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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易和蓝诺截然相反的模样,一个轻佻一个沉着,至于那个黄槿,一直端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很少说话,偶尔不经意间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带着几不可察的打量之意。
“主人,请。”黄槿举杯。
主人?钟离珞微不可觉的皱眉,不由多看了两眼。
一身浅黄色的收腰窄袖亮银劲装,青丝高束,秀致的眉,杏子般的眼,额间绘一朵紫金色的重瓣佛桑花,左耳的耳洞穿着一枚银色耳环,利落中又带些乖戾。
是那种常人一眼望上去就容易被吸引的人。
黄槿抬眸那一瞬间,琥珀色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痴迷之意,那种眼神,是那样熟悉,钟离珞也常常在莫青璃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看见。
重瓣佛桑花?钟离珞朝远处墨竹轩的方向望了一眼,依稀是明白了甚么。
想不到,这几年她竟然还惹了桃花,瞧她一脸泰然处之的样子,怕还是不知道罢,不知道也好,就她这木讷性子,若是不告诉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察觉。
“黄姑娘,请。”钟离珞举杯,与黄槿视线相接时,唇边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好像是在说,你辛苦隐瞒的秘密,我都明白。
被那样一双乌黑幽深的眸子盯着,黄槿只觉得自己像是身无寸缕般,被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一抖,酒水洒了些出来。
酒沿着杯沿沾湿了手指,坐在她对面的绿易忙从怀里取了块白色丝绢出来递至黄槿面前,那丝绢边角绣了一朵鲜艳的红梅,枝蔓翠生。
“多谢,不必。”
绿易似是习惯了,也不在意的将手绢收回去,明知会被拒绝,他仍旧会选择这样做,这一次,下一次,无数次。
我能给你的,已经是我最好的了,可怎样才能让你看到我呢?阿槿。
最终黄槿以身体不适为由率先离席,红袖也扔下酒杯跟了上去,橙夏自旁看着,心里暗自摇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啊。
月凉如水,星辰璀璨。
黄槿倚靠在树下,忽然觉得有些冷。
——来,阿槿,将衣衫披上,莫要着凉了。
黄槿缓缓闭上眼,连城,我怎会忽然想起你,难道是真的将你当成替代品了么?求而不得,便退而求你么?你若是知道我此时想法,是否会伤心难过?
罢了,我已伤你至深,实在不该再想起你,我没有资格。
“阿槿,你怎么出来的这样早,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连大姐。”黄槿心头一喜,回头见是红袖,一滴泪竟自眼眶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倒是哭甚么?是因主上之事么?她既已成亲,你还是早日忘了罢。”红袖见她落泪,登时就慌了,她还没见过阿槿掉过眼泪,忙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
黄槿别过头,道:“不是。大姐,我想问你件事。”
红袖这下倒是豪爽了,痛快道:“问罢。”
“你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好几年,即便知道她对自己无意,也只是想着远远看着便好,忽然有一天你遇见另外一个人,她说她想和你在一起,而且对你无微不至,便是随口提的一句她也记得牢牢的,你会怎么做?”
“是那个‘连’甚么的?你对他甚么感觉?”
黄槿咬了咬下唇,道:“我不知道。可能喜欢,也可能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
“啊?”
红袖彻底发挥了她情场老手的功力,抽丝剥茧的分析:“喜欢你的还有易,你难道忘了么?他对你同样一片真心无微不至,怎不见你对他牵肠挂肚,说起来真是可怜了我这弟弟。”
“大姐”黄槿似是有些嗔怪之意,道:“你不懂。她我之所以总记着她,还有还有别的原因。”
“是甚么?”
黄槿抬头望了望天上一轮水色圆月,忽的垂了垂眸,黯然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大姐,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了,你也回去席上罢,二姐还等着你呢。”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偏偏不告诉我下文,是不是你对她做了甚么你倒是告诉我啊,喂喂,阿槿,你回来继续说啊。”
黄槿回过身垂首道:“如此,害大姐不快,是我的错,明日定当谢罪。”
红袖瞧着她远走的浅黄色背影,心里头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上不来下不去,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哼。
这个夜里,有人一觉到天明,有人彻夜无眠。
月,依旧凉如水,冷如霜。
作者有话要说:小注:重瓣佛桑花也称朱瑾,赤槿,锦葵科木槿属,是莫青璃喜欢的花。
另外顺便普及木槿的花语,虽然我不是很信这玩意,但看看也没什么。
花语:1、温柔的坚持。
2、坚韧,永恒美丽:木槿花生命力极强,花象征着历尽磨难而矢志弥坚的性格,也象征着红火,象征着念旧,重情义。
最后,我想说:世界上更多的是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的一厢情愿罢了,黄槿、连城、绿易、青衣,我只能保证主角是he,其余的就不好说了,我会说我总是分分钟想写死我的主角么?有时候想着结局前的地方,总觉得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已经决定he了就是,我太怂,怕被打)
我爱的人也爱我,我应该为此感到庆幸。
第92章 酒醉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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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槿心怀怅惘的回了房;接下来便坐在桌旁发呆,轩窗大开着,视线所及处的月亮又大又白。
屋里一半明,一半暗。
有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既轻且柔。
“谁?滚出来!”黄槿喝道,手已扣上腰间弯刀刀柄。
“两月未见,我的声音;阿槿便听不出来了么?”自暗处慢慢现出一道人影来;暴露在银色月光之下;那人穿着一身织云雪锦;腰间就系着一条银白花纹镶嵌的素色腰带,上面斜斜悬着一只碧色短笛。
月华倾泻,光影错落。
“怎么是你?你如何上得了云梦山?”黄槿深深皱眉,手却从刀柄上放了下来,心里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为何不能是我?你忘记我说的了么?今生今世,上山下海,你到哪里,我便跟你到哪里。”此话常人说来或许会觉厚颜无耻,偏生连城说来却是那么顺理成章。
至于上山之事,她只是飞鸽传书给了莫青璃,此等小事,再加上与连城没来由的亲近感,莫青璃自然是爽快答应,当日便派人下山接她。
“你”何必呢?
