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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皱着眉强调，“如果洛汗全线转移，整片草原上将不再有丝毫阻挡之力。如果刚铎同样失去足够的抵抗能力，魔多北进的脚步将再无阻力。我想，这也不是精灵领主们愿意看见的结果。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讨论如何提高洛汗防御能力的会谈目标上呢？”
洛汗使者攥紧了拳头，还要反驳，就见这位年轻的摄政王之子竖起了一只手。他点了点宽阔桌面上摊放的地图，选中了刚铎西面腹地的摩颂河：“我们愿意开放西边的这片土地，以供洛汗的老弱妇孺避难生存。但在正面的战场上，仍然必须有我们两国的人民，必须有所有的人类、精灵和矮人的力量去共同抵抗。”
洛汗使者盯着那个被圈出来的地方，神色莫测，仿佛再一次陷入僵局。
即便是数量最多的西尔凡精灵，其总数都不及人类的十之一二，即便战斗力明显强于人类，这也注定不会是他们主导的战场。
这一点是埃尔隆德最有心无力的地方。
“但如今，阿蒙汉城堡已经彻底损坏。想要修复它，耗费太大，我们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在洛汗由南至北的整条防线上，我们已经无险可守、无城可防。如果要将防守防线后撤，这片草原上也没有更好的军事城堡可供选择。这也是我们难以克服的问题。而如果放弃城防，在空旷的平原上与半兽人展开搏斗，那即便是我们获得了你们给予的充足资源，也是没有胜算的。就算我们的国王愿意将整片疆土都当作战场，这也只会是一场必败之仗。何况，后勤补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罗斯洛立安可以以最低的价格为你们提供一批精灵的武器。”盖拉德丽尔开口道。
“即使拥有了更好的装备，如果没有你们传授相应的使用技巧和战法，人类的战士也很难将这些武器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洛汗使者说完，十分期盼的看向精灵的方向。
精灵难得松口是一个好的迹象。只可惜他并没有得到更多期望中的回应。
此时，无论是盖拉德丽尔还是瑟兰督伊，都保持了缄默。
“据我所知，”洛汗使者环顾四周，在短暂的沉默后，再度开口，“我们国家的牧民有许多都已经北迁，甚至到了北方的长湖镇。不知道这个策略是否也能适用于现在还留在洛汗境内的人民呢？尽管背井离乡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与其留在平原大地上，面对半兽人的杀戮毫无抵抗之力，倒不如主动迁移，寻找一个可供防守反击的据点。”
人类话语中的暗示已近乎直白。如果洛汗真的选择放弃国境、全线北迁，其实就是一种对精灵的威胁。没有了洛汗的遮挡，精灵就会从抵抗魔多的相对后方直接变成最前线，首当其冲的便是安度因河畔的罗斯洛立安。
但这时，没有精灵还在计较洛汗使者的冒犯。他们也同样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洛汗的范哲尔不会放弃自己的土地。
当然，同为人类的刚铎自然是最不愿意看见洛汗放弃抵抗的。年轻的人类仍然试图说服自己的盟友承担起自己的那份责任。洛汗北迁，破坏的将不仅仅是三族的脆弱联盟，刚铎也将完全沦为南方奋战的孤军：“其实我们现在首先可以做的，是尝试弄清楚敌人的数量。如果在我们心中，敌人的数量无边无际、无可匹敌，那即使有最好的城堡、最好的武器，也无法让我们赢得最终的胜利。人们的恐惧也大多由此而生。”
“但事实上，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我也听闻过几年前的五军之战，想必半兽人也在那一次战争中损失惨重。他们的数量不可能远超我们到无法抵抗的程度。刚铎可以和洛汗一同承担起刺探敌情的责任，但我想这也确实需要来自后方的坚实支持，不知道精灵可否派出支援，成为我们最重要的助力？我想，没有人会希望我们派遣去前方的斥候探听到了最新的情况，却又因为没有足够的能力摆脱追击而无法将情报送回我们的指挥阵营吧？”
在尽可能多地争取精灵援助的目的上，洛汗和刚铎又成了同一阵营的盟友。艾克希里昂二世的话音刚落，洛汗使者就也会过意来，连忙开口追问：“如果洛汗境内真的没有合适的暴雷，我们是不是可以北退至森林的边缘？据我所知，那座城堡，多尔哥多应该是一座安全的废弃的城池？邪恶的黑魔法师已经被驱逐出境了吧？那个地方是不是可以成为洛汗人民的庇护所呢？”
这个提议让盖拉德丽尔和瑟兰督伊同时变幻了表情。女性精灵领袖已经对人类的要求有些厌烦了，但她的神色并不明显。而瑟兰督伊的反应则要直白、强烈得多：“即使那里确实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你所说的相对‘安全’的区域，却不代表邪恶的黑暗已经得到净化。人类若要踏上那片诅咒的土地，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或者你们确实，比起自己的同类，更愿意与黑暗生物为伍？”
洛汗使者有着气闷。比起受到黑暗力量的影响，获得安全的庇护所才是洛汗的核心诉求。尽管他还想再争辩几句，但在他开口之前，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
