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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赵震的目的被直言不讳的说穿,怒不可遏,一时失控就打了赵元善一耳光,赵元善一时没有承受的住那力道,没有站稳,跌倒在地,鬓边的步摇都甩落出来。
赵元善只觉得左脸一麻一热,然后肿胀起来。
第十二章()
这一巴掌赵震没有控制的住;打的比较用力;但打完之后;赵震便有些后悔了。
他从没有打过她;从小到大;她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惹他生气过;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赵元善不以为意;重新站了起来,直视赵震,语气平静:“既然如此;元善也把话给父亲说明白了吧,父亲不必期望我入宫后会在皇上那里得到什么,你不该把一个君王看的太过简单;父亲又认为这个朝政能在赵家手里把持多久?五年还是十年?还是一辈子?皇上即便对我有意;但也绝不会对我付出什么真心,我入宫为妃;除了失去葬送;其他什么意义也没有。”
赵元善这番话让赵震愣了愣;不太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以赵震对这个女儿的了解;她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说出这样的话。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赵震怀疑的看着她;如果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在突然之间就变化的这样大?
“难道女儿就不能自己想明白吗?父亲在朝数十年,应该比我更清楚宫闱里的种种残酷,难道父亲真的希望女儿的后半生都去过那样的日子?”
赵震被这样质问;怔了片刻;“所以你就跟那裴敬甫厮混?你怎么能跟裴敬甫在一起?!”
赵元善答道:“裴大人不甘冒险将我救回京师,他有什么不好?”
“你!”赵震气的手指都在颤抖,“你实话告诉为父,那半个月,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赵元善没有说话。
赵震看到赵元善这副态度,心里猜想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了。否则按照他女儿这个性子,对待与裴敬甫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这样斩钉截铁?
“你,你”赵震一时激动,有些头昏,往后退了几步挨着桌,揉了揉自己的额。
看到父亲被自己气成这个样子,赵元善心有不忍,但眼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不能入宫,只能走这样的路。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死过一回,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了那漫漫十五年,亲眼看着所有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痛苦。自然不能理解如今她的做法。
赵震好容易缓过情绪,盯着赵元善仔细问道:“你认真告诉为父,那半个月里,裴敬甫可曾碰过你?”
赵元善沉默片刻,回道:“父亲何须要质问的如此清楚?我喜欢裴大人,这样便够了。”
眼下她须得让父亲真的相信她跟裴敬甫的事情,自己回答的这样囫囵,以父亲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误以为真。
赵震听到这样的话,极为震怒,却没有再继续质问她。
“元善,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元善垂首,不发一言。
这样的动静已经将大夫人和赵元赫等人惊动了过来,大夫人看到赵元善脸上红色有些肿胀的五指印,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大夫人知道赵震一直格外疼爱赵元善,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下,如今突然这样,必定是赵元善惹怒了他。
即便如此,大夫人终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老爷,即便元善有再多不对,你也不该这样打她,还下了这样重的手!”
赵震看到赵元善脸上的指印,虽然对她失望愤怒,但心里还是因为打了她有些后悔,可面上他依然冷着脸,对她道:“裴敬甫胆敢染指我赵震的女儿,我必定不会放过他!即便你不愿入宫,为父也不会同意你与他在一起!”
