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看见的地方不停挖掘,偷偷挖出了一条地道。
趁着这次徐家发动九天甘霖大阵,大半个石州都被雨水笼罩,尉迟磐竟然逃出了地牢。而且,更关键的是,直到他逃走半天之后,狱卒才发现墙角草堆中高高鼓起的根本就是一堆泥土!这也让最后的一次机会彻底溜走,让尉迟磐得到了飘然远去的时间。
楚离月有些诧异,这些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她一个外人吧?虽然她是很好奇,但是她也很不解,为什么王鹤龄要对自己这么坦率?
而且,她所关注的和王鹤龄所关注的又不一样。王鹤龄关心的是能不能把逃走的尉迟磐抓回来,可是楚离月却注意到了他所说的尉迟磐的身份:北漠前国师黎难之子。
北漠前国师黎难,就是那位在疆场上死于楚辂手下的北漠成珠七阶高手啊。
且不说为什么黎难之子会姓尉迟这个问题,只说尉迟磐怎么会被王家人捉到,他一定是自己跑到了天元帝国境内,才会落入王家人手中吧?那么,问题就是,尉迟磐跑到天元帝国来干什么?
那个时候,楚辂还没出事,怎么想他都是来找楚辂为父报仇的。
楚离月转了转眼珠,如果当时尉迟磐知道她就是楚辂的独生女儿,是不是会选择先把她杀了,然后再吃肉片?
第132章 奇思妙想()
有一个战神老爹,留下的遗产除了玄晶玄器、名声人脉之外,还有一大批实力不凡的仇敌。
楚离月心中记住了这个“尉迟磐”的名字,表面却随口问道:“如果抓不到尉迟磐,会有什么后果?”
王鹤龄的脸上带着苦涩:“王家也许会就此倾覆。”
楚离月讶异地挑起了一边眉毛:“你是说尉迟磐会带人回来报复王家,将王家灭门?”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王家倾覆的理由。
实际上,就连这个可能她也觉得不太会变成现实,不管怎么说,石州位于神京之南不足千里,而北漠则在神京之北数万里之外。这样的距离,尉迟磐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很难带上足够的人手深入石州,将王家连根拔起。
神京的禁卫军、飞龙卫和桓家的人皇玺、众生剑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尉迟磐如果那样做,无异于挑起天元帝国和北漠之间的战争,就是北漠皇帝都不一定同意他做出这样的冒险行为。
王鹤龄狭长的眼睛扫过楚离月的脸庞,他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兴奋,似乎对于眼前的人兴致盎然:“此事说来话长,如果小兄弟有兴趣,就在王家盘桓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会一一讲解给小兄弟你听。”
楚离月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但是眼睛下方却满是青黑,这说明他的精神可能十分兴奋,但是身体却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夜色已深,我也有些困了,不如我们暂且休息,等到明天再说?”她对王鹤龄的第一印象不错,所以说话也十分委婉,不愿意直接说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而是说自己困了。
王鹤龄也是个聪明人,他愣了一愣,脸上显出温暖的笑容:“好,好,明日再谈。”他轻轻按动桌子上的机关,两个侍女随即款款入内,恭恭敬敬地对着他行礼,垂手等待吩咐。
“带小兄弟到二楼客房休息。”王鹤龄的声音十分细微,两个侍女略略一怔,立刻柔声应答,躬身请楚离月跟她们上楼。
跟在两个侍女身后的王孟钊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离月,过了一会儿,又转头去看已经在椅子上靠着软软的椅背闭上眼睛、满脸疲惫的王鹤龄。
他也算是王家子弟中比较稳重的一个了,可是在听到这个吩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王孟钊作为王家的护卫副统领之一,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位小叔在王家的地位十分超然,就算是家主也对他的话十分在意。他知道,王鹤龄看似温和亲切,毫无架子,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
他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深情,他欣赏它们的美,用手中的玉管雪毫记录和柳叶刻刀记录它们美丽的瞬间,使其成为永恒。
但是这种深情和眷恋却很少针对人类,即使是王家嫡系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也不一定能在王鹤龄热情的眼眸中得到接近的许可。
这座玉石三层小楼在王家子弟内部被称为“白玉楼”,一般王家子弟根本就无法踏入其中。即使是家主要来,也得事先征得王鹤龄的同意,否则恐怕也是不得其门而入。
至于原因,家主那边说是因为王鹤龄身体孱弱,经不起烦扰。不过,王孟钊却有不同的看法
所以,王孟钊根本不能相信,一个身份不明的外人居然会得到这份殊荣,让王鹤龄亲口邀请他入住白玉楼二层的客房!
楚离月好像没有看见王孟钊的表情一样,对他含笑点了点头,就带着夙凉跟着两位侍女踏上了盘旋上升的台阶。
两位侍女带着楚离月来到二楼最东边的一个房间。
楚离月略微一扫,就发现这是一个相当接近现代总统套房的大房间,陈设奢华,和神京楚家她居住的那种传统多进的四合院完全不同。
大概是害怕楚离月不熟悉其中的设施,两位侍女十分周到谦卑地介绍了房间中各种物品的用途。
能够用声音控制的晶灯、感应体温的热水器、可以调节室内温度的玉玦、能够制造冰块储存鲜果酒水的玉匣楚离月越听越觉得有趣,难怪王孟钊非常自豪地说他们王家最擅长制造玉石玄器,这些类似于现代家电的东西已经成体系地出现在了他们的生活之中了吗?
