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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珠偷偷抠了下,只当出了气,这才开开心心说道:“可是从大伯的描述中,我倒是觉得柳姑娘不该出这样的昏招。”
哪怕她原来的手段也没高明到哪里。
而如今更是昏招,就算被柳家堵在了房间又如何?告到官府了,最后是怎么样也说不清楚。
苏政齐和柳姑娘不是第一天认识,从武平侯查到的一些事情中,他们两个可时常出双入对的,苏政齐对女人一向大方,在这段时间可没少给柳姑娘买金银首饰。
柳家告官,能告什么?苏政齐欺辱良家女子?
只要略微一查,苏政齐和柳姑娘这段时间接触的事情就瞒不住。
如果是苏政齐和柳姑娘素不相识,被人堵在房里,告官的威胁还有点用处,如今
不仅如此,恐怕还毁了柳姑娘以前的布置,柳姑娘并不是想要当妾,她想要的是正妻之位,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连苏政齐都不愿意娶她,真要进门也不过是个妾室。
武平侯夫人推开撒娇的女儿,把账本放到她手边:“不过是狗急跳墙了。”
苏明珠略一沉思说道:“母亲的意思是,柳家着急了?”
武平侯夫人嗯了一声。
苏明珠偷偷把账本推开一些:“那母亲觉得父亲知道这件事,会说什么?”
武平侯夫人自然看到女儿的小动作了:“你说呢?”
苏明珠笑嘻嘻地说道:“我猜父亲会让柳家告官,或者他自己就让人告官了。”
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武平侯夫人再次把账本挪回来点了点。
苏明珠见转移话题失败,只能继续乖乖看账本了。
武平侯夫人和苏明珠所料不差,没多久苏政齐的妻子王氏就哭着找了过来。
王氏到底是武平侯夫人的嫂子,自然不能像是下人那样直接拦在外面,武平侯夫人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王氏不过比武平侯夫人大两岁,可是和武平侯夫人相比,好似两辈人一般。
倒不是说容貌,而是身上的气质,武平侯夫人日子过的舒心,又有丈夫数年如一日的疼爱,她身上还有些少女的感觉。
而王氏恰恰相反,苏明珠记得母亲曾提过,刚成亲时候的王氏容貌艳丽,甚至在她之上。
可如今,苏明珠觉得王氏的眼神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满是刻薄和哀怨。
王氏一进来就哭个不停:“弟妹,你要为我做主啊。”
苏明珠:“”
武平侯夫人倒是神色不变:“嫂子这话,我倒是不敢应了。”
王氏拿着帕子捂着脸:“我都不要活了,若是真的让人告官了,侯府的脸面怎么办?”
苏明珠都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话说的好似苏政齐等代表武平侯府的脸面一般。
武平侯夫人:“我有些不明白嫂子的意思。”
王氏哭个不停,说话却丝毫不含糊:“弟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武平侯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镯子,金镶珍珠的镯子格外的别致漂亮:“嫂子说什么,我倒是没听清楚。”
王氏眼神随着那镯子动了动,等听到武平侯夫人的话,心中一颤,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却不敢得罪武平侯夫人:“我也是因为太过伤心才说错话了,弟妹别与我计较。”
武平侯夫人开口道:“嗯。”
王氏被噎着难受,只能低声下气说道:“弟妹,绝不能让柳家人去告我家老爷啊。”
苏明珠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母亲的动作和表情,认真学习着。
见武平侯夫人没有开口,王氏接着说道:“而且若不是那女的不检点,老爷也不会”
苏明珠眉头微皱,哪怕她不喜欢柳姑娘,可是王氏的话也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王氏此时才说出最终目的:“这样的女子,当妾都有辱门楣。”
苏明珠这才明白王氏来这一趟的意思,怕是她早就知道丈夫想要休妻另娶柳姑娘了,好不容易让她抓到机会,肯定是要把人踩到泥土里来保住自己位置的。
武平侯夫人却不接话:“这是你们家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王氏也不哭了:“我们可是一家人,弟妹不帮我,谁帮我?”
武平侯夫人口气淡然:“那就抬进府好了,反正已经养了你们家那么多人,多一口也养得起。”
王氏愣了下又准备开始哭。
武平侯夫人说道:“或者我让人送嫂子去柳府,大伯和嫂子自己商量就是了。”
这话一出,王氏也不敢哭了,她根本不敢见丈夫,万一丈夫非要休妻娶那小贱人,她要怎么办?
武平侯夫人问道:“嫂子还有旁的事情吗?”
王氏赶紧摇头,就怕多说一句,武平侯夫人真的让人把她送到柳府去了。
武平侯夫人说道:“那嫂子就先回去吧。”
王氏不敢多言,起身就告辞了。
等人走了,武平侯夫人才看向女儿:“学会了吗?”
若不是想让女儿多观察学习一下,武平侯夫人早就把王氏打发了。
苏明珠说道:“母亲,你说伯母后悔嫁给大伯吗?”
