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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正要回去。”幻芜看见她飞快地看了长绝一眼,而后说道:“既然同路,不如我们同行吧,有我在,这一路的关卡都会容易许多。”
幻芜还未答话,就听见白羽气鼓鼓地声音说道:“不用了,你飞你的,我们走我们的,不同路!”
樊晓昙乜了他一眼:“你有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日回到王城看看你的公主殿下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现在凭你的身份,国主应该是不会再放你入宫了吧。”
白羽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国主?谁是国主?”
“娶了咱们公主,自然就是国主了,你说还能有谁?”樊晓昙戳着白羽的胸口:“你要知道,要是没有我,现在你连城门都进不去!”
白羽还想说话,却被幻芜拦住了:“既然这样,就劳烦姑娘带我们进城了。”
“还是你识相。”樊晓昙说完,自己却退后站到了长绝旁边,“走呗。”
长绝挪开一步,站到了幻芜另一侧,樊晓昙径自跟上,也挪到了他的身边。
幻芜余光看到两人的举动,再看到樊晓昙看向长绝是眼里的亮色,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堵得慌,翻身爬上骆驼被,自己往前走了。
烈日灼人,烤得幻芜脸颊发烫,她舔了舔干涸地嘴唇,看了前头的长绝和樊晓昙一眼,瞥了头没有出声。
“现在咱们都一路了,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樊晓昙直视着长绝,眼神殷切。
长绝礼貌地答道:“在下长绝。”
“长绝啊,你多大了?”
“十七。”
“你比我大一岁,我跟白羽一样大,我十六了。”
长绝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我就叫你阿绝哥哥好不好?”
长绝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哥哥”,有些不习惯,他看了樊晓昙一眼,只见她看着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期盼的光芒,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随便你。”
樊晓昙很高兴,几乎都快跳起来了,跟初见那个冷血刁蛮的少女完全两个样:“那我就叫你阿绝哥哥啦?哈哈,我也有哥哥了呢!”
白羽看着她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德性。”
幻芜侧过头,认真地看了白羽一眼,低声问道:“白羽,你不是祭司,对不对?”
白羽没料到幻芜突然发问,低着头,抬起眼来看着幻芜,他咬了咬唇,说道:“我不是但我不是存心骗你的。”
第六十五章白羽的身份()
“我们双睛鸟,之前一直都是祭司,每一代祭司都是新任国主的守护者,专门负责国内祝祷祭祀事宜。可是前任国主忽然病逝,只留下一个公主,无子继位,我们双睛鸟的地位就渐渐式微了。”白羽又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再后来,大兀鹰之王翾飞带兵来攻,大兀鹰本来就是大漠上的强族,他们身材高大,凶猛无比。我们节节败退,前任大祭司占卜的时候又犯下大过,我们双睛鸟一族就被剥夺了祭司的职权。”
幻芜:“那后来呢?”
“后来,翾飞本来都要赢了,可他在攻下王城之际忽然就停了兵,他要求和谈。”
“和谈?”幻芜不解:“他都要赢了,还和谈干嘛?”
白羽愤愤道:“他就是个心思歹毒的人,他带兵来攻,其实根本就是逼我们公主嫁给他!”
“原来如此,兴一国之兵不惜大动干戈,原来就是为了美人啊。他很爱你们公主?”幻芜叹道,虽然这种想法不对,可怎么就带了点英雄主义般的浪漫?
白羽看着她的样子,打断她的臆想:“他对我们公主一点都不好!”
幻芜瞥他:“你怎么知道?”
“我要是他对我们公主好,公主怎么会昏迷不醒!就是他不好!”
幻芜看着白羽这个样子,挑了挑眉:“你小子怎么感觉被抢了媳妇似的。”
“哪有?!”白羽炸毛了,小心地看向幻芜:“我只是尊敬公主殿下,作为祭司前祭司一族,为公主抱不平罢了。”
“说到这个,你们现在祭司是谁啊?”
白羽看了看前头缠着长绝说得热切的樊晓昙,低声说道:“是钦原一族的长老,叫什么什么陆离的吧,樊晓昙就是他的手下。”
“钦原?”幻芜摸着下巴想了想,“就是那种长得像巨蜂的鸟?”
白羽气得嘴都鼓起来了:“没错!就是那种四不像,鸳鸯不像鸳鸯,蜜蜂不像蜜蜂的东西,被翾飞扶上了祭司之位,他们根本就不配当神鸟!”
幻芜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是是是,不配不配,咱们这回也去会会那个陆离什么的,看看他究竟是什么鸟!”
她看向身前的那个身影,那才是真正的神鸟,也不知他这次进了羽族的地盘,会有怎样的际遇。凭他的耳力,刚刚他们说的他一定都听到了吧?
