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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转身将手一指,“还没走远,去带回来。”
络腮胡冲林荞一龇牙,冷笑一声儿,带着几个人直奔营帐后方。
林荞脸上的笑刷的就没了,她瞪着络腮胡去的方向,无比震惊。
小白脸抬手掸一掸衣角上不存在的灰,“你以为你在这儿装痴卖傻的,就能吸引得了我的注意力?”
林荞看着他,不说话。
如果可能,她其实很想咬死他!
她豁出这张老脸不要,就是想让胡葵趁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时,悄悄带上慕容弈从营帐后面走掉。
营帐后面是山崖,山崖下有一道瀑布,咋一看压根儿就没路,但昨晚有护卫去取水,不小心跌入水潭,却发现瀑布后是个山洞,山洞内尽是湿滑的青苔,显然从没人进去过。
顺着山洞往前走半柱香的功夫,就是另一处的瀑布口,穿出去,会有一道蜿蜒的小路,直通一处密林。
这就是为什么林荞会赌营帐后面不会被人围堵上的原因。
可没想到,居然被小白脸给识破了。
怎么办?
在络腮胡押着胡葵等人回来后,林荞彻底绝望了。
到这时候,她也懒得再跟小白脸打哈哈绕弯子,直接问,“你们费这么大的功夫,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杀我们几个老弱病残?”
“可以杀;也可以不杀,”小白脸找了个干净的树桩子坐了下来,悠闲得像是跟林荞在谈今天天气真好。
林荞掸掸袖子,也去他隔壁的树桩子上坐下,操手看天,“说说?”
“你能做主?”小白脸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不能啊,”林荞真诚的摇头,“不过——”她回头看看被胡葵抱在怀里的慕容弈,及已经吓尿了的红儿等人,“不过他们也做不了主,所以你就跟我说好了。”
小白脸看看那群人,点点头,“也是,能做主的这位已经到阎王殿外了。”
林荞心里一紧,脸上还是打哈哈状态,“是啊是啊他都那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而我们都是下人对你们一点价值都没有所以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多亏本啊还是撤兵回家晒太阳吧阿门德玛西亚阿弥陀佛……”
小白脸慢悠悠的至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来,又慢悠悠的在手里掂了一掂,这才慢悠悠的转头对林荞慢悠悠的笑道,“谁说没价值?他要是喝了我这瓶海獭髓,他就有价值了。”
“海獭髓?”
林荞和梁万成齐叫了起来,梁万成其实蛮有种,从头到尾都没见他惊叫哀求过,即便被络腮胡抓回来,也是不卑不亢的整衣正帽,一点大朝的份儿都没丢。
林荞激动的话都说不圆了,“你你你是说……你这是是是海獭髓?你怎么会有海獭髓?呃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海獭髓?”
小白脸转着瓶子,“因为我知道你们大肃朝的四皇子中了罂草的毒。”
林荞不说话了,她看看梁万成,梁万成也不说话,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他连这个都知道?
梁万成到底老成些,他清咳一声,上前拱手施礼,“敢问这位尊驾是——?”
络腮胡上前喝道,“休得无礼,这是我们瑞王殿下。”
“瑞王?”梁万成就一惊的样子。
林荞看看梁万成,又看看小白脸,瑞王怎么了?很牛逼吗?
梁万成回了回神,又拱手,“不知是瑞王殿下驾到,老夫失礼了。”
“梁圣手,不须多礼,”小白脸将海獭髓又掂了一掂,笑道,“这海獭髓我可以给你们,但却要请你们在我鲁国小住一段时间。”
梁万成挺了挺腰杆子。并无喜色,“瑞王殿下放着我们大殿下不追,却亲自来追四殿下这个半死的人,想必不是只为留我们小住这么简单吧?”
“算你聪明,”小白脸还在笑,但眼里却是满满的寒霜,点头,“说对了,我要你们的皇帝放回一个人!”
“不可能!”梁万成断然拒绝。
林荞在边上看得一头雾水,啥情况?放回谁?咋梁万成这么快就拒绝了,你倒是问一问是谁啊?
“真没想到,本王的皇叔对于你们大肃竟是如此重要,”小白脸笑得讥讽,“哪怕是你们皇帝最心爱的儿子,也换不回他?”
梁万成的脸色就有些晦暗,一副又急却又无可奈何的颓败模样。
林荞就急了,她心一横,冲到小白脸的跟前,“都说了我们做不了主,你先把海獭髓给我们四殿下服了,再等我们派人传信回宫啊,现在拉拉杂杂的扯这些,一会儿四殿下被拖延得不能救了,你岂不是没了筹码?”
小白脸看看林荞,就将海獭髓往她怀里一丢,双手抱头往后一仰,靠在树干上闲闲道,“拿去吧,左右如果你们的皇帝不答应的话,本王再补他一刀也就完了。”
林荞手忙脚乱的接住海獭髓,狠狠瞪了小白脸一眼,转手递给了梁万成,梁万成拿着海獭髓,边叹气边摇头,去给慕容弈喂了下去。
这么一来,林荞等人要被留在鲁国当人质是定了的事儿,孙琦玉又哭又叫的不依,但这时候哪还有人理她?
