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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我带人去迎公子回来?”夏侯渊身材高大,行事却极为灵活,察言观色下便问了出来。
曹操揉了太阳穴,拧眉道:“罢了。我儿不宣姓名,此番离了公孙,又隐在刘备军中,定是有所图谋。强行带他回来恐有不妥,明日一早,你自去徐州暗中相护于他即可。”
曹昂还在世的事情,曹操处理得非常小心。当初他收到高览密函,便派人查证,所派之人自是亲信无疑。夏侯渊乃他宗族堂弟,心腹臂膀,又善奔行,成了最佳人选。
见夏侯渊领令去了,营中便只剩下曹仁、夏侯惇、荀彧等人,众人见曹操脸色不好,知他头疾又犯,便问是否唤来军医歇下,孰料曹操眼中却是精光一烁,道:“子孝,传唤诸人,今夜有要事相议。”
曹仁便命人击柝传令,不一刻,武将谋臣尽皆到了。曹操点出地形图,沉声道:“张绣甫败,我料其残部必纠结刘表,截我归路。”
贾诩眸光一闪:“丞相所料不差!军行数里,文和已有所感,正欲求见相告。”心中暗自感叹,曹丞相果非寻常主公,张绣等人绝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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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谋机先凿险破敌,识阴诡避厄免凶
曹操手指点向育阳、棘阳一段:“此处乃是关隘所在,敌军必潜伏于此。今夜我屯军扎营,不止为了祭祠亡将,更为掩人耳目。”
荀彧贾诩等人看顾地形,各自沉吟,都道:“丞相打算如何破敌?”
曹操食指一点:“凿险开道,反伏奇兵!”
众人暗自敬服,皆道:“丞相原来早有妙策,果然料敌机先。”
各自得令下去备战,督造挖掘地道不提。翌日早间,曹军奇兵突出,越险逾阻,打得张绣刘表联军措手不及,铩羽而还,曹操则率军返回许都,休养整顿,一面等候夏侯渊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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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霜华初降,寒气彻人,雨水浸过路面尚自泥泞。
祁寒禀明了吕布有事外出,出了城门与赵云并辔而行,问明方向道路,朝着杞柳滩驰去。不多时,二人到了地方,极目望去,但见一片绿野泛黄,荒凉萧条之景,空荡荡并无一人。
“阿云,咱们可是解错了地点?”祁寒心中微讶。眼下已是巳时初刻了,可留下暗号的浮云部众却是不见踪影。当初他吩咐张燕,待黑山军情势一稳,便将赵云旧部还他,昨夜陡然收到消息,他还着实兴奋了一宿。
赵云控缰摇头:“不会,便是此地。”说着目光幽沉,环顾四周。
野外冷肃,寒风自草野掠过,二人跃下马匹,小红马跟着玉雪龙自去吃草,祁寒则搓了搓手缩起脖根,站在地上跺脚。赵云走到他跟前,挡住了风,忽道:“阿寒,吕奉先如何?”
祁寒踱足贴近,正躲在他身后避风,闻声一愣,反应半天才明白他问的什么。
便道:“奉先?奉先很好。若非要帮着刘玄德夺回徐州,我真的不想坑陷他。”
赵云眉峰隐隐一跳,道:“他怎生好法?”
祁寒倒认真想了一想,却又说不出什么。只吸溜了一下鼻头:“奉先他直爽,磊落,不喜作伪。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极为坦然。他确实自私自利,贪财好色,但这些全都写在脸上,从不会去刻意隐藏什么。他是个一眼望得到底的人,这种人,不论古今,都已然不多了,因此我倒是觉得他傻得可爱。”
赵云道:“看得出他待你的确不薄。而如今你以计谋之,将来可会后悔?”听到祁寒吸鼻子,他下意识地解下白袍披在他肩上。
祁寒一动不动任其施为,沉吟道:“吕奉先将我当成至交好友,我却要谋他城池。此事表面看来,是我对他不住,可祸兮福倚,焉知此举不能护他周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不适合做一名主公,怀握徐州重镇,割据一方,此地迟早将他葬送。还有一年多……最好他能尽快将印信交还刘备,便可避开那场祸事了。”
赵云讶道:“什么祸事……”
话音未落,便立即住口,他眼睛朝向南边,手中涯角银枪轻轻一顿。祁寒顺着他目光望去,便见两条汉子奔了过来。那两人衣着打扮好似寻常农夫,身材却甚是魁梧雄健,手脚粗壮有力,健步如飞,一看便是练家子。
两人眨眼便到跟前,朝赵云半跪屈膝,右手扶在左胸上,齐道:“参见头领!属下接驾来迟,望乞恕罪!”