可是她看了眼长绝身边那个黑衣女子,她刚刚一直在跟长绝讲话,他可能听不到他们后头在说什么吧。
心有些堵得慌。
幻芜深深吐出口气,看向远方渐渐显现出城阙的轮廓。
羽族王城,就在眼前了。
羽族王城名曰辉羽,是整个祈支最大的城市,绵延数里的朱红色城墙在金色的沙漠里拔地而起,犹如一位孑然独立于天地间的伟岸男子,在独自瞻仰着这片大地上辉煌而又苍凉的曾经。
因为樊晓昙,几人果然顺利的入了城,城门处的守卫对樊晓昙毕恭毕敬,都不敢抬头多瞧一眼。
白羽撇了撇嘴,心想这祭司殿的权势不到半月就这般大了,也不知那陆离暗地里又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晓昙,快带我们入宫啊!”樊晓昙带着几人上了辉羽城最高的酒楼,悠悠哉哉地吩咐小厮上这上那,斑半点不着急的样子。
“见我有用了,连称呼都亲切了呢。”樊晓昙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白羽,“不过你急我也没有办法,王宫又不是祭司殿,又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还带这么一大帮子人。”
“那怎么办?”白羽抓耳挠腮的,不远万里带着梦医来了,这都临门一脚了,可门在那儿儿就是进不去能怎么着?
樊晓昙不答话,只专注地给长绝夹菜:“阿绝哥哥,吃这个,这个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最好吃了!”
长绝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菜,夹起来吃了。
樊晓昙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
幻芜早就饿了,可一桌子美食此刻却味同嚼蜡,她垂了头,自顾自地吃饭。
一只手伸到自己眼前,碗里就多了一块看起来无比鲜美的羊肉。
她抬起头来,见长绝看着她:“我试过了,是挺好吃的,尝尝看。”
“哦。”幻芜呆呆地看着长绝,又看了下自己的碗,余光瞥见樊晓昙渐渐收敛的笑容,忽然就觉得自己胸口涨得发紧,她把羊肉夹回长绝的碗里,闷声说道:“我不喜欢羊肉,你喜欢就多吃些。”
“我们这的菜是有些油腻。”白羽也吃不下,自顾自地喝着酒,他看着幻芜面色不好,就倒了一杯给她:“尝尝这个,这是我们祈支的特产美酒,名唤‘佳人’,用鲜果所酿,很是好喝,专门解油腻荤腥的。”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好个‘佳人酒’。”幻芜看着眼前石榴石一般的酒液,仰头喝下:“果然好喝。”
白羽这才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滋味。”
两人推杯换盏,一解忧愁,幻芜越喝越高兴,眼睛发亮,脸颊也红扑扑的。
长绝忙不迭地给她夹着菜:“多吃些菜,当心胃不舒服。”
见她喝得高兴,长绝也不忍打断她,尽兴喝一场,也能安然睡个好觉。
好觉?“对了,这王城里,看起来怎么不像被噩梦困扰的样子?”他早就觉得奇怪了,按理说这王城也该如边城般萧条才对,怎么还是如此繁华,看起来一点也没被爱梦魇所扰啊。
“阿绝哥哥,你有所不知,自从出了妖魔吃掉眼珠的事情,大祭司就开坛祝祷,绕着王城布了阵法,所以城里偶尔有人做做噩梦而已,再没有吃眼珠的事情了。”樊晓昙解释道:“不少人涌入王城呢,城里的人不少反多,所以城门守卫格外严格,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
阵法?长绝蹙了眉,他一路走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阵法的迹象,也许是自己还学艺不精吧:“你们大祭司看来还真是挺厉害的。”
晓昙低下头,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晦涩,她扯了扯嘴角:“是啊,不然怎么能顺利挤掉尊贵的重明鸟,独掌祭司殿。”
白羽听到自己被点名,举到一半的杯子停滞了一下,复又发狠一般猛灌了好几杯。
“你在这喝死了有什么用啊,双瞳?神鸟?还不是只能扒着公主的裙角保住地位,最后还不是被人给抢了?”
“你!”白羽脸涨得通红,指着樊晓昙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我说得有什么不对么?你这么着急忙慌地带着梦医来瞧公主,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当真以为自己有多伟大多无私呢。”樊晓昙带着笑数落着白羽,语气不重,却像一记重拳敲在他的心上。
“对!我确实有私心!我救公主,就是为了要赶走翾飞,赶走陆离,重振我双睛鸟一族在祈支的权威!你以为你那个大祭司有什么了不起,他就是陷害了我们长老才坐上的祭司之位,这个位置根本就是他窃取的!”
“声音大了不起是吧?怎么公主不想救了,就想直接去蹲大牢啊?”樊晓昙一把把白羽拉下来坐好,虽然还是一脸的不耐烦,但话却是说得真心。
幻芜看了她一眼,她是真的挺关心白羽的吧?刀子嘴豆腐心。
“大牢?”长绝幽幽地说了一句:“要是能进王宫大牢,也算进了王宫了吧?”
樊晓昙摇了摇头:“王宫大牢不是那么好进的,王族中人或者犯了重罪之人才能进。”
“不过嘛,”她忽然转头看向白羽,“你倒是可以进的,对吧?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婿?”
“噗!”幻芜一口酒喷出来,“你?未婚夫?”
白羽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么突然地被戳破了,他尴尬地看着幻芜:“我我本来想晚点说的,我是曾经是公主的未婚夫啦”
长绝抚了抚额:“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一次性说了吧,省的哪天我们因为你坐了大牢还不知道为了什么。”
白羽晃着脑袋:“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就这一件了。”
幻芜“哦”了一声,语气玩味:“怪不得呢,我就说你态度那么奇怪。不过”她上下打量了白羽一眼,“你爱公主吗?”
