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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眸中闪过一道寒芒,可见他也是动过杀心的,也许不是今日,在将来,萧耀也会把莫政君杀掉,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姜琬怔怔看着他,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
刚才在车上,他染了她唇上的口脂,有些鲜艳,怎么看怎么古怪,等会儿还要见那什么卢方,恐怕荣起也看见了,只是不敢说。
萧耀捉住她的手:“别急着擦。”
她一怔。
男人已经吻下来,一只手托着她后脑,狠狠亲了会儿。
她睁开眼,他唇上红色更浓了。
她扑哧一笑,给他细细擦去:“这口脂里有香樱草,颜色有些烈”
瞧着是挺好看,但有种古怪的味道,萧耀道:“下回别用了。”
说话间,荣起将卢方叫来了。
萧耀径直问道:“他们是在何处遇到的马匪?”
“回殿下,是刚刚从徽县出来,大约傍晚时分,经过万山,那附近突然来了马匪,一共有十五人,都蒙着面,但是依属下看,这些马匹十分精壮,马匪身手也好,不像是什么匪徒,且手段十分毒辣,将莫家车队所有人都杀光殆尽。”
那绝对不是马匪了。
“你就看出这些?”
卢方低头道:“是。”
“没有跟踪到他们行踪吗?”
“属下是去跟踪了,但他们很会隐藏,属下不曾寻到任何线索。”
“那杀人的地方,可留下什么?”
“不曾,莫家没有防备,算是被偷袭,毫无抵抗之力。”卢方在远处看得心惊,那莫政君刚刚从马车里出来,就被一刀刺死了,那些人毫不怜香惜玉。
假使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会怀疑此乃萧耀所为,他做事就喜欢不留活口。
萧耀手指摩挲了两下,缓缓道:“你盯着莫政君,他们也是一样,可你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卢方浑身一颤,忙跪下来道:“是属下疏忽,请殿下治罪!”
“本王现在不治你,但你最好能将功赎罪,给本王弄清楚,那些马匪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去的,是不是京都。查不出来,你再来领罪。”
“是,属下这就去查。”卢方忙道,“不会让殿下失望,属下告退。”
荣起道:“殿下,这该不会是”
名字还没有说出来,姜琬都知晓是谁了。
必定是想说傅英。
对莫政君恨之入骨的,也唯有傅英。
“若是他,应当是为妹妹报仇吧?”
萧耀拧了拧眉,父皇刚刚才将这事儿抹平了去,给莫继宗面子放了莫政君一马,不再追究,这时候傅英将莫政君杀了,是否太过冲动了些,因为这对他并无好处。
也许可以用来嫁祸自己,可他傅英也一样逃不过,再说,卢方已经去看过,现场并没有留下线索,也就说,这案子不好查,全凭猜测,那不管是他,还是傅英,都会被卷入进来。
“禁军那里还是没有眉目吗?”他问荣起。
“没有。”
萧耀陷入了沉思。
见惯他雷厉风行,自信堂堂的样子,却不曾见过他也会遇到难题,姜琬歪头看着,男人如同一尊石像般,好久都不说话。
正暗暗打量时,萧耀突然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
他嘴角一挑:“人在面前,还想?”
不过这话真受用。
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听甜言蜜语,姜琬忽然想到那日傅英说得,萧耀非得娶她,是不是因为嘴甜。她笑一笑道:“我在想殿下这般英明,虽然现在没个头绪,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症结所在的。”他不是昭武帝么,自然能闯过重重难关。
尽管她眼前也是有一团迷雾,哪怕看过史书,也寻不到端倪,因为历史已经改变,可对萧耀这方面的能力,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
萧耀站起来:“其实这事儿跟打仗一样,不知敌情时,只能按兵不动,等他们查了再说吧。”走到姜琬身边,突然弯腰将她抱起。
姜琬吓一跳:“你作甚?”
“你刚才不是安慰本王吗,本王打算奖赏你一下。”
“怎么奖赏?”她心头咚咚直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萧耀往床前走去:“你的疼病,给你治治好。”
他俯身下来,将姜琬压得死死的。
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什么叫治疼病,有这种说法吗姜琬恼道:“我才休息了一晚上,你不能等等吗?”
“太医说了,多做几次就好,所以早做早好,省得折磨人。”萧耀手摸到她腰间,抽去腰带,一边在她脖颈亲吻,雪白的肌肤立时泛红了。
仿若取悦了他,他很兴奋,隔着裙子都能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那是箭在弦上。
心知是无力阻止了,因太医说得也没错,她亲身经历,确实是几次就好了,不过他来得太快,太猛烈,没有一点的缓,她很怕这种冲击引发的疼痛。姜琬搂住他脖子,咬了咬唇道:“你,轻点儿。”
“叫我什么?”
“相公。”
他很满意,褪下她裙衫,细细的欣赏,姜琬怕他又像之前一样,突然的进来,主动的上去亲他唇。这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回应,吮吸她的唇舌,似乎一直都很饥渴。
她贴在他身上磨蹭,勾得他往下吻。
只是那娇躯太过柔软,他没一会儿就按耐不住的想要她。
姜琬抱住他的腰,轻声道:“你再亲亲我。”
娇娇的声音,扫过他心尖,令人不忍拒绝,萧耀顿了顿,重新上来在她耳边道:“想要本王亲亲吗,亲哪里?这里,还是哪里?”