赵云睨他二人一眼,道:“我不在教中已久,你们且免了礼数罢。”
两名汉子听了,果真起身,垂手站到一旁。祁寒见他们给赵云行礼,神情恭敬,却似没看到自己一般,完全目不斜视,不禁微觉诧异。但他却也不以为意,只暗自想道:“看来阿云在浮云旧部中的威望,果然高乎寻常。”心中反而生出几分自豪之感。
赵云道:“这位乃是祁寒祁公子。”这两名汉子甚是面熟,他知道确是浮云旧部中人,因此引见。
两人立刻拱手:“见过祁公子。”
祁寒揉了揉鼻尖,打个哈哈应付道:“二位大哥约见我们何事?”本以为黑山军有什么要事相商,没想却只派了两个人来?
两名大汉望了赵云一眼,见他点头示意,才道:“丈八头领率浮云旧部共七千人,已至山阳坳口,相请头领前去。”最后一句,则是对赵云说的。
七千人?!
看了浮云部的人马都来了!祁寒听了眼睛一亮。
赵云一侧目,便见他颊上飞红,眸底闪烁兴奋,不由唇角轻勾,朝那二人道:“带路。”
两名汉子俯首称是,便走在前面引路。树林中杨槐密布,走马不易,祁寒和赵云索性徒步跟随,放任白马红马在林外吃草。这一走,却是向西行了十里有余。
走了一阵,祁寒身上出汗觉得沤热,便脱下白袍还给赵云。两名大汉见他们伫足,就在五步之外等了一等。
却见那二人挨得极近,那位祁公子正伸手给赵云系袍。他目光专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赵云颈间打着结扣,赵云比他高了半头,亦自垂眸定定望着他。那位祁公子褪了白袍,身上尚有一件镶金绣边的黑绒披风,两名大汉恍然而悟,原来那白袍本就是赵云之物。
两名大汉呆望着前方两人相对,美好得不像样的画面,心中莫名生出一种违和怪异之感。总觉那两人的动作姿势太过亲密,却又自然之极,像是本该如此一样。
还袍,系结,不过一息之间,对那两名汉子而言,却觉得有些煎熬。心中生出的诡异与震撼之感,简直无法言喻。他们见祁赵二人迈开脚步,连忙收回目光,垂头在前带路。
赵云朝祁寒深深一笑,大步走了出去。穿林而过的冬风将他的白袍掀起一道飘飞的弧度,越发衬出他长身昂拔,优美洒脱,浑如天成。祁寒望着他的背影,有一瞬失神。
再往前走了一阵,林木渐密,蓊郁蔽日,连天色也形黯淡下去。周围静悄悄的,偶得几声鸟叫,一派幽谧不见人影。
前方两名大汉突然欢呼起来,朝二人招手大喊一声“到了”,话音落下便闪身跑进林子,不见了踪影。祁寒走了好半天见终于到达,亦自欢喜,忙往前奔去。孰料,赵云飞快扣住他的手,反向猛地一拽,将他带进怀中。
祁寒登时撞上他坚实的胸甲,不由心神一荡。抬起眼眸,尽是疑惑:“阿云……”
却见赵云皱眉,单指竖在唇边,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跟住了我。”赵云低声道,旋即紧握住祁寒手腕,右手掣了银枪,纵身奔向那两名大汉消失的反方向。祁寒眉峰一挑,隐隐觉出了不对,却也并不多问,只跟紧了赵云。
二人绕开前方,从另一头出了密林。再走几步,拐过山坳,见到前方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少说也有数千人之众,身上都穿着粗制的军甲衣物,并无黑山军标识。
祁寒立刻以为上当,连忙侧脸,附在赵云耳旁低问:“阿云,他们不是浮云旧部的人马?”
