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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名兵士的诉说,沈星河眉头紧皱,又陷入了思索。末了,他对这名兵士说道:“有劳你了,先去休息吧!”随后又对梁副将命令道:“好好安葬这些士兵,给他们的家属发放抚慰金。”梁副将领命称是,交代手下立即着手去办。
沈星河又令道:“梁副将,你去城里打听一下有谁比较熟悉白灵谷一带的情况,再去药店买些雄黄酒回来,今晚我要亲自去白灵谷!”
青青这时也出了将军营帐,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听说沈星河亲自要去白灵谷,她不免有些担心,可当着众将士的面儿,也不好劝阻。正在犹豫间,白衣小将也冲了出来,喊道:“星河哥,还是让我去吧!你是大将军,岂能不留守军中主持大局!”
梁副将听到这白衣小将自告奋勇要去白灵谷,脸吓得煞白,赶紧说道:“哎呦,您可让我省点儿心吧!”
白衣小将一脸不悦,说道:“梁副将,你老是小看我。别看我生在宫中,可打仗骑射样样精通!我跟随神威军出来,就是要建功立业的,哪里能整日畏畏缩缩的!”
梁副将被他一席话顶撞的哑口无言,只得眼巴巴望着沈星河,希望他能劝解一下。沈星河冰冷地说道:“军情紧急,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白衣小将见说不动沈星河,生气地跑出去了。
梁副将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他对沈星河说道:“将军,您说,淑妃娘娘力荐皇上让嘉王随军出征,可真是苦了咱们!不光费心打仗,还得照顾这个毛头小子!”
沈星河冷冷瞪了他一眼,令道:“交代你的事儿,还不赶快去做!”他又一回头,看到青青还站在身后,神色缓和了许多,温和地说道:“多谢你送来的饭菜,我现在军务繁忙,唯恐招待不周,我现在就命人护送你回去吧!”
青青摆手说道:“不必了,我带了红药和阿金来,不必将军费心了。”
临走前,她仍不放心地问道:“将军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直说!”说罢便同红药一起上了马车回府。
入夜,青青一直想着沈星河要去白灵谷的事儿,忧心不已。几番犹豫,她又换上小厮的衣服,瞒过红药和杨卿田,偷偷一人朝凌云峰方向跑去。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她的内力得到了极大提升,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助沈星河一臂之力。
夜里的白灵谷幽深阴冷,令人恐惧。青青一个人行走在半人多高的草丛里,靠着天书记载的要诀探测千零草所在洞穴的方位。走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哪个洞口,千零草在月光下散发出莹白色的光,随着晚风轻轻摇曳,煞是好看。青青没有立刻走上前去,她躲在草丛里,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哒哒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她心想:应该是沈星河他们来了。她拨开草丛望过去,沈星河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白色盔甲反射着月亮的光辉,衬托着他的脸庞更加冷峻。青青暂时没有出去,她看见沈星河跳下马来,观望了一下洞口四周的情况,命人将雄黄酒洒在四周,挥发出浓烈的气味。过了一会儿,他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队士兵,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沈星河大步走到洞口前面,弯腰想摘取一株千零草,一条巨蛇从他背后缓缓爬过去,看得青青胆战心惊。突然,那条蛇昂起头,张大嘴巴向沈星河咬去。
“当心!”青青大喊道,沈星河身体一颤,侧身躲过了大蛇的攻击。他抽出腰间的宝剑回手砍了几下,大蛇便碎成几段落在地上,滚烫的蛇血还冒着腥气。
“是谁?”沈星河站起来,朝草丛这边走过来。青青不得已拨开草丛,自己走了出来。沈星河见到她,顿时怒从中来:“谁让你过来的?难道你也想葬身蛇腹不成!”青青被他这一训斥,心中委屈,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沈星河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刚想将手中的千零草递过去,好给她一个安慰。谁知,梁副将大喊一声:“躲开!”原来又有几条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盘在两人脚边。
沈星河顾不得许多,一手抱起青青,另一手持剑砍蛇,快步跑出了洞口的区域。他回头看去,洞口周围已经是黑压压一片,大约有数百条毒蛇交缠在一起,守在洞口,根本无法靠近。
“这下可怎么办,这些蛇连雄黄酒也不怕?”梁副将担忧地说道。
沈星河放下青青,凝视着洞口,一时也想不出好的突破方法。青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阵“嗷”的一声狼吼划破了夜空,从凌云峰方向一群狼冲了过来,神威军将士各自持剑想要阻挡这些狼的前进。“不要伤害它们!”青青大声喊道,沈星河奇怪地看着她,青青解释道:“它们没有恶意,我曾救过它们!”
