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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烘得很是暖和,只穿单衣就行,好些美貌的婢女在煮茶,里面坐着好些世家夫人在喝茶。
谢婉容和谢婉宁一一向各位夫人请了礼,再往里却看见了陆雅怡,她正在和庆云县主喝茶。
谢婉宁扶额,她和陆雅怡是怎样的缘分,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那厢陆雅怡和庆云县主自然也见到了谢婉容和谢婉宁,难免就要寒暄一番。
谢婉宁除了最开始见了礼后闭了嘴不说话,就由着谢婉容和她们两个打交道,好容易说完了话儿,谢婉容才领着谢婉宁落了座儿。
陆雅怡盯着茶碗里的茶水,半晌没有动弹。
庆云县主小心问道:“怎么了,”陆雅怡和谢二怎么还扯上关系了,按理说俩人该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
陆雅怡笑了下,没有说话,她想起了赵彻。
谢婉宁就叹了声,谢婉容也看出了陆雅怡和谢婉宁之间的不对劲儿:“你和陆雅怡怎么扯上关系了。”
谢婉宁拿起了茶杯冲一旁的婢女说:“给我泡碗云雾茶来,”然后才语焉不详的说了两句话扯过来。
里面的热气熏得人面色发红,谢婉容喝完了茶:“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后院儿听女先儿说书去。”
谢婉宁点点头。
谢婉容披了衣裳就往外走,裙摆微动。
第55章()
茗都茶社的内里烘得很热;谢婉宁微微松了下衣襟;她又喝了碗茶;然后才披上衣裳外下走;想来女先儿该是唱起来了。
偏院儿便是女先儿说书的地方;谢婉宁从楼梯上下来;然后才往回廊里走;因着是冬天的缘故,回廊两侧种满了梅花,枝头上还挂了雪;很是漂亮。
回廊两侧有很多夫人和小娘子,有下来休憩的,也有赏花的;大家虽不大识得;也都相互笑了笑。
她拢好外裳才往前走,不远处就看见谢婉容好像在和一个男子说话的样子;大姐姐不是说要去听说书吗;怎么还在这儿;她想着就往前走。
谢婉容看了看眼前的登徒子;她方才就下来了;没想到半路上被这男子给拦住了,非说她落了东西;硬是要请她喝茶。
她一贯拉不下脸来,又怕被一旁的小娘子们见到给误会;因此就冷了脸:“这位公子;我方才根本没落下东西,你也不必请我喝茶。”
张元就笑了笑:“姑娘,我就想请你喝杯茶而已,若是你非要不答应,我只能喊出来跟大家说我捡到你的东西了,”他方才就看见了回廊下独自一人的谢婉容,生的妩媚动人,看得他心口发酥。
谢婉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气的说不出话来。
张元心中越发激动,美人就是美人,生气也这样漂亮,他伸手就要去拉谢婉容的手。
谢婉宁在后面瞧的清清楚楚,她走上前就把谢婉容的手给扯回来:“大姐姐,你没事儿吧,”她有些担心,谢婉容可不像她。
谢婉容的脸色果然有些发白,看见谢婉宁过来她松了一口气:“没事,”然后俯在谢婉宁耳边将事情一一说了清楚。
谢婉宁就看着张元,这位公子她从没见过,想来也是个京中的纨绔:“这位公子,我大姐姐可没落下什么东西。”
她瞪了张元一眼,虽说大周朝民风开放,于女子上到底还是差了些,就譬如这种情况,若是张元真的不管不顾嚷了出来,就算没这回事,谁知道到时候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儿。
张元看了眼谢婉宁,还是将目光转向谢婉容处,谢婉容过了年就要十六岁了,正是最好的年纪,袅袅婷婷,又生的貌美,就是谢婉宁在旁边也夺不了她的风采。
谢婉容握了谢婉宁的手:“咱们走,不要管他。”
张元果然不答应:“我说这位姑娘,你就同我喝完茶能怎样,”死皮赖脸的模样。
谢婉宁转了转眼睛,看样子这人是要纠缠个不停啊,她看了看一旁的夫人们,还是换个地方为好,若是他不管不顾的嚷出去,那可真是没处说理去:“这位公子,不如我们去那边儿吧,”说着指了个地方。