看到这位年轻公子虽然兴致勃勃,却没有表现出过度的震惊或者贪婪,两位侍女的心中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客人评价也高了几分。
她们见多了那些在外边声名赫赫的人物,来到白玉楼中看到九爷的这些惊世之作后,一个个惊讶失色或者满脸贪欲的丑态,现在看见这位容貌昳丽、风姿出众的岳公子,虽然不是什么著名人物,却比那些名人英雄好得太多,自然对他高看一眼。
至于那位跟在岳公子身后,容貌绝美的白衣侍女,就未免有些给她的主子丢脸了。亏她长了一张那么漂亮的脸,看见这些东西之后,那一脸蠢相实在是让人好笑。
“真是奇思妙想。”楚离月赞叹道,“这些都是你们王家子弟自己研究制作的吗?”
菡玉微笑道:“岳公子喜欢就好。”这丫头嘴还挺严的。
楚离月对着那块巴掌大小、悬挂在墙上的玉玦空调踱了几步,十分赞赏:“不愧是石州第一世家,家中子弟心思灵巧之至。这些精妙的玄器如果拿到外边去卖,绝对会引发众人哄抢,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
两个侍女互相看了一眼,虽然还是维持着方才的温柔笑意,眼睛里的温度却开始下降。
这些东西都是九爷的心血所在,一个无名之辈能够住进白玉楼,享受这些帝君都无法享受的待遇,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谁知道这人居然不知珍惜,满脑子都是铜臭气息,居然用那些世俗财物来衡量九爷的作品,真是他不知道凭什么得了九爷的青眼!
楚离月仿佛没有感觉到两名侍女的态度变化,自顾自踱到那个一人高的玉匣冰箱面前,伸手掀开了玉匣的盖子,感受着从中冒出的汩汩白烟和冰凉气息:“用阵法将玄气转化为冰之玄力,将水凝结成冰,起到保鲜的作用,真是方便啊。”她伸手从玉匣底部捏出一只色泽艳丽的果子,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咬了一口,“不错不错。”
菡玉和荷翠的眼神稍微有些缓和,却听到楚离月曼声说道:“只是,玄器本是玄元大帝为了救人族于水火而传下的法门,如今却被人用于这种细枝末叶,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知道是正途还是邪道啊!”
荷翠终于忍不住了,她鼓着小脸,虽然还是记得对方是九爷留下的贵客,但是心中的不平却无法控制:“岳公子请慎言。九爷的心思和手法,绝对不是你能够信口评价的。”
菡玉面色一变,狠狠瞪了她一眼,连忙屈膝行礼:“荷翠无礼,还请岳公子恕罪。”
楚离月连忙回礼:“哎呀,怪我怪我,是我口无遮拦,信口雌黄。应该是我请两位姑娘原谅才对。”
荷翠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言行逾矩,垂着眼皮跟着菡玉向楚离月请罪。
楚离月说了一串好话赔礼,双方虽然看起来都十分客气,但是两个侍女终究还是没有了当初的柔和,将一切安排好后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关上房门,一直没有说话的夙凉看着楚离月冷笑不已。
楚离月冷冷给他一个白眼:“素娘,还不去给我放水准备沐浴?看你平日在家倒还聪明机灵,母亲才安排你跟着我出门,没想到来到人家家里,看见些没见过的玄器就露出了小家子气,真是给我岳家丢脸。”
夙凉眉毛竖了竖,但是很快就垂下头来,细声说道:“公子恕罪,素娘给公子丢脸了,还请公子责罚。”
楚离月见他领悟了自己的意思,才板着脸点了点头道:“念你是第一次犯错,这次就不责罚你了。以后如果还是这样眼皮子浅,给本公子丢人,本公子就将你送回家里,让母亲给你配一个马夫!”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有点想笑。
夙凉抬起头来,美目秋波流转,娇躯向着楚离月靠了过去:“公子舍得吗?奴的身子都给了公子,公子可不能这样薄幸啊。”
楚离月控制着自己躲开的冲动,用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住了夙凉:“大胆!再敢无视尊卑,明天我就发卖了你!”
夙凉哼了一声,还是没有敢冒险蹭上去,只能摇摇摆摆地向着浴室走去。
楚离月脑子一转,她能感觉到这房间里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但是却不能确定王鹤龄会不会无节操到在浴室装监控。
所以还是先不要洗澡了,她可不想冒着让人参观她洗澡沐浴的风险去讲究:“算了,折腾了一个晚上,我都累死了,洗个手就睡了吧。”
夙凉在浴室门口站住,回身对着她噘嘴:“可是人家身上脏死了,想要洗一洗呢。”
楚离月心中暗骂这臭狐狸,口中却说道:“随便你。”她走向浴室,从夙凉身边走过,在无论哪个角度都看不到的时候,声音极低地说道,“坏了我的事就等死吧!”