沈星河一摆手,将士们都放下了武器,躲在了岩石后面,观察着情况那群狼很快就到达了洞口,为首的狼体型硕大,额头中央还有一撮白毛,正是几个月前青青所见过的狼王“阿蛮”。阿蛮再次吼叫发出信号,群狼俯下身子,胸腔里发出闷闷的吼声,做好了战斗准备。“嗷”的一声,阿蛮下达了进攻的号令,群狼闯进了毒蛇阵中。
狼亮出锋利的獠牙,敏捷地与毒蛇周旋。毒蛇昂起头,立起来足有半人多高,吐出红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狼左右跳转,轻盈地躲过了毒蛇的每一次进攻,相比起来,蛇的反应稍显迟钝,几个回合之后,蛇的体力渐渐耗尽,疲软了下来。狼看准时机,用利爪和獠牙将蛇撕了个粉粹。这战斗的场面把躲在岩石后面的神威军将士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没过多长时间,毒蛇阵便被狼群所破了,洞口前面全是毒蛇的尸体。又是“嗷”的一声,在阿蛮的带领下,群狼飞奔,离开白灵谷,朝着凌云峰的方向跑去。月光照亮了凌云峰的山头,恍惚间,青青好像看见,一个少年手持长枪,站在山顶注视着这一切。她刚想要看清那个狼少年,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少年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你认识那人?”沈星河问青青。
“嗯,几个月前在凌云峰见过。”青青望着那边的山头,答道。
蛇群已经被铲除干净,神威军的兵士们采集了满满几大筐千零草,在天亮前全部都运回了西州城中。
第二天一早,西州城永宁坊的延宁寺前面便排起了长队。延宁寺里几个大夫和伙计正按照青青甄别出来的药方配制解药。患者或家人依次来领取。沈星河已经派兵来维持秩序,防止有人趁机作乱。青青、杨卿田、阿努斯、红药几个人也来了,帮着一起为患者抓药诊病。
一个母亲怀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过来,孩子脸上长满了红色的小痘,面黄肌瘦。母亲已经领取了一颗药丸,喂进了孩子嘴里,谁知道孩子刚刚舔到这颗药丸,就“哇”的一下子吐来出来,搞得这位母亲在大夫面前也很不好意思,连连训斥孩子浪费了珍贵的解药。
“没事儿!不要责备他了!”青青又拿来一颗解药递给那母亲,母亲千恩万谢,又捏着孩子的鼻子,把药丸硬给喂了下去。孩子皱眉哭闹不已,但是好歹把解药咽了下去。
看着孩子痛苦的样子,青青拿起一颗解药放到鼻子前面,一阵腥臭扑鼻而来,她赶紧放回了远处。这么腥臭的味道,别说是孩子了,就连大人也难以下咽。青青看着排队的人群和炎炎的烈日,想到了一个主意。
回到司马府中,青青命人去市集上买了好些乌梅、桂花、山楂、甘草和冰糖等原料,全部放入大锅中加水用小火熬制,还把解药的成分也放了进去。半个时辰后,青青闻到了酸甜的香气,她舀起一勺尝了尝,虽然没有现代的酸梅汤那么甜腻,但加入了草药的药饮也别有韵味。
装有酸梅汤的大锅被搬到延宁寺前面,分发给患者们。炎炎夏日,喝到这酸甜可口的药引,不仅可以驱除瘟疫,还能够生津止渴,大家都赞叹不已。不仅是患上瘟疫的人,就连健康人,也都纷纷过来要讨要一碗喝。
