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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就知道!”沈皇后咬着牙,猛地从座位上坐直了身体,“总有那么一些小人,真本事没有,鬼蜮伎俩却多的是!”
楚离月心中明白,恐怕桓云泽的经历跟原主差不多,都是被人暗算了,从人生巅峰坠入了绝望深渊。沈皇后的愤怒,有多半是想到了儿子。
“不过,本宫却听说,离月如今还能使用玄力?今晚更是战胜了不少凝珠侍卫?”沈皇后可以放缓了声音,但是楚离月还是能听出她对于这个话题的紧张和在意。
是了,如果楚离月失去玄珠还能使用玄力,甚至还能战胜凝珠修者,那么是不是桓云泽也能做到这样,不再是一个废物?
这才是沈皇后急不可耐地插手楚家事务、甚至搬出来皇帝的权威来压制楚辙的根本原因!
楚离月从来不怕被人利用,因为这意味着自己有价值,也就能通过谈判交易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再次轻轻点头:“侥幸罢了。”
听了这个确定的回答,沈皇后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不过她也是在宫中生活了数十年的,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能失态,笑着说道:“岂止是侥幸,简直是奇迹。这玄元大陆上失去玄珠的人虽然少,但还是有的;可是失去玄珠之后还能使用玄力的,恐怕只有离月你一个人。”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你说,她会不会想要解剖我研究一下原因?实在是沈皇后眼珠都有点发红了,虽然尽力抑制,但是在绝望中度过了好几年,却突然看到一线光明的那种心情,楚离月非常理解。
如果切片研究有用的话,楚离月相信沈皇后绝对不会手软。
告诉她,镇守山悬崖下有东西可能能治疗她儿子。清辉大概也有点担心这个问题,略一沉思就抛出了一个诱饵。
楚离月听了清辉的描述,抬起头看了看沈皇后,微微笑道:“若说是奇迹,真不如说是幸运。”
沈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直直地盯着楚离月。
“那日我被人骗上镇守山悬崖,吸取了玄珠。然后就被人一脚踢飞,从万丈悬崖坠落。”楚离月带着几分感慨回忆着,“万丈悬崖,我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沈皇后的双唇紧紧抿起,神情十分紧张。
“谁知道醒来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悬崖底下冰冷的地面上,全身完好。”
沈皇后喃喃道:“这不是奇迹吗?”万丈悬崖摔落,必然肢体不全、血肉模糊,说不定连真实面目都认不出来了,可是楚离月却安然无恙,不是奇迹是什么?
“我原也以为如此,当时也没多想,只凭着一腔仇恨爬了回来。可是后来我多次想起,当时恍惚之间,曾经闻到一种奇异的香气,仿佛看见身边有一株非常特别的玉白色小草。”
楚离月缓缓说道,“但是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根本没有那株小草,所以以为只是一个幻觉。但是后来想来,无缘无故我怎么可能摔不死?恐怕那株小草是真的曾经存在的。”
“现在我没有玄珠,却能使用玄力,我想很大可能也和那株小草有关系。”
沈皇后双手紧握在一起,头上的凤钗不住颤抖着,玄晶互相碰撞发出叮叮的轻微之声。可是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和端庄,而是大口吸气问道:“离月,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离月点点头,郑重说道:“我怎么敢欺骗娘娘!”
沈皇后站起身来在厚厚的地毯上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平缓了一下情绪。她知道楚离月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看出来了她今晚出头真正的目的。
所以沈皇后也不掩饰,而是十分认真地看着楚离月说道:“离月,如果此事当真,本宫绝对不会忘记你的这份恩情。”
楚离月也站起身来,客气地说道:“只是说出自己的见闻,不值得娘娘如此。如果娘娘真的觉得这个消息有用的话,我也想请娘娘帮我一个忙。”
现在楚离月最担心的是楚念之和楚青秀的安危,沈皇后听了一口答应帮她去打听这两个侍从官的下落。
沈皇后心情激荡,也没有兴趣继续和楚离月多说,直接叫来了刚才那两名宫女,安排她们带着楚离月去休息。
那边真的有这种小草吗?看着沈皇后为了儿子憔悴在意的样子,楚离月不想给她一个虚假的希望,让她有了希望再失望,那可是一次更大的打击。
我还不至于骗一个老女人。清辉有些不满。
镇守山悬崖下自然是没有迷离空玉草的,但是却有其他东西。只要他们能发现线索,自然能找到迷离空玉草。
如果他们找不到线索,清辉甚至可以暗中指点他们。
两个宫女带着楚离月去偏殿休息。
楚离月在她们服侍下洗漱一番,换了中衣上床。黑虎也简单清洗了一下,擦干了毛发跟着她跳上了大床。
两个宫女将床头的玄晶灯罩上纱罩,只留下微弱的光线,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楚离月慢慢放松了身体。虽然已经是接近凌晨,楚离月却没有一丝睡意。
楚辙狠辣的手段,桓云澈虚伪的嘴脸,最重要的还是楚维和楚高义那两张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年轻面孔。
虽然和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却感受到了这两人对于原主的忠诚。楚维的沉稳细致,楚高义的勇敢豪放,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听楚念之她们两个说楚辙已经将他们全都释放出来的时候,她还想着找机会将他们两个也叫过来,一起安排一下以后的计划。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楚辙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而采取的措施。
楚维和楚高义恐怕是前脚出了楚家的地牢,后脚就被楚辙秘密捉了起来。甚至可能是被楚辙威胁,在拒绝出口诬陷自己之后,才被活活打死的。
否则楚辙怎么会放弃两个活生生的人证,不得不扔出两具尸体,留下这种破绽呢?