武平侯夫人缓缓叹了口气:“怕是你伯母自己都不知道后悔不后悔。”
苏明珠没再说话。
武平侯夫人看着女儿:“所以做任何决定的之前,都要想一想以后会不会后悔。”
苏明珠觉得比美人迟暮更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还没迟暮已经凋零了。
武平侯夫人还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已经拐了个弯,仔细叮嘱道:“权势这样的东西,放的再久也不会变的更珍贵,当用得用。”
“你伯母其实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人,我的父母、我的丈夫、我的姐姐和我的外甥,懂了吗?”
苏明珠眉眼明媚,就算为了一只漂亮下去,她也要每天开开心心的:“知道了,就像是母亲也站在我的身后一直会护着我,我遇到事情不会先输了气势。”
哪怕没有底气也要表现的底气十足,就像是说谎话也要理直气壮一样,不能自己先心虚了。
026 不用报官了()
第二十六章
苏明珠不愧是武平侯的贴心小闺女;完全猜中了她爹的心思。
苏政齐的两个儿子早早在宫门外武平侯的马车旁边等着了。
武平侯是和岳父靖远侯一起出来的;看到两个侄子;他微微皱了下眉。
靖远侯虽已六十;身子骨康健眼神也好;自然也看到了;他们都知道武平侯那个不学无术的兄长时常做一些荒唐事;最后还要武平侯这个当弟弟的去处理。
而且当年的时候,不少人都记得,若是武平侯的爵位落在了这位庶长子身上;怕是武平侯府早就没落了。
苏政齐的两个儿子上前给武平侯和靖远侯行礼,靖远侯点了下头就不再搭理他们了,武平侯说道:“你们等会。”
靖远侯同情地拍了拍女婿的胳膊:“不用送我了;我那新得了一盒宝石颜色鲜亮;记得让明珠来拿。”
虽然靖远侯说不用送,武平侯还是把人送上了马车:“岳父想见明珠直接让人来接就是了。”
靖远侯就苏明珠这么一个外孙女;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此时闻言说道:“那不一样;一个是主动来看我;一个是我去接的;明显前一个更显得我们两个关系好。”
武平侯有时候怀疑自己女儿观点都是随了自己的岳父:“岳父说的是;我回去就与明珠说。”
靖远侯这才满意,感叹道:“我都很久没见到明珠了。”
武平侯提醒道:“我记得前几日明珠刚探望过岳父。”
靖远侯挥了挥手赶女婿,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不懂;快走快走;看到你就心烦。”
武平侯已经习惯了靖远侯的态度了,就连靖远侯府的车夫每次接靖远侯下朝都要看一出自家侯爷嫌弃女婿的戏码,若是哪一日自家侯爷没见到女婿还要念叨个不停。
等靖远侯府的马车离开了,苏政齐的大儿子苏涛急慌慌地说道:“二叔,我父亲出事了。”
武平侯神色不变,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苏政齐的二儿子苏哲性格有些沉闷,此时跟在武平侯的身后,倒是没有吭声。
苏涛快步走到武平侯的身侧:“二叔,柳家设了圈套想要害父亲,您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苏哲赶紧拉了拉兄长的衣服,想让他等上了马车再说,可是苏涛却甩开了苏哲的手:“二叔,我们可是侯府,他们柳家”
因为刚下朝,还有不少大臣没有离开,苏涛说话也没有压低声音,倒是让不少人听到了。
武平侯强忍着怒意说道:“闭嘴,蠢货。”
苏涛脸色一变,却不敢吭声,他当初在外惹了事情,武平侯直接请了家法让人把他狠狠打了一顿,自那以后苏涛就有些怕武平侯了。
武平侯上了马车,说道:“苏哲上来。”
苏涛瞪了弟弟一眼,苏哲只当没看见,苏涛觉得二叔和弟弟都不给他面子,神色难看的上了自己的马车,让车夫跟在武平侯的马车后面。
武平侯身上还穿着朝服,更显得威严俊美:“怎么回事。”
苏哲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平侯倒了杯茶润口:“柳家”
苏哲在娶妻后就主动从侯府搬了出去,自己在外租了个院子住准备春闱的事情。
今日忽然被嫡母叫回了府上,他还不知道苏政齐要休妻娶柳姑娘的事情:“二叔,我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是不是被人算计了?柳家姑娘也算是官家小姐,怎么就与我父亲扯上关系了?”