刚刚刚刚回到会议厅的萨鲁曼不疾不徐地开口，语气意味深长、意有所指：“我恐怕事实并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你要说什么？”瑟兰督伊皱眉道。
“我一直劝你，这次前来，应当将你家里那位来自异世界的客人一同请来才对。”萨鲁曼摇了摇头，摆出十分惋惜的样子。
话题猝不及防地牵扯到卢修斯的身上，瑟兰督伊不禁眉头深锁，不悦道：“他想留在长湖，我也不会勉强他同行。”
“显然，不必要的仁慈只会留下后患，没想到精灵王陛下也会有意志如此软弱的时候。”
“为什么会涉及卢修斯？”埃尔隆德惊讶地问道，“我以为我发出的邀请之中并没有涉及这个部分。”
“但我们收到的信件里面却是指明要将卢修斯控制之后带来这里。”哈迪恩气愤地插了句话。
埃尔隆德震惊地看向萨鲁曼：“你更换了邀请函的内容？”
后者没有回应，却是看了盖拉德丽尔一眼。
平静的表情下，显示的是所有知情者的身份。那位领主显然也是认可了萨鲁曼的做法。
“怎么”
“到了现在，”萨鲁曼扬声，再一次无礼地打断了埃尔隆德气愤，“争执这个处置恰当与否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刚刚得到消息，您的那位不愿意离开长湖的贵客已然走进了你话语中所说的那片被黑暗诅咒和污染了的大地。多尔哥多，”萨鲁曼紧接着对洛汗使者说，“我想，你们青睐的新据点已经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不可能！”瑟兰督伊立刻否定道。
“不管你相信与否，那就是事实。又或者说，他的举动其实是你的授意？”萨鲁曼不怀好意的暗示让人类一下子警惕起来。
“这不可能，陛下他特意嘱咐”哈迪恩着急着想要解释，但同样被粗暴的打算了。
“我早就说过，您庇护着的人并不安分。”萨鲁曼肯定地下了结论。
“你的怀疑没有根据。”瑟兰督伊生气地反驳道。
“在那些黑暗生物主动侵入幽暗密林的情况下，还有什么理由需要他以身犯险？”萨鲁曼并不害怕瑟兰督伊的愤怒，事实上，获得他的回应就是白袍巫师最希望看到的反应，“又或者您可以为我们解释一下，那个一直被你隐瞒着的，关于这位天外来客的重要预言？”
巫师顿了顿，露出胜利般的微笑：“幽暗中闪现的光芒，亦终将堕入黑暗？说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位屠龙勇士、黑暗精灵卢修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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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今年的新年心愿果然还是今年内完结精灵的道理，不过貌似flag已经立了又倒了好多轮了（尴尬笑
唔，不过圆圆仍然坚信，希望在前方，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终将堕入黑暗的光’，这句预言你要怎么解释呢？”萨鲁曼露出个志得意满的表情，正气凛然地问道。
闻言，瑟兰督伊如鹰隼一般的眼神首先锁定的是瑞文戴尔领主，埃尔隆德。
萨鲁曼没有预兆的质问将温和的精灵领主一同推入了尴尬的境地。
埃尔隆德是唯一的知情者。
所以，他也必然是那个泄密者。
但是，埃尔隆德也没有想到萨鲁曼会在这个时候揪着这个问题发难，他先是诚恳的向好友解释了一句：“不管你相信与否，当初我谈及这个，完全是为了说明卢修斯应当与此事无关。”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萨鲁曼，再看了一眼盖拉德丽尔，略带不满：“既然我们正在讨论的是如何部署前方战场的问题，为什么又会涉及有关卢修斯的预言？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卢修斯？是那位最新出现的屠龙者，长湖镇镇长？”萨鲁曼突然开口叫出的话锋转换也让人类代表非常错愕。
“我想你们应该也已经听说了，他是一名黑暗精灵的事实。”萨鲁曼点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的，他是黑暗精灵，也是击杀袭击河谷城恶龙的屠龙者。但这和我们现在面临的境况有何关联？”艾克希里昂二世也问道，“他为什么会去多尔哥多，你又为什么会现在发现？”
“我一直受命监视着那里的动静。”萨鲁曼有些得意的说道，“他大摇大摆的进入那片禁区，没有任何避讳，当然也不难发现。”
“但那里已经空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艾克希里昂二世疑惑地看着萨鲁曼，“就算他在这个时候去了那里，又能有什么用？”
顿了顿，年轻的王子在萨鲁曼回应之前又追问了一句：“就算他去了，又能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萨鲁曼被问得面色一紧，有些恼怒。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从瑟兰督伊的嘴里问出有关预言的事情，却没料到会有埃尔隆德和人类接连开腔，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一座充满黑暗气息的妖术城堡！”萨鲁曼提高了强调，不屑道，“对于黑暗生物而言，有什么好处难道还不清楚？他可能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去到那里，也可能是为了更远更隐晦的目的。我们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但在这种时刻，他作为一名黑暗精灵，如果和我们站在相同立场上的话，不正应该避嫌远离才对吗？如果他真的在那里获得了什么好处，顺势占据了那里，多尔哥多就更不可能成为你们的避难所了。”
