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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支着颔,听了这话,微微皱眉,沉吟道:“依逆兄的说法,你一定会非常欣赏曹丞相。”
曹操那个人,不就最信奉强权武镇吗?连屠城也是做得出来的,只要能千方百计确保自己的军队存活壮大下去。
翟逆不答,只微笑看着祁寒。
“嗯?”祁寒听他没了声音,直起身子,“逆兄,难道我猜错了?你该不会是欣赏刘备那种人吧……”
“刘备?”翟逆笑了一声,温润的声音缓缓道,“寒弟,谈谈你如何看待北方之势,以及此次徐州之战吧。”
祁寒道:“公孙瓒已亡,北方只看袁、曹而已。曹操势不及袁绍,根基亦不如袁氏深厚,但他坐拥天子,又广纳贤才,大约不出三年,便可彻底击败袁绍,雄踞北方。至于此次徐州之战……”
他话音顿住,心跳倏然加快,升起一种极为不安之感。
临行前虽给吕布留下了锦囊,但毕竟他人不在,战局本就波诡云谲,变幻莫测,怕就怕吕布独木难支,再出什么事请。继而又想起了赵云,只觉心口发沉,呼吸促窒,郁气填满了胸臆。
他眼前昏黑不视物,如此更觉压抑难受,额头顿时泌出冷汗来,一字一顿道,“……徐州之战,曹操的赢面的确很大。但吕布,他也一定会顽抗到底。或许可以拖到曹操兵疲,无奈收兵也不一定……”
我只希望,奉先无事。
翟逆正自起身斟水,背对着祁寒,一时未察觉他的异样。听了前几句话,翟逆低垂的眼眸微微一亮,唇边染上了一抹笑容。但当听了后几句,却又是轻轻摇头。
“曹袁之争,我与寒弟的看法概然一致。”
折身将热茶递到祁寒手里,见他如松鼠一般紧紧攥握着,不由忍俊不禁,“但这徐州局势,为兄却不认同。依我之见,月半之内,曹孟德便可以拿下徐州。”
祁寒眉头一跳,嘴唇轻抿,静静将手中的热茶放回案上。
却因没控制好力道,泼洒了些出来。
若旁人来说这话,祁寒定会反唇相讥——史上曹操攻打徐州,尚且用了三月才拿下吕布,这人竟口出狂言,说只用一个半月?可现下说这句话的,却是翟逆,是这个鬼神莫测,机谋远胜于己的异士,祁寒听了只觉心头发凉,一阵惊惶,却生不起半点驳斥的心思。
翟逆正低头斟茶,“你可知晓,在发兵徐州之前,曹孟德曾经征询过众位谋士,问众人对于他和袁绍、吕布的看法?”
祁寒担忧徐州战局,神思不属,木声木气道:“知道。他那好几个谋士都提了些不错的建议,其中有个病鬼郭奉孝,还头头是道的说了个十胜十败的理论,得到荀彧等人的力捧。郭嘉还道,袁绍将来必败于曹操之手,但却要先取吕布,扫清了东南,再图袁绍;否则,若先打了袁绍,吕布必定乘虚进犯许都,则为祸不浅。此次曹操来犯徐州,多半就是此人极力促成的!”
