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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抬起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他。
“反而你们,”寇秋轻蔑地发出了来自于无产阶级的嘲笑,“一群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丢掉了贵族封号就只能来摇尾乞怜的资本主义蛀虫!你们有什么资格鄙视伟大的劳动人民?”
众贵族面面相觑,一时间头都有点发懵。
不是。。。。。。等等。。。。。。
寇老干部教育完,很有气势地扭身去了餐厅。剩下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里头看见了茫然。
半晌,才有人说:“他刚刚。。。。。。是在对我们念咒吗?”
“资本主义蛀虫。。。。。。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虽然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是怎么回事!
系统夸奖道:不错不错,越来越有气势了。
寇老干部很谦逊:都是来自于我们人民和马克思给我的动力啊!
系统把话补充完:我是说,你越来越有高中政治老师的气势了。
寇秋:。。。。。。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刚有一瞬间,真的像极了你家将军,系统摸着并不存在的下巴想了半天,惊悚道,夫妻相?!
它只能暗暗祈愿,但愿这种影响是单向的吧。
寇秋有气势一点倒还好说,毕竟他这容貌生的太祸水,多少还能给自己撑撑场子;可要是顾沉被寇秋这老干部的气场影响了,在衷心拥护他的十万士兵面前,张口闭口都是“资本主义炮弹”和“为人民服务”。。。。。。
那就是场不折不扣的灾难了。
寇秋端着茶杯,将原主的记忆在脑中又梳理了一遍,随后轻声叹了口气。
这孩子。。。。。。
朝歌是个家生子。
帝国的下人生下来的,也是得同样伺候主人的下人,朝歌便是其中之一。他小时候容貌还未完全长开,又需要每日干活,时常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只能偶尔隔着门缝偷偷打量着前面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
他甚至没有出现在过主人面前。每天太阳还未升起,他便要提着水桶匆匆把房间打扫干净,将地板擦得一尘不染。之后,趁着主人还没下楼,他又得重新回到狭小的地下室,去帮着烧水做饭。
原本只是这样,朝歌也可以活的很满足。可偏偏,在一天早上,他没来得及下去。
他撞上了起床的安德烈。
“我喜欢你头发颜色,”他平日里见不到的矜贵少爷说,“去把脸洗干净,过来给我看看。”
安德烈的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金发碧眸,在朝歌的眼里,就好像一道突然照进来的光,一下子把他的整个生活都照的豁亮。
他依言去洗了把脸,怯生生站在了安德烈面前。
“虽然不像,但还有用。”安德烈拍了拍他的脸,唇角挂上了笑,“在下面干活,岂不是可惜了?——上来伺候我吧。”
但他还没知道该怎么伺候,另一件事便爆发了。安德烈的家中被发现了用平民做实验,激起了民愤。为平息此事,安德烈不得不将家中所有下人召集起来,最后慢慢把目光定在了朝歌身上。
“是你做的,”他说,“是不是?”
朝歌读懂了他的目光。
他怀抱着一种可以为所憧憬着的人做点事的心情,说:“——是。”
他的少爷轻轻笑了起来。
“好孩子。”
——傻孩子。
就为了这一句话,他死在了去七区的路上,这混蛋却仍然在这儿当着他的贵族吃香喝辣,系统很生气,甚至有点想爆粗口,这也太渣了吧?!
它愤愤然地转了好几圈,最后说:阿爸,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寇老干部说:我很乐意听听你的计划。
待会儿你去找那两个小变态,系统开始出主意,让他们等在这人渣家门口,等他准备回家的时候,就把他围起来,套麻袋揍一顿!
寇秋:。。。。。。
这法子真是简单粗暴。
他不得不亮明身份:我是共…产…党…员。
系统瞬间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天的客人到底没能等到顾沉回来,便被双子给活生生气走了。寇秋再走到会客厅,却发现连双子也没了身影。
他心中有些奇怪,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看见双子手拉着手开开心心地进来了。
“这么开心?”寇秋讶异。
“是啊,”瑟尔眉眼弯弯,凑过来坐寇秋身旁,小声说,“真好玩,就是有点累。。。。。。”
“你们干什么去了?”寇秋顺口问。
“哦,”夏佐回答,“我们把刚刚说话阴阳怪气的那金发人渣堵在了家门口,套了麻袋,打了一顿。”
寇秋:“哦——哦?等会儿——”
那不是安德烈?!
系统已经开始丧心病狂地啪啪拍掌,感叹:他们俩真是深得我心!
寇秋不理它,继续问:“你们怎么揍的?”
——他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这俩兄弟齐刷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小刀。
“。。。。。。”
那怕不是要废了。
但奇怪的是,他的任务进度,怎么仍旧一动不动呢?
