早了,你去街上寻她们吧。”
谢婉宁过了好久才“唔”了一声,转身往自家的画舫走。
山栀和茜草就见自家姑娘自对面画舫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一个人靠在迎枕上发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去打扰谢婉宁。
谢婉宁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有些得意的忘形了,都忘了最开始接近陆起淮的目的了,她是想央着他帮谢府的,她以后还是该打起精神来的。
“山栀,去同船夫说一声儿吧,也游了这么长时间了,上岸去寻表姐她们吧,”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约莫着她们也差不多结束了。
一时船就靠了岸,山栀和茜草围着谢婉宁往街上走,四周的婆子也跟的很紧,这上元节到底人多,虽说如今治安很好,也少不了拐子,因此都紧紧看护着,免得有闪失。
街上就更是火树银花了,两侧都是花灯,美不胜收,前头的婆子开路往花灯一条街走。
花灯街上的花灯种类很多,谢婉宁一面欣赏一面看周围往来的人有没有谢府的,倒真是巧得很,她一抬眼就看见谢嘉言呆呆地立在一个花灯铺前。
谢嘉言长身玉立,面容俊朗,此刻低了头不说话,很有一幅世家公子的派头,潇洒的很,谢婉宁就发现他周围隐隐约约站着好些个小娘子,此刻俱都满脸红晕,有的还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她见惯了谢嘉言嬉皮赖脸的模样,没想到原来谢嘉言也是个吸引人的公子哥,她放轻了步子往前头走。
谢婉宁走近就发现谢嘉言的眼神发直,像是失了魂儿一样,她很好奇,哥哥这是怎么了,因此就冲他耳边说:“哥哥。”
谢嘉言这才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家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的脸涨得通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婉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我一早儿就来了,在你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了,偏你像失了魂儿一样,你方才在想什么呢,”她很是好奇。
谢嘉言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他想起方才那个姑娘他原本总觉得这世上的姑娘都是一个样子的,没想到还有那样好看温柔的女子,他使劲儿揉了揉谢婉宁的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谢婉宁愣在原地,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对劲儿,她想着就生起气来:“谢嘉言你竟然揉我的头发,”眼睛瞪得大大的。
谢嘉言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自从那次回来后,自家妹妹的性子就变了,原本娇憨顽皮,现在却很少了,总是沉静有礼的样子,他总以为她是长大了,没想到如今又见到这样鲜活的妹妹:“是不是别人惹到你了,你又冲我撒气,”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就不同她计较了。
谢婉宁没想到谢嘉言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她重生以后还没有这么放肆过:“我不管,你得给我买花灯,就那个,”她指了指一旁的花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可还小呢。
谢嘉言一口就应了下来,他总觉得妹妹好像没有以前开心了,如今见到她这般耍小性子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难得像以前一样活泼。
这厢谢嘉言刚把花灯递给谢婉宁,那边儿谢婉容连带着杜明珠几个也都过来了。
谢婉柔笑了下:“正赶巧儿了。”
谢嘉言看了几个姑娘:“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他指了指一旁小厮拎着的几盏花灯:“这些是给你们买的。”
说完就拿了花灯一一分给三个小娘子,杜明珠自然也收到了花灯,她听见谢嘉言的声音:“表妹,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养兔子了,这盏白兔灯是你的,”说完又给谢婉容和谢婉柔花灯。
杜明珠看着手里那盏白兔灯,他还记得她小时候喜欢兔子,特意给她买了这盏白兔灯她的脸上瞬间就染上了一层薄红,好在如今夜色有些深,谁也没瞧出来。
每个人都得了花灯,又都游了船,心满意足地回了府。
杜明珠回去后就将花灯放在了床头的案几上,然后才收拾好了睡觉。