连城忙抬手打断她,道:“停停停,阿槿,我知道你要说甚么,今日中秋佳节,义父去了南疆采药,我孤身一人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陪你,你当真要继续往下说,再惹我心伤?当真如此铁石心肠么?”
她水漾的深灰色眸子里竟蕴起了一丝水雾,月光之下更是添了几分柔弱,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已心中一软,揽了佳人入怀。
黄槿别过头,手摸上腰间悬着的青玉佩,反复揉弄了好几遍,才松开汗湿的掌心,支吾道:“你腹间的伤好好了没有?”
声音细若蚊蝇,连城也不比莫青璃二人内功深厚,仅练了轻身功夫保命,至多加上一些防身的粗浅武功,所以这句话也就没听清。
“甚么?”
“你的伤。”
连城这回听清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吟吟道:“你瞧我活蹦乱跳的,自是痊愈了,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此事因我而起,于情于礼,自当慰问。”
“真是无情的人呢”连城幽幽道了一声,语气却轻快,相比她以前说过的那些话来,这根本算不了甚么,黄槿是个直肠子,有甚么说甚么,自己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她么?那日她若是对自己轻言软语,怕是还需要时间消化。
轻言软语?连城敛下眉,你扪心自问,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两年了,半点进展也无。
黄槿见她低眉,略有苦闷之色,不忍再说,便道:“我倦了,想歇息了,你?”
连城怔了一怔,抬手指了指身后那张圆桌,轻声道:“我在这桌上趴一宿便可,许久未见,我想看看你。”
黄槿张张嘴,还是把那句“何必呢”咽了下去。
“如此,请便。”
连城轻轻颔首。
“明早,我希望你”黄槿欲言又止。
女子沉默半晌,终于道:“我晓得的,你不愿此事张扬,我会及早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
此后屋里再无其他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躺在床上应当睡得香熟的人悄悄睁开了眼,从被中坐起来,抱着被子静静望着不远处圆桌枕着胳膊安睡的温婉女子。
窸窸窣窣的起身声响,黄槿手里捏着一件厚披风,蹑手蹑脚的走到连城身边,刚要将披风覆到她身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薄薄月色,女子眼角泪痕依稀可见。
黄槿手一顿,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件披风最终还是没有披上去。
罢了,长痛不如短痛,明知绝无可能,便不可给她留有希望。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有人愁,自有人欢喜。
钟离珞觉得莫青璃今夜似乎格外的开心,连话也多了不少,一杯就倒的酒量若不是自己拦着,怕是要醉死在席上。
莫青璃酒量不好,酒品倒是不错,醉了不哭不闹,还是那副冷静肃然的脸,除了两腮熏染的浓重酒意,别的看不出甚么,甚是乖巧的模样。
钟离珞一看她这样子,便知她是醉了,一手揽了莫青璃腰,对着众人告了辞,半扶半抱的将她带回去。
蓝诺举杯对着她们的背影一饮而尽,朗声道:“主上,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负良辰美景!”
莫青璃听见这话,倒是反常的回头洒脱接了一句:“承情。”
紧接着便听见众人哈哈大笑,若是她酒醒知道此事,怕是要寻个地洞往里钻了。
钟离珞将她的头转过来,笑道:“乖,安静一些。”
莫青璃望着她瘪瘪嘴,委屈道:“疼。”
“哪里疼?”
“脖子疼,你用的力气太大了。”
“好,我错了好不好?”钟离珞有些忍俊不禁,明明自己动作温柔的过分了。
“不好!”
“为甚么又不好呢?”