张元有些没想到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竟然还主动约了他出去,他巴不得的答应。
谢婉容有些吃惊,谢婉宁却拉了她的手:“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出了偏院就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里面还是种满了梅树,上头是二层的茶楼,周围没什么人。
张元果然就笑道:“这位姑娘你自然没掉东西,小生只是想请你吃顿饭而已。”
谢婉容没说话,她瞪了眼张元,谢婉宁笑的眼睛弯弯的:“这位公子,你行事的手段颇有些不择手段啊。”
张元一愣,他没想到看着这样娇软无害的姑娘竟然能直接说出这等话来,这四下无人的,她就不怕他吗。
二楼,糊了纱的窗子被打开,赵彻和靖宁侯府世子吴清正在喝茶,吴清如今早已经在朝中任职,如今俩人正在议事,外面都有人把守。
方才屋子里热了些,马上就有人把窗子打开了,赵彻二人自然就看见了下面发生的事,赵彻从窗子里往下看,就能看见盛开的梅花,花瓣掩映处就是谢婉宁如玉的侧脸,此刻她脸上带了笑,狡黠的,他从没见过的。
吴清却忽然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桌子都晃动起来,赵彻摸了下茶碗:“怎么,她们不会吃亏的,”他看见她的笑就知道她有法子,到底还是加了句:“你放心,你那未婚妻不会有事的。”
吴清从窗子里看着艳若桃李的谢婉容,好久没见了,她已经长得这样好看了,怎么有人敢欺负他的未婚妻:“我下去看看,”说着就转身往楼下走。
赵彻放下茶碗,茶水晃动出了些波纹,然后也跟了下去。
那厢张元笑的不怀好意:“那两位姑娘,咱们这就去吃茶吧,我请你们,”说着竟然还伸过手来想要拉谢婉容的手,贼心不改。
谢婉容见了张元的样子恶心的想吐,谢婉宁此刻却想起了赵彻那时候教她打冰球时候的事。
他知道她走冰很好,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打冰球可不只是走冰的事,若是碰见了力气大的,可容易碰伤你,”然后他便教了她一个腿法,说是能吓唬到人,看着到挺厉害的。
谢婉宁此刻仔细回忆了下,若是那腿法用到此刻也很是正好,想着她就伸出了腿,脚尖微勾,然后照着赵彻教的方法冲张元的腿骨踢去,力道毫无保留。
张元自然想不到这样娇弱的小娘子还有本领在身,一下子就倒在了身后的梅树旁,撞的梅树落下雪来,都落在了张元的身上,很是狼狈。
张元一时间没能起来,他的腿疼的很,他实在没想到这小娘子的踢的角度这样刁钻,简直像是练过一样,他的目光愕然。
谢婉容自然也很吃惊,她先是愣了一会儿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张元实在是太不堪了些,宁宁就能将他踢成这样,她没想到谢婉宁是练过的。
谢婉宁就笑了笑,很是天真的样子:“哦,这位公子你没事吧,我刚刚用的力气大了些,”实则她先前就发现张元走路虚浮,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没几把力气的,定然能收拾了他,这次和王泰那次可不一样,那次王泰身边都是随从,这人身边可一个人都没有。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看你用的力气还小了些。”
谢婉宁转过身就看见穿着青色的直缀,眉眼俊朗,很是儒雅的感觉,谢婉宁下意识就叫了一声:“大姐夫,”然后才反应过来,如今吴清还没和大姐姐成婚呢。
吴清步伐稳健,就往谢婉容的方向走:“你没事吧,”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担心,他不敢伸出手去拉谢婉容。
谢婉容面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没想到这样就遇见了吴清,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倒在梅树下“哎呦”的张元自从看见吴清后就有些哆嗦,这可是靖宁侯府世子,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有这样的背景,他这次可是惹了麻烦了。
