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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仰起脸,直视着沈星河的眼睛,语气沉着,说道:“分开吧,对我们俩个都好。你若还是担心圣上怪罪,便推说是我的错,好么。”
“不行!”沈星河突然激动起来,他一把将青青紧紧搂在怀中:“不要离开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找她了,相信我。青儿,不要离开我!”
青青在他的怀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听着沈星河的承诺,她本来已经沉寂的内心又柔软了起来。她想起了裴伦,想起了沈星河曾经对自己的种种爱护,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第43章 春景()
春节之前的这五、六天,沈星河一直都呆在将军府中,没有外出。偶尔有别的大臣前来邀约赴宴,他也都婉言回绝了。庆王、寒烟那边也没有再派人过来,沈星河心中暗自庆幸,能够有这几日的闲暇时光。
对于沈星河的反常,青青也发觉出了一些异样。但她不想再去逼问,而是把自己所有的疑惑和担忧都深深地埋藏起来,每日依旧是侍弄菜园子、研究新的菜品,一个人清静的时候还能再修炼天书心法,倒也舒坦自在。
“青儿,你在做什么?”沈星河问道,他的声音把正在小厨房里专心调制酱料的青青吓了一跳。青青一回头,看见沈星河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他身穿靛蓝色的窄袖常袍,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斗篷。
“天寒,披上这个吧!”说着沈星河就要给青青披上那个宽大的毛皮斗篷。青青连忙伸出胳膊拦住他:“我的大将军,你没看到我在弄酱吗,披上这个我还怎么干活儿?”
沈星河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察觉厨房里的温度并不低,他才悻悻地作罢,把斗篷放在了靠墙的一张马凳上。
红泥小火炉燃着呼呼作响的火苗,上面架着一口铜制的锅子。锅里面正翻滚着红色的油汤,辣椒、花椒、豆蔻之类的调味料随着水的沸腾翻上翻下,房间里回荡着浓郁的香辣味道。
沈星河第一次闻到这么冲的辣味,呛得他直冒眼泪,赶紧捂住口鼻,嫌弃地问道:“青儿,你这汤的味道也太古怪了,我肯定是不会吃上一口的……”
可还没等他说完话,青青用勺子从锅里捞出一颗鱼丸,吹散热气,直接塞到了沈星河的嘴里。
“嗯!”沈星河的牙齿触碰到这颗鱼丸,便感受到了它的软弹滑嫩。将他轻轻咬开,一股鲜香麻辣的味道在口腔里迸发出来,像是火烧一般辣辣地疼痛,却欲罢不能。
“怎么样?”青青看着沈星河的被辣得呲牙咧嘴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个麻辣汤底,还够劲儿吧!”
“这是什么东西?”沈星河咀嚼着口中的鱼丸,意犹未尽地问道。
“这可是我特制的麻辣火锅!”青青笑着说道:“里面放了我从西州带来的干辣椒、花椒等等好多的香料,寒天里吃这个最好不过了。”
“你刚刚吃的,叫做鱼丸!”青青又从锅里捞出一颗来,放到了沈星河面前的一个白瓷小碗里,碗里已经盛好了调制的酱料。“这鱼丸,是我用鳗鱼和甘薯粉捣成的,费了一下午功夫呢!”
沈星河拉过来一把马登坐了下来,他前面的小桌儿上已经摆好了酱料和菜蔬。看着青青转身又要离开的样子,沈星河连忙伸手将她拉了回来,急道:“你又要去哪里?”
青青被他的举动搞得有点儿懵,赶紧解释道:“我去把切好的羊肉和其他的菜都端过来。”她指了指案板上几个装满肉卷和各色菜蔬的盘子。
“我去!你坐下!”沈星河把青青按在自己身旁的一个马凳上,自己起身去取那些剩下的菜,整整齐齐码放在面前的小桌上。
屋子里蒸腾着火锅的热气,眼看着下入锅里的鲜红肉卷颜色慢慢变深,飘出浓郁的羊肉香气,他用筷子从锅里夹起一片羊肉,放到青青的盘子里,继而才为自己夹了一片。
青青自幼没有父母,跟随爷爷长大。可身为厨神的爷爷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在生活上关心自己,她从小便只能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如今,沈星河的小小举动,又让她的心如这火炉般暖了起来。
“你……”沈星河眼神闪烁着,突然说道:“为何不问我那夜被寒烟叫去,是为了什么事情?”