年节刚过去不久,杜氏和陈氏还有好多夫人间的宴会要赴,倒是几个小娘子都闲了下来。
杜明珠这日一早就来了苑香居,杜氏和陈氏临走前特意叫她来寻谢婉宁玩儿,也好顺便问问关于女学的事。
杜明珠和谢婉容差不多的年纪,如今到了京城,自然也要去女学,正好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杜明珠到的时候谢婉宁正靠在迎枕上发呆,她就看见表妹眼睛一眨不眨的,显然是走了神儿,她掐了下谢婉宁的脸蛋:“在想什么呢。”
谢婉宁方才一直想着昨晚的事儿,她是真真儿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见到杜明珠来了也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没有,左不过是闲着发呆。”
谢婉宁又问起昨日去陆府画舫上的事,杜明珠一一说了,看样子是还不错。
杜明珠笑了一下,炕上放着的案几上面有个绣花篓子,里面有好些个作废的花样子,她捡起来细细的看,就发现上面都是一样的花,簇簇盛开的忍冬花,针脚有些歪歪扭扭的,却看着一幅比一幅有进步。
“你不是成日里最讨厌绣花的吗,怎么如今还逼着自己绣花,不过总是比以前好多了,”杜明珠说。
谢婉宁随口扯了几句谎话:“还不是我娘说的,说什么女孩子一定要会些针织女工,若不然将来成了亲都不能自己缝制小衣,”这话儿确实是杜氏说的没错,她却不是因着这个原因绣花的。
杜明珠把花样子放回篓子里:“姑母说的正对,将来成了婚,总是要会些女红的,”她想起那日杜氏说的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日姑母说要给表哥寻个未来媳妇,京城这么多小娘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挑花眼了去。”
她的睫毛微颤,谢婉宁没有看到,她把花样子都收拢好了:“表姐,你这说的哪里话,我哥哥怕是还得看别人能不能瞧上他,”她打趣道。
谢婉宁想了想又道:“我哥哥他成日里只知道练武,哪有什么姑娘,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成亲,”她后半句话自然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前世里哥哥喜欢的女子是谁,这次只盼那女子能安然无恙。
杜明珠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想来他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姑娘,她还有机会:“姑母说叫我来问问你女学的事儿,”她起了另一个话头。
谢婉宁唤了山栀过来:“山栀,你去小厨房拿些点心来,我同表姐说说话,”然后就开始同杜明珠说起来女学的事儿。
眼瞅着谢嘉泽的婚事临近,杜慎却还没回来,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杜崇安和陈氏都开始着急起来,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连忙派了下人去寻。
杜明珠自然也开始跟着着急起来,杜慎这个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若是一个想不开真的上了山去做和尚怎么办,大哥已经杳无音讯了,若是二哥也出了事,爹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谢婉宁知道杜慎不会上山做和尚的,可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说出来,这谁能相信,说不准儿还得跟着怀疑她,因此也只能跟着劝慰。
谢婉宁看杜明珠这两日心情不好,特意邀了程昭来谢府,也好陪着杜明珠一块解闷,因此就和杜明珠一起在苑香居里等着。
程家和谢家交好,程昭自然也时常来谢府,因此毫不陌生,就是看门的下人见了都不用通禀,直接就放了她进去。
程昭熟门熟路,特意免了婆子带路,就自己一个人领着贴身丫鬟往苑香居走。
谢府很大,抄手游廊两侧都是摆设好的玩意儿。
程昭顺着青石甬道往前走,就看见前头有一个人,正在蹲着,看着样子像个男人,她有些纳闷,看着样子也不像谢嘉泽和谢嘉言啊。
她就停在了原地,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外男可怎么办。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前头蹲着的那人就了起来,像是意识到了后面有人,就转过身来看着程昭。
程昭自然就看见了那人的相貌,眉眼狭长,很是俊朗,这不是最古怪的,偏那人还穿了一身道袍,她愣了下,这是谢府新请的道士不成,可这小道士也太年轻了些。