第133章 夜半窥探()
洗了洗手脸,楚离月脱了外袍上床休息。
按说,在世家之中,那些贴身侍女本身就相当于通房暖床丫头一样的存在,就算是为了尊卑之别不能和主子同床共眠,也应该在床前守夜伺候。不过,楚离月当然不会让夙凉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又不是清辉,对不对?
所以,楚离月在上床前冷冷地对站在庞大的白玉浴池旁边放热水的夙凉说道:“你就睡在外间,不要来打扰我。”看起来好像是对自己上不得台面的侍妾十分不满一样。
夙凉给了她一个哀怨的眼神,泫然欲泣却也只能垂首答应。
晶灯熄灭,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小的鹅卵石模样的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将杯子拉到下巴下,楚离月闭着眼睛,将呼吸放平稳,好像真的很累亟待休息,实际上脑海中却不免震惊。
方才她先是吹捧后是鄙视,才从那个侍女口中得知,这些类似现代家电的玄器竟然都是王鹤龄的作品,而且看样子还是仅仅在这座小楼中使用,未曾推广到修者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那么,问题来了,王鹤龄是不是和她一样来自同一个世界,或者类似的世界?
不过,哪怕他真的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楚离月也没有和他认亲的打算。她只是有些震惊,而且王家既然是一个炼器世家,最擅长玉石玄器制造,世代积累之下有子弟触类旁通,产生了将这些玄器用于给日常生活带来便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将这方面的猜测放下,楚离月更重视的却是另外一个念头。
躺在床上,回想方才和王鹤龄的交谈过程。当时如沐春风的感觉逐渐消退,现在楚离月心中开始慢慢产生了丝丝怀疑。
她是一个性格温和坚毅的人,和陌生人相见和气交谈的情景并不少见,但是现在想起来,和王鹤龄的谈话却总是有什么地方让她感觉不太对头。
似乎从第一眼看见王鹤龄,她就对他莫名产生了一种好感。
王鹤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场,能够让人不知不觉将目光粘在他的身上,而且让人在无声无息中对他产生好感。他眼睛中的热情和深情,是让人放松自我的关键。
楚离月微微抿起嘴唇,这是王鹤龄修炼的功法吗?
现在想来,也许从看见那座花海中的仕女雕像开始,她就已经落入了王鹤龄早就安排好的轨道之中?或者说,那座雕像摆放在小楼前,根本目的就是让所有来小楼拜见王鹤龄的人留意,然后对他产生最初的好感,为之后进入小楼见到王鹤龄、建立一个和谐的会晤氛围打下基础。
而大厅中的一举一动,包括眼神表情、肢体语言,可能都是经过刻意准备的。
楚离月闭着眼睛将自己在山中遇到王家的护卫、和王孟钊的交谈,以及来到王家领地之中的所有经历全都回想了一遍,细细地检查每一个细节,越发确信自己的这个怀疑不是无端猜测。
那么,这就有另一个问题,王鹤龄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呢?
现在楚离月的身份可是一个来自神京普通小家族的修者,一个无名之辈,有什么地方值得王鹤龄这样另眼相待呢?
王孟钊听见王鹤龄邀请自己在小楼中留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震惊非常,这说明之前很少有人得到这种待遇。
王鹤龄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楚离月很快否定了这个理由。她有一种感觉,就算是王鹤龄真的知道了她是战神楚辂之女、神京楚家大小姐,顶多是更加客气礼貌一些,但是也犯不上让她留在小楼中休息。
而且,她一进入这客房中,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暗中窥伺自己。从这个方面来说,王鹤龄并不像是怀着什么善意。难道他和楚家内奸有关系,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假作不知,正好在背后对付自己?
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楚离月也只能暗暗在被子下面握紧了清辉送给她的那支紫玉簪,放空心神缓缓入睡。
虽然肉身已经十分强横,但是人体的生物钟总是存在的。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到了这凌晨两三点钟左右,只要稍一放松,困意还是很快就席卷上来。
今夜月色晦暗,窗外风声簌簌,房间内柔和暗淡的灯光隐隐将床上的人影勾出轮廓。
似乎是风声吹动窗棂,将糊在窗上的淡绿色缭绫纱吹得发出微微的噗噗声。
月光偶尔从云层中洒落,窗台下的影子斑驳变幻。
突然,大床上下垂的纱幔无风自动,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掀了开来。
楚离月仰面而卧,只露出一张昳丽的脸庞,满头青丝披在枕上,犹自睡得香甜。
空中隐约传来欣喜的轻笑,似乎有人在赞叹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然而,一团银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从被子下面冒了出来,像是一轮冰月突然从云层后露出了面孔,一瞬间照亮了黑暗,让那些潜藏暗处的丑陋无所遁形。
一声人耳无法听见的惨嚎在空中响起。
楚离月猛地惊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