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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把杨卿田和狼少年领到管家跟前,请老管家为他安排个差事。管家打量着杨卿田,踌躇道:“三娘,我也不瞒你,主人为官清廉,府里除了主人的俸禄,没有什么进项,可这开销又大。这几个月来粮价飞涨,恐怕负担不起这位先生的费用了……”
杨卿田豁达一笑,说道:“在下本就是乞丐出身,承蒙贵府收留,已是感激不尽,又岂敢讨要工钱,只要在下有口饭足矣!”
管家看看杨卿田,又看看青青,思来想去,终于说道:“也罢,那你就替我管管府里的账务吧!”
就这样,杨卿田便在司马府留下来做了一个帐房先生,专门核算司马府中的银钱开支。在他的管理下,两个月下来,原本府上一塌糊涂的帐目都有了眉目,每笔银钱进出都严格控制,也为府上省下不少开支。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司马府倒也平安无事。青青整日里研习天书。虽然安万全留下的这卷天书字数不多,可是全部用古文记载,很多秘诀的深意青青都不能参透。她也曾有几次旁敲侧击地问过杨卿田万象门天书和逆生大法的事儿,但他每次都语焉不详,左右言他,说不出什么结果,青青也只能作罢。
在阿金的精心打理下,菜园子里的蔬果都抽芽长叶了,长势喜人。两个多月下来,也开始收获辣椒、土豆、番茄之类的蔬菜,产量不多,也可打打牙祭。青青也常常到菜园子里帮忙,看到绿油油的一片,其间点缀着红色、黄色的花朵和果实,她心里十分高兴,盘算着如何用这些做出美味的佳肴来。
这日,红药正在清洗茶具,只见苏青青端了一个托盘过来。“红药,快来尝尝这个!”苏青青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是什么?”看着托盘上的食物,红药满腹怀疑。托盘上有两个碟子,一个碟子里盛的是金黄色的条状食物,另一个里面则是红色的酱汁。他从未见过这两样东西,但那香气已经钻到了鼻子里。
“快尝尝!”青青拈起一条,蘸了红色的酱汁,塞进红药嘴里。
红药半被迫地吃进嘴里,顿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味觉享受。酥脆的外皮里面是绵嫩的口感,咬下去唇齿留香,红色的酱汁酸甜可口,令人欲罢不能。“好吃!”她赞道,自己又拿起一条吃起来,边问道:“三娘,这是什么吃食?怪稀罕的!”
青青拍手笑道:“这个东西,叫做薯条!是我千辛万苦才搞到的食材。我敢说,全西州城,哦不,全大周朝其他地方都没有呢!”其实,她用院子里收获的土豆和番茄,琢磨了一整天,才制出现代风味的薯条。
“嗯!”红药只顾着吃那薯条,也没听明白苏青青的话,腮帮子都塞得满满当当。
“慢点儿吃!”青青笑着说道:“剩下一些,留给阿爹和杨先生他们尝尝!”
转眼天色将晚,青青又拿园子里收获的菜蔬做了几道菜肴,比如番茄炒蛋、地三鲜之类。虽然在现代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这个时代却是第一次出现在餐桌上。云遥和府里的人们见了这一桌子的菜都惊讶不已,可是在试探着吃下第一口后,便欲罢不能,不一会儿,桌上的菜肴就都一扫而光了。
“青儿!”云遥看着青青说道,眼神中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欣慰:“自打上次苏醒后,你似乎与从前不同了,更懂事能干了,阿爹很高兴。”
青青笑笑,说道:“女儿只是长大了,不让阿爹操心就好!”
苏云遥一时有些惆怅,说道:“青儿,关于谢绝指婚的折子,我上个月已托你二哥呈进宫里了。”他低下头,握住青青的手,继续说道:“可是,今天他派人传话过来,说圣上的意思是……”
“是什么?”青青的心脏砰砰跳地厉害。
“圣意已达,不容收回!”云遥抬头看着月亮,叹气说道:“圣上还封沈家公子为征西大将军,估计下个月初就到咱们西州城赴任了。”
第8章 陷阱()
这一夜,青青辗转难眠。万万想不到,刚刚穿越过来,就要被许配给一个陌生男人了。逃跑?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又能跑到哪里去!她心乱如麻,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明媚的阳光从窗子里斜斜地射进屋子里,青青满腹心事,在红药的伺候下梳洗更衣。这时,听得“咚咚”两声,有人在轻叩自己的房门。青青命红药前去开门,只见杨卿田站在门外,脸上被清早的寒风吹得红扑扑的,显得很是兴奋。
“杨先生,一大早的,有何事找我?”青青把衣服整理好,出来问道。杨卿田一向稳重,今日这般急忙忙的神态,真是稀奇。
“这个!”杨卿田一手托着一个青釉小碟儿,另一手指着里面的吃食,说道:“可是三娘烹制的?”
青青低头看了一眼,碟中盛放的正是昨日自己炸制的薯条,她懵懵地点点头。
“三娘!”杨卿田高兴地说道:“我有一事相求!”
