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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雪梅感念林荞的忠心,除了命将她挪在一间极干净暖和的屋子里养伤,还拨了一个小宫女叫坠儿的,专门伺候林荞的吃喝拉撒。
若是背上的伤能不疼,林荞就觉得——这小日子绝对是爽飞了。
这一天坠儿神神叨叨的进来,悄悄递给林荞一个小包裹,道,“林姐姐,刚刚一个东六宫的小太监叫三宝的,说他认识你,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三宝?”
林荞依稀恍惚……好像确实记得有个谁叫三宝的,是谁来着?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匣子,匣子里是几瓶棒伤药。
林荞捏着这瓶子想了半天,突然就哭丧了脸,将那瓶子一丢,哀嚎道,“不要,我不要,你送回去。” “不要?为什么啊?这么好的药。”
坠儿就奇怪了,虽说郑雪梅很用心给林荞治伤,但因着那边牵连着的人是皇后,是以就算嘉和帝待郑雪梅又有了点关注的样子,太医院也只限于肯派人来瞧瞧,用药上绝不敢多尽心的。
而这瓶子里的药,却分明是极好的样子。
林荞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回答,因为,她想起了那三宝是谁了?
他就是四皇子慕容弈的贴身随扈。
上次她害慕容弈生病,重华宫那些人就恨不得吃了她,这次她居然给慕容弈的母妃送毒燕窝,他们还会好心给她送药?
这药里全是砒霜吧!
“林姐姐,林姐姐……”
坠儿推着林荞,林荞抬脸,也没法解释,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将这些药都收起来吧,我快好了,用不着。”
“什么快好了呀,你天天晚上疼得睡不着,太医院的人给的药全是表面文章,根本就没有效果,”坠儿噼噼啪啪没好气的抱怨着,一边伸手“唰”的撸起林荞的衣服,“我给你上这个药。”
“啊,不,不要……,”林荞慌忙阻止,但她背上有伤,一动就钻心的疼,哪里能阻止得了?说话间,坠儿已手脚麻利将那药倒在了她的伤口上,仔细的给她抹开,那药膏触肤清凉,林荞明显就觉得背上的疼痛轻了许多。
这是毒药……麻的我感觉不到疼吧?
林荞不敢朝好的地方想,但等了半晌,就觉得没有什么武侠小说里提到的麻痒的感觉,只有轻松,甚至,她动一动,也没那么疼了。
“好了,”坠儿给她抹好药,将她衣服整理好,再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林姐姐,你睡会儿吧,我去小厨房里看看火上的药。”
“嗯,”林荞点头,将那药瓶子拿过来左看右看,真没毒?
……
林荞半个月后才能下地,便挣扎着来前面伺候,郑雪梅一改往日的苛刻,只命她在暖阁里端个茶,倒个水,半点费力气的事都不让她去做。
林荞还是有点感动的,她觉得,郑雪梅也不容易。
郑雪梅喝了口林荞新添的热茶,边就叹气,“皇上那日派人来说‘来日方长’,分明是许诺我会有以后,让我等他。可是这些天过来了,他除了那日命人给我送了点东西,这些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怕……又将我丢在脑后了。”
“小主,您多虑了,奴婢让坠儿出去打听了,说皇上朝务繁忙,这半个月来,皇上拢共也就翻了歆昭仪和宁嫔的牌子而已,就连永和宫那位都不曾去瞧过的,奴婢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小主的家里此时正是非常时期,皇上便是心里想着您,为着不让朝堂上那些言官们不个鼓噪,也只能收敛着些,不是吗?他让您等,想来就是这个意思了,”林荞安慰道。
郑雪梅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十六岁进宫,如今十二年了,你看我这张脸,已是人老珠黄,再浓厚的君恩,也挡不住明年花胜今年红啊!”
二十八岁而已,就已经是人老珠黄?
林荞真的很想告诉她,这在现代,二十八岁正是玩儿的时候,很多人都还没结婚呢!