避嫌的说法确实会有些说服力。人类顿时也为难了起来。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瑟兰督伊也不可能回答得了你的疑问。”埃尔隆德敲了敲桌面，“而且一切只是你的猜测。”
“当然不是。”萨鲁曼见话语终于绕回瑟兰督伊的身上，得意地现出并不好看的笑容，“我的观点与你恰恰相反。一直以来，精灵王陛下都是这个可疑精灵的作保者。掌握了这句预言，难道他会不知道卢修斯究竟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去吗？”
“如果我们要通力合作，保证后方的安全是排在第一位的基础。难道这不是瑟兰督伊必须要尽的坦诚义务吗？”
萨鲁曼看着满脸怒容的瑟兰督伊，毫不顾忌地步步紧逼：“也许，你还应该再认真地澄清自己，为什么要对一名黑暗精灵袒护至此？”
埃尔隆德皱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开口之际又莫名迟疑了。
他并非不信任。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许多未曾深究的疑惑同时浮上心头，萦绕不散，让他一时也难以自我说服。
卢修斯真的没有问题吗？
“卢修斯与这场战争没有关系。”瑟兰督伊怒而不发，冷冷地撇了萨鲁曼一眼。
“幽暗中闪现的光芒，亦终将堕入黑暗。”萨鲁曼再次重复道，“这样的一句批语，如果你要我们相信他和战争无关，为什么不能直白说明所有？又或者你就是为了隐瞒真相？”
“所以，”瑟兰督伊没再正面回应萨鲁曼持续不断的叫嚣，而是神色莫测地看向他，“你现在所说的一切是为了证明什么？我是为破坏这一切，所以被邀请而来？”
一句反问，让萨鲁曼的得意出现了停滞，让埃尔隆德和盖拉德丽尔同时皱眉，更让刚才一直旁观的人类代表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激烈的会议争执中，瑟兰督伊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表态。
但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争取利益的人类，还是强调主张的精灵与巫师都从未忽略过瑟兰督伊存在的必要性。
在河谷镇与埃雷博的代表迟迟未到的情况下，也许林地王国已经是各方最有可能依仗的有生力量了。
如果萨鲁曼真的要质疑瑟兰督伊，就真的会把这一场会议的存在推向极为滑稽的境地的。
萨鲁曼当然不会忽视场中的明显变化，后面还想要连续追击的话语就卡在了半中间，半晌才憋出一句：“但我们必须保证后方的稳定。”
“倾世之战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应被视为安全的后方。”瑟兰督伊冷色道，“如果轻视战场的偶然性，意外的发生会使所有一同倾覆。”
萨鲁曼没有预想过瑟兰督伊会这样破解自己的步步紧逼，心思瞬转，强辩道：“如果一切都在你的考虑范围内，是不是意味着，卢修斯现在前往多尔哥多的行为其实就是出自你的授意？”
“萨鲁曼！”
“既然不是你的意思，为什么你确定他的一切行动都不值得怀疑？如果他不能完全按照你的指示行事，当然就有被控制起来的必要。因为，正如你所说，我们要确保的当然不是某个地方的安全，而是对全局的考量。”
萨鲁曼生怕再次被打断会失去最后一个煽动的机会，不顾瑟兰督伊的怒喝，一连串的追问接踵而至：“卢修斯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存在了。一名可以正面独力击杀一头成年恶龙的黑暗精灵，一个可以左右罗马尼安稳定局面的长湖镇长，难道他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承担责任吗？他”
“我会去弄清楚他做了什么，我也会承担他的责任。如果这就是你今天竭力表演想要听到的。”瑟兰督伊面若寒霜，逼视萨鲁曼，“不要再扮演这跳梁小丑般的丑陋姿态了，萨鲁曼。”
埃尔隆德不等萨鲁曼再争辩，就担忧地开口：“你不应该把他的责任扛在自己身上，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瑟兰督伊，你不该自信自己能承受他的所有。”盖拉德丽尔缓声开口道，眼底是洞察的幽光，“遮盖在你身上的阴影已然加重，维拉的光辉正在褪去。”
“是你的伤？”埃尔隆德着急地追问，“卢修斯的魔力还是影响到你了？”
“这不是因为他的缘故。”瑟兰督伊声线紧绷地否认。
“也许他的奇特能力可以疗愈你原本无法弥合的伤痕，但是他的施为同时也激活了规则的力量。即使你否认自己不堪重负，也无法掩盖。如果未来，它吞噬的不仅是你的力量，还有你的自我控制与灵魂，你准备如何自处？”
萨鲁曼冷笑讽刺道：“尊敬的瑟兰督伊陛下，我们要你的负责又有什么意义？避免一切意外才是我们最需要的保障。这场战争难道不需要我们最大的慎重？即使你愿意承担他的行为所引发的所有后果，这样的负责你又能承受多久？一个精灵也许还能在你的控制范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