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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予看到他,眼眶就红了,快步走到病床前,带着鼻音道:“师兄……谢谢你,我……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他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才能表达出谢意。醒来后得知自己被绑架,还差点被注『射』毒/品,姜沅予就是再心大,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宋执也冲他点点头,脸『色』诚恳:“多谢你了。”
叶南期扯了扯唇角,没搭理他,脸『色』温和地冲姜沅予道:“我没事,都是外伤,很快就好了,以后出去小心点,最好和人结伴而行。这几天活动多,在这儿得耽搁多少事,去工作吧,守在这儿干什么。”
姜沅予正想开口,叶南期继续说话,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听话。”
姜沅予闷闷地擦了擦眼睛,点点头,明显还是不想离开。
叶南期也不看他,眼神凉凉地瞥了眼宋执,道:“沈度,师弟,你们先出去一下。”
摆明了想教训人。姜沅予想给宋执解释一下,却被沈度拍拍肩膀,半是强硬地带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两个人,叶南期这才淡淡道:“宋执,你平时有关注过沅予吗?”
宋执顿了顿,道:“是我的错。”
“不,这件事没你的错,不过我还是想骂你。”叶南期冷冷道,“你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又凭什么去拥有?”
“……是我疏忽了。”宋执自知理亏,面对救了爱人的前情敌,面沉如水,“不管怎么样,这次多谢你,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我会多多注意,沅予的事也轮不到你继续『操』心。”
叶南期淡淡笑了笑,牵起脸上的伤,有点痛:“希望如此。”
等姜沅予被劝着离开后,沈度趁着在外面打电话交代助理解决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回病房看叶南期一脸困倦,刚想让他睡会儿,警察来了。
只要不问叶南期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得知姜沅予被绑架,叶南期都知无不言,如实将自己跟去那个小工厂后听到的看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心里隐约猜出大概是沈度替他瞒下了什么,等警察走了,沈度回到病房时,叶南期才犹犹豫豫地说了声谢谢。
沈度哼笑一声,敲敲他的头:“睡吧,赶紧养好了,快过年了,当心瞒不过去。”
叶南期困倦地眯着眼,努力坚持着不合上眼:“你不用去上班?”
“我是老板。”沈度一脸资本家的无良和无所谓,“发工资的是我,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叶南期感觉他这个表情实在讨打,冷漠地哦了声。
第二天闻琛就来了,原本气不打一处来,看他凄惨的小模样,叹了口气,气消了大半。
叶南期突然出事,后续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好在有沈度在旁帮忙,擦屁股的事变得简单容易了很多。
闻琛看他缠得像个木乃伊,冷哼道:“知道的会夸你英雄救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叶大明星上演了埃及法老。”
叶南期心里愧疚,也不耍宝调侃,老实认错:“对不起。”
“谁要你那句对不起,啧,你这臭小子,差点吓死我了。”闻琛不满地敲了敲柜子,埋怨了几句,然后提起了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原来你的姘头就是沈度啊,难怪上次突然帮忙说话。”
叶南期选择装死。
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周,叶南期就回家了。
大概是叶湄保佑,他被那么劈头盖脸地打,身上皮外伤居多,没太伤经动骨,不是很影响行动,最严重的还是骨裂的右手和被狠狠呼了一板砖的脑袋,出院时脑袋上缠着绑带,手上也缠着,形容凄惨。
离开医院,叶南期的精神也放松了许多。这半个月警察时不时来做口供,他打听了一下,那几个混混果然也就是拿钱办事,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给的那个电话在当天就成了空号。
叶南期一时间搞不清楚那些人的做法,是一贯这么粗暴直接?那这些年陆陆续续隐退那么多明星,怎么会没人察觉?警方就没发现绑架案?
这事只能问薛向榆,叶南期在医院里被沈度一直守着,回了家沈度也不放过他,到了晚上,才找到机会联系薛向榆。
电话那头的薛少不知在哪个温柔乡,很没节『操』地让身边的不知道是谁轻点重点,显然知道叶南期的事,听他语气有点不耐了,才笑得开心:“哎呀,英雄救美,英雄又救英雄。小阿芙洛狄忒,果然靠上了沈家呢。现在他们都有点忌惮了,没搞清楚沈家会不会给你撑腰前,暂时应该不会对你下手。”
叶南期皱眉问:“绑架姜沅予的是薛家的人?”
“不是。”
意料之中的,薛向榆否定了,懒洋洋地解释,“薛家那几个和不止一家联手着,专门干这种事,大概对『逼』良为娼很有兴趣。不过薛家这边动手都不会直接绑架人,而且这几天老爷子过生日,他老人家向来不喜欢这些事,家里看得紧,没人敢做小动作。”
叶南期顿了顿,点头:“明白了。”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道,“先挂了,下次再说。”
“和谁打电话?”沈度拿着东西进了屋,顺口一问。
叶南期两只手都被绑带缠着,就『露』出食指尖来,可怜兮兮的,连戳一下手机屏幕都费劲,否则也不会选择打电话。
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和闻琛说几句话……那是什么?”