他声音低哑时,特别勾人,耳朵都痒痒的,姜琬的脸也更烫了:“我害怕,所以想让你先多亲亲我。”
她身上没有一处不好看,他亲一亲也没什么,萧耀俯下身,到处落下了吻。
男人唇舌滚热,不止吻,还轻啃轻咬的,姜琬偷偷瞥一眼,看见他此时动情的样子,一下也有些轻飘飘的了,在梦里,她曾憧憬过这样,曾把萧统当做他,才不至于那么的厌恶。她脸颊更是绯红了,忍不住微微的扭动,甚至发出了一些婉转的声音。
那声音撩动了他,好像火石摩擦般猝然一亮,点燃了火。
不过并不像昨日那么疼了,姜琬只轻轻哼了声。
见有好转,男人的兴致更高涨,而且感觉这滋味也不太相同。
似乎有甘霖润泽,他食髓知味,周而复始。
内殿里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仿若秋日里下起了雨,时而绵绵,时而狂风席卷,时而风止,时而又起骤雨,许久都没有停息。
这宫里的下人一开始不习惯,但两日下来,都是这么个样子,也就稀松平常了。毕竟二皇子以前不近女色,没有经历过,而今娶了个王妃回来,少不得是要补偿下往日里的冷清。
等到回门日,姜琬感觉自己都有点憔悴,不像萧耀,神清气爽的,每日都在她身上采阴补阳,不过幸好,总算不疼了。
等她养好了,或许能采补回来?可想一想男人那英伟的身材,使不完的力气,她又很是忌惮,招惹他,最后累得可能还是她自己呢。
姜琬摇摇头,走出去坐车。
昨夜又被折腾过,她一上去,就靠在萧耀身上取暖,反正拿他没办法,只好在别处沾点便宜了。萧耀当然很愿意给她依偎,轻轻抚了抚脸颊问:“没睡够?”
“嗯。”她半垂下眼帘。
“等回来再补个觉。”
她倒是想,只但愿他不要来打搅。
“我们今日这样出去,不用向父皇,母后说一声吗?”
“不用,父皇处理政事,能不打搅就不打搅,再说,这事儿父皇早已知晓,这回门礼还是他叮嘱宫里办的呢。”
姜琬也就不问了,道:“我歇会儿。”
想到这几日她带给自己的欢愉,萧耀手臂搂紧了些:“到了我叫你。”
她嗯一声,闭目小憩。
再没有任何的不愿了,她蜷在怀里安静的像个孩子,他越看越喜欢,低头在额上亲了下,她感觉到了,微微翘起了唇。
065()
两人去姜家;也没有来告知皇后;皇后听李嬷嬷禀告之后;面色含霜;但到底没发作;反正萧耀娶了姜琬;算是主动放弃了联姻的势力;光是这一点,她都得谢谢姜琬呢,懒得兴师问罪;再有,而今更有两件事儿让她发愁。
一是设计萧烨的主谋不曾找到,二是萧耀大婚之后;萧廷秀也要纳妃了。
早前就已经挑选了几十个;怕是快要入宫进行筛选。
也确实,宫里的妃嫔年纪都老大不小;男人;没有不喜欢鲜嫩的;这谢嫣是幸好死得早呢;不然到现在也是人老珠黄;还能让萧廷秀如此怀念吗?
他喜欢的始终都是美人,而今;她也老了,不复当年的娇丽。
皇后咬了咬牙;吩咐李嬷嬷:“去查查;哪几个,是皇上中意的”
李嬷嬷一惊,连忙道:“娘娘,您切莫做傻事,除去一个,能除去两个吗?天下美人如此之多,您能除尽?以后还不是源源不断,再说,皇上也是看中娘娘的宽宏大量,您不能做上皇后,就把这一点忘了。”
怎么会忘,不过天底下哪个女人会真心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不过是权衡与无奈,皇后慢慢坐下来,只觉满心的悲哀。
以前有谢嫣在,她只是当陪衬,谢嫣不在了,这宫里无人能比得上她的容貌,她事事顺从萧廷秀,又有萧烨,萧娥姿这一双儿女,才能当上皇后,只没想到,才坐得一年,萧廷秀又要往宫里添美人了。
只怕她将来也分不到多少宠爱,皇后幽幽叹气:“这些便罢了,若皇上愿意看重烨儿,我也不计较这些,只可惜”
她实在不知萧廷秀什么想法。
李嬷嬷劝道:“您还是徐徐图之罢,皇上而今身体康健,又经历过太子之死,可能不想触及此事,又有何办法?”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她不知将来如何,只巴望萧廷秀能立萧烨为太子,将来立于不败之地,皇后长叹一口气:“烨儿又娶得那徐茵,我也不喜欢。”
“这倒无事,毕竟徐家也是名门望族,再说,三殿下也可纳侧妃的。”
皇后眼睛一亮,看向李嬷嬷:“我是身在此山中了,总是钻牛角尖,那徐茵被人利用,不可挽回,她若是出事,恐怕皇上也会怀疑到我身上,我上次忍不住在他面前冲动了。”她笑一笑,“确实也是来日方长。”
“您想明白就好。”李嬷嬷松了口气。
马车停在了姜家门口,荣起吩咐护卫把回门礼往里面搬。
听闻两人到了,姜琰第一个冲了出来,拉着姜琬的手叫道:“姐姐,我想死你了!”一头扎在她怀里,“你不在,家里好冷清。”
再没有人像姜琬那样跟她说话的。
“我也想你。”姜琬抱住她,眼睛微红。
