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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高考前夕发现了叶湄的日记。
所以不顾叶妈妈的反对,选择了表演系,义无反顾地进入了娱乐圈。
叶南期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叶湄是无辜的,她被人强迫,而那片阴影,似乎就来自荣禹集团。
至于到底和方行远有没有关系,方行远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叶南期一概不知。
叶南期没有掩饰过自己是叶湄的弟弟,好在也没人去深挖这些,他尽可能地表现得自己急功近利、一心爆红,只希望能放松方行远的警惕心。
两人沉默地对坐了会儿,叶南期先开了口,笑着道:“听说最近方哥为了小姜的新片挺忙的,已经忙完了?”
方行远要笑不笑地看着他,眼底没什么情绪,没有多说。下午茶明明是他提出来的,到最后却是叶南期单方面扯话题,扯到两人都无话可说了,他才接了个电话,先离开了。
叶南期反而松了口气,闭了闭眼,觉得有点疲惫,浑身无力地回了家,蒙头睡觉。
隔天一大早,叶南期又恢复了精神,洗漱下楼,和沈度不期而遇。
沈度煮了粥,这回时间充裕,条件宽松,本来想熬叶南期深恶痛绝的鱼片粥,不知怎么脑子一抽,换成皮蛋瘦肉,香气浓郁。
叶南期昨晚就没吃饭,饿得不行,看餐桌上没自己的餐具,就自行去厨房盛来。
沈度瞥了他一眼,竟然没说什么。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饭,叶南期轻轻吹了吹香气横溢的粥,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居然不输于酒店大厨,由衷道:“总算发现了你唯一一个优点。”
厨艺不错。
沈度动作优雅地拭了拭唇角:“可惜我到现在也没发现你任何一个优点。”
第七章()
叶南期想那是我不肯在你面前展现,心底又莫名生出一股在情敌冤家面前受挫的不服气,要反驳显得太幼稚,心里碎碎念着,一时没注意,给自己喂了口粥。
烫得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沈度骂了声“白痴”,立刻转身倒了杯冷水过来,加了两块冰,递给叶南期。
待会儿试戏还得念台词,叶南期不敢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连忙接过含了口冷水在口中,跑去漱了漱口,回来发现沈度已经走了,桌上放着云南白『药』。
叶南期愣了愣,嘴里火辣辣的,心里滋味难以描述,喃喃了一句“不会有毒吧”,还是乖乖上了『药』。
好在粥也不是特别烫,只是舌尖烫红了点儿,叶南期吃完饭,等司机来了,坐上车,犹犹豫豫好半晌,才『摸』出手机,给沈度发了条信息。
【谢谢。】
沈度回得倒是挺快:
【怕你烫死,我是第一嫌疑人。】
叶南期笑容不变,戳手机的力气却变大了不止一倍:【放心,要死肯定不是我先死。】
回完叶南期又惊觉自己幼稚,总是被沈度淡定地撩起火气,一点都不像他。他撇撇嘴,换号码看了看私家侦探发来的姜沅予的行程和接触的人物信息,发现暂时没什么问题,松了口气。
实在不怪他紧张过度,同一个经纪人、同一个投资公司,还有相似的『性』格脾气,就连爆红的速度也相似,姜沅予简直就像另一个叶湄。
只是不知道,那只黑手会不会像多年前那样,将他也拽入深渊。
试戏的过程很顺利。
在演戏这方面,叶南期一向很有自信,结束时,叶南期看得出这位徐导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尽人事听天命,叶南期鞠了个躬,安静地退下去,出去时和一个年轻人擦肩而过,眼尖地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是最近红起来的“小鲜肉”之一。
只是演技口碑没他好。
他刻意走得慢了一步,隐约听到对方似乎也是来竞争男三这个角『色』的。
总不可能输给他吧?
叶南期一哂,不再多想。闻琛擦了擦汗,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你表现得很好,我看着都揪心,唉崔颢怎么这么惨,被『逼』得冲朋友开枪,幸好偏离心脏……”
叶南期侧耳听完,道:“闻哥,这就是你理解人物不够深刻了。崔颢是真的想开枪打死这个朋友的。”
闻琛一愣:“为什么?”