看着郑雪梅脸上的妊娠斑点,林荞却突然想起……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第16章:再哭就该被你打死了!()
背着坠儿,林荞偷偷溜出离心殿,她背上的伤还没好,若是坠儿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她出门半步。
上次托宁大哥买东西,说第二天去取的,结果就出了后面的事儿,这十几天下来,宁大哥只怕已经急疯了。
顾不得对北六宫前那条路有阴影,林荞忍着背上的伤,气吁吁的到了和顺门,远远就看见宁劲远在门口站着,心不在焉的查验着出入的宫人。
“宁大哥,”林荞隐到一棵树下,压着嗓子叫。
宁劲远猛然转身,一眼看见了林荞,几乎是冲过来了,他一把抓住林荞,有力的大手紧紧的差点捏碎了林荞的骨头,他低声吼道,“你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说你被关起来了,后面说又挨了板子,到底怎么回事?”
林荞就哭了。
她其实是个挺倔强的人,但不代表她就没有脆弱的时候,可是这个偌大的陌生的时代,除了宁劲远跟前,她还能在谁的面前哭?
宁劲远是她的未婚夫,但其实,更像是她的哥哥。
伏在宁劲远的怀里,林荞哭得声噎气堵,宁劲远第一次面对林荞的眼泪,心疼得肠子都揪起来了,可天生嘴笨的他,却不知怎么哄她,只好不停的给她拍拍背,再拍拍背!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哭时,他娘就是这样安抚他的。
可他只记得他娘的动作,却忘了他娘手上的力道,几巴掌拍下来,林荞住了哭声——再不停住,她就要被宁劲远给拍得背了气了。
见林荞不哭了,宁劲远以为是自己的拍抚起了效果,大喜,巴掌抡得更起劲了。林荞吓得一把抱住他蒲扇般的大巴掌,“宁大哥,我不哭了,不哭了……”
再哭就该被你打死了!
将那场问路引发的祸事跟宁劲远说了一遍,林荞带着哭腔道,“我就好好儿的问个路,我招谁惹谁了?可吓死我了。”
宁劲远四下里看了一遍,才压低了嗓子恨声道,“皇后娘娘的心胸也太狭窄,她一向视你家主子为眼中钉,今儿你主子已经落了难,她居然还要再踩一脚,实在狠毒,但是……”说到这儿,他停了一停,却皱眉,“但是,大皇子为什么要让你去给周妃娘娘送毒燕窝?据我了解,大皇子这人虽好战嗜杀,但从不掺合后宫纷争,他今儿突然给周妃娘娘下毒,难道……”
说到这儿,宁劲远的脸色唰的就白了。
“难道什么?”
这个问题林荞不是没有想过,但她也没有细想,皇后不是东西,那位阎王似的大皇子也明显不会是什么好人,今天害害这个,明天害害那个,又有什么稀奇。
“周妃娘娘是四皇子的母妃,当年皇上十分宠爱这位周妃娘娘,若不是十年前触怒龙颜,只怕四皇子早就被立为太子了。如今周妃娘娘虽然被禁,可皇上的态度暧昧不明,虽然冷落四皇子,却也一直都不肯将嫡出的大皇子立为太子,朝堂上私下里就有猜测,说皇上的心里,只怕还是有周妃娘娘的?”
宁劲远越说脸越白,林荞懵懵懂懂半天,突然就清醒了,“你是说……你是说皇上有可能还是想立周妃娘娘生的四皇子为太子?所以大皇子就……就想要杀了周妃娘娘?”
宁劲远一把捂住林荞的嘴,他额头有汗意沁出,神色凝重的向林荞摇头,“不过是胡乱猜测,你……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以后小心着些,熬到出宫就好了。”
林荞使劲扒开他的手,自动忽略掉他的后半句,摇头道,“不对,如果大皇子是想要杀掉周妃娘娘,那么皇后娘娘又为什么不等周妃娘娘吃掉我送的燕窝再抓我?这样既杀了周妃娘娘,又能对付郑小主,想来……周妃如果死了,皇上就不会这么好被我唬弄的吧?”