“唉!不行!”红药着急地叫道:“你都已经领过一碗了,不能再要了。我们的药饮都快要见底儿啦!”她拿着勺子敲打着一个顽皮小孩儿的脑袋,那孩子已经连喝三大碗还过来要。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青青和杨卿田也十分欣慰,杨卿田与青青对视一眼,笑着说道:“除了薯条,我们又找到一个赚钱的路子了。”
第17章 粮草()
司马府里里外外都打扫的一尘不染,庭院里的桂花也都开了,院子里弥散着花的清香。青青园子里的蔬菜瓜果也采摘了不少,加上从佃户家里收回来的,土豆、红薯之类的菜蔬居然满满堆了一间房。
“三娘,多亏了你找来的这些菜蔬,咱们才不至于挨饿。我听说,现在城里粮价高得令人咋舌,很多百姓都只能靠树皮、野果充饥。幸好咱们府上早早开辟了菜园子,这些菜蔬也耐旱,居然收成还不错。府里的佃户们都感谢您呢,说三娘真是救命的活菩萨!”红药看着这么多的收获,感感慨道。
“唉。”青青听了红药的话,不觉叹道:“可我也因这土豆被陷害,阿爹还差点儿丧命。”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昨日大将军派人来,说阿爹今日晌午就能回来。他在牢中这些天,一定吃苦了,我要好好备些菜肴,迎接阿爹回府。”
“正是呢!”红药附和道:“大将军亲自上书朝廷,澄清了这场瘟疫的原委,替主人昭雪了不白之冤。不过,婢子心里不快的是,张德安那些人居然没有受重罚,只是以查案不力的缘由被罚三年俸禄。听说,那是因为贵妃娘娘在皇上那儿吹了枕边风。恶人没有恶报,真真气坏婢子了!”
见了红药咬牙皱眉的样子,青青扑哧一笑,说道:“恶人自有天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后谁还敢娶你!”
红药被青青这么一说,急地脸颊通红,辩白道:“婢子是为主人鸣不平罢了。三娘你有了如意郎君,就来取笑婢子。”
“你……”青青用手指着她,羞地说不出话来,抡起拳头作势要打她。
“嘿嘿,三娘害羞了。”红药笑嘻嘻地跑开说道:“一大早的,就派阿金去神威军大营请将军来司马府赴宴。您自己说,是不是几日不见大将军,就想地睡不着觉了!”
“你这小婢子,我不教训你,皮痒痒了不是!”青青说着便和红药在院子里追打起来。一时间,玩笑声、追闹声在司马府盘旋。
深秋时节,天高云淡,偶尔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唤,青青来到司马府的厨房里,切菜、调料、烹制忙个不停。她娴熟的技法把司马府的厨子都看的目瞪口呆,下人们纷纷围住青青,想看看她如何处理这些稀罕的吃食。尤其令她高兴的是,手上拿着的这条鲈鱼,这是自己拜托了阿努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今天一定要让沈星河尝一尝。
“吁~~”的一声,马车停到了司马府门前,苏云瑶在阿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以青青为首,司马府的下人们全都站在门口迎接。见到这阵势,云遥面带不悦地说:“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我只不过去牢里说了说原委,快都回去吧,各自干各自的活儿去!”
看到阿爹,青青已是满脸泪痕,她走上前去,搀扶着云瑶说道:“这几日阿爹不在府里,大家都忧心不已,好不容易盼到您回来了,大家心中高兴,就都出来迎接了。”
云遥看着青青消瘦的小脸,动容地说道:“这些天你所做的事情,阿爹在路上都已经听阿金说了。三娘,你受委屈了!”