…………………
与此同时,铂金色头发的青年慢慢从袋子中挣脱出来,左右伸展了一下肢体。
他的骨骼发出咔哒咔哒愈合的声音,原本的血痕一点点消失,重新出现的仍旧是光洁的肌肤。
他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缓缓勾出一抹笑。
“真是——”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第30章 一颗人形安眠药(八)()
直到当晚睡下,寇秋仍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清楚双胞胎的手段;他们打定了主意要折腾的人;哪怕不死,起码也得褪层皮。可奇异的是;在他们回来之后,他的任务进度仍旧纹丝不动,安德烈的人生仍旧朝着一帆风顺的方向在走。
换句话说;这渣攻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过一丝恐惧。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能力?
虐渣虐渣,不仅是指身;更是指心。可倘若双子的手段都没法让安德烈的心感受到磨难。。。。。。那这次任务;恐怕比寇秋想象的还要困难。
系统倒是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这个渣攻,不会玩字母吧?
寇老干部一愣;脸上现出了迷茫;迟疑道:玩。。。。。。字母?
哪个字母,abcdefg;满天都是小星星那个?
系统:。。。。。。
它忘了,不能被广电总局审核过的内容;在寇秋的脑子里是通通不存在的。
这是个世界里只有爱和马克思的老干部。
受虐型人格障碍;指自愿使自己处于受辱或其他能引起自身痛楚的状态以获得快…感的心理疾病;系统尽职尽责地科普;简单来说;他比较渴望被虐待。这会让他快乐。
寇老干部更不懂了;又不是学习这种能够陶冶情操丰富精神世界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好快乐的?
而且,这难道不是个死命题么?我要完成任务,就必须虐他——可我越虐他,他越开心,这样,我的任务怎么才能完成?
这就像是绕了一个圈,最终得了一个大大的无解。
系统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好,只能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那就让我们祈福,但愿他不是我所想象的这种人吧。
否则,只怕他们前路漫漫,难再向前啊。
寇秋闭着眼,不由得也轻声叹了口气。手臂环在他腰上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了动,将他揽得更紧,像是要整个儿把他嵌进胸膛里。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身后男人的胸膛炽热而宽广,他将头慢慢贴上去,听到了那颗红通通的心脏上下蹿动的声音。
有手指抚过他的发丝,警觉的顾将军动了动手臂,慢慢睁开了黑沉沉的眼,低声道:“怎么了?”
寇秋瞧着他的脸,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夏新霁。
那时的那孩子,也是像现在这样,会被自己微小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问自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今明明不是一具身体,一个身份,可有些东西却还是改不了、掩饰不掉的。
他微微笑了起来,“没什么。”
顾将军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判断他在不在说谎。半晌后,男人的手缓缓覆了上来,温暖的掌心压住眼睫,盖住了寇秋的眼。
“睡吧,”他简短说,“有我。”
系统也说:听你男人的,睡吧,你明天还得负责艳压全场呢。
寇秋:。。。。。。什么全场?
明天不是有庆功宴会吗?系统磨刀霍霍,那个渣攻肯定也得来,你到时候就把你的万人迷buff发扬到极致,让他看了悔不当初、后悔不迭,最好直接跪下求原谅,哭着唱你快回来,哼哼。。。。。。
。。。。。。寇秋说,阿崽,把你存的那些无脑的总裁玛丽苏都删了吧。
还特么跪下求原谅,真当安德烈的脑子是在脑壳里头当摆设的么?!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加强对系统的引导。
瞧瞧这孩子,都歪成什么样儿了?
……………
宴会在晚上。顾将军亲手挑选的礼服,熨烫的笔挺,寇秋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随即便被男人接了手,顾沉不紧不慢拽下手上的白手套,一颗一颗替他系紧了衬衫扣子。这扣子一点点把那白皙的皮肤盖起来,寇秋就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神色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信任和依赖。
顾将军的手顿了顿,紧接着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张嘴。”
青年不解其意,乖乖把嘴张开了。
“舌头,”男人的指尖在他唇上抚弄了下,“伸出来。”
寇秋有些狐疑,犹豫了下,慢吞吞探出了殷红的舌尖,像是只懵懂的、不知世事的小动物。他伸着舌头,含含糊糊说:“将军。。。。。。”
这是什么特别的要求么?
他这句话并没能说完,因为男人毫不犹豫低下头来,极有魄力地一下子将那块探出来的小舌尖含进嘴里,拿自己的舌头搅动了下。寇秋还有点懵,瞪大着眼想要说什么,却被男人按在了后面的墙上,慢条斯理又将刚刚亲手系上的扣子解开了。
寇老干部目瞪口呆。
“等会儿。。。。。。”他费力地将自己的舌头解救出来,瞧着眼前这个熊孩子,“不是说去宴会的么?”
