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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水话还未说完,小云的脑袋便像拨浪鼓一般摇起来:“不洗不洗,也不做饭,我一个都不做!”
楚行云从小生活的村里,都是男人耕地种田,女人在家带娃,故而观念里自有一种顽固,觉得身为一家之主,自当在外做大事赚大钱,受些苦累也没什么,但绝不可洗衣烧饭擦地板。他平常最恨做家务,通常都带妹妹下馆子吃,偶尔迫不得已,才开火自己做饭,衣物也是堆上十天半个月,才拿到溪里去用真气搅和两下,实在脏了臭了,就扔掉换新衣。
现在谢流水告诉他,明天早上,要起来洗衣服、洗床单、还要再做早饭。一句话,顿如三道紧箍咒,死死卡在楚行云脑门上,卡的他头痛。嫁衣小谢见他如此,更加委屈:
“夫君,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才刚过家门,你就对我这般苛刻,什么都想叫我做,我”
楚行云缩在被子里,眼睛转啊转,忽而急中生智:“你是不是说,这衣物谁弄脏的,就谁洗?”
“是啊。”
楚行云长吁一口气,道:“那你上,这样就都是你弄脏的,你洗!”
“啊?这不好吧,我是新娘子的。”
“你还扮上瘾了?别躺着,快起来——”
楚行云觉得自己可真聪明,他赶紧把小谢拉起来,谢流水仍在推脱:“可是,云云,大清早的,天寒水冷,我也不想去洗衣服”
楚行云生怕谢流水不肯洗,立马趁热打铁,劝道:“别磨磨蹭蹭的了,**一刻值千金,时不待我,快点上!”
谢流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身一翻,对垒牙床起战戈,当即摁住楚行云,笑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楚行云忽而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妙,不过,他再没精力去想了
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两身沾濡,浙机流转,闻君谩吁,白雪消融。
“等谢流水,你你把嫁衣脱了再”
“为什么?我穿着不好看吗?我撩起来就好了不碍事的,乖。”
楚行云“嗯”了一声,只觉得气息似提木偶的线儿,被谢流水吊起来,又落下去喘不匀、复不平,枕上起犹作,合璧暗推磨,一点花心消灭尽,万般乐在寸泉中。
忽然,谢流水一低头,咬住他的左耳垂,反复地舔,楚行云觉得有些痒,他缩了缩肩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上的小谢撑力欲起,楚行云赶紧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颈,不让他起来,将谢流水拽到自己面前,一口叼住他的咽喉:
“再来。”
小谢抵着他的额头,笑:“楚楚,你这会儿把话说的这么好听,待会儿要是又哭又叫地求饶,我可不理你。”
楚行云嗤笑一声:“你想什么,我比你年轻四岁,精力好得呃。”
情稠时,春生葭律,被浪翻红波,关雎共熙熙。
两人一颠一倒眠不得,独步风流第一科,直折腾到后半夜,才鸣金收兵。谢流水打了热水,脱下乌七八糟的红嫁衣,连同斑斑劣迹的鸳鸯被,叠放在一边,然后把眯着眼犯困的小云抱进去
天倦云收雨不歇,水漫金山重复来。楚行云眼皮子打架,推了推小谢,谢流水捉住他的手腕,沉吟道:
“刚刚有一个人啊,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自己年纪轻轻,精力无限,再大战三百回合,也不带怕的!”谢流水捏了捏小云脸,“哎,你说这个人是谁呀?”
楚行云白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气道:“做做做,我看你能做几次。”
“真的?”
楚行云有一点慌,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想了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梗着脖子点了头。
后来,小谢把洗干净的小白云送回床上,楚懒云躺在床外侧,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谢流水却没法来睡,倒水洗衣,整理收拾,楚行云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往床里挪了挪,又挪了挪,挪到靠墙边
等到谢流水快要过来时,楚行云又一个翻身,翻回外侧来,紧紧闭着眼,
谢流水走来,掖了掖他的被子,楚行云喜欢开阔,通常都爱睡在床外侧,谢流水则喜欢挤在逼仄的小角落,把自己蜷起来。小谢爬上床,抱了抱裹进被子的楚蚕茧,然后滚进里侧
一躺下,他就发现不对劲里侧的被子很温暖,像是有人刚睡过。
“楚行云?”
“睡觉!”
