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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珞贴着她坐着,明显感到她身子一颤,忙握了她的手,抬眸望着她,暗含询问之意,莫青璃摇头,示意无事。
那个风左使的脸,自己可以确定并没有见过,何以有种熟悉之感,更甚者,像是一种害怕。
只听身下又传来风左使懒懒却又带点玩味的声音:“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这,可越来越有趣了。她身旁的女子,竟是她的恋人么?倒是出人意料,只不过,这对我们更为有利。你说呢,严枚?”
名唤严枚的黑衣男子见风左使看向他的戏谑眼神,以及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心里打了个寒战,忙伏,头垂得更低了,战战兢兢道:“左使英明。”
下一刻,颈间却猛地传来禁锢的力道,整个身子也被提了起来,双脚悬空,面前是风左使冷酷的俊脸,以及那双阴沉的眸子。
“英明?你知本使要做甚么?”
严枚因呼吸不畅脸色涨成青紫,却不敢挣扎,费力的断断续续道:“是属属下妄言,属下知知罪,求求左使饶命!”
“饶命?”风左使低声重复了一遍,自语道:“那就饶你一命罢。”
与严枚同来的黑衣男子松了口气,却见“咔嚓”一声,严枚睁大了眼,头一歪便死在了风左使手里。
“左使,您不是说饶过严枚么?”黑衣男子忍不住开口道。
风左使将那具软绵绵的尸体随意扔到地上,有些嫌恶的取出一块白色方巾仔细擦拭自己白净的手掌,轻蔑道:“我说的是饶你一命,怎么?你想去陪他?本使不介意满足你的愿望。”
“属下不敢。”
“把他带下去,你想葬便葬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也可,不要再让我看见。”风左使又看了一眼严枚瞪大的眼睛,分明写着难以置信,冷哼道:“自作聪明!”
“是。”
“严墨,你会否觉得本使太过残忍?”
“左使行事自有考量,属下不敢妄言,照办便好。”
风左使终于满意的笑了,道:“下去罢。”
屋顶上,莫青璃把青瓦遮上,同钟离珞悄无声息的离开,一路上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了临江仙,钟离珞才出口问道:“汐儿,你见过他?”
莫青璃摇头:“不认识,但他的眼睛眼睛,我似乎很熟悉。”
她闭上眼仔细回想,阴鸷、深沉的一双眼,仍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玩笑道:“许是梦里?”
钟离珞抿了抿唇,好像不大高兴道:“你梦里除了我,竟还有旁人?”
莫青璃弯着眉眼,去戳她面无表情的脸,笑道:“对啊,有许多许多人,你奈我何?”
钟离珞脸上再也绷不住,拉过她的手在唇边啄了啄,也笑道:“不同你闹了,说正经的。”
听她如此说,莫青璃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先说出来:“你仔细听那位风左使及严枚说的话没有,他们说的俱都是‘她’,而不是‘她们’,可见他们针对的是你我中间的一个人,并且很快会有所行动。”
钟离珞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那个‘她’,应当是我。”
“此话怎解?”
“虽说我二人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显然你的身份更为隐秘,先前又一直在丞相府,谁人会注意到你,对你下手?况且,我有种直觉,那位风左使就是冲着我来的,他看上去同青衣大哥一个年纪,却阴狠毒辣,须臾间取人性命,丝毫不见怜悯,我隐约记得哪里似乎有这号人物,影楼消息路数广,你可曾听闻?”
钟离珞眸光微沉,轻声道:“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左使不多,却也有几位,然而这般年纪且是姓风的左使,行事作风狠辣,只有一个人,就是弑楼的左使,楼主弑天最得意的手下——风无影。”
莫青璃敛下眉,道:“连风无影都派出来了,弑楼究竟想做甚么?”
“尚未可知,小心为上,既然他在洛城,想是与武林大会有关,且静观其变。”
此时洛城城西风无影府内。
风无影执起案前端放的长蛇鞭,手掌轻抚,眼底无限爱怜,却极快的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在月光下格外的森寒。
数年未见,你是否已不认得我了?不记得我如何屠你家人?
我的小郡主。
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风左使第一次出镜在第一章,不是楔子,是正文的第一章。
风无影表示不满,人家才92章没有出现,你们就忘记人家了,人家比你们另一个女主出镜还早呢,按照出场顺序来说好歹也是第二。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通通焦冥牌手办了!!!
第95章 铸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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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城逗留了几日;三人便启程前往铸剑山庄;而这几日再没有人跟踪她们;莫青璃与钟离珞料是既已到了洛城;风无影觉得无甚必要了。
铸剑山庄位于洛城之西灵渺山;依山而建;山门中央一柄巨剑自崇高天幕中直降下来一般;气势恢宏;古旧山石上刀劈斧凿出四个大字:铸剑山庄。
入得山门;便是一级级的青石台阶;高高延伸上去,极目远望;方可瞧见上面仿佛几重天外白玉砌就的楼宇,足见铸剑山庄的富足与底蕴。
江湖上武林大会四年一届;每届自会选出一任武林盟主,基本不出铸剑山庄、清羽山庄、无定山庄、灵霄山庄四大山庄的庄主之外,现任武林盟主是铸剑山庄的庄主莫鼎天,而君曦口中提到的莫淮阳,是莫鼎天的爹,数年前,莫淮阳与人比武,斗了个两败俱伤,现今伤势虽痊愈,却也只能坐着轮椅出行。
莫淮阳已年逾古稀,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此时正在练武场教导弟子武功,虽是不能行走,武功却还在,时不时的还要与弟子比划两番,真真是爱武成痴。
“临风,我若是这般擒你右手,你当如何?”