杜慎看见了对面的少女,看这样子也不像先前陈氏说过的谢府的另外两个小姐,难不成是外头进来的。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杜慎的眼神沉静,此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有些冷厉,再加上古里古怪的道袍,程昭有些害怕,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正巧此时杜慎不远处有个麻茎编成的串儿,此刻带了火星,程昭嗅到了些火药的气味,他这是在弄什么。
忽然间就想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那串儿竟然往她这边跳了起来。
她此刻愣愣地看着那串麻茎,竟然忘了躲了开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像爆竹一样,声音很响,看着很是吓人,这人到底做了些什么,眼瞅着这串儿就要跳到她身上来。
程昭“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第61章()
杜慎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连躲也不躲;直接愣在原地;他大步走过去就将那个小姑娘给捞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串儿才渐渐熄灭;满地的呛人味儿。
杜慎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儿;他皱着眉看哭的正欢的小姑娘;眼泪流了他满袖。
程昭从小就害怕爆竹;没想到在路上竟然遇见个会动的爆竹;她吓得脸都白了,方才被那小道士捞走以后才好了些,此刻回过味儿来;然后哭个不停。
杜慎看着他道袍上的水痕,他想起书里的一句话,女孩子都是水做的;果然非虚:“你还要哭多久。”
程昭缓缓抬起头;她抽抽噎噎地:“你还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哪能被吓到;”说话一顿一顿的。
杜慎把狼藉的袖子给程昭看。
程昭却看了看地上燃尽的灰烬:“这路可是人人都要走的;你随意就在这玩儿;还能怪着我不成;”鼻腔是浓浓地哭音儿。
杜慎倒是没话说了,这么一说好像是他的错儿;又怕自己再说一句她就要哭出声来,因此就闭了嘴不说话。
程昭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长的也还算俊,怎么行事如此怪异,可绝不是谢府的人,她有些好奇:“小道士,你来这里做什么,炼丹吗,”当朝皇帝信奉道教,炼丹也是很常见的事。
杜慎想起他今日穿的道袍:“就算是吧。”
程昭不满意了:“什么叫就算是啊。”
杜慎想起之前陈氏的话:“不是说京城的小娘子都很端谨的吗,怎么你倒与我说起话来了,”他生性偏僻,确实有些不知常礼。
程昭被闹了个脸红,然后才反驳道:“你是个小道士,难道我不能与你说话,”她这话说的可也没错。
杜慎俯身捡起地上剩余的引绳:“别再哭了,你进去吧,”他看见她的脸上犹有泪痕。
程昭刚要点头应下,外头就呼啦啦地来了一群人,显然是先前的动静将府里的人给引过来了,众人一看程姑娘脸上的泪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程姑娘,你没事吧。”
苑香居里,山栀端过来一碗热热的牛乳茶,杜明珠很是不好意思:“程姑娘,都是我哥哥不懂事,你没吓到吧,”她说着脸就红了起来。
谁能想到这久不露面的杜慎一出现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在路上吓到了程姑娘。
程昭浅浅地喝了一口:“明珠姐,没事,我只是被那响声吓到了,杜公子也不是故意的,”她现下自然知道杜慎的身份。
杜明珠放下心来,若是真给人家小姑娘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程昭低头看着碗里的牛乳茶,原来他是杜家的公子,可怎么一副道士装扮呢,看着同一般的公子哥一点也不一样。
谢婉宁拉过了程昭的手:“早知道今日不叫你过来了,没成想竟然吓了你一跳,”她自幼就同杜慎玩在一起,自然知道杜慎的性子:“我那表哥可跟一般人一点儿不一样,他整日里竟捣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过却是个好人,她没说完。
程昭恍然,那人看着就不想只读书的人,还做道士样,果真不一般,不过生的还挺俊的,她想着想着低下头。
程昭走后,陈氏将杜慎给拎到了屋子里,她气的七窍生烟。
杜氏在一旁也不好劝,也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的谢婉宁和杜明珠有些忐忑的看着杜慎,谢嘉言也立在一旁。
陈氏原本想着忍耐,但还是没忍住:“杜慎,你给我跪下。”
陈氏这一声不可谓不严厉,杜慎一撩衣袍就跪了下来,谢婉宁看了看舅母脸上的怒气,还是闭了嘴。
“原本你说先不同我们一起来这儿,好,我和你爹都应承了,隔了这些天才来,你说你来晚了便罢了,我和你爹如今也不敢管你做什么,”她说到这里停下来喘了口气:“你怎么就有胆子敢去吓人家姑娘,若是给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