楚离月没有流泪,但是心情却十分沉重。
她当了多年的老大,知道即使是再高明的领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手下都万无一失,可是每次和一个兄弟作别,依然无法控制这种难言的痛楚。
虽然楚维和楚高义心中效忠的都是原主,但是作为楚离月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批认识的自己人,他们的死亡依然让楚离月感到十分难过。
只剩下楚念之和楚青秀了,就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落入楚辙的手中。
楚离月握紧了拳头。
她想到了将程夫人嫁妆中的好东西装到宝囊里,想到了炼化如意居阵法中压阵的灵器以防不时之用,当然也想到了让楚念之和楚青秀趁着宴会结束后的混乱,藏在客人的侍从队伍里溜出镇国公府。
可是那两个姑娘非要说,如意居中必然有楚辙的眼线,如果她们消失,楚辙立刻就能知道楚离月有了提防,说不定就会生出什么更狠毒的主意。所以,两人非要坚守在如意居陪她。
现在,楚离月逃了出来,那两个傻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第38章 挡路的必须死()
楚离月已经多久没有再次品尝这种自己人无奈牺牲的痛苦了?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她甚至可以使出火凤焚天来与敌人玉石俱焚,可是现在,即使是她想要舍命去拼,都不一定能成功。
因为这个世界和前生的世界完全不同。
前生的世界中,她虽然不是唯一的异能者,但是异能群体人数少,而且异能是天生的,无法通过系统训练学习得到。
可是这个世界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修炼者,他们有着系统的修炼体系,有着人数远超异能者的修炼队伍。
楚离月曾经以为这个世界的火灵力更加浓厚活跃,自己的实力有增无减,在这个世界能够轻松立足。
可是现在看来,她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到现在为止,她所经历的几次战斗胜利都是建立在敌人对自己的轻敌上的。
楚明阳、楚明月是如此,楚辙和四位族老又何尝不是?前两者看低她的修为,后两者看低她的经验。
而方才面对五百禁卫军的时候,如果不是清辉用所谓的生机指将他们一举灭杀,楚离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以一敌五百,尤其这五百人还是专业的军人修者!
因为这些修者有成体系的修炼方法,更有各种各样功能不同的玄珠。而楚离月的火异能和这些修者相比,就显得太过单调了。
当敌人摸清楚她的所有底牌,进行针对性的布置后,她就很难再次取得胜利。
楚离月闭上眼睛,双手再次握紧。
一切困难的存在都只有一个原因:自己不够强大!
柔软的爪垫轻轻按在她的拳头上,楚离月慢慢松开手,将那只小小的兽爪握在了手心。
几朵小小的金色火焰在大床上方凌空漂浮,楚离月侧身看着那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的黑色身影。
清辉说的没有错,她不应该小看这个世界的修者。
她楚离月这么多年什么困难没有见过?如果火异能不足以让她成为俯视人间的强者,那么她就学习这些修者的长处,一步步攀上这个世界的巅峰!
观天柱顶端,群玉宫。
第一缕晨光照在一个美丽少妇的侧脸上。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雪白肌肤肌肤莹润无暇,挺翘的鼻梁下粉唇微翘,长长的睫毛弯着诱人的弧度。
她盘腿端坐,吸收着第一缕晨光中的伟岸玄力,感觉着玄珠在玄窍内的愉悦浮动。
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美目,双眼明亮,仿佛将最美的晨光吸入了眸中。
静候已久的宫女连忙上前服侍,轻声禀报:“娘娘,殿下在宫门外求见。”
少妇粉唇轻启,声如黄鹂:“阿澈这么早就来,昨晚的事情恐怕不是很顺利吧。”
桓云澈换了一身暗紫色锦袍,整个人打理得整整齐齐,但是脸上却难掩失意。当在正殿见到自己的母亲、皇帝的宠妃玉贵妃的时候,更是低头不语。
“怎么?昨晚的计划没成功?”玉贵妃是一个十分注重养生的人,年近四旬仍旧貌美如少女,靠的不仅仅是她的七宝暖玉玄珠,更是早睡早起、定时修炼的良好习惯,所以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还不知晓。
“嗯。”桓云澈想起昨天晚上楚离月一人力克数名战力非常的侍卫、从成珠族老手中抢走宝物、最后更是举手之间将五百禁卫军悉数灭杀的能耐,不由捂着额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桓云澈最心腹的侍从官上前一步,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玉贵妃神色淡然,粉嫩的脸颊泛着莹润的光泽,将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更加完美。
虽然是深秋,但是观天柱上四季如春,窗外的藤蔓绿意盎然,其中点缀着白色的小花,缠绕在窗棂上,杨柳依旧堆烟如雾,各色鲜花打破四季随意绽放,远方的湖泊延伸到天际,看起来恍若仙境。
“她说,她愿意退婚?不过是不忿于你退婚还要踩她一脚?”听完侍从官的讲述,玉贵妃语气十分平静地问道。
“是。”桓云澈捂着头坐在对面,“母妃,离月她说的也没错,既然能够平和退婚,又何必闹得这么大?”