“哦?我有什么能帮到先生的?”青青带着几分疑惑,把杨卿田迎进屋中说话。走进青青的闺房中,还来不及坐下,杨卿田就打开了话匣子:“三娘,我掌管司马府账务这些天来,发现府里快要入不敷出了!”
“这……”青青还从来没考虑过司马府的经济问题,她倒是常常听阿金和红药他们说起近来粮价飞涨的事儿,于是问道:“是因为粮价的原因么?”
杨卿田点点头,说道:“今年大周朝全境大旱,这个月西州城的粮价已经翻了三番!司马府的进项全仰仗着司马大人的俸禄和几个佃户的租子,这样下去,实在难以负担全府上下十几口人的生活了!”
“啊!”青青听了这话,着实吃惊,问道:“那么先生来找我,是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嗯!”杨卿田微微一笑,说道:“昨日里,我尝了尝三娘你烹制的这种稀罕吃食,心中有了一个主意!我看,咱么可以在西市租个小店,专卖这种点心,给府里增加些收入!”
“什么!”红药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那不是做小贩儿经商吗?咱们堂堂司马府,怎么能自甘下贱。这事儿让主人知道可不得了了!”
“府里这么多人,确实该开源节流了。”青青沉吟道:“那就让阿金出面吧,炸制的方法倒是不难,我可以教他。至于选址开店的事儿,就有劳先生了。”
“好!”杨卿田承诺道:“三日之内,小店开张!”
这件事,青青就放手交由杨卿田和阿金去办了。三日后,随着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小店便开张了。
小店的位置就在西市的平康坊,紧靠着旺福酒肆,大大的招牌“苏家薯条”悬挂在门廊上。虽然店铺面积不大,可是正处在西州城的最繁华之地,过往的行人客商都会注意到。
店里只有三个人值守,阿金负责炸制薯条,红药去迎客,杨卿田则包揽了结账的工作。金黄的薯条在油锅里上下翻滚,发出“滋滋”的声响,不一会儿,香味儿就弥散开来,随风在平康坊的大街小巷中飘荡。
小店的特殊吃食先是吸引了一帮小孩子前来围观。见那些小孩馋得直流口水,红药从店里里拿出一个盛满薯条的小碟,伸手递过去,大方地说道:“来,快来尝尝吧!”
那帮小孩子可能是怕生,犹豫着不敢上前,互相推推搡搡。终于,有个胆子大的孩子走过来接过了小碟,拈起薯条咬了一口。
“好吃吗?”看着这孩子开心地狼吞虎咽的样子,阿金和红药他们也被感染了。
“好吃!”小孩儿擦擦嘴,说道。其他的孩子们也一拥而上,把小碟儿里的薯条都吃了个精光。
“这是什么吃食,香脆可口、酸甜怡人,我从未尝过如此味道!”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拈起一根尝了尝,问道。
“这是薯条!我们用特殊的果子制成的,整个西州城还是头一份儿!”红药快速答道。
不一会儿,小店前面就挤满了想要购买薯条的客人,阿金和红药累得满头大汗也顾不过来。才半天功夫,店里备用的土豆就全部都消耗完了,小店只能挂出歇业的牌子。
回到府中,杨卿田把白天里所收的银钱一盘算,居然挣了五贯钱,比司马大人一个月的月俸还多。青青一高兴,就拿出五百文钱打赏红药和阿金。见了这么多银钱,红药才渐渐没有了对经商抵触的情绪。
“可惜了,如果不是咱们院子里的土豆产量不够,还可以再多卖上一些的。您没看见,咱们店前面的客人排队都排到路的最南头去了,旺福酒肆的高掌柜一直往咱们这儿瞅呢!”红药兴奋地拿着赏钱说道。
“唉,说的也是,可惜咱们的菜园子就那么小。”青青叹气道。
“这倒不是问题。”杨卿田半眯着眼睛,捋捋胡须,说道:“可以让府里的佃户们种植一些,咱们许以高价收购就是了。”
“好办法!”青青笑着说道,她也认同了杨卿田的想法,对红药说:“明日里你和阿金带上一些土豆找几个咱们家的佃户,教会他们怎么种植,就说到时候咱们府里按五十文一斤来收!”
“好嘞!那我现在就和阿金去吧!”红药说完就要跑出去。
“等等!”杨卿田喊道:“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司马大人知道为好!”