“临予,若敌人借此机会打你肩井穴,你该如何?”
“哎呀,错了,错了,你若这么用‘平沙落雁’,岂非上去送死?”
“这回可对了!孺子可教也!”
莫淮阳正手把手教得起劲,众弟子也在他的指导下寻着法门,渐入佳境,心中宽慰,耳旁却忽听得一声禀告。
“启禀老庄主,有位姓莫的姑娘自称是故人之女,求见老庄主。”
姓莫?莫不是玥儿的女儿?
莫淮阳一拍轮椅扶手,连连道:“快,快请她到萱芷轩,把我珍藏的明前茶也取出来,给她泡上。”
“是。”
传话的小厮刚要下去,便又被叫住了,就见他们老庄主又猛地摇头道:“等等,还是我亲自去请,你,快快带路。”
自小跟在莫淮阳身边侍候的老奴看了看他身上灰扑扑的袍子,心笑少爷从少庄主都成为了老庄主,还是这般不拘小节,便出声提醒道:“老庄主,您的着装,怕是不宜见客,现今代表的是偌大的铸剑山庄,最起码得干净整洁罢,不然庄主若是知晓了怕是要不高兴了。”
莫淮阳眼睛瞪得铜铃大,高声道:“我是他老子,当年老子当庄主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也没见我铸剑山庄的名声损到哪里去,不照样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鼎鼎有名。我莫淮阳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儿子,莫鼎天那个迂腐性子,除了武功继承了我的,哪里有半点我的洒脱脾性。”
他声音洪亮,又中气十足,众弟子似是习惯了般,齐齐低头闷笑。
说起来也奇怪,莫淮阳生性豪放,为人洒脱,对门下弟子们从来不摆甚么架子,特别是退任庄主后,就更是成天与这些弟子混在一起,口无遮拦,常常大声骂莫鼎天生性迂腐,端架子,一口一个兔崽子的骂,其实莫鼎天只是行事严谨,喜欢凡事规规矩矩的,他为人极为孝顺,知他这个老爹性子,对他的话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听过就算了,反正他那些弟子都是明事理的。
众弟子对师父莫鼎天心怀敬畏,在他面前一口大气不敢出,倒是在莫淮阳这个师祖面前比较放得开,平日里处得像是忘年之交,自是不顾忌的齐齐低笑。
莫淮阳不管这个,急急对身后老奴道:“快推我去会客厅,我要立刻见她。”
老奴点头称是,一路上莫淮阳还一直催促着,可到了会客厅门口,他又踟蹰了,玥儿的女儿是不是会同她年轻时一样好看?有着细长的眉、清隽的眼,和一张会说话的嘴。她的女儿又会不会接受她这个外公,会不会怨他当年没有救下她娘?
想着想着,心中悲楚,老泪就下来了。
老奴司空见惯般,也不管他,径直走到门里咳嗽了几声,莫青璃三人转过身来,莫淮阳忙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老泪,端正的坐在轮椅上,推着进了门去。
只一眼,莫淮阳便认出了莫青璃,与莫连玥足足七成相似的一张脸,清丽婉约,就连眼角微微挑起来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妖而不媚,一袭修身的黑色华服,比当年的莫连玥多了三分冷清,少了一分温柔。
与此同时,莫青璃也在打量着莫淮阳——她那个传说中的“外公”。
人陷在轮椅里,灰扑扑的袍子覆在身上,两手合握置于膝前,鬓发斑白,一把长髯服服帖帖的垂下,和寻常老人家并无不同,只那双眼锐如寒星,莫青璃凝眉,躬身唤道:“外公。”
声音疏淡而有礼。
只听得老人低低呜咽了一声,莫青璃讶异抬眸,就见那双刚刚自己心里还夸过锐如寒星的眼老泪纵横,莫青璃嘴角微抽,这是遇着第二个老鬼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袖子往后退了一步。
莫淮阳哽咽道:“让我先哭一会儿。”
于是便痛痛快快的一边抹泪一边嚎啕大哭了起来。
莫青璃:“”幸好没扯我的袖子。
钟离珞:“”汐儿的外公竟是这样子。
长安:“”这老爷爷是怎么了?
莫淮阳身旁的老奴擦了擦额角的汗,出来解释道:“老庄主怕是见了小小姐太过激动,才至如此,往日里,老庄主不会这般无常,小小姐勿要见怪。”
莫青璃道:“自是不会。”
好容易等莫淮阳哭完了,才开始正常的说上话。
而莫淮阳的眼睛也终于看到了同莫青璃一起的钟离珞和长安,道:“这两位是”
心里却暗道,若是那位样貌出众的白衣姑娘是个男子的话,倒是像极一家三口了。
莫青璃先向莫淮阳介绍钟离珞,眼里微微带了点轻柔笑意,道:“这位姑娘姓钟名离,是我的同门嗯,师妹,至于这孩子,名唤长安,是青璃认的干妹妹。”
莫淮阳皱皱眉,道:“师妹?君曦师妹又收徒弟了么?何以不曾听闻?”