但当人质归当人质,林荞还是很欢喜的,因为,慕容弈真的好了。
那瓶海獭髓给慕容弈灌下去后,不过半盏茶功夫,他就有了脉息,慢慢的呼吸也清晰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红晕,三宝欢喜得疯了,若那小白脸不是敌国王爷,只怕三宝立时就要给他立长生牌位的了。
在林荞等人的强烈拒绝下,小白脸只调了人来将他们团团围在原地,其他的并未多刁难,倒还让人来添置了营帐被褥外加日常用度。若不是随时会有凶险,这日子倒过的颇不错。
络腮胡天天过来转转,见了林荞就会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藤甲要用火烧?”
林荞只得胡诌,“诸葛亮告诉我的。”
“诸葛亮是谁?”络腮胡瞪大眼。
“一个中年大叔。”
“他是干什么的?”
“种地的。”
“种地的居然懂这个?”
“这有啥奇怪我们那儿的人都知道。”
“我不信!”
“不信拉倒!”
“那把羊腿粘在冰峰上呢?”
“呃……那个啊,那个是黄蓉告诉我的。”
“黄蓉又是谁?”
“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白富美,什么都不用做。”
“白富美是什么?”
“又白又有钱又漂亮啊。”
“哦,这样啊,那她有没有告诉你,那羊腿用过后。该怎么拿下来?不然多浪费!”
“简单,登山时用的那绳子事先在桐油里浸一浸,完事儿下山后,把那绳子一点,火一路烧上去,那羊腿上的冰就化了,它自己就掉下来了。”
林荞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问络腮胡,“你还有啥要问的吗?我困了,要回去睡午觉。”
络腮胡正问得起劲儿,一听,不乐意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多觉要睡?”
吃饱睡足了,才有力气逃跑啊笨蛋!
林荞摸着下巴阴笑,“睡眠好,皮肤就好,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女为悦己者容,林姑娘要保持好皮肤,可是为了本王?”
身后突然传来小白脸的声音,林荞回头看时,就见小白脸带着戏谑的冷笑,眼里却隐隐有一丝杀气。
杀气?
林荞立刻警觉。
距离被软禁,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小白脸就住在包围圈外不远的帐篷里,偶尔会过来一趟,虽都是一脸性。冷。淡的样子,但眼带杀气却还是第一次。
关于这小白脸,梁万成早就给她科普过,他乃是鲁国国君的嫡亲侄子,名叫傅廷琛,又有传言说他其实是鲁国皇帝跟嫂子所生的私生儿子,总之,鲁国的皇帝很疼爱他,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他封了王。
傅廷琛外表斯斯文文像个文弱书生,但其实武艺高强嗜杀阴狠,掌管着皇帝直辖的一支队伍,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是以梁万成一听是他,便是一身冷汗。
而傅廷琛口中所说的“皇叔”则是鲁国的一个奇葩,这奇葩是皇帝的同母弟弟,和皇帝从小就兄弟情深,原本老皇帝是要把皇位传给他的,但他不恋权贵,只好游山玩水,那皇位他死活不要,哭着喊着非让给了他哥哥——现在的国君。
但某一年他微服跑到大肃朝逛了大半年后,突然就转了性子,回国后咬牙切齿要攻打大肃,那国君哥哥也是个奇葩,一听弟弟要跟人摆场子干架,立刻撸袖子支持,一派就是十万人,半个月就攻下了大肃三座城池。
大肃群臣就懵了,啥情况啊?这位闲散王爷被人踩尾巴了?
当时大肃朝国力其实并不强盛,有人就主张求和,送点礼息事宁人得了!
但嘉和帝态度也是奇怪,他把御案拍得啪啪响。你们这些个孬种,谁敢再说求和朕就宰了他。
攻打我们是吧,跟他们干!
好嘛,这一打仗,打了小半年,鲁国没输,嘉和帝也没赢,大肃众臣正急得没法儿,前线传来消息,鲁国皇太后病了,病得很厉害,有巫师掐指一算。不好,是杀戮太重,老天爷不高兴了,惩罚的皇太后。
皇太后拢共生的这两个儿子,奇葩归奇葩,弟兄两个却都贼孝顺,一听这话吓坏了,赶紧收兵,不打了。
大肃这才得以休养生息,国力就慢慢变得强大。鲁国皇太后过了几年薨逝后,那王爷就又蠢蠢欲动,又带人来打大肃,但此时的大肃在边境上的防卫很坚固,他们再想攻城掠地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那王爷不死心,三不五时的来骚扰,烦得边境将士们不要不要的,大家都想不通,跟鲁国住隔壁的又不只是大肃,他咋就只盯着咱们一家撕咬呢?
就这么又过了些年,慕容琰长大成人开始带兵了,慕容琰在领兵打仗上很是有一套,跟鲁国周旋了两三年后,就在年前,慕容琰把那王爷给抓了。
他这被一抓。他哥急了,对大肃的进攻开始猛烈,大有倾举国之力来救人的架势。慕容琰做事很是简单粗暴,他将那王爷架到城头,一柄钢刀搁在他脖子上,告诉鲁国人,再往前走一步,你们这位王爷立刻人头落地。
做国君的哥哥是知道慕容琰的脾气的,就被吓住了,乖乖退兵。
之后,两国使者曾就“放人”这一事上进行过无数次的“亲切会谈,”但慕容琰的态度是不放不放就是不放,反正他在我们手上,鲁国投鼠忌器,现在是我们狠!