姜琰抬起头,打量她,问道:“姐姐,可有人欺负你?”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萧耀看,要说欺负,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小姑娘目光肆无忌惮的,丝毫不怕他,萧耀心道,打得过他吗,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姜琬生怕出现像上回在屋顶的事情,笑道:“谁会欺负我呀,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我看你有点瘦了。”
“刚刚去宫里,不习惯,睡不好。”
“宫里的床还没有家里的舒服吗?”姜琰奇怪。
“是啊,真的没有呢。”姜琬斜睨萧耀一眼,尤其是身边有个这样的男人,不知饱足,再好的床都没有用。
萧耀挑眉:“那下回换个地方睡,比如,榻上,椅子上”
知道他什么意思,姜琬恨不得啐他一口。
不比姜琰的速度,姜保真夫妇此时方才走到,柳氏跟小女儿一样,急着去拉女儿的手,紧紧握住了道:“琬琬,我做梦都梦到你,今天一大早就等着你了,还给你熬了母鸡汤。”
“是要给姐姐补补,”姜琰道,“姐姐说宫里的床都没有家里舒服的,睡得不好。”
啊,真不该说这个,姜琬满脸通红。
这种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柳氏忙把姜琰拉到一边:“阿琰,你去看看厨房的火,不晓得烧得好不好呢。”
将姜琰哄走了,柳氏跟姜保真见过萧耀。
“上次聘礼,库房都要放不下了,怎么又送这么多来?”柳氏笑道,“殿下太过破费了。”
“是啊,这些东西我们都不缺。”姜保真语气淡淡,意味深长,“只要琬琬在宫里过得好就行,别的,我们一样都不要。”
萧耀眸光动了动:“阿琬嫁给我,平常甚少能出宫,这些东西是为表心意,岳父,岳母日子富足,丰衣足食,阿琬在宫里才能安心。”
这女婿,口才也很好,姜保真竟是无法反驳。
柳氏同女儿在前面走,窃窃私语:“琬琬,你别害怕,过些日子就适应了,我看殿下也不是”顿一顿,也不敢确定,因为萧耀总是显得很冷淡的,“他对你好吗?没有欺负你罢?”
“没有,就是”姜琬低声道,“是总缠着我,我没睡好,才跟阿琰说床不舒服。”
柳氏轻声一笑。
刚刚成亲时,姜保真也是一个样,男人尝到那味道都是忍不住的,自己女儿又生得这般好看,柳氏捏捏她的手:“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你记得在宫里,还要孝顺皇上与皇后娘娘,与殿下的弟弟妹妹也要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嘛。”
姜琬乖巧的听着
反观那两个男人,话就很少了。
因姜保真心里清楚,萧耀是怎么耍心机娶到女儿的,不过想到他为了救自己出狱,不遗余力,还是有点触动,这年轻男人对女儿多少是有真心的。
“最近定王殿下身子如何?”姜保真问起来,“他入宫之后,我还不曾去看过,额头还会胀痛吗?”
“七叔没与我说过,怎么,凭您的医术,真的不能让七叔痊愈?”
“病得太久了,”姜保真摇摇头,“若是换做寻常人,只怕都要被逼疯了,可定王殿下的脾气居然还能这样好,委实难得。”
“哪里,您是没见过七叔以前的样子,在京都时,因头疾折磨极其可怖,病发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后来无法忍受,才会搬去寒月寺。深山清净,能让他镇定些,而今得您医治,头疾好得七七八八,脾气自然也变得好了。”
这种病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是很治好,也很可怕的,他在嘉州遇到的那个病人,就已经不太行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姜保真道:“还得要继续调理。”
萧耀道:“过得几日,父皇应该会让您入宫的,他很关心七叔。”
姜保真点点头。
因女儿,女婿来家,柳氏准备了丰盛的膳食,将桌子摆满了,香气扑鼻。
姜琰给姜琬夹菜,一边道:“姐姐,宫里的有这个好吃吗?”
床不好,总不至于吃的也不行吧?
柳氏生怕小女儿惹萧耀生气,忙道:“这宫里的都是御厨,百里挑一的,才能进去伺候殿下,怎么可能会比不上家里。”
“也许姐姐习惯吃家里的呢,我只是问问。”姜琰说着叹口气,“反正我是吃不到姐姐烧的菜了。”
“你还会烧菜?”萧耀惊讶。
有这样的女儿,柳氏也是与有荣焉,忍不住的夸道:“殿下,我们琬琬不止会烧菜,烧得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阿琰啊,最喜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