叶南期:“他深陷在匪窝里那么多年,不可能坚定不移地坚持本初的信仰,这个朋友不知道他的任务,三番五次差点暴『露』他的身份,为了自己追求的正义和最终的目的,牺牲在崔颢眼里已经很正常。”
所以饰演这个角『色』的人,需要在崔颢已经冷酷疯狂的本来面目下,再演出矛盾与痛苦。
闻琛想了想,冲他竖起拇指,“当初就没看错你,以后你肯定能大红大紫。”
叶南期笑笑不说话。
闻琛对叶南期拿下角『色』的信心刷刷满格,心情大好。试戏结束,叶南期能休息两天,正是初冬,他大发慈悲,提议去吃火锅暖暖身,正巧附近新开了家火锅店,环境好味道正宗,清汤也好吃。
叶南期一年到头吃不到几次火锅这种东西,可惜舌尖又开始火辣辣地发疼,他轻抽了口气,无奈道:“你带嫂子去吧,我有点累,想回家歇歇。”
闻琛感动叶南期为保持身材做出的牺牲,立刻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过了会儿,他发来一堆图片,热腾腾的火锅,红辣辣的油,摆满了的大碟小碟,只是看着都能想象出那味儿。
叶南期不是不吃辣,而是吃不了辣,又馋那辣味,看到闻琛发图,威胁他要拉黑。
闻琛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休。
沈度的这栋别墅又大又空,除了每天来打扫的钟点工,以及总是匆匆来匆匆去的两人,没什么人气。虽然主人挺讨人嫌,屋内的装修风格却偏北欧风,十分简约,简约得到处都透『露』着一股『性』冷淡的气息。
叶南期想起之前答应了妹妹工作结束就去看她,便上楼换衣服,不经意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人轮廓柔和,眉清目朗,五官秀逸,就是眼窝较深,不刻意温顺垂眸,便显得深沉难明。
虽然叶宛看不见,叶南期还是认认真真打扮了一番,扣上帽子,下楼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咔嚓”一声。
沈度回来了。
叶南期和门外的沈度面面相觑,眨了眨眼,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那沈度一大早出去干什么了?
他脑中冒出这个问题,迅速被抛到脑后,漫不经心地冲他点点头,不想浪费时间,错开他直接出了门。
——收拾得那么妥帖精致,甚至还喷了点香水,活像要去幽会小情人。
沈度皱皱眉,看着他风度翩翩的背影,决定等万一有绯闻就扣下来,威胁叶南期去提离婚。
叶南期先给叶妈妈先打了个电话,叶妈妈今天和沈妈妈去隔壁市看画展,兴致很高,接到儿子的电话,便知道叶南期试戏结束了。
因为叶湄的事,她是一万个不乐意让儿子再踏入这滩浑水,然而冷战一年也没拧过,干脆就不闻不问,从不关心叶南期的工作问题。
听叶南期说要去医院,叶妈妈笑道:“怎么不叫上沈度一起?宛宛应该会很高兴的。”
叶南期噎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蹙了蹙眉,道:“他工作忙,今天一大早出去,就不打扰他了。妈,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叶南期去花店买了束黄百合,左右看看发现没有狗仔尾随,才开车去了医院。
平时叶南期是不在意狗仔怎么偷拍怎么编排的,反正他的名声已经被搅和得够『乱』了,粉丝相信他也好不相信也罢,只要他还能制造话题,有讨论度,就不愁没有戏接。
只是他不乐意让这群沾人血吃馒头的家伙再利用他的家人制造话题。
八年前的事经常让叶妈妈从噩梦中惊醒,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曾安宁。
叶南期去得不凑巧,堵车堵了一路,过去时叶宛恰好吃『药』睡下了。
她最近情绪不稳定,经常失眠,『药』里有安定成分,睡得很熟。
小护士是叶南期的粉丝,脸颊通红地给他说叶宛的近况,事无巨细地全部说完,小小声问叶南期能不能给她签个名。
只要不在沈度面前,叶南期都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含笑给她签了个名,不想打扰小姑娘休息,轻轻放下花,在旁边坐着。
不知不觉间,叶宛也长大了。然而身体的缺陷使她从小到大都待在医院里,过不了和普通女孩一样的生活。
少女清秀的轮廓与时光永远停留在八年前的叶湄也越来越像了。
叶南期静静地坐了许久,才俯下身在叶宛额上落下一吻,轻轻道:“晚安。”
天『色』已经黑了,叶南期本来要直接回沈度家,开车到半路,等红绿灯时不经意一瞥,竟然看到了方行远。
方行远走进了对面的一家西餐厅,看起来不像是和人有约。叶南期平时能接触到他的机会很少,目光幽幽地盯了会儿那个餐厅,果断找了个地方停车,想了想,又在附近的一家花店里买了束粉玫瑰,款款走了进去。
一进去,叶南期就眼尖地看到方行远,他假装没看到对方,抱着那束花直直走过去,果然才刚路过,就听到方行远的声音:“小叶?”
叶南期立刻做出一副“怎么办被人发现了”的样子,不太自然地捏紧了花,扭过头惊讶道:“方哥?这么巧。”
方行远扫了眼他这副打扮精致的模样,又看了眼那花,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一下:“真巧。和人有约?”