谢流水笑了,搂紧小云,楚行云伸手握住他,嘀咕了一声:“你手冰冰的”
“我碰水了”
谢流水怕冰着他,正要把手抽走,却发现楚行云拉着他不肯放,不仅不放,还紧紧抓住,想捂暖他
小谢欢欣地缩进小云怀里,两人抱成一团,合眼入眠。
谢流水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楚行云的红边拨浪鼓。
楚行云很小很小的时候,看中了一只红边拨浪鼓,他很喜欢,不要金山银山就是要那红边拨浪鼓,任谁来哄都不成,就是要,不给就哭就闹,而且持之以恒、百折不挠地闹,每天傍晚楚小云就坐在门槛上,朝娘哭叫,每天清早,又起来干农活,跟爹卖乖。这么闹了七天,父母终是于心不忍,楚小云如愿以偿,得到了那只红边拨浪鼓。
那时,楚行云才不过三岁。
楚三岁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非常高兴,他坐在椅子上,踢着小短腿,小手兴奋地抓住红边拨浪鼓,摇来摆去,乒铃乓啷,觉得那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
拨浪鼓小谢被他抓在小小的手心里,也很高兴,乒铃乓啷,欢快地摇动着
楚行云揣着谢拨浪鼓,像揣着世间至宝,整日不离手,小谢看着小小的楚行云牢牢抓着自己,觉得好温暖
等到了第三天,楚三岁依然拿着拨浪鼓小谢,他一手支腮,有些肉肉的小脸鼓起一块,另一手施力,谢拨浪鼓便左右摇摆,发出乒铃乓啷的声音
小谢看着楚三岁,发现他神情倦怠,懒懒地看着自己
忽然,楚三岁手一松,把谢拨浪鼓扔在地上:
“乒铃乓啷的,你好无聊啊,不玩了。”
小楚从椅子上跳下来,把小谢拨浪鼓踢到角落里去,然后一蹦一蹦地拿起网兜跑出家门:“去抓蝴蝶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谢拨浪鼓躺在那阴冷的角落里。
求不得红边拨浪鼓的时候,可以锲而不舍地求七天,可是真正得到手了,玩不到三天,就丢掉了
为什么呢?他不够好吗?
灰尘落下来,脏了鼓面,小谢时不时挺起鼓皮,努力地摆动自己,乒铃乓啷,发出一点声响,希望能引来楚三岁的注意
不知过了多少年,有一天,小谢又摆动起来,“砰”地一下,老旧的鼓面破掉了
从此,他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楚行云也从来没有想起过他。
谢流水猛地一抖,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他朝窗外望了望,天黑黝黝的,是破晓前的乌漆。身旁的楚行云还在睡,睡得香喷喷的。
谢流水急切地捏肩摇醒他:
“楚行云、楚行云!”
楚行云被晃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谢流水:“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个红边拨浪鼓。”
“什么?”
“就是,你三岁的时候,看中了一个红边拨浪鼓,你父母不给你买,你就吵着闹着”
“多久前的事了,谁会记得那种东西”
安静了一会儿,楚行云忽而感觉谢流水窸窸窣窣、鬼鬼祟祟地摸过来
“你!你还没够了?”
“夫君,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家乡有一个习俗,新婚夫妻呢,洞房当天,要做到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床头为止。”
“什么!”
“楚楚,我们耽误了好些时候,习俗自有习俗的道理”
小楚捉住小谢:“我不来了!”
“为什么?”小谢露出弱小可怜的模样,“你新婚当夜,都不肯满足自己的妻子,真是枉为人夫!”
楚行云痛斥:“哪有你这样索求无度,对丈夫豺狼似虎的妻子!”
小谢软磨硬泡:“你明明很满意的,还吵着要我再来”
“我没有”
楚行云顺势反驳,但想了想,好像自己还真说过这句话,于是转而道:“我不满意。”
谢流水无奈地看他:“好吧,那你哪里不满意?”
楚行云义正言辞:“你捅的太深了。”
“不不是你自己缠着叫我‘深一点’的吗?”
楚行云正色道:“我是叫你‘深一点’,你是‘深’了,可你有没有体会到这个‘一点’?”
“”谢流水登时无话可说,不过他眼珠子转了转,又靠过来,笑道:
“怎么不是‘一点’?楚楚,你看,俗话都说胯下二两肉,二两,你去问问卖肉的,二两是不是一点肉?你不要老想着什么长宽,多想想重量,总重是一点点的!来,你自己掂一掂,伸手摸一摸嘛,是不是就一点点重?我没骗你的,乖,全部进去”
“你胡说!深浅本来就是量长度的,谁跟你算重量唔。”
楚行云被扣在枕上,顶的说不出话。
谢流水紧紧抱住他,像无家可归的无尾熊,抱住最后一棵树。
楚行云像是感受到了谢流水的不安,他摸了摸小谢的头发,把他搂在怀里,亲吻他,予取予求
晓星不渡,柳月穿花,良辰何夜?踏云霄,入宝殿,此间是桃源。
作者有话要说:甜嘛?=w=
大喜的日子,卖萌打滚,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好不好呀,谢谢大家!
第171章 第五十回 失忘症1()
第五十回失忘症
慢将心病逢医说;
药石无医相思疾。
谢流水在床上可谓是一个君子。
尤其尊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言必行、行必果,严格遵照传统;做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床头为止。
楚行云:“谢流水。”
“嗯?”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自己起来洗衣服!”
“好好好;我等着。”谢流水在心中笑;云云这么懒,怎么可能自己会去洗衣服?不过他还是摸了摸可怜的小云:“你好好躺一会;我去打热水,早上想吃什么?”