钟离珞眸子轻轻勾了莫青璃一眼,方道:“回莫老庄主,小女师父乃是天山老人的另一徒儿。机缘巧合之下与师姐相识,相熟,关系颇为亲密,便同行至此。”
莫淮阳原也不是爱想太多的人,便爽快道:“既是青璃的师妹,那便也不是外人,唤老庄主未免太见外了,同青璃一起唤我外公就好。”
钟离珞从善如流,立刻接道:“外公。”语气却是比莫青璃还要亲热。
莫青璃睁大了眼睛,竟然糊里糊涂的就也唤上外公了
“哎,”莫淮阳眯着眼,应得也挺顺理成章,一副享受的样子。
“对了,你们想必一路上舟车劳顿,今日先好好休息,青璃,我带你去你娘生前住的地方,她出嫁后,那里每日都派人定时打扫,同当年并无二样,如今你住进去,外公也”莫淮阳说着说着觉得有些鼻酸,便不再往下说。
连穿过好几进院子,终于来到一处偏僻别致的院落,白墙黑瓦,花草丛生,像是单独辟出来的一方幽静天地。
无忧居。
只是站在门口,便能闻见花香扑鼻而来,不知是甚么品种的花,淡而醇香,莫淮阳领着她们进去,入目处便是大片的花木,那些花瓣皆是白白的、小小的,形似梨花,却又不是梨花,莫淮阳轻声解释道:“这是无忧花,你娘十九岁那年种的,当时还没有这样多,开得也没有这样好。”
“她当时似是有些苦闷,在院里种下无忧花,希望‘一梦无忧,往事皆休’。”
十九岁?
钟离珞忽然开口问道:“外公可知她为何事忧愁?”
莫淮阳看着她,眼神惊讶。
钟离珞语含歉意道:“是晚辈唐突了。”
莫淮阳摆手,道:“无妨,玥儿当年的心思我也能猜上些许,想是为了靖王和”他忽然止了话头,沉声道:“俱是前尘旧事了,况且说来话长,等你们歇息好,我们明日再谈罢。”
将莫青璃三人送至莫连玥生前住的房间门口,莫淮阳轻声道:“人越老就越是容易想起以前
的事情,外公怕触景生情,就不进去了,你住这间,其他两间我也让下人收拾好了,外公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动轮椅,向院外走。
只是进了一次无忧居,莫青璃便觉他的背影似是又弓下去了几分,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莫青璃收回视线,缓步迈入这座她娘生前待了二十年的闺房,基调是温暖的浅黄色,床前垂下的长长流苏、屋中央竖立的六扇翠玉屏风,一方铜镜、一张梳妆台,台上还有鱼纹雕花的首饰盒。
琳琅满目的书架,卷轴林立的青花。
这些简单的陈设,使得莫青璃心里那个原本已经模糊了印象的娘又重新清晰起来。
莫青璃闭上了眼,唇角隐隐泛起浅弧,似是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东西。
她娘是一个满腹诗书的才女,是世上最最温柔善良的人。
钟离珞在一旁看着她,眼神柔和。
不管先前来铸剑山庄是甚么目的,钟离珞觉得,能够见到莫青璃此刻舒心快活的模样,就已经比甚么都重要了。
第96章 福尔摩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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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阳安排的是:莫青璃住在她娘莫连玥的房间;她师妹钟离珞住在她隔壁右手边,小长安则住在左手边,毕竟是一同来的;俱都住在无忧居,也好有个照应。
而其他的武林人士则住在其他的别院,于此地无扰。
已经是三月十八;满月有亏损的迹象;若不认真看的话虽不明显,但它的的确确是在发生中。
莫青璃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半开的轩窗外的月亮;眼神清明;一手搭在床沿百无聊赖的敲着拍子;似乎在等甚么人。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莫青璃呼吸陡然紧张起来,忙将手缩进被下,紧紧阖上眼睛。
“吱呀”一声——半掩的门被推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自己面前,顿了半晌,也没说话。
莫青璃心里正疑惑,便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个人爬上了自己的床,往里侧缩了缩,躺在自己身边,一动也不动。
莫青璃侧过身子躺着,脸朝着床外,唇边终于抿出个小小的弧度,背对着身边的人开口了,语调慵懒娇媚:“我怎么不知你甚时候夜里睡觉这般老实了?”
竟然碰也不碰自己一下。
“长安瞧莫姐姐睡着了,怕将姐姐吵醒,是以不敢乱动。”耳旁传来的却是孩童清脆软糯的嗓音。
是长安。
长安?!
莫青璃猛地转过身,正对上长安一双幽亮的墨绿色眸子,正眨巴着眼看着她,格外的天真无辜。
“你怎么忽然来姐姐房里呢?”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