武平侯放下茶杯,眉眼间满是冷淡:“因为你要准备春闱,你妻子又有孕在身,我就没让人告诉你,你父亲和那柳家姑娘早就相识了,他还会来闹了一场想要休妻娶柳家姑娘,不过被我骂回去了。”
“那柳家姑娘也不是个简单的,从与你父亲相识到后来都是她算计出来的。”
苏哲脸色变了变,他并不是什么聪明人胜在勤奋用功,考上举人都比旁人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努力。
为了春闱的事情,他整日都在家中复习,武平侯也派人送了不少历年科举的试卷给他,若不是今日武平侯告知他,他根本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场事情:“这也太荒唐了。”
武平侯看着侄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些腌臜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准备春闱和照顾你妻子就是了。”
苏哲和苏政齐的关系很差,他性子木讷不得苏政齐的喜欢,还是武平侯安排人教导他读书习字,就连亲事都是武平侯夫人帮他订下来的。
当年苏政齐为了商户之女丰厚的嫁妆,想让苏哲娶商人之女。
那时候苏哲刚考上了秀才,苏哲的生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孙姨娘第一次哭求到了武平侯夫人面前。
孙姨娘也不是个会说话的,只是跪在武平侯夫人面前不停的磕头,就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苏哲想要拦都拦不住,只能红着眼睛跪在孙姨娘的身边。
最终还是武平侯夫人出面,为苏哲求娶了翰林院编修的女儿。
成亲后,苏哲就带着妻子搬出了武平侯府,日子自然没有侯府之中过的富贵,可是他们夫妻感情却一直很好,苏哲更是考中了举人,哪怕名次差一些,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
子不言父之过,哪怕苏政齐做的再荒唐,苏哲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苏政齐可以不在乎名声,苏哲却不得不在乎。
苏哲抿了下唇,心中愧疚觉得很对不起二叔一家子,他是知道父亲平日的所作所为的,又阻止不了。
武平侯说道:“一会你就下马车回家。”
苏哲说道:“我知道了。”
武平侯拍了拍侄子的头,神色温和了许多:“这又不是你的错。”
苏哲不再吭声。
等马车停了,苏哲就下了马车,目送马车离开后,这才叹了口气,先去买了妻子喜欢吃的糕点,拎着东西回家去了。
马车里,武平侯夫人提前让人准备了常服,武平侯也不用小厮伺候,自己把朝服换了下来:“去柳家。”
苏涛自然看见苏哲下马车独自离开,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让车夫一直跟着武平侯的马车。
等到了柳家先一步下了马车,像是已经忘记了宫门口的事情,主动去扶武平侯下马车。
武平侯虽然不喜欢苏涛的为人,到底是自己的晚辈,特意提醒道:“你要与我一起进去?有些污水摊子别靠近才好。”
苏涛只当没听懂武平侯的话,殷勤地说道:“二叔,我扶您。”
武平侯看了苏涛一眼,没再说什么,而是让侍卫去敲门。
柳家人正在等着武平侯府的人,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因为家中没有钱,柳家租的宅子并不大,而且家中也就一个干活的婆子。
武平侯到的时候,苏政齐正坐在客厅的上座喝茶,一点也不像是被人堵在了别人闺女的房中贼人,更像是被柳家邀请来的贵客。
看见武平侯,苏政齐赶紧站起来:“二弟。”
武平侯扫了屋中的人一眼,直接坐在了靠门口的椅子上:“想怎么解决?”
柳母拿着帕子偷偷看了丈夫一眼,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家虽然比不得侯府富贵,却也是正经人家,我家老爷更是科举出身,贵府的大老爷污了我家女儿的清白,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武平侯看向苏政齐。
苏政齐格外无耻说道:“我好心送他们家女儿回家,他们留我吃饭,席上我多喝了几杯醉了,醒来就发现和他们家女儿睡在一起,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说他们家故意算计我呢。”
柳父满脸通红:“明明是你要在我家喝酒,你是侯府的大老爷,我们得罪不起,特意花钱置办了饭菜,吃到一半你要如厕,我说要领你去,你非要自己去,谁知道我等了半天你还没回来,后来才知道你竟然、你竟然摸到我女儿的房中。”
苏政齐:“你们有什么证据?”
柳父被气的浑身哆嗦,指着苏政齐半天说不出来话。
柳母哭着说道:“我有事与女儿说,这才去找女儿,没想到推门进去发现我女儿当时手都被绑着嘴都被堵着”
苏政齐眼神闪躲:“我喝多了,不知道。”
武平侯皱眉直接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柳母哭哭啼啼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了我女儿名声,他必须娶我女儿。”
柳父咬牙说道:“我也是朝廷官员,你们就算是侯府也不能这样白白欺负了我女儿,必须娶我女儿为正妻!”
苏政齐回味了一下柳姑娘白嫩的身子:“也不是”
“报官吧。”武平侯直接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让官府来查,我也不偏袒我兄长,一切都等官府判决。”
苏政齐脸色大变:“不行,这样我多丢人。”
苏涛也没想到武平侯竟然让报官,此时赶紧说道:“二叔,难道让那些衙役把我爹关到牢里?”
武平侯态度诚恳:“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我也体谅柳大人爱女心切,想来您也是想要给女儿一个公道的。”
柳大人眼神有些闪躲:“那、那当然。”
武平侯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就报官。”
“不用报官。”
说话的是被妹妹扶着走进来的柳姑娘,她一身素色的衣裙更显得弱不禁风,行礼的时候不经意漏出来的手腕还有捆绑后留下的痕迹:“不用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