青青点点头,说道:“是啊,阿爹在朝为官,最看重面子,一定不会同意我们在平康坊开店的。”
“我还不清楚这个么!”红药做了个鬼脸,答应了一声,就跑出了门。
这天清早,阿金和红药推着装满土豆和番茄酱的小车,要到平康坊准备开店营业。走到西市正门的时候,集市已经开张,三三两两的摊位摆了出来,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后出啊来“啊!”的一声惨叫。人们朝路口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妇人跪在地上,怀里搂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红药拉着阿金随人群一起围了过去。
一个大夫模样的老先生蹲下把手放在男子鼻下,那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老先生无奈地摇摇头,那妇人见状哭得更厉害了,死死抱着不肯撒手,凄厉地喊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唉,又死了一个,真是命苦啊。”围观的人群议论道。
红药这才去看那男人的脸,他脸上长满了红色的小痘,眼窝深陷,瘦骨嶙峋。她向说话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人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呢。最近西州城里有好多人都这么蹊跷地死去了,并且他们的症状都一样,先是脸上长痘,不出三天,必定暴亡。”
“啊!这么吓人!难道官府没有人去查吗?”红药听了也有些震惊。
“管?怎么管?当官的只管保住乌纱帽就行!巴不得把这种事儿压下去,不让上边儿知道呢。”那人继续说道:“我听说,都督大人只顾着自家敛财,压根儿不管这事儿,老百姓该死人还是死人,唉!”
“赶快走吧,咱们开店要来不及了!”阿金催促道,红药这才若有所思地随他往店里走去了。
苏家薯条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一时间,西州城里的达官显贵,都以能吃到薯条为荣,风靡一时。而旁边的旺福酒肆则日益冷清,被盖过了风头。即便请来了最曼妙的胡姬和最豪华的戏班儿,也不能阻挡客人们对薯条的热衷。
这日,旺福酒肆的高掌柜趁薯条店收摊儿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他头戴方巾,胡子捶胸,一双小眼总是笑眯眯的。他先是干笑两声,故意和红药套近乎:“红药妹妹,没想到司马府也开始做生意了。”
红药正忙着收拾厨具,她打心眼儿里也不想和都督府的人有什么来往,只是敷衍地说道:“这是我家婶娘的生意,我和阿金只是过来帮忙,和司马府无关。”
高掌柜笑道:“你们这么红火的生意,可以算是日进斗金了吧!”
红药懒得搭理他,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本想着没人搭理,那人自讨没趣儿就会回去了,没想到他还不依不挠地粘着自己不放。
“不如,你把这个秘方卖给我。”高掌柜笑着继续说道:“你们出个高价,我绝不还价!”见红药没有反应,他又说道:“要不分红也行!”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红药重重地关上了门,弄得高掌柜碰了一鼻子灰。
“呸!”高掌柜感觉受到了侮辱,在门外叫骂道:“你这贱婢,是什么东西,也敢和都督府作对!”说罢,便拂袖而去。
都督府正堂,张德安坐立不安,一个绿衣男子弓着身子站在旁边,不敢出声。张德安拍着桌子叫道:“西州城里接连死人的事儿已经惊动朝廷了,皇上下旨,限我们七日之内查出原因,否则我这都督的官位不保。黄师爷,你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呃……”黄师爷眨巴下眼睛,说道:“都督大人,这事儿麻烦。人嘛,谁还没有一死?诺大个西州城死十几个百姓算什么大事儿!再说,这要真是细查起来的话,西州城人口超过十万,那要是找凶手,可如同海底捞针一般了。别说七日,七十日都找不出来!”
“哼!”张德安急地直跺脚:“本来嘛,死几个百姓算什么事儿?赏他们几个铜板买张草席葬了不就行了?他苏云遥非得和我作对,把这事儿上书朝廷,现在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诶,都督息怒!”黄师爷劝张德安坐下,借着说道:“您想,这件事儿会不会是苏云遥故意整咱们的?”
“嗯?”张德安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回过味儿来,冷笑一声,说道:“是了,司马府与都督府向来不和。在这西州城,我本是他的上级,苏云遥却仗着他家二郎在京城当差,与庆王有些交情,竟然敢不把我这个都督放在眼里,处处和我作对!听说他家三娘还要跟沈尚书家的儿子攀亲,真要那样,他还不爬到我的头上去了!”
“依我看……”黄师爷眼珠一转,说道:“苏云遥故意把这事儿上书朝廷,就是要您出丑,给您难堪呢!”
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来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张玉宝。张玉宝哭丧着脸,喊道:“阿爹,儿子又被司马府的小丫头给欺负了!”
“怎么回事儿!大白天如此丧气,成何体统!”张德安怒道。
于是张玉宝抽噎着把高掌柜吃瘪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还装模作样挤出了几滴眼泪。旺福酒肆是都督府最大的进项之一,如此被人挤兑,让张德安怒不可遏,他的手紧紧捏着案几,额头青筋暴起,怒道:“哼!苏云遥,你竟敢欺负到我都督府头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9章 破局()
蝉虫鸣叫,夜色微凉,苏云遥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窗纸上倒映出他魁梧的人影。他不停地踱来踱去,似乎有什么心事。
青青站在云遥房门口看着父亲的剪影,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深夜时分叫自己和杨卿田过来,心中十分忐忑。杨卿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倒是显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青青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叩了几下门。“进来!”听到云遥的吩咐,她推开了一道门缝。
云遥背着手定定地站在屋子中央,借着昏暗的烛火,青青看到他铁青的脸色。见到门外的青青和杨卿田二人,云遥脸上浮现出怒色,双眉倒竖,伸出手指着杨卿田,大声向青青喝问道:“这个人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