青青倔强地摇摇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云遥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今后咱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断断不会再有事的。”
青青含泪点点头,陪云遥一起步入府中。云遥突然看到了躲在人群后面的杨卿田,对他说道:“这几日也多谢你的帮衬,司马府才能渡过难关。”杨卿田则回之以深深一拜,并无言语。
不多时,家丁通传,沈星河一行已经到达,云遥连忙出去迎接。此次来司马府的只有沈星河与梁副将二人。沈星河换了一身绛红色窄袖常服,玉冠束发,腰间系了一条金丝线镶玉腰带,脚上是一双黑色绣回字纹的皮靴。整个人玉树临风,英姿勃发。
“将军!”云遥在司马府正门口抱拳称道:“多谢将军在圣上面前替下官陈情,洗脱冤屈。”
沈星河回礼道:“苏司马客气了,本将只是将所见实情禀明朝廷,这也是份内的事情。更何况,府上三娘此次驱除瘟疫,立下了大大的功劳,也令我神威军在西域一带威名大震啊。”
“将军谬赞了。”云遥嘴上这么说着,实则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敢问将军……”云遥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我家二郎在京城可好,算起来,自他到京中赴任,下官已经快三年都没有见过他了。”
“哦。”沈星河说道:“苏统领主管京城金吾卫,军纪严明,治安颇好,皇上常常当着群臣的面儿称赞他呢。”
“能为皇上效力,是我苏氏家门荣耀。”云遥再次抱拳说道。
就这么寒暄着,二人已来到了司马府正厅,因为在此用餐的只有云遥、沈星河、梁副将三人,所以只摆了一个檀木的八角小桌。桌上的莲瓣冰蓝瓷碗里盛放了晶莹剔透的葡萄,另一个玫瑰纹灰白瓷碗里则放了切成花瓣形状的西红柿,上面还浇了金黄的蜂蜜。
落座后,梁副将一直瞅着这碗凉拌西红柿,笑着问道:“苏司马,这道菜在下从未见过,请问这是什么奇珍瓜果?”
云遥捋捋胡子,笑道:“这是小女青儿从山里才回的野果子,她在后院辟了一处菜园子,尽是种些奇怪的瓜果。我老是说她,做这些不像个官家小姐的样子。不过,如今粮价飞涨,也正是有了这个菜园子,司马府上下才不至于饿肚子!”
梁副将笑着应道:“苏司马哪里的话,贵府三娘有这般能耐,真乃女中豪杰。若是谁娶了她过门,那便能每天都大饱口福了。您说是吧,大将军!”说完他还暗搓搓地看了沈星河一眼。
沈星河冷冷瞪了他一眼,没有做声。梁副将也收起了调侃的笑容。这一切都被云遥看在了眼里。他解围道:“来,快尝尝吧,一会儿还有热菜上来。”
不一会儿,热菜便上来了。虎皮青椒、土豆炖牛肉,这些全都是现代的家常菜,虽然简单,却倾注了青青的心意。一来,西州城里已经很难买到时鲜的蔬菜,司马府只能靠自己园子里的菜支持;二来,用这些绝不可能出现在大周朝的菜肴,可以试探一下沈星河究竟是不是裴伦魂穿。
看着桌上的菜肴,沈星河皱着眉头,仿佛并没有什么食欲。云遥便忧心地问道:“将军,这些菜是不是太过新奇,不合口味?”
未等沈星河回答,一旁埋头猛吃的梁副将说道:“在下觉得甚是美味!将军愁眉不展,还不是为了粮草的事儿!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云遥听了梁副将的话,沉吟道:“我也听说了鬼戎大军压境的事儿。去年,一向与我大周朝交好的鬼戎国王独孤斐被杀,小王子也在叛乱中失踪。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胞弟独孤雷。这个独孤雷狼子野心,与金花教勾结,趁我大周朝连年干旱,国家困顿之际,一直都想伺机侵占我领土。”
梁副将叹道:“如今大周朝大旱,不少地方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