说罢,赵震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赵震离开后,大夫人心疼的捧着赵元善的脸,“元善,你怎么这样糊涂?你告诉娘,刚才你父亲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元善缄默不言。
连赵元赫都对刚才的事情有些吃惊,他之前也只认为赵元善是为了不愿入宫与裴敬甫纠缠在一起,但刚才说的染指,他还是不大相信。
“元善,方才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赵元善此刻心情有些低落,不愿多言。“我累了,想先回房歇息了。”
大夫人忙唤了惊鹊准备消肿的药水,生怕赵元善的脸毁因此留下印子。
赵元赫见她不想说,也不再多问,最后只道:“不管你与裴敬甫之间有没有事,按照父亲的性子,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裴敬甫。”
这个赵元善心里清楚。
不管她做了什么,父亲都不会很严苛的惩罚她。但裴敬甫就不一样了。
即便她的父亲不会真的生气到要杀了裴敬甫,但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作罢。
赵震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触犯了他所不允许范围内的,他都会给予那个人一些属于身为当朝太师的‘告诫’。
赵元善躺在床上,闭着眼,让惊鹊给她的脸抹药。
脑子里却突然有些担心裴敬甫来。
最后上好了药,在入睡之前,她去找了赵元赫一趟,央他帮她留意一下裴敬甫的事情。
赵元赫有些神秘的审视着她,问:“元善,你告诉哥哥,你与裴敬甫在那半个月里,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让你后来这样不情愿入宫的?”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个最有可能性。
赵元善道:“哥哥以为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的吧。”眼下不管说什么,裴敬甫已经被她陷入这泥潭里了。
赵元赫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看样子元善对裴敬甫一事也并非不情愿,于是他又问:“那你是真的喜欢那裴敬甫?”
“哥哥帮我留意裴敬甫那边的事情便好,其余的便不用再问了。”
赵元赫当她是不好意思说这样的事情。本来他也不信赵元善会喜欢裴敬甫那样的冰碴子,但今夜她为了裴敬甫特意来找他,他倒是有几分确信了。
“元善,父亲不会同意你与裴敬甫在一起的,你可知那裴敬甫是什么样的人?”
她如何不知裴敬甫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才会拉他下这趟浑水。
赵元赫继续道:“说真的,虽然我不愿你入宫,但也不愿你跟了裴敬甫,你要是知道那裴敬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怕便不会这样担心他了。”
赵元善只是淡淡一笑:“哥哥的担忧元善明白,但元善自有分寸。”
赵元赫顿了顿,“其实,内阁首辅欧阳岚,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在我看来,比裴敬甫合适的多。”
他自年少便接触裴敬甫了,那样的人,哪会有什么真心?若是元善真的对此人用了心,恐怕
赵元善道:“万事皆讲究一个缘分,不可能说谁便是谁。哥哥宽心便好,所有的一切事情,我自有把握。”
赵元赫不知道妹妹的把握是什么,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
一夜无虞,这一夜赵元善睡得还算安稳。
自重生之后,赵元善时常会做噩梦,但近来点了安神香,睡前喝安神的汤药,她才慢慢好多了。
次日午后,赵元赫从都尉府回府便告诉赵元善,早上裴敬甫被召到都尉府之后,便挨了一刀。
“父亲虽然没有要了裴敬甫的性命,但伤在他背上的那一刀足够狠,再深一寸,恐怕就要伤及脏腑了。裴敬甫离开时,差点连路都走不稳。”见赵元善沉默。赵元赫接着问:“其实当时,父亲生了很大的起气,差点就要杀了裴敬甫。”
赵元善道:“裴敬甫隶属锦衣卫,父亲纵使有再大的权利,也没有资格去动只隶属皇上的亲卫。”
这也是赵元善放心的一个点。不管是现在裴敬甫所存在的价值或是身份,父亲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杀了他。
赵元赫道:“父亲生气的原因,是裴敬甫默认了与你的事情。”
什么?
赵元善愕然,她觉得,按照裴敬甫的性子,一定会如实辩解那么几句。
“我也没有想到,裴敬甫虽然没有对那半个月与你的事情有过多言语,但从态度上来看,已经是向父亲默认,所以父亲才会那样生气。”赵元赫突然觉得,今日裴敬甫那样的态度,跟赵元善之前面对父亲之时有些相似。
赵元善心里滋生了几分罪恶和愧疚。
对于裴敬甫她很复杂,那个男人一直无情无心,似乎对一切都没有感情,他一手导致赵家的满门抄斩,还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哥哥
但是现在,她却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裴敬甫有了愧疚之感。
赵元赫说,裴敬甫受了重伤,恐怕得休养一段时间。
思来想去,赵元善还是决定去看看裴敬甫。
未时,落了雨,赵元善撑了把伞,带着伤药悄悄出了太师府,独自去了东市那处宅院。
来到院门前,赵元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门。
没多久,裴敬甫开了门,看到是她,微微一愣,因为受伤失血,原本就没有多少情绪的脸显得更为冰冷,“是你?”