“涂你身上伤处的『药』,要我帮忙吗?”
叶南期的伤全身都是,上半身尤其严重,和沈度那双含着揶揄的眼对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滚出去!”
沈度听话从容地滚出去了。
叶南期的目光略过那个『药』酒,身前的伤很容易擦到,可是背上的就……有点困难了。
他默了默,干脆就不擦了,吃了『药』,换上睡袍就想睡觉,谁知刚关上灯,沈度就跟一直盯着他房里一样,拿着枕头进来了。
“……”叶南期警惕地道,“今晚没停电,你来干什么?”
“照顾你。”沈度说得理所应当,把枕头往床上一放,瞥了眼『药』酒,“没擦?”
叶南期睁着眼睛说瞎话:“擦了。出去,不然告你『性』『骚』扰。”
“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性』『骚』扰吧?”沈度拿起『药』酒,“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叶南期死死地攥紧了衣领,倔强地瞪着他。
沈度明了地点头:“成,那我就来给你表演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性』『骚』扰。”
说着他伸手将叶南期往床上一按,就想扒衣服。叶南期的力气没他大,使劲挣扎,不小心蹭到伤,疼痛反而让力气更大,沈度本就顾忌着他的伤,一个没按住,手拽着他的后领,却让他挣脱了。
这件睡袍本来就宽松,刷地一下就被扯下大半,叶南期的背脊全部『露』了出来,背部线条优美,腰细而不弱,皮肤雪白,视线一路往下,还可以隐约窥见隐没在睡袍下的那两瓣浑圆。
风景极佳,就是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非常碍眼。
沈度条件反『射』地松了手,轻咳一声:“……我只是想帮你擦一下后背的。”
叶南期僵得像块木头,连忙把睡袍拉回来,回头怒瞪沈度,平时带笑的眸中盛满了怒火。
沈度一摊手,道:“你想让伯母担心吗?我妈也很担心你,听说你生病,还想来看你,被我阻止了。今天刚让阿姨送来一堆你喜欢吃的东西。”
被戳中了死『穴』,叶南期又僵了僵,背对着沈度垂着眼思索了片刻,闷声不吭地放下睡袍,轻柔的丝织品重新滑落下去,他跪坐在床上,身子看起来有些伶仃瘦弱。
沈度心软了,也不再说什么,轻轻地给叶南期擦『药』酒。
两人都沉默着,等擦完了,叶南期才回过头,低声道:“谢谢。”
沈度一时之间很难描述眼前的画面。
半『裸』着的叶南期侧头看过来,目光幽深,侧容精致,屋里柔和的光线洒在他身上,那一眼突然就有种风情万种的味道,仿佛西方油画中的古典美人。
他的喉头有点干涩,恍惚了一下,叶南期已经穿好了睡袍。
沈度莫名有点失落,这才回了句没事,拍拍手上了床。叶南期瞥他一眼,竟然没把他轰下去。
大概是全身哪哪儿都疼,不好抬脚就踹。
沈度想到他身上那些伤,关了灯,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睡吧。”
叶南期冷冷道:“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沈度连忙缩回手,想开灯看看这突然在他心里就成了易碎的玻璃人儿的伤势,黑暗中,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
微光里,叶南期唇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止不住地想笑:“骗你的。”
相安无事过了一夜,叶南期敏感地察觉到他和沈度间的气氛变了。
说不上是好是坏,他平生也很少同别人有其他交集,干脆把这点诡异的气氛归成“化敌为友、冰释前嫌”的前兆。
要是沈度肯去提离婚就更完美了。
年终公司的事太多,沈度装了几天无良资本家,在家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照顾珍惜保护动物叶南期,还要随时防止他炸『毛』,悲哀地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好像有哪里不对,期间积累了一堆事,还没弄清楚是哪里不对,助理就哀嚎着差点打爆他的电话。
沈资本家做不到“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放不出“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豪言壮语了,灰溜溜地回公司干活。
叶南期身上的伤仍然在痛,虽然被强制『性』提前休假了,每天还是醒得很早。沈度也没告诉他他得回公司了,所以叶南期下了楼,没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愣了愣,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沈度留了便利贴,字迹漂亮:粥盛在碗里,不要出门,中午等我回来吃饭。
叶南期:“……”
叶南期觉得后背发『毛』。
沈度到底是哪根筋抽了,觉得他是个易碎物品?
年底事儿那么多,他中午还能赶回来,就为了煮个饭?
叶南期觉得有点好笑,把这事抛到脑后,吃了早饭,便回房间准备看看剧本。刚费劲地找出剧本,手机响了。
来电是个陌生电话,叶南期盯了三秒,接通了。
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颇有威严感:“你好,是叶南期先生吗?”