吴清眼神一扫果然就有随从将张元给拉下去了,张元连吱一声都不敢吱。
吴清看着眼前娇艳的谢婉容,心里满是爱慕:“不如上楼歇一会儿吧,我给你点你喜欢的茶点。”
谢婉容很是不好意思,她自幼就和吴清定了娃娃亲,两家人都是知晓的,也很是满意,到底她是姑娘,生性端庄,也不敢总与吴清见面,上次见面都是几个月以前了,她求助般的看向谢婉宁。
谢婉宁笑了下:“大姐姐,你同世子去喝杯茶吧,我就在下面等着你,保管不同别人说。”
谢婉容的脸越发红了,吴清很是满意,还冲谢婉宁点了点头。
谢婉容也有些思念,也就随了吴清往一侧的茶楼走。
谢婉宁站在原地,她看着二人的背影,前世谢府落败成那样,大姐夫还是那样好的对待大姐姐,抵着整个靖宁侯府的压力,是个能托付终身的。
她低着头,不由得就想起了以前。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不冷吗。”
谢婉宁回过头就看见赵彻,他今日穿了玄色的大氅,身材颀长,露出来的长袍袖口绣着流云纹的滚边,此刻面无表情,越发的俊朗。
她愣了下然后端谨地行礼:“晋王殿下,”他怎么在这里,她想起了吴清,难道说他们俩个一起来谈事的。
因着低了头行礼,赵彻只能看见她鸦羽一样的发髻,他甚至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此刻一定是端谨的,合理的,却是毫无生气的,似乎她面对他时永远都是这个表情。
赵彻往前走了几步,谢婉宁就看见他的皂靴稳稳地落在她眼前,上面绣了祥云纹,他想做什么。
“起来吧,”赵彻说,他看见她玲珑的眉眼:“你就这么怕我吗,”斗篷下她的手指交缠,似乎她每次见他都是这个动作,语气里甚至有几分无奈。
谢婉宁微微一愣,她没有平视赵彻,她重活了一世,自然是能离他有多远要多远,前世他只见了她一面就今世他却没什么动作,是不是因为她现在还是次辅的孙女,她想不明白。
赵彻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坠着的玉佩,他的声音无波无澜:“谢姑娘,却不知刚刚那腿法你是同谁学的,”眸子里却是浓浓的好奇和兴味,再仔细看,甚至还带了些疯狂的意味。
谢婉宁不由自主的抬头,她的身子有些冷,他刚刚也看见了那腿法吗,那是他教她的啊
院儿里忽然起了风,带起枝头梅花上落的雪,打着旋儿落在了谢婉宁的肩上。
赵彻没有看她的脸,却抬手拂了她肩上的雪花
第56章()
谢婉宁想起很久以前;那时也是个冬日;他教她那个腿法:“这腿法最紧要的便是角度;必须要寻好方位;力气也要用上。”
他还颇有些自得的样子:“这腿法可是我自创的;你可要仔细瞧好了。”
她一遍遍地练;赵彻难得有兴致陪着她练;他还叫她就冲着他的腿踢,她真的那么做了,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躲;结结实实地踢到了他的腿上,他“嘶”了一声:“你踢得还真用力。”
谢婉宁从回忆中醒过来,她开口说:“这腿法还有什么讲究吗;我随意踢的;”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现下只能装傻。
赵彻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她一贯最会伪装;在他的面前连神色都不变。
谢婉宁这才发现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肩上;她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赵彻微微愣神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是洪水猛兽吗。
谢婉宁向赵彻行了礼:“晋王殿下;小女先去后院听女先儿说书了,”赵彻没有说话;半晌才点点头。