白羽看着幻芜:“我跟公主很早就定了婚约,族中长老做的主,他凭借着自己曾经对国主有恩,为我讨了个恩典罢了,不过是算到双睛鸟即将式微抓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而已。”
“我救公主的确有私心,不过却也是真的想救她,我们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我一直把她当姐姐,至于男女之情,确实是没有的。”
幻芜点头:“我就说嘛,你小小年纪,不该那么成熟吧。”
“我我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不懂啊。”白羽垂了头,偷偷地瞥了一眼幻芜。
长绝看到了,眉头一挑,这个眼神太熟悉了啊。
几人各怀心思,忽然听到大街上声音渐起,人群都涌向一处。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啊?”幻芜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讲话也瓮声瓮气的。
晓昙一拍脑袋,说道:“我都忘了,今日是国主甄选舞姬的日子。”
“舞姬?”白羽出离愤怒了:“公主殿下还生死未卜,他竟然去选舞姬?”
第六十六章乐舞大会()
“你离开之后几天吧,国主就举行了乐舞大会,每三日一次,意在甄选出舞乐之姿最为优雅无双之女,入宫为公主祝祷。”
“用舞姬祝祷?这不会又是陆离的意思吧?”长绝站在窗口,看着众人向王宫广场上涌去。
樊晓昙听长绝主动开口问自己,笑得双眼亮晶晶:“这我就不清楚了。公主平常倒是喜爱舞乐人尽皆知,舞姬入宫到底干什么就不清楚了。不过她们进宫能吃好喝好,也可以带贴身侍从,可以跟亲友通信,说是满一个月就能出宫,还能带回赏赐无数,所以好多舞姬挤破头想去,只不过为公主祝祷罢了,又不会脱一层皮不是。”
“我也去!”幻芜趴到窗边,一脸兴奋。
“你确定?”长绝把幻芜从窗边扶下来,问道。
“嗯嗯。”幻芜含糊道,脚步踉跄了一下,莫不是喝醉了?
长绝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总是无法拒绝幻芜的任何要求:“这倒也是一种办法。”
樊晓昙对于长绝半揽着幻芜的动作非常不满,连带着看幻芜也越发不顺眼。她扫了幻芜一眼:“就你?软脚虾一样,就算参加了,能拔得头筹吗?”
“舞蹈又不是只有一种跳法。”幻芜从前也是个挺蛮横的姑娘,只是近几年荟明不常在身边,再无人可撒野性子也就渐渐地温顺了。
现在她借着那点酒劲,心中又带着点莫名的郁结,小性子反而被激发了:“走,白羽,带我去这附近的布店,成衣店也行,我就要让你们好好看看,谁才是舞界至尊!”
说完,幻芜拉着白羽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远远地朝剩下两人喊道:“去帮我占个好位子!”
这种时候樊晓昙的身份就格外好使,她晃了晃腰牌,人群就自觉分开,空了个最前排的位置出来。
她这么听话,一是因为长绝在身边,二是她压根就不相信幻芜这种走两步路就喊脚疼的人跳舞能有多厉害,她甚至有点期待幻芜真的上场,好在长绝面前丢一个大脸。
不少舞姬都上场了,还有些擅长跳舞的平民女子也以轻纱覆面上去跳舞。
毕竟是国主举办的乐舞大会,上场的每个人都跳得很好,还有舞姬跳了难度很高的胡旋舞,快速旋转带动起裙摆,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牡丹绽放。
观众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花朵彩绢纷纷扬扬被抛洒进舞池中,可国主翾飞仍然坐在宽大的阴翳下,似乎并不为所动。
他朝身边的侍从挥了挥手,侍者点头高呼出声:“还有没有参赛的舞者?若无,那胜者就是”
“有!”
侍者话音未落,就听到人群中有人举手出声。
那人正是幻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大红色纱裙的女子从人群中走来。
要论服饰打扮,幻芜可谓是深谙此道——她上身穿一件红色敞领短袄,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后背,从肩部延伸出两片金丝薄纱像翅膀一样覆在背上。下裙是一条大红色绣金羽纱裙,露出的纤腰上挂着一串金色腰链,从腰部延伸到后背,再从肩膀缠绕到手臂上,一直到指尖。链子上面缀着蓝绿色的碧玺、红色的石榴石和羽毛形状的小金片,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长发只简单的绾成一个髻垂在脑后,未缀半点发饰,也并未以轻纱遮面。眉心画着一朵红莲,当真是肤若白雪,腰如约素,肩若削成。
她跣足踏上大理石台阶,前短后长的裙摆露出嫩白的小腿,脚踝上挂着的红绳金铃“铃铃”作响。
幻芜右手持一根绿色的孔雀羽,左手拖着一朵蓝色的莲花,耀目的日光洒在她身上,竟突然柔和下来,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幻芜静静的伫立在舞池中央,远远望去,仿佛就是孔雀明王陀罗尼本尊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