祁寒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满脸的愤慨。
翟逆却深深愣了一下,看向祁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这一看不打紧,却发现他额头冒汗,脸色发白,情绪起伏极大。翟逆苦笑了一下,不再与他争论,点起风烛,笼在透白纱罩里,领着祁寒缓步走到门口,吹凉风透气——
其实,平日里二人言谈投契,总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感,对时局的看法也十分近似,不想今日竟为了徐州之事横生分歧。
祁寒目不能视,自己独处时都容易情绪失控,气闷致郁,遑论此刻心中有事。
翟逆牵起他的手,走到自己所种的花草瓜果跟前,不急不慢的介绍着。夜风舒爽,草木扶疏,清气宁神,祁寒嗅着翟逆身上浅淡微苦的药味,浮躁的心情才渐渐安定下去,终于松开眉头,起了困意,便早早回去歇下了。
在这冰湖雪林之中,仿佛隔绝了人间。没有日月,亦无人打扰。祁寒努力淡忘尘寰之事,尽力不去想起赵云,日子过得简单至极。白日里听璞儿琅琅念书,做些活计,品尝山野农家的美食美酒,夜里同翟逆谈天论地,针砭时政,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
这一夜,雪坳深处的机关失了灵,温泉灼岩的热气引不到东面,木屋的一侧便被风雪猝不及防的席卷了。翟逆夜半被冻醒过来,冷风夹着雪沫自洞敞的窗扉里吹进,遍室生寒。他起来紧闭了窗户,披起鹤氅蓑笠,从外头插上门栓,冒雪赶到林子深处,修复了机关赶回到木屋,已是夜半三更了。
临走前搁置的炭炉烧得通红,房中的温度略有回暖,翟逆先灌下几口烈酒,才去察看二人的情况。
璞儿抱着被子,手脚大咧咧露在外面,一张红扑扑的小蛋,很是天真稚气的睡相。翟逆只看了他一眼,安心地给他加了一条棉被。
又到了隔屋。
祁寒却睡得很不踏实。他身体未复,昏昏沉沉的,翟逆提灯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看着他。
平时清澈的眼睛被睫毛覆盖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正自微微颤抖。长眉微耸入鬓,有些愁态,恰至好处的薄唇张着——那唇色很浅,苍白而干燥,额头上滋出了细细的冷汗。
翟逆常年无波无澜的表情微变,探手摸去,果然又在发热。
他先从木橱里取了棉被给祁寒裹上,再转身倒了水来,将昏沉的人半扶半抱着,喂下去。
透明的水流从祁寒微张的唇边溢出,翟逆的手指不由自主探了过去。轻轻从他柔软的皮肤和唇瓣上划过,拭去水渍。睡梦中的祁寒无意识地伸出了舌头,轻轻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了一下。
翟逆眸光一闪。
迅速收回了手指,掩在袍里。幽黑的眼眸定定落在祁寒脸上,看不出情绪。
翟逆很快收回了目光,倒出些丹药给祁寒服下,尔后便起身离开,毫不停留。
131|二更()
第一百三十章、山居暝逆君佩香,奇阵起沙盘博弈
*
一阵淡淡的冷香沁入心脾,耳畔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祁寒忽从榻上坐起,眼神放亮,唇边嵌着深深的笑意:“逆兄,你回来了!”
那人轻笑一声:“回来了,寒弟。”
祁寒伸出了手,悬在空中,静静等着。
那人冰凉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握了上来,带着他快步往外走去。
翟逆身上那股特别的香味,今日似乎更为浓冽了一些。
祁寒眼神锃亮,鼻尖微动,又深深一嗅,原本郁躁的心情,渐渐平息下去,变得安宁喜悦,连唇边的弧度也不由放大了。
忘了从哪天起,翟逆身上就多了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每次他一靠近,祁寒便觉得十足的平静而喜悦。
“……今日再为你讲解湖林中的机关术数,五行生克之变,如何?”
翟逆温润的声音响起,仿佛一道琮琮流水,缓缓淌过祁寒的心口,激起一种莫名舒适的温暖之意。
“好啊。”祁寒噙着笑,端坐案前,依偎着翟逆,任他牵引自己的手,摸索着沙盘上的石子、木楔、丝线、圆盘等物。
太平精要上尚有许多未解的疑难,祁寒也适机向翟逆提出,翟逆知无不答答无不尽,言简而义丰,实是一名十分称职的老师。
待讲完了林中的阵法布置,祁寒只觉获益匪浅,同时却也暗自担心——等自己的眼睛恢复了,真能记住那么多的奇门遁甲,机关变化,与实物对上号吗?