楚小云没好气道:“不吃了,已经被某人喂撑了,还吃得下什么。”
小谢捏了捏他:“楚侠客。”
“又干嘛。”
“我忽然发现;你说起荤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楚行云裹着被子,闭着眼睛:“走开,快去打水做饭。”
“得令得令,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楚行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搂住谢流水的脖子,对准他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小谢像吃了蜜的熊,乐颠颠地抱着木桶走向小河边
楚行云洗完澡、吃完饭;哈欠连天;又倒回床上,痛补一觉,再醒来时;已近黄昏了,他睁开眼,看见小谢坐在桌子前,正对着一面镜子扮鬼脸。
“你在做什么?”
谢流水正做了一个哭脸,他拍拍脸颊,道:“我在练功。”
“你又瞎说话。”楚行云下床,走过来瞧他,“哪门武功是坐在镜子前挤眉弄眼的?”
“当然有。”小谢揉了揉自己的脸,又做了个贱兮兮的笑,“这个叫脸功,高深莫测。我好久没练,脸都僵硬了,”
“什么脸功?”
谢流水转过来,立时,脸上就变了个羞怯的表情,接着眉毛挑起来,换了个凶恶状,一连变了三次脸,才恢复原样,道:
“你瞧你平常练的拳脚功夫,不管是什么招,说到底,就是在练如何调动手脚上的肌肉。你再捏捏自己的脸,那么多肉肉,每一块稍一牵动,面部表情就不一样,这个脸功嘛,就是练如何调动脸上的肉,练好了,要笑则笑,要哭则哭。”
楚行云听得有趣:“那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哭嘛,有好多种哭法,有嚎啕大哭、饮泣吞声、梨花带雨,夫君,你想看哪一种?”
“梨花带雨。”
小谢啧啧了两声:“好吧,那你过来点,再过来,对,就这样,站好。”
谢流水把他拉到面前,一手搭在楚行云肩上,食指一屈,再用力,指尖泛白。楚行云觉得肩上微痛,紧接着,他看见谢流水的眼眶里起了雾,雾里有湖,湖里盛着水,天上下了雨,湖水满溢,他就睁着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楚行云,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动,下一瞬,眼泪顺着脸颊唰地流下,在下巴尖停留,凝聚成一滴,“吧嗒”,掉下来,正好砸在楚行云的手背上,开出一朵小泪花。
楚行云心悸,又发痛,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为小谢擦眼泪:“你别哭。”
谢流水大笑起来:“哈哈,楚楚,你被我骗过去了?都是假的。”
即使是假的,楚行云也不喜欢,他捉住小谢,道:“你别哭了,你笑一笑吧。”
“笑也有好多种,奸笑、苦笑、贱笑、邪魅一笑,你想看什么样的?”
小楚捏住小谢的脸颊:“我想看你微笑。”
谢流水捉住小云手,让他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颊,认真地看着楚行云的眉眼,微微一笑——
楚行云靠过来,在他翘起的嘴角边,轻轻落了一吻:“你以后不要再练这脸功了,好不好?”
他知道,谢流水练这个,无非是易容别人时能得心应手,乍一看,这脸会变来变去,也挺有趣,可再仔细一想,楚行云就觉得好难过:
“哭不是真,笑也不是真,那你真正想哭想笑的时候,该做什么表情?”
谢流水搂过他,亲亲楚行云的脸颊,开心道:
“哭不是真,笑却是真的。你不喜欢我练,那我就都不练了!不过,大好光阴,不可虚度呀,总该要练练功才好,不练脸功,那我换别的练吧!”
楚行云:“练什么?”
谢流水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典籍:“这是一本武林秘籍,其招法诡谲,难练的很,据说全部有十八招,寻常人若能练会一半,出得江湖无敌手啊。不过,我瞧这武功好像有点像真气为阳的路数,所以,还望楚侠客指点一二。”
“喔?我来看看——”
楚行云打开那本武林秘籍:
龙、阳、十、八、式
“谢、流、水!你哪来的这个!”
“你别撕别撕!夫君,你怎么能这样?你现在年纪轻轻,就偷懒不肯练功,不练功也就算了,竟然还撕书?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做妻子的实在不能看你这样一步步堕落,好在你妻子过目不忘,这本秘籍已全数记下,现在只好以身传教。走!小云,我们去练、功——”
“我不练!这天刚黑,你就开始”
谢流水不由分说,把他抱走了,十分严格地,督促楚行云练、功。
两人过了好几天性福快乐的生活,赛过活神仙。
一日清晨,楚行云难得起了床,他走出来,便看见小谢端着水壶,在院落里给花木浇水,他倾着身,袖子微微挽起来,青黄的晨光落在他露出来的手腕上,又跳跃在流泄的水珠中,似辉萤闪烁。楚行云隐蔽气息,悄悄挪过去,站到谢流水的背后,一下子抱住他。
“云云,你今天下得来床了?”
“我每一天都下得来,只是懒而已。”
“喔,可不是,我的云云最厉害了!那今晚再接再厉?”
楚行云不想理他:“你每天脑子里怎么净想着这档子事!”他扭住小谢,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