这确实是个矛盾的地方,但宁劲远却苦笑,“你不知道,据说皇上当年命皇后照看周妃的旨意上说的是:若周妃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当承担一切后果。”
“那就又不对了,既然皇上有这样的旨意,那大皇子就不该再对周妃下毒才对,这岂不是在害他自己的母后吗?”
宁劲远就被问住了。
他向着东六宫方向看了半天,才道,“也许……周妃不死,他也只是个皇后嫡子;若周妃死了,他就会被立为太子。只要他将来登了基,他的母亲——一样是当朝太后!”
这话果然有道理。
林荞想想四皇子,再想想那不是玩意儿的大皇子,拳头就握紧了!
……
东六宫前的青石甬道上,一个伟岸挺拔的身子远远的看向和顺门不远处的大树下,伏在一个侍卫怀里哭的林荞,不易察觉的皱了眉。
他身边那个肚子大成球的总管太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一撇嘴,“嘿,挨了三十板子,她好的还挺快,才几天啊,跑这儿会情郎来了。”
慕容琰收回目光,冷冷哼了一声,转头往御书房而去。
张总管颠着大肚子颤巍巍的在后面撵,边喘着粗气继续道,“大殿下恩典,命小林子给她送药,好嘛,据说全给扔在了离心殿外的臭水沟里,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慕容琰脚下微顿,继而——走得更快了。
……
拎着托宁劲远买的东西回到离心殿,林荞就喊紫兰准备锅碗瓢盆,又跑去问郑雪梅能不能赏一点珍珠粉?郑雪梅正对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斑斑点点的脸生气,闻听奇怪道,“珍珠粉是什么?”
“嘎?”
林荞不妨这朝代竟连珍珠粉都没有,这倒也不怪她,她来到这朝代虽已五年,一直都是个二等宫女,郑雪梅的贴身事务都是两个大宫女珍珠和翡翠经手,身为二等宫女,哪里能知道主子妆奁里的东西?
后面虽然珍珠和翡翠走了,但郑雪梅落势,妆奁早被搜捡盘剥过,没剩了几样东西,是以有没有珍珠粉,林荞竟没留意。
“就是将珍珠研磨成粉……”林荞详细的解释着。郑雪梅却问,“可珍珠那么硬的东西,如何能研磨成粉末?”
“呃……”
林荞觉得……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第17章:这有什么,我五年前还在现代抢鸡腿吃呢?()
“你要珍珠粉做什么?”
郑雪梅纳闷的问。
林荞就指指郑雪梅脸上的斑点,笑道,“奴婢是要替小主找回之前那种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美丽的脸。”
郑雪梅先是脸一红,继而惊喜,“真的?”
“真的,”林荞用力点头。
郑雪梅找出两颗拇指大的珠子递给林荞,“你拿去,看看有没有办法磨成粉?”
林荞接出来一瞧,倒吸口冷气,壕啊!
这可是上好的南珠,虽然不大,但圆润剔透,一颗何止……何止……抓一抓脑袋,林荞觉得反正肯定很值钱!
“怎么了?”见林荞对着珠子直发愣,郑雪梅不解,“这珠子不好?那我再找找。”
“不,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林荞赶紧拦住郑雪梅,“是珍珠就行,倒也用不着这么好的珠子,太浪费。”
二人翻了半天,最后,将郑雪梅一件贴身衫子上的珠扣拽了几颗下来。
捧着珠子出了门,林荞让紫兰找来一个小磨盘,试着将那珠子丢进去,折腾半天,到底让她给捣鼓出些粉末来。
林荞大喜,她闷着头折腾了几天后,就抱了一堆瓶瓶罐罐来到前面,请郑雪梅洗尽脸上的脂粉,唤紫兰备了一盆热水,再拿厚厚的巾帕子将盆口盖得只剩了个小缝,自己先将脸凑过去试了试,就让郑雪梅将脸置在盆口上方,她将那巾帕拎起来,围着郑雪梅的脸严严实实的包住,力争不让那蒸汽跑出来。
郑雪梅的脸咋被这蒸汽一熏,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她吓得忙要抬头,被林荞一把按在背上,叫道,“小主忍一忍,这是在帮您打开脸上的毛孔,熏出里面的脏东西并且活血呢。”
郑雪梅虽然不适,但想到林荞之前自信的保证,便咬牙忍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觉得那蒸汽熏得脸上热乎乎的受不了,但热痛之中却又确实有种很舒服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四肢百骸都顺着脸上的蒸汽和汗水舒展开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水慢慢的凉了,水蒸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林荞掀开巾帕,笑道,“好了。”
郑雪梅脸上头上的汗水淋湿得衣服都透了,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问,“这就好了?”