赵元善看他脸色不是很好,似乎伤的真的不轻。
“你来这里干什么?”
赵元善握着伞柄的指关节略微泛白,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第十三章()
春天的雨淅淅沥沥;伞下的女子眉目清隽;眼神不似之前那般争锋相对。
她的眼竟让他在刹那之间觉得岁月温和从容。
裴敬甫因为方才正在换药;所以现在身上只着了中衣;头发与身上沾了雨珠;他一手握着佩刀;一手扶着门;看着她沉默片刻,然后这一抹心底的异样被他悄无声息的掩埋。
他淡漠的回了句:“不必。”
然后就要关门。
素手突然横过门缝,赵元善整个人挡在了门口;“我哥哥跟我说了今日之事,你受伤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
裴敬甫看她有些躲闪的眼神;轻声嘲笑道:“所以你是因为心生愧疚?元善姑娘倒是很有一套,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会有如此城府?”
赵元善抿了抿唇;抬眼:“我”她的确是因为有点愧疚。虽然告诉自己;裴敬甫算得上是自己的仇人;但看他失了血色的脸;心里头就愈发不受控制的不安。
她以前从未这样陷害一个人过;如果不是时局所逼,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我就不必了,这是裴某自找的;裴某若知今日元善姑娘会如此恩将仇报;那时便不会救你。”
即便过了许多年,赵元善还是能记得当年深陷天狼人包围圈之时,裴敬甫拿命护她的情形。
尤其是在这一刻,尤为清晰。
“裴大人既然如此不耻元善,今日在我父亲跟前为何又不辩解?大人已经跟元善绑在一根绳上,早就没有了退路,更何况你我之事已经众人皆知,或许也已经传到皇宫里,裴大人现在作出这样隔阂的举动,觉得还有什么意义?”
雨不断飘落在裴敬甫的身上,赵元善看到他肩头被血渍浸透的颜色,还是担忧他的伤,不管如何,现在她还是不希望他会有什么事情。“裴大人已经说了,你这宅院周围有眼睛,那眼睛可不止一个人的,大人在门口这样与我纠缠,觉得会怎样传到别人耳朵里?”
裴敬甫沉默了片刻,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进了屋。
赵元善轻轻呼出一口气,收了伞进去。
一进房门,迎面而来便是一股子的药味,床榻之上则凌乱的散放染血的纱布,衣物,和一些药罐。
裴敬甫进屋后,便没再理会她,也没有顾及她是否在场,便开始脱下衣裳,掀开又被鲜血浸透的纱布,往上面倒着药粉。
赵元善看到裴敬甫上身,忙撇开视线。但又看到他反手倒着药粉,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夺下裴敬甫的药,站在他背后说道:“还是我帮你吧。”
裴敬甫愣了愣,也没有反对。
那道暗红色的刀痕从右肩延至背心,一刀喝成。皮肉边缘往外掀开,极为触目惊心。
裴敬甫身上的伤疤并不少,大大小小参差不齐,还有几道未完好的鞭痕,整个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
她仿佛看到他从刀林剑雨里走来的不易,又想起那时他将自己护在怀里,满脸都是杀戮,无情的砍下那些围剿他们的天狼人的头颅的场景。
赵元善沉默了片刻,重新对他道:“你的伤口还须得仔细处理一下,你等一会,我去打盆水来。”
赵元善端了一盆清水和干净的棉布,开始替他仔细的清理伤口。
裴敬甫常年习武练剑,身形健硕,麦色的肌肉坚硬结实。赵元善垂眸,手里的动作极为轻柔,其实以前她