莫青璃歪着头想了半晌,奈何脑子塞了浆糊似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胡搅蛮缠道:“我也不晓得,反正你哪里都好,怎么会不好,所以不能好。”
钟离珞都要给她绕晕了,想不到醉酒的汐儿是这样子,当真是无力招架,嗯,以后多让她喝喝酒,不过不能在这种场合,要挑两个人的时候。
“那脖子还疼不疼?”钟离珞另一只手摸到她后颈,温凉的手揉了几揉。
莫青璃长长叹了一口气,眯着眼嘤咛道:“舒服。”
钟离珞笑得眼睛眉毛都弯了起来,明日早起不知她还会不会记得今夜之事,不记得便罢,记得的话表情大约会很精彩。
好不容易回了屋,钟离珞让莫青璃坐在床沿,等她出去烧热水回来。
竹屋缝隙大,风漏进来,莫青璃的酒意被吹醒了几分,视线却仍是有些朦胧,钟离珞端着铜盆进来,见到的是便是莫青璃迷瞪着眼望着自己,偶尔眨巴几下,衬着两颊酒意飘起的绯红,煞是可爱。
钟离珞眼底勾起柔软笑意,拧干了毛巾替她擦脸,又解她衣襟准备擦拭身体,谁知一手刚落到她腰上,身上便传来禁锢的力道,莫青璃已飞快的站起身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
钟离珞将手里的毛巾放下,抬手轻轻回抱住她。
然后耳旁便传来女子轻柔的低语:“阿珞,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刚刚回京,带着满腹仇怨,家仇未报,你也还坐着轮椅,纵是炊金馔玉,却也食不知味,可如今呢?我所珍视的人,全部都在我身边,一个都不少,师父、大哥、红袖他们,还有长安。”
钟离珞抚着她的背,出声提醒道:“我呢?”
“你?”莫青璃下巴磕在她肩膀上,喃喃道:“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哪怕所有人都离开我,你也会一直在我身边。”
钟离珞席间也喝了不少酒,更多是替莫青璃挡的酒,身上酒香浓郁,莫青璃埋首在女人脖间,闻着这清甜之味刚刚压下去的酒意又上来了,眼前便是钟离珞洁白晶莹的耳垂,自己灼热的呼吸喷洒上去,很快便红得通透了。
莫青璃觉得呼吸有点不受控制,心跳如擂鼓。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颇为回味的咂了咂嘴,一鼓作气的含了上去,紧接着牙齿辗转轻碾。
女人呼吸一滞,声音有些克制的忍耐:“你莫要再动。”
“为为甚么?”莫青璃抬起迷蒙的眼反问,舌头有些打结,若是平时她极少如此大胆主动,这次借着酒意倒是循了心里的本能了,爱她,拥有她。
钟离珞呼出的气息滚烫,落在莫青璃的耳畔,隔着一层布料,莫青璃手下的肌肤也在不断升温,几乎要烧起来,空气中渐渐升腾出一种醉人的甜香。
“你再动的话我大抵就会对你做一件事情,很坏很坏的事。”
女人食指抵在莫青璃唇间,反复摩挲,而声音低柔,仿若古窖深藏的甘醇美酒。
莫青璃双眼已经有些迷离了,想是醉得不浅,只是顺着女人的动作含住她修长手指,像孩童对待诱人糖果一般慢慢吮吸。
钟离珞闭上眼再睁开,眸中乌黑尽数沉淀,中心却烧起了灼灼火焰。
是你先勾引我的,明日起不来身可怨不得我。
第一缕晨曦照进来的时候,莫青璃仍旧闭着眼,宿醉初醒,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头疼得要炸开,下意识便想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怎料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两侧太阳穴被温暖手指抵着轻柔按压,莫青璃懒懒哼了声,歪着头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
这次疼的不是头,是全身,好像有人将她浑身的骨头都碾碎了又重新拼接起来一般,脑海中唯一有印象的只有她抱着钟离珞说话的场景,是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腰酸腿疼了呢?
这回头又疼了。
第93章 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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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被下的肌肤不着寸缕;亲密相拥;想也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冷不丁一只温暖的手在自己光裸的背脊上抚了抚,莫青璃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女人放大的玉颜近在咫尺;呼吸清浅。
那双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似乎有些促狭之意。
“醒了?天还没黑。”
莫青璃看着屋里亮堂堂的阳光;有些羞赧的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干笑道:“哈,醒醒了。”
心里却忿忿道;还不是你害的。
背上那只手又游移到腰间,在敏感的腰侧揉了揉,莫青璃才反应过来;声音忽然提高道:“你你你,你那甚么之后怎么没给我套上亵衣裤?”
钟离珞看着她,微微偏头询问:“那甚么?是甚么?”
莫青璃瞪她一眼:“就是那甚么。”
“噢,那个啊!”钟离珞作恍然大悟状,接着就弯着唇笑道:“你昨夜嚷嚷着热,不肯穿,非但自己不穿,还不让我穿上。原本我琢磨着既是中秋,你又喝了酒,便让你好好歇一晚,怎知你一直缠着我,不肯让我离去片刻热情得难以招架,不知是醉酒还是,你对我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