青青的思绪被打断,她苦笑一声,说道:“既然你没有告诉我,那就一定有不愿说的理由,我又何必强迫呢。至于寒烟,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爱她,那我成全你们。”
“不!”沈星河将青青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从今以后,我们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好不好。我不做这什么大将军了,咱们找一处山青水美的地方,隐居起来,怎么样?”
“星河。”青青听了沈星河的这番话,有些吃惊,但她还是答应道:“只要你能坚定心中的想法,我自然是愿意的。”
沈星河举手说道:“我沈星河,对天发誓,今后必不负苏青儿,否则……”还未等他说完,青青变捂住了他的嘴,有这半句誓言便足够了。
“哎呦!”突然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沈星河与青青二人赶紧分开,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他们回头看去,原来是苏铉站在门口,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果然是新婚的小夫妻,感情就是不一样!”苏铉抱着一坛酒,调侃道。他将酒撂在了墙角处,说道:“这可是阿爹从西州差人送来的美酒,我今日特地给你们送过来,也未让管家通传,就这么进来了。没想到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二哥,你说什么呢!”青青的脸色绯红,嗔怪道。她又拿来一个马凳摆在小桌前,对苏铉说道:“还没吃饭呢吧,和我们一起吃火锅吧!”
苏铉凑近了小火炉,看到了小桌上丰盛的菜肴,不禁问道:“三娘,星河,你们这是在吃什么东西,还摆了这么大的阵仗!”
青青没有直接回答苏铉,而是为他也准备了一个盛了芝麻酱的小碟儿,又从锅里捞出一片儿肥嫩的羊肉递给他。
“呼!”苏铉二话不说,把这片羊肉吃进了肚子里,辣得他满脸通红,额头上也渗出了汗。
“过瘾!”苏铉说道:“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好酒。你们等着,我去将咱们西州的美酒打开。”说罢他便搬来了那坛酒,这边青青也准备好了酒壶、酒盅等酒具。
这酒呈现出淡淡的清透的绿色,闻起来醇香绵长,并没有现代白酒那么浓烈。青青为沈星河和苏铉各自斟了一杯酒,只听得苏铉搭着沈星河的肩膀,大声笑道:“咱们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趁着今日一醉方休!”
沈星河低头笑道:“那你可要先问问你这妹子答不答应!”
青青也没想到沈星河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双颊燥红,嗔怪道:“你可别推我身上,我几时管过你喝酒了!”
苏铉见他们二人拌嘴的样子,心中甚是安慰,独自畅饮起来。在这一刻青青也真正感受到了幸福的温存,但愿时光能就此停住。沈星河忘记了朝堂上的阴谋诡计、党派之争,在小厨房里找到了片刻的宁静。
正当三人热聊之时,将军府的管家进来通报,说宫里来人了。听了这话,沈星河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莫不是庆王派人来了。他眉头深锁,起身出门迎接,苏铉和青青也赶忙站起来,暗暗猜测着来人是谁。
沈星河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着湖蓝色罩衫的男子,正抬头仰望着天上的一弯残月。那男子听到响动,回过头来,抱拳说道:“星河哥,我只是觉得宫里无聊,才闲逛到这里,没有打扰到你吧!”
原来是嘉王,沈星河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哪里的话。我们正在用晚膳,青儿特制的火锅。正好苏铉也在,不如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沈星河的话正中嘉王的心意,他痛快说道:“好!”