一间厅堂里面坐着很多世家夫人,谢婉宁寻摸了个圆凳坐下;前面两个女先儿拿了琵琶说唱;很是精彩,她坐在那里发愣。
陆雅怡听曲儿听的有些闷了,就随意出来走了走,没想到就遇见了梅花掩映处的赵彻,她面上带了笑:“晋王殿下,”她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赵彻挑了眉:“陆大姑娘,”他一贯记不得京城中的这些小娘子,不过她的祖父是陆修文,他还是记得清楚的。
陆雅怡抿着嘴笑,发上簪着的珠花微微晃动:“我今日同庆云来这里喝茶,没想到这样巧,竟然遇见了您,”她心里满是小女儿的情思,他果然记得她,记得这样清楚,他是不是对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的心思婉转。
赵彻一贯最不耐烦同这些小姑娘说话,他一向觉得她们说话假的很,有什么话都要绕一百个弯儿再说,她就不一样,面上直接就表现出来,虽然是抗拒他的意思鲜活的很,不像这些套了面具的小姐。
陆雅怡刚要说话,赵彻就开口了:“陆大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陆雅怡呆在原地,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肯跟她多说,不是的,他对她还是不一样的,她安慰自己,可她忽然想起畅音园那一幕,他同谢婉宁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她几乎认不出那样的他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待谢婉宁听完女先儿说书后,谢婉容也从偏院儿回来了,两个人乘了谢府的马车往回走。
马车走的不是很平稳,一晃一晃的,一贯端谨的谢婉容脸上的羞意一直没褪下去,她想起方才他对她说,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会好好保护她。
想着想着她就抿唇笑了起来,谢婉宁见了很是惊讶,没想到谢婉容也有这样的一面:“大姐姐,是不是未来大姐夫哄了你开心呀。”
谢婉容一下子就捏住了谢婉宁的脸颊:“不兴胡说,什么大姐夫,”面上的羞意越来越浓。
谢婉容眨了眨眼:“好,我不说,”眼里却满是促狭的意味。
这样可真好啊,她想起那时人人避谢府,唯恐避之不及,谢婉容在靖宁侯府的日子自然不好过,上面的侯夫人和老太君都对她很是不满意,吴清却始终陪在谢婉容身边,说不管谢府如何,谢婉容都是他的妻,最终还是没拧过吴清,谢婉容也彻底站稳了脚。
谢婉宁很是感慨,这是怎样的感情呢,大姐夫面对着那样大的压力都没有放弃,她从来没有遇见过,她不懂。
谢婉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宁宁你想什么呢,想你将来会嫁给怎样的夫君,”调戏的意味。
谢婉宁愣了下,她的未来夫君,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回事,如果可以,她想就这样陪在杜氏身边,再也不成亲了。
除夕一大早,谢府从上到下都忙起来了,在门旁放了桃符板,室内挂上了福神的画像,谢府从里到外都挑了大红灯笼,很是热闹。
到了晚间,谢婉宁就在谢昌政夫妇的套间里守岁,案几上放了红漆刻纹的托盘,里面是圆眼、柿饼、栗子、熟枣组成的“百事大吉盒儿”,一旁也是满满的吃食。
谢婉宁却有些困倦,头一歪一歪地点着,杜氏看了就忍不住笑:“你和嘉言先回屋歇着吧,等会儿子可别在这儿睡着了。”
谢婉宁这才醒过来,实在是困得厉害,因此也就没有推辞,和谢嘉言分别回了各自的屋子。
苑香居的丫鬟也都有些困倦了,谢婉宁换了中衣躺在罗汉床上,因着喜庆,床上也悬挂了金银八宝,沿儿上还坠着络子,是五彩的丝线,她睁眼看着,忽然就不困了。
地龙烧的很热,她把手从绣着璎珞纹的锦被里伸出来,竟然又是一年了,她重生了这么久了。
床榻不远处挂了一个八角风灯,坠着穗子,映在谢婉宁脸上,暖红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