摩挲的力道一下子控制不住大了起来,顾沉干脆举起他的腰,像是提一只小鸡崽子似的把他整个儿提住,架在自己的身躯前。
寇老干部:“喵喵喵?”
系统简直要给他的迟钝跪了。
我的爸啊,它深沉地叹了口气,你可别再说话了。
你就没发现,你越是说话,你身上这人就越是兴奋么?
都跟你说了,你那嗓子如今就跟那催…情剂似的,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要不是寇秋的老干部属性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系统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想让自己被太阳的了。
寇秋这才想起自己变化的药性来,但此刻已经有些晚。顾沉瞧着仍旧是冷漠克制的,黑沉沉的瞳孔边缘却已隐约开始发红,解开他的衣服时还说:“一次。”
学习时间到,系统自觉地掏出了毛概和马哲,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门口的人久久不见将军出来,敲门催促了一次又一次。可直到宴会开始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终于看见那扇门被拉开了,他们敬畏的顾将军仍旧是衣冠楚楚的,对着他们淡淡一颔首,道:“方才的礼服,再拿一套。”
。。。。。那原来的礼服,是怎么了?
没人敢问。
杀神的称号还在顾沉头顶上顶着,谁也不敢这样找茬。崭新的礼服很快被送进了房间,又等待半晌后,顾沉终于抱着什么人出来了。
门口的人都小心翼翼侧目去看,怀里的人像是很不自在,伸手拽着顾沉的军装,说:“放我下来!”
他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尊严,要被置于何地!
男人置若罔闻,甚至将手锁的更紧,淡淡道:“抱好。”
系统说:阿爸,你这个姿势,真的好像大…佬的小娇妻啊。
寇秋:。。。。。。
你才小娇妻,你最小娇妻,你全家都小娇妻!
要不是现在腿软了整个人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谁抱谁还不一定呢!!
安德烈正举着高脚杯,与几个相识已久的老贵族说些什么。与这些惶惶不可终日的贵族相比,他仍旧保持着素日的体面架势,甚至比当年还要神采奕奕,铂金色的头发都蒙上了一层光晕。
瞧见双生子时,他轻轻晃了晃杯子,冲两人眨了眨眼睛。
双胞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哥哥,”瑟尔轻声说,“他没事。”
“怎么可能,”夏佐咬着牙,“昨天,我起码也废了他的一条腿。。。。。。”
可如今,这个人却仍旧健步如飞,一点也看不出重伤的模样。就仿佛他们昨天见到的从麻袋里涌出来的血,都不过是幻觉。
“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夏佐说,慢慢眯起了碧色的眼眸,,重新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于指尖旋转了一圈,“将军来了么?”
瑟尔摇摇头。
夏佐把他的手一拉,轻轻掐了掐掌心。
双生子的好处便在于此,甚至不需要经过语言交流,两人的眼睛对上,便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走?”
瑟尔笑的人畜无害,“走。”
他们悄无声息退到大厅一角,随即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大厅中的宾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这一次宴会的主角登场。安德烈也放下手中的杯子,朝着那一处专注地望去。
可紧接着,他蔚蓝色的眸子便猛地一缩。
。。。。。顾沉不是一个人来的。
经过强烈的抗议,他已经放下了寇秋,可手却仍旧强硬地护在青年的肩上,并肩而行。两人走到灯光之下时,安德烈清楚地听见了四周响起的惊叹声。
到处都在窃窃私语。
“那是谁?”
“从未见过,但那眼睛。。。。。。”
有服务生看的太过专注,一不小心撞到了安德烈的身上,还险些碰倒了杯子。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服务生惊慌地道着歉,安德烈却丝毫没有心思去搭理他。他的神色渐渐有些变化,眼睛牢牢地锁住了那只放在青年肩上的手,像是条吐出了舌头的毒蛇在居高临下看着只柔弱的小鸡。
半晌后,他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重新端起了杯子,将高脚杯里的酒一干而尽。
寇秋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方才顾将军对他分明是个保护的姿势,有这样的保护神在场,在座的人纵使十分好奇,却也没几个人敢上前搭话,只能坐的不远不近,一个劲儿向这边看。唯有安德烈不慌不忙,晃着杯子走到了他面前。
安德烈的唇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
“昨天没有来得及聊天,”他说,“小歌,你不会怨我吧?”
寇秋莫名其妙看着他,“不会啊。”
社会主义接班人,心胸里能装下船!
“好孩子,”铂金头发的青年嘴角笑意更深了点,朝寇秋施恩似的伸出了一只手,“那,你是否还愿意回来帮我?”
他的目光一寸寸梭巡下去,露出几分满意。
“这一回,我一定让你在你应该在的地方,好好发挥自己的价值——不然,这样漂亮的一张脸,岂不是浪费了?”
寇老干部望着他,更觉得这孩子脑子有病了。
他家里是建了市政…府或海关大楼么,他对自己的崽子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