小厨房里,青青见沈星河领着嘉王走了进来,也吃了一惊。她只好吩咐红药再准备一个小桌儿和马凳,请嘉王落座。原本就狭小的厨房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四个人的说笑声,伴着火锅袅袅的蒸汽,从屋子里飘出。
“嘉王殿下,你的伤势可好一些了。”青青见嘉王的脸色依旧苍白,身材比以前更加瘦削,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碍。”嘉王淡淡一笑,说道:“这几日太子亲自为我运功疗伤,暂且把蛊毒压制下去了。”
青青放下心来,说道:“可惜我们不能完全将它驱除。若是我能到鬼戎亲眼看看这蛊虫的炼制方法,兴许能找到法子。”
沈星河瞪了她一眼,说道:“鬼戎现在战事正酣,我可不允许你动这个念头。回头我就下令,把你禁足在将军府中,哪儿也不许去!”
“呵呵!”嘉王笑道:“其实鬼戎目前的局势已经明了,乌甸大军攻破了独孤雷的防线,不日就能占领鬼戎都城,夺回王座了。”
“你是说……”青青眼里闪着光芒,说道:“阿扬要报仇雪恨了?”
嘉王点点头,接着说道:“等到他即位的那一天,我们再去一趟鬼戎可好,看一看那里的白云和草原,尝尝他们的烤肉和奶酒……”
“嗯!”青青兴奋地应道。一旁的沈星河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当着苏铉和嘉王的面儿,一把将她拉过来,紧紧搂着,说道:“她只能跟我去,嘉王,你也别打这个主意了。”
嘉王无奈地笑笑。青青好不容易挣脱沈星河,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的脸越发得红了。
“对了。”嘉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面色严肃下来,说道:“我今天听程敏说,父王有意指派你们两个去推荐奇人异士,立为国师。不知你们可有人选?”
听到这话,沈星河的心情沉重了下来。倒听见苏铉在一旁说道:“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说到底,我与星河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决定的,还是圣上本人啊。”
嘉王点头同意,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太子一直想扶持羽鸿天师,而庆王那边,似乎也有了人选。两派相争,不知鹿死谁手了。”
“那么圣上将如何评断呢?”苏铉问道。
“自然是谁的本事更强大,谁才能当国师了。”嘉王神秘地低声说道:“我刚刚探听到,这一次的比试内容,是求雨。”
“求雨?”几个人都惊讶于皇帝的考题,苏铉问道:“难道不是为你和太子治病么?”。
“我这病又岂是一朝一夕能见效的。要在短时间内考察国师的才能,只能另寻他径。”只听得嘉王继续说道:“虽然京城下了几场大雪,可大周朝南方的大部分地方连年干旱,粮食颗粒无收。所以,求雨关系到社稷江山,父皇才会苦心想到这一招。”
第44章 求雨()
求雨比试的日子就定在了正月初一。这一天,大周皇宫,贞元殿前,笔直的青石板路一直延伸到定安门,文武百官身着盛装,恭恭敬敬地排列在道路两旁。
对于此次大典,朝廷格外重视,还特地在贞元殿前广场上搭建了求雨高台,取名为明台。这明台高约十丈,从下望去,耸立入云,十分壮观。即将登上明台求雨的,是两位朝廷重礼请来的大师。其中一位,是西域而来的活神仙薛荇,另一位则是万象门大弟子羽鸿天师。二人将先后登台,来一场求雨做法的比试。