“……没有。”叶南期将花往垃圾桶里一扔,唇角翘着,笑得温柔,眼角微微一弯,竟有种难以言喻、又极其勾人的甜意。
叶南期和叶湄长得不像,唯有一双眼睛,极为相似。
方行远神情恍惚了一下,立刻回神,以为叶南期是警惕,不愿让小情人暴『露』,便很好心地点点头,随口道:“没有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叶南期目的达成,脸『色』迟疑一下,才微微笑着坐下,顺便『摸』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戳了几下,给谁发信息似的。方行远也不多问,颇有风度地递过菜单,叫来侍者。
叶南期心思没放在吃上,他想套方行远的话,又怕打草惊蛇,假装认真地研究菜单,实则在琢磨怎么撬开着老王八的嘴。
他低眉顺目的样子更像从前的某个人,方行远的目光更为复杂,等叶南期点了菜,他突然道:“你和你姐姐长得不像。”
没料到方行远竟然主动就挑破了这层纱,叶南期微微一顿,含笑抬起头,并不言语。方行远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又道:“她的功利心也没有你重。”
叶南期依旧笑得天衣无缝,轻描淡写道:“方哥说笑了。我们是一点也不像,我不会像她那样堕落。”
说得云淡风轻,心上鲜血淋漓。
方行远看了会儿叶南期,竟似有些失望,不再谈起关于叶湄的只字片语。
对方很警惕。
叶南期默默想,为什么要那么警惕?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如今方行远在经纪人这个圈子混得如鱼得水,当年的事就算他没有踩一脚的,也肯定没少拿封口费,甚至……可能是他牵针引线,带动的一切。
但他去了从前叶湄经常去的那家电影院,甚至安静地看完那部电影。
是不是说明这老王八心中多少存着点愧疚?
到吃完晚饭,两人都只是随口聊些家常话,叶南期没有旁敲侧击,方行远的防备心过重,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他敬而远之。
回到家,沈度没在客厅,叶南期心里还在思考着方行远的事,端着咖啡路过书房,听到里面传出敲键盘的噼里啪啦声。
从门缝里可以窥见沈度正聚精会神地工作。
原本还沉甸甸压在心口的东西忽然就散了大半,反倒是作恶欲腾地升起,叶南期略一思考,把咖啡喝完了,手一松,“嘭”的一声响起,在这空『荡』『荡』的屋里尤其明显。
他敲了敲门,毫无诚意地道:“哎呀,不好意思,手滑,没打扰到沈总吧?”
沈度在书房里坐着没出来,听外面动静颇响地收拾整理,好半晌,才低低骂了声幼稚。
没等太久,叶南期就收到闻琛的消息,说徐导那边已经开始联系他了,只要彗星不撞地球,这个角『色』十拿九稳了。
叶南期心情大好,连看到沈度,都觉得此人没有平时那么面目可憎了。结果才过了两天,闻琛又给叶南期打了电话,声音忐忑:“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叶南期直觉坏消息一定糟透了,沉默一下:“好消息?”
“月底有个酒会,邀请函发过来了,正好你有空,很多大明星和知名企业家都会去。”
叶南期心里一缓,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他问:“坏消息呢?”
第八章()
再好的心态也禁不住这过山车一般的起伏,叶南期静默了片刻,才压制住了火气,语气还算平静:“怎么回事?”
闻琛担心他气坏了,小心翼翼地道:“本来今早都打电话,说合同准备好了,徐导拍板就要你了——谁知道晚上就说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定的是另一个人。”他说着说着,火气也上来了,一拍桌子,气得不轻,“把我们当猴耍呢?!”
叶南期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谁?”
闻琛已经打听出来了,立刻回答:“就那天你去试戏时碰到的小鲜肉,叫李绥,演技蹩脚,徐导瞎了才选他。”
之前叶南期也遇到过不少被抢戏的事,但还是第一次在临近成功时被倒『插』一脚,这种感觉不亚于堆了好久的积木,眼见着要搭好了,被人轻轻一推,没了。
他脸『色』沉沉的,要咽下这口气实在难。
何况他没理由忍气吞声。
闻琛打听到了不少,是李绥的经纪人捣的鬼,那位经纪人似乎通过各种关系,请投资人吃了饭,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对方答应了换人。
也说不上换人,毕竟还未真正拍板。徐导就算不乐意,也不得不屈服于资本,再退一万步说,还好只是男三,闹了会儿,也就答应下来了。
叶南期思考了会儿,慢慢道:“我们也可以请投资人吃顿饭吧?商人重利,男三的质量对电影的影响也不小,何况是崔颢这样的角『色』。我的商品价值,比李绥的大。”
“我尽力。”闻琛想了想,改了口,“不,这酒局你等着,很快。妈的,还敢截你的胡。”
叶南期为试戏付出了多少汗水,只有闻琛清楚,所以他打电话过来时,心里都几乎有些不忍告诉叶南期。
还好叶南期坚/挺。
闻琛发动了这些年在娱乐圈的所有人脉,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告诉了叶南期酒局的时间地点。
叶南期打了腹稿,还嫌不够,拿来纸和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堆自己和李绥的优劣对比。他很清醒娱乐圈的明星的定位,真将自己和那个小鲜肉当成了商品来写,写完了又删删减减,看了又看,沉思片刻,干脆将纸『揉』成一团扔了。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对方不一定乐意听他高谈阔论。
酒局安排在晚上七点,叶南期换了衣服,提前过去。闻琛比他还紧张:“听说资方是个富二代,拿家里的钱随便玩玩的,脾气还有点怪,会不会不按常理出牌?”
叶南期想了想,道:“他的『性』取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