谁知赵云却摇头道:“不,他们就是浮云部的。”耳中被轻柔暖热的气流喷入,有些发痒,鼻端嗅着清幽的气息,他不由怦然心悸。忽地骤生一种冲动,想顺手将耳旁作祟之人揽进怀里,但立刻又觉得自己太过荒唐,赶忙收敛了心神。
祁寒见他目光幽深望着前方人马,眼神炯然悠远,不由更觉诧异。心道:“既然是浮云部的人马,阿云却在顾忌些什么?我早告诉过他,张燕会将浮云部还来的啊……”
正自疑惑,便听赵云道:“阿寒,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静观其变,莫要轻举妄动。”
祁寒对他无比信任,虽有些愣怔,但立刻点头道:“好。”
得他应诺,赵云飘然走出,祁寒紧随其后,却抬手悄悄摸了摸臂上弩机。忽然觉得脑门发紧,热血贲涌,有种刺激紧张的感觉充斥心间。
瞬时念头百转:“阿云为何要提防那两个汉子?那两人毕恭毕敬,我并未看出半点异常,阿云是怎么怀疑上他们的?如果刚才我们不绕开那片林子,又会遭遇什么?”
祁寒正自思索,却没想到,他的重重疑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他们走出密林,正往山坳走去,前方出现两条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带路那两人。
祁寒和赵云对视一眼,不由侧耳倾听他们说些什么。
却听一名汉子道:“……他从前那般英雄威风,嘿嘿,不想今日命绝于此。”
另一人似有些怯怕,声音发颤:“大哥,咱们该多待一刻的!浮云头领哪是寻常人物,说不定他们现在还没死……”
“不可能!那陷坑宽逾数十丈,兄弟们挖了一天一夜,内中遍布棘勾铁刺,四下里都是教内密雾毒瘴,他们焉有不死之理?”被唤大哥的汉子急忙打断他,拔高了声音反驳。
另一人一听,似也安心了,稍许沉默,居然琐笑起来。
“……唉,只可惜了那个白皮净面的。兄弟也听过许多龙阳之事,平日总觉的不太可能,直到瞧见那位公子,啧,竟是有些想了,恨不能尝他一天一宿……”
“一天一宿就够?哈哈哈,你小子好不济事!换了老子,非要玩他一年才算够本……可惜可惜,眼下他早已与他情郎一道,被毒气熏得青紫肿胀,刺钩戳得千窟百窿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说着,竟然又叹又笑,俚语狎言,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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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鸣谢上章打分评论的宝宝……你们的支持,是我很大的动力。
呼呼,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啦~~~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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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震奸宄风行雷厉,诉冤屈楚楚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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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中密毒,见血封喉。”赵云枪尖翻了翻那物,眼角余光一闪而逝,不著痕迹地睃了一眼人群东北角。他心如明镜,却不立时挑破,以免引发变乱,仍是朝许长老施压,“想必我来时路上,十丈陷阱,密丸毒瘴,钩刺铁棘,所用的也是这般毒物?”
对方竟然沉不住气,急着要杀许长老灭口,这件事解决起来,便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困难。
赵云此言一出,登时引发一片怒骂之声。一时间群情激愤,若非军令如山,很多人当场就要暴起冲上来将许长老斩成肉泥。他们素来敬爱头领,万没料到,今日浮云前来赴会,竟遭遇了如此狠辣诡谲的算计。
许长老睁大了眼盯着地上铁藜一动不动,吓傻了一般。他稍一沉默,忽然大叫起来:“浮云头领!丈八头领被关在秦长老营帐!毡毯下方有个地洞,孔莲他们也在那里!”