只见长长的甬道上,从远处走来一个道士。这道士头戴紫金乌脊道冠,身披阴阳无极道袍,一派得道高人的风范,这便是号称西域活神仙的薛荇了。薛荇身后紧跟着两个紫衣小道童,一个手中捧着紫檀木盒,另一个手中的托盘上则放着笔墨纸砚。甬道两旁等候的百官们纷纷小声嘀咕,不知待会儿这道士会使出怎样的神通。
此刻,一干皇亲贵胄正坐在凤临阁中,等待祭典开始。凤临阁视野极佳,正是观赏法事的宝地。大周当朝皇帝——周顺帝眯着眼睛,斜靠在宽大的龙椅上。顺帝已经年逾花甲,在毒辣的日头下不由得昏昏欲睡。皇帝左手边端坐着的是贵妃。贵妃凤冠朝服,十分端庄,虽然保养得当,依旧遮盖不了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皇帝右手则搂着近来深受宠爱的容妃。容妃手里剥弄着一颗荔枝,露出晶莹洁白的果肉。其他嫔妃以及皇子公主们都坐在一旁。
此时,薛荇已登上祭坛。他紧闭双目,神态肃穆,口中低声念着咒语,天空依然骄阳高悬,没有一丝下雨的预兆。突然,薛荇睁开双目,拿起法案上搁置的毛笔,这支毛笔比平常使用的要大上许多,众人只见他将毛笔蘸了蘸旁边的墨汁,然后在空中挥动,仿佛在画一道符咒。霎那间,毛笔撒出的墨水滴化成了一条乌龙。这乌龙从祭台上俯冲而下,在人群中穿行而过,又贴着临凤阁低飞了一会儿,随后迅速升空,在天空盘旋。众人见此情景皆啧啧称奇,心中暗暗佩服。那条墨水龙在空中飞舞了一会儿,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俨然一场大雨将要来临。
明台上带有薛字的旗帜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薛荇心中踏实了许多,于是指示身边的小道童将一个木盒拿了过来。这木盒中放着的,正是他们金花教宝物——乾坤图,凭借此物就能呼风唤雨,所有说这才是求雨的最关键一步。薛荇缓缓打开这个精致点木盒,不由得吃了一惊,仿佛一颗心呼地坠到了深谷之中。盒中的乾坤图不见了。
薛荇在明台上失神了半晌回不过来,丢失了乾坤图,求雨失败,自己不仅丢失了成为国师的机会,更有可能因为欺君之罪被皇帝处死,想到这里,薛荇浑身冰冷。就这样呆站了半个时辰,众人见狂风吹过毫无下雨迹象,薛荇在台上也毫无动作,纷纷在底下窃窃私语。
狂风过后,太阳又重新露出真容。临凤阁上,皇帝见薛荇在祭台上呆站了半晌,心中纳闷,便叫了庆王过来问话,“俊茂啊,你推荐的这位大师的确是有些本事,不过这已过了大半个时辰,仍未有雨来的迹象。朝廷摆了这样大的阵势,天下百姓翘首以盼,不要出什么差池才好。”
庆王李俊茂一身红色窄袖蟒袍,此刻正俯首听着皇帝问话,高挺的鼻梁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薛荇是他向皇帝极力举荐的,若是求雨祭典出了闪失,自己轻则失去皇帝信任,说不定还会受到责罚。想到这里,庆王不免心中忐忑。但他还是定了定神,答道:“父皇,这薛荇乃是西域神人,法力高强。刚才的神迹大家也都亲眼所见,还请父皇稍等片刻,定然不会有差池。”
“是啊,父皇,三弟虽说平日里有些毛躁,在这等大事上还是有心的。咱们不妨再等一等,问神求雨之事自然是急不得的。”坐在一旁的太子说道。太子一身白底金丝长袍,玉带束腰,身姿颀长,只是久病未愈,面色有些苍白。庆王瞪了太子一眼,向皇帝告退后回到自己的位子,脸色阴沉。
乾坤图,丢了。薛荇在祭台上早已失去了心神,盛放乾坤图的锦盒一直随身带着,只是刚才沐浴更衣之时才交给自己的徒弟凌雁,难道是这中间出了问题。薛荇刚想唤来凌雁问个仔细,谁知目光扫视了一圈,祭台上唯独不见了凌雁的身影。
看着祭台下整齐列队的文武百官,临凤阁上列坐的皇亲国戚,“天亡我也!”薛荇心中已是冰凉。眼见底下群臣议论之声越来越大,不知该如何收场。又过去半晌,薛荇终于无奈的唤来身边小道童,对他耳语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