翟逆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笑了起来:“别担心,你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祁寒呵呵一笑,又忍不住往翟逆身边凑近了几分,去嗅那股宜人安神的香气。
近日璞儿不在,翟逆清晨给祁寒做好午餐便就离开,祁寒独自呆在木屋里,日益觉得气闷,只有当翟逆晚上回来,才会开心起来。两人在这雪庐中守望度日,颇有些相依为命之感。
“逆兄,璞儿什么时候回来?”
翟逆淡淡道:“我已将他托付给了我最好的朋友,他不再是我的学徒了。湖林中的机关我也做了些改动,他是回不来了。”
祁寒惊异交集:“为何?他犯了你什么忌讳么?”
翟逆笑道:“我要照顾你,自认就顾不了他了。他已有了自己的机缘,而我,却是你的机缘。”
祁寒皱起眉,有些闷闷不乐,“……原是我占了璞儿的位置?”
翟逆道,“也不是。只是我近来事务繁忙,有些力不从心,已没有精力再去照顾教授一个懵懂的孩子。再者,不久之后,我也会离开雪庐了。何况近来……我倒也遇到了一点麻烦,对手比我想象中要强一些。”
说着,又咳嗽起来。
祁寒心头一颤,忽地升起强烈的担忧,连忙握住了翟逆冰冷的手掌,“你又咳了……要不,你以后晚上别回来了!食简事繁,又遇到了麻烦,令人担心。”
翟逆闻言笑了起来,另一手合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放心,我无事的。我在这片荒山野林之中开辟人居,隐居于此也有七年了……这座雪庐我住得习惯。”
祁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担心,却无法劝阻。翟逆决定的事情,旁人很难改变。
他念头一转,正要问翟逆遇到了什么麻烦,翟逆却说该吃饭了,便带着祁寒去院子里摘了些瓠瓜,又将昨日新斫的山菇冬笋炖了小山鸡。瓠瓜切薄片,晶莹剔透,放入汤里煮熟,打入沫子一般的山鸡蛋花,鲜美爽口,喝进腹中非常温暖。
祁寒咬着脆嫩的冬笋,耐不住好奇,含含糊糊地问翟逆:“你竟然也会遇到麻烦?”
“你真当我是神仙?”翟逆失声而笑,“我是人,自认也会遇到不顺心的事。不过,这世上倒的确有仙人一般的存在,但却不是你我这样的凡人而已。”
两人靠得极近,祁寒大致估计着翟逆碗筷的位置,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其实又丢在了案桌上,但他并不知晓,只是皱着眉道:“……唔,别扯开话题啊。”
翟逆将肉夹起来,倒了汤涮洗了,又放回了祁寒碗里,道:“嗯……倒不是什么大…麻烦,不过是有些出乎意料而已。不想徐州这么点地方,竟然还盘虬卧虎,藏着那般人物……”
祁寒听得云里雾里,好奇道:“哪般人物?竟能让你称道。说给我听。”
翟逆往他额前打了个爆栗:“快吃你的饭。饭罢我同你在沙盘上演练一阵,你便知道了。”
祁寒点头一笑,便即埋头苦吃起来。
吃着吃着,他又被翟逆身上那股香气所引,再度问道:“逆兄,你身上为什么那么香?”
翟逆明显沉默了一下,竟不回避,答道:“是我最好的朋友所赠的香料。我悬佩于腰间,你自然闻得到。”
祁寒眼睛一亮,飞快放下了碗,伸手就去摸。
翟逆腰侧一痒,忍不住握住了祁寒的手,将他一下拉至跟前。
祁寒没察觉翟逆的呼吸促了一下,摸摸索索的,终于碰到一枚质坚如玉的香料,他俯下身去陶醉地一嗅,诚心赞道:“好香!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悬香……”
翟逆淡淡嗯了一声,松开祁寒的手,将他拉回案前,继续吃饭。
……
“……这阵法从何得来?!”