他语速飞快,全不似个老人。只怕稍微说慢一点,便会被人扼住喉咙,失去说话的机会一样。
许长老此言一出,秦长老等人尽皆色变。然而,他们完全控制不了局势,一切都被赵云拎着在走,他的每一步,每一句话,仿佛都已经预算好了,拿捏得恰到好处,叫人无从还击。
几位长老皱眉对视,脸色无比难看。不由同时望向场中那人,那张英俊淡漠看似和煦的面孔,此刻却释放出无法抵挡的强悍与威压。这一瞬间,他们才不约而同地恍然想到——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浮云头领,从来都不止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少年将军,他的胆略智谋,精细冷静,更是举世罕见,令人生畏。
这个人,实在是可怕!
部众兀自咒骂不止,孔莲、何童、严烈等人在军中威望不低,许多人都曾受过他们的恩惠。何况被羁押的人中,还有一个大头领丈八。太平教教规,单单残害教中兄弟,谋反作乱,以下犯上,便已是犯了死罪。
赵云朝孔莲的部下们一挥手,那些人早已按捺不住了,即刻起身飞奔出去救人。
几位长老见事情败露,正要互传眼色,却被赵云冰冷的目光一扫,登时垂头不敢动作。
祁寒见赵云将危机解于无形,不由既惊且佩。
心中暗道:“原来他这般厉害!适才情况凶险至极,我们四面受敌。但凡有人一声令下,便会立时引发流血搏命的危乱。阿云却没给他们集结作乱的机会,第一时间喝令众人坐下,使得叛乱者失了暴起的先机。他一番巧妙言辞,引起部众们对慷慨旧谊的回忆,顺道动摇了对方人心。甫一压制住对手,便不予对方喘息之机,以迅雷之势抓住许长老这个弱点。三五句话拿住对方,使其无路可退,继而供出扣押之事,激起了部众的敌忾之心。此时,只怕连那些长老们身后的部众,也开始犹豫不定了吧?”
想到这里,祁寒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不够了解赵云。
从前所见的赵云,仅仅是那个永远会对他微笑的赵云,而阳光的另一面,却是他未见过的雷厉风行,手段强硬。好似狂云卷风,阴冷慑人。
望着那白袍迎风飒动的背影,祁寒一时迷蒙,突然想到,为何他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那般谦和温柔,爱护有加?
思及此处,心中便涌起暖流,颊上生晕,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起来。
其实,祁寒的阅历不足,他所看到的,还只是一小部分。比如他并不知道,赵云在来回走动,大声质问许长老之际,已借了视线死角,向孔莲、何童、严烈、华恒,及丈八的几位亲兵们打出了手势。
部众们所坐方位皆按六十四衍化卦象排布,几名亲兵得了暗号,立刻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八传六十四,快速将讯息传到了外围。不过眨眼的功夫,外围数千人都已得了赵云的号令,随时准备应战。
以他二人为圆心,四围困锁占住要道之人,大多数参与了作乱。只几绺孔莲等人的部众间杂其中,毫不知情。赵云有效地利用了这一小撮人,成功将消息传了出去。如此一来,叛乱者反而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腹背受敌,情势登时扭转。
赵云眸光凛扫,一直留意着四周动向。当发现外围的喧哗议骂之声骤然安静了许多,他情知众人已得了他号令,便即唇角轻勾,眼神变得越发泰然自信。
这次叛乱势不在小,过半部众参与其中,一时之间,他也想不通这些向来效忠自己的部卒,为何会受人挑唆,欲行谋害。但现在却不是思索这个的时候。
周遭变得静默,但听闻沉滞的呼吸之声,仿佛连时间都停步不前。
赵云立枪于地,右手扶剑,面容一派平静不露山水,但他那副英俊眉眼顾盼之间,却是气势凌绝,使人生出无限压迫之感。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