这个声音很陌生,叶南期确认没听过,谨慎地回答:“是我。您是?”
“我是a市公安总局刑侦大队队长。”对方略微一顿,“李恒然。”
那几个小混混什么都不知道,电话号码也成了空号,警方一筹莫展,查不出幕后黑手,这事便搁置了。
叶南期心中一紧,开始胡思『乱』想,声音依旧温和:“李队,请问有事吗?”
李恒然道:“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李队请说,我会配合调查。”
“‘叶清清’,或者说,叶湄,是你的姐姐吗?”
叶南期的表情空白了几秒,没有说话。
李队继续道:“不要紧张。叶先生,有空出来见一面吗?”
早上九点半,叶南期在一家小茶馆和李队碰了面。
来时叶南期心底其实是很犹豫的,他不确定这个李队是真是假,如果是那些人派来诱他的呢?
但想到薛向榆说的,他还是来了。
李恒然今年三十四岁,当了多年刑警,即使穿着便衣,气势也和一般人不同,充满了压迫感。
叶南期走到他对面坐下,微微一笑,主动开了口:“李队叫我出来,是想谈谈我姐姐的事吗?您认识她?”
李恒然斟酌了一下,低声道:“八年前,叶清清——或者说叶湄,有个晚上报过警,那时我还是个小片警,刚好是我的辖区,这件事是我处理的。”
叶南期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她报警?”
“到了她家,她穿着睡衣坐在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没说,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批评了她一顿。”李恒然带着回忆,沉『吟』着道,“回去后我觉得不太对劲,打过几次电话去问他的情况,她却什么都没说。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看到娱乐头条上爆出她的绯闻,她打电话,哭着求我救她……之后的事,你作为她的弟弟,应该很清楚。”
叶南期当然清楚。
他张了张嘴,觉得有些耳鸣,呼吸不畅:“……那你,救她了吗?”
李恒然的脸『色』愧疚,低下头,沉重地道:“那时候我什么都做不到,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以为就是个走错路的女明星——直到后来她跳楼『自杀』,在此之前,她其实报过警,但是被上头压下了没处理。”
时至今日,李恒然还保存着那些短信,那时候他就心有存疑,叶湄死后曾经上报过许多次,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有回应,没多久他就被调任到a市,凭着出『色』的表现,一步步升任为队长。
这件事压在他心头,可惜纵然觉得疑『惑』重重,也查不出什么,渐渐有些淡忘,直到这几天,叶南期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
“当年我去过几次你家,你妈妈情绪很激动,说什么都不知道,把我赶了出来。后来你家搬家离开,我找不到你们,不得不听从调令离开了d市。”
叶南期沉默了许久,低声道:“李队,你想帮我吗?”
——我能信任你吗?
李恒然看出他的犹豫,心下顿时通明。叶南期知道点什么,但是不信任他。他的眉目沉着,肃然道:“我想还死者一个清白。”
叶南期笑道:“你信她是清白的?”
李恒然道:“信。”
叶南期闭上眼,沉沉地吐了口气:“我知道的不多,回家后先把我姐姐的日记拍给你。”
“不要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人。”李恒然点了点,突兀地说了这句话。
叶南期点了点头,换了个坐姿,不小心牵扯到伤处,轻嘶一声:“……『逼』死我姐姐的不止一个人,我怀疑他们是团伙作案。我有一份受害者名单,回去也发给你。”
“行。”李恒然看他一眼,有点出乎意料,“我有过许多猜测,这次姜沅予莫名被绑架,差点被注『射』毒品,我猜到了点苗头。几个绑匪在公安局里被关着,这几天我一直注意着,对方说不定会对他们下手。”
叶南期心中刚一松,又听李恒然道:“不过有的事还是不要做为好——特别是姜沅予似乎结婚了?”
叶南期的脸僵了一下:“……”
李恒然笑了一下:“万事小心,保持联系。”
被警察叔叔当面戳穿罪行,叶南期在中午前灰溜溜地回了家,回家前买了几桶泡面,准备当午饭。
谁知道到了中午,叶南期才刚泡好泡面,还没吃一口,沈度裹夹着风雪回来了。
叶南期呆住了:“……”
沈度看到他面前热气腾腾的泡面,默了默:“……”
然后他走过来,把叶南期的泡面给扔了。
叶南期瞪大了眼:“沈度,你!”
“不健康。”沈度避开伤口,拍拍他的头,敷衍地给他顺了顺『毛』,走向厨房,“等我一会儿。”
叶南期郁闷得不行,坐在桌前等了会儿,沈度效率极快地做好了三菜一汤,抬了出来。
闻到食物的香味,叶南期这才满意,看沈度擦了擦手坐下来要吃饭,有点惊讶:“你没吃饭?”
沈度道:“忙着回来投喂你。”
被投喂的叶南期纠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