这么拉锯了个把月后,亲人在别人手上的鲁国国君无奈,只得和大肃约定休战,但前提是,要保证他弟弟的安全,若他弟弟死了,那鲁国就和大肃不死不休!
说到这儿,梁万成叹气,“本想着有这王爷在手,大肃也能安静些日子了,不想今儿四殿下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大殿下也不知道平安回榆关没有?唉……”
林荞却听得惊讶赞叹不已,“这帝王之家不是向来都为了争权夺利而尔虞我诈的吗?这兄弟俩的感情竟然这么好?”
梁万成看了林荞一眼,也点头赞赏,“嗯,帝王之家能做到兄友弟恭的,倒真是个异类!” 但兄友弟恭归兄友弟恭,这人是绝对不能放的,一放了他,鲁国没有了软肋,就又要开始攻打骚扰大肃,就算满朝文武吃得消。边境百姓吃不消啊。
“可是——他为什么要攻打咱们大肃啊?他那年到大肃旅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荞问。
梁万成摇头,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但或者可能也许——是和嘉和帝有关的。
奇葩归奇葩,林荞对这一对兄弟很有好感,她十分喜欢这种打仗亲兄弟的团结氛围。
是以,她私心里就觉得,嘉和帝答应放人就好了,这样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谁也不攻打谁,就这么团结友爱下去,多好!
但想归想,现实总是骨感的,此时一见傅廷琛那性;冷。淡的脸色,林荞就觉得不好。
她悄悄的往后挪了几步,准备着随时逃跑,边假作镇定的,“奴婢容颜丑陋,倒不敢高攀瑞王殿下。”
傅廷琛负着双手,眼里的冷意更重了几分,“林姑娘,你们大肃的子民好像都挺聪明的,改天,本王倒想见见那位诸葛亮。”
林荞摸摸下巴,你想见他?那只能是做梦了。
“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王爷倒不如去见见那位黄蓉姑娘,美着呢!”
只要你不怕郭靖的降龙十八掌!
“慕容琰不肯放我皇叔,他倒传过话来,说如果你们有个好歹,我皇叔立刻没命,”这样说时,傅廷琛嘴角还在笑着,但眼里却全是寒冰利刃了。
林荞愣了一愣,突然就开始欣喜。
一来,这说明慕容琰已然安全的回到榆关,他安全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宁大哥也没事了?
二来,其实现在就是个互相博弈的时候,赌谁更能沉得住气?赌大肃的四皇子和鲁国的那位御弟,在彼此的国君心中,哪个更重?
这么一来,明显是鲁国的国君更在乎弟弟嘛!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赢定了?”傅廷琛竟一眼就猜出了林荞的想法,他俯身凑到林荞的耳边冷笑,“你当真以为——你们的皇帝不爱他这位儿子吗?”
林荞不露痕迹的挪开一步,看着傅廷琛,不说话。
傅廷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迟迟不立太子?”
林荞瞪大眼,“什么意思?”
“你们那位跑了的豫王是嘉和帝的嫡子,无论是立长还是立嫡。太子都该是他,可尽管他战功赫赫,也只被封了个亲王;二皇子楚胤是个草包,又兼生母位份不高,是以只在户部领了个闲缺;三皇子楚瑜看似极受嘉和帝器重,放在都城的喉咙口江北大营中历练多年,许多人都说嘉和帝不立太子是因为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傅廷琛哈哈大笑。
林荞的一颗心咚咚直跳,她不停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也觉得不可能?”傅廷琛不笑了,“事实上,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嘉和帝是想把皇位留给他这位四儿子,包括慕容弈自己!”
“可是皇上这么多年,明明对他……”
“爱之深,则恨之切,”傅廷琛的嘴角尽是讥讽,“你们的皇帝懦弱又多疑,爱不能全心全意的爱;恨,也不能全心全意的恨,实实是个孬种!”
林荞想着他话里的意思,手就开始抖,“你……你是说……”
傅廷琛一甩袖子,回头看了看慕容弈住的帐篷,转了话题,“他这几天怎么样了?”
“呃?”林荞就戒备,“他……已经能坐了。”
自服了海獭髓后,慕容弈很快苏醒,但为了能让他安心休养,梁万成严令不许任何人告诉慕容弈他们的处境,慕容弈躺在床上起不来,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他偶尔问起大哥,梁万成也只说慕容琰有事先回了榆关。
虽然瞒不了多久,但瞒一刻是一刻!
傅廷琛居然就有些松了口气的样子,点点头,他再回头看看慕容弈的帐篷,低声道,“希望这瓶海獭髓,不会害了他!”
“啥?”林荞急了,一把抓住傅廷琛的手腕,“你什么意思?那瓶海獭髓有问题?”
傅廷琛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