“只是熏脸好了,下面啊,是做面膜,”林荞用厚毯子裹着郑雪梅微湿的身子,扶她去暖炕上躺下,道,“小主请闭上眼睛。”
郑雪梅就觉得脸上很舒服,便不再问什么,依言闭眼。
林荞取过一个碗来,用一个小刷子蘸了里面浓浓的膏状物朝郑雪梅的脸上涂抹着,膏状物冰凉,敷在郑雪梅熏蒸得热乎乎的脸上,生生冰得她一哆嗦,她骂道,“死丫头,你将什么东西涂在我脸上?”
林荞便手脚麻利的给她涂着面膜,便笑道,“这是奴婢特意为小主调的玉面膏儿,里面是珍珠粉,绿豆粉,杏仁沫等,加白萝卜汁儿和鸡蛋清调了,涂在脸上,最是滋养皮肤不过的。”
“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郑雪梅将信将疑,“就这些平常东西……能管用?”
“小主这就不知道了?有时候越是平常的东西呀,就越是好用,咱就说那大米平常吧,可您要是两顿不吃,就饿的慌……”
“还真是……”
一碗玉面膏涂完,林荞一面估摸着那时间,一面又喊紫兰准备干净的温水,紫兰倒笑了,“林姐姐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弄出这一堆的阿物儿来。倒不知道林姐姐竟有这好本事,往日里怎不见提呢?”
林荞冷冷看她一眼,“我倒也没什么本事,不过就是这几日小主照看的好,把我忘记的往事竟想起了一些,不然,我早就施展出来侍奉小主了。”
紫兰落了个无趣,讪讪的出门打水去了。
郑雪梅闭着眼,将她俩对话里的硝烟听在耳里,再一次觉得,林荞这丫头不简单!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荞扶起郑雪梅,替她洗去脸上的面膜,笑道,“小主现在摸摸自己的脸瞧瞧?”
郑雪梅抬手一摸,就觉触手滑腻,再对着镜子一照,也觉得白嫩了许多,当即大喜,“果然有用。”
林荞将那瓶瓶罐罐拿过来,拿银簪子挑出些膏体,再次涂在郑雪梅脸上,“这是奴婢为小主调的百花霜,用杏仁油蜜蜡再摘了后园里的梅花瓣儿熬制的,祛斑效果应该不错。”
郑雪梅此时哪还有异议,自然是任由林荞摆布的了。
……
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太后的寿诞到了。
郑雪梅足不出户的被林荞拾掇了一个月,脸上的肌肤已白净如瓷,再不见半点斑点!
她对林荞的手段大加赞赏,拉着林荞的手道,“好妹妹,我竟不知道我身边有这样的福将,老天真真是眷顾我!”
林荞福了一礼,“小主缪赞了,尽心服侍小主,乃是奴婢的福气。”
郑雪梅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得意的拿起脂粉,“皇后和良贵妃大约都以为我已人老花残,我今儿就要她们亮一亮眼。”
林荞一把按住郑雪梅的手,“小主,奴婢觉得……您今儿最好不要用脂粉。”
“为什么?”
“奴婢斗胆说一句,小主您此时到底今非昔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