祁寒摸索出了翟逆在沙盘上摆出的阵型,立时惊呼一声,豁然站起。
翟逆蹙眉看他一眼,微有讶异:“这阵型,乃是我日前所遇的高人所布。怎么,寒弟,你竟然见过?”
祁寒心想,何止见过!这分明就是我留给吕布第一个锦囊中的阵型……太平精要上的一道密阵!
他额头冒汗,心中深觉不安,但听翟逆说是他所遇的高人布的,一颗悬着的心登时才落了地。
祁寒道:“确实见过。但要破此阵,可不太容易。逆兄可有想到解法?”
便听翟逆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木楔、石子上轻轻移动,“此阵精奇玄妙,十分出人意表。前后左右四军互为补充,可以以少御多,变奇为偶,谋建奇功。这阵法花了我不少心思,直至昨日晚间,才想出了破解之法……”
话落,他手中动作一停,已变换出了破敌的阵型。
祁寒探手一摸,“咦”了一声,竟然十分形似后世的鸳鸯大杀阵……
翟逆……
果然聪明绝顶,不世出的奇才!
祁寒摸着那阵型,朗声道:“逆兄此阵两翼威力极大,变化多端,呼应之际有四两拨千斤之效,的确足以克敌之阵。”
手指越摸下去,越是心惊,心头竟暗自升起一个念头,“幸亏逆兄不是我的敌人!这太平精要上的密阵何等厉害,他竟能在短短数日之内想到破解之法,若与他为敌,我只怕是绝无胜算的!”
翟逆不疾不徐,手指轻轻点动沙盘边缘,“不过,我这阵法破敌之后,自身损伤亦大。对手若趁机据守城池,或是一道天堑,再施展些法子,约莫就不好办了。”
“确实。若破了此阵,对方焉能不有后招?”
祁寒也笑了起来,想起自己给吕布留的后招,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狡黠得意的璨光。他下意识将翟逆口中的“高人”当作了那种不世出的隐逸老者,一时兴起,与小辈开了一局,博弈战,赌输赢。
翟逆见他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不由失笑,“寒弟,那若你是据守的一方,奇阵被破,你将用何种计策应对?”
祁寒朗然道:“以城池为例,我的奇阵遭破,便要以天时地利,重新制宜计策。譬如此时,天寒地冻,我势必会在城墙上设下诸多埋伏,再彻夜发动全城军民,往城墙上泼水……待翌日一早,城墙结冰,全数冰封,好似一座冰城,坚固异常,犹若铁桶,又难以攀登,敌人就算破得了我军阵型,攻到城下,依然只能望城兴叹,无可奈何!”
——这便是他留给吕布的第二道锦囊!
除冰封城墙之外,还细细教授吕布如何在城墙上方布置强弩、滚木、雷石、灰瓶(装有石灰的薄瓦罐,破碎后能烧伤敌人的皮肤和眼睛等,属于守城武器)等。祁寒在第一道锦囊上详写了御敌奇阵,以及阵型若被攻破,则立即打开第二道锦囊,依计行事。
翟逆听了,面色一凛。
他微一沉吟才道:“寒弟好计。对方若真跟你一样聪明,又用这计策,只怕我又要苦思冥想几日,方能破解了……”
祁寒心道,逆哥,这可是杨延昭守遂城的计策,我也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便笑了起来:“逆兄,你若想赢那位老者,我倒可以教教你这破解冰城之法……”
翟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必了。一来,对方未必有我的寒弟聪明,能想出如此新奇厉害的法门;二来,即便真是此计,我亦有自信能破解应对。”
祁寒心想,你怎么如此要面子?转念又一想,是了,这个时代的男儿们,可不都是死要面子,个个自尊得要命么?翟逆旷世奇才,自然更容不得由别人来教他破法……
但他毕竟关心翟逆,便担忧道:“逆兄,你智力谋算皆胜我十倍,自然是能想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