大家都知道楚离月失去了玄珠,他提出退婚没有任何人会说什么。因为这本就是他们这些世家联姻的本质。
楚离月并没有纠缠不放的意思,为什么非要弄得撕破脸皮、人尽皆知呢。
“以她对你的痴情,之前你有把握让她顺利答应退婚吗?如果她不答应退婚,还用贞言石作为要挟,你能有办法应对吗?”面对儿子的不忍,玉贵妃只是问了两个问题。
桓云澈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承认,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相信失去一切的楚离月会心平气和地接受退婚的提议。
而手握贞言石的她,如果不能除掉,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桓云澈心中也很清楚。
所以,母妃当初的提议并没有错,他也是亲自点头同意的。他只是没想到,一个已经孤立无援的楚离月会这么难以对付罢了。
“你对她心存不忍,但是你也知道,只要她活着,就会是你的一个大把柄。”
“明年那人就要来到天元挑选夫婿。和你的那些兄弟相比,你虽然容貌气质不凡,但终究是订过婚的。只这一点就是一个必然要引起他人攻讦的焦点。若再说起你是在对方落魄时直接退婚,怎么也跑不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玉贵妃端起面前的琉璃盏,轻轻饮了一口内中的百花露:“就算是那位来此是为了富贵百年,也不会选择一个无情无义的皇子。”
“所以,这次婚约的解除,必须是因为楚离月失去玄珠后产生了自卑的心理,不相信你的真心,反而要和侍从私奔!你是其中的受害者!”
玉贵妃端着琉璃盏,美目望向窗外美丽的花园,声音带着几分缥缈:“阿澈,通向那个位置的道路上,布满荆棘和利刃、障碍和险峰,一个楚离月就让你萌生退意的话,那么还有无数的强敌在前,你该怎么办?你的那些兄弟们,哪个不比楚离月更难对付?难道你会选择投降认输,这辈子安心做一个闲散亲王?”
桓云澈放下手,露出一双带着疲惫的眼睛:“母妃说的是。”
“阿澈,你要记得,在这条道路上,挡路的必须死。”玉贵妃的神情平淡得近乎冷漠,“因为,她不死你就要死,我也要死。”
“陛下春秋鼎盛,那一天还早,但是,我们却不能不早做准备。”玉贵妃想起那位天元至尊威严冷酷的脸,“陛下一直在看,看着你们这些儿子,他不会插手其中,不管是桓云泽中毒成了废人,还是你更改婚约,他都不会说话,但是他在心中自有考量。”
“哪个儿子更具有帝皇资质,能够力压兄弟走到最后,他会等待你们之间决出结果。”
玉贵妃转过头,目光冰冷锐利,和平时温润柔和的目光截然不同:“优柔寡断,摇摆不定,可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具有的特质。”
桓云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目光已经坚定了下来。他站起身来对着玉贵妃躬身郑重行礼:“儿子谨记母妃教导。”
“不管如何,这份婚约必须尽快退了。”玉贵妃收起了气势,目光恢复了柔和,“既然当初是在陛下面前定下的,这次还是要请陛下主持退婚。”
对于这种事情,他们的陛下从来都是不曾真正放在心上的。玉贵妃了解这个自己陪伴了数十年的枕边人,在陛下心中,除了天元江山和修炼大道,其他事情都无足轻重。包括婚姻,包括情爱,也包括她
“退婚之后,还要找机会将她除掉。”玉贵妃轻飘飘地说道。
“退婚之后还”桓云澈有些愕然。
“按照楚大小姐的脾气,如果她活着,会承认是她背弃婚约、和其他男人有私情吗?我们要的不仅是退婚,还是你完美无瑕的名声。”玉贵妃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可是让他装作温润君子的时间太长了,忘记了自己应该具有的虎狼本性了?
“你订过婚,在那人面前本来是一个缺陷。但是操作得好了,未尝不可塑造成一个痴情错付、被人辜负的受伤好男人形象。那些生于深闺、少有恋爱经历的小姑娘,心中最喜欢的不是和她同样稚嫩的少男,而是沧桑成熟、有阅历的男人。”
“但是前提是,伤害你、背弃你的那个未婚妻,她不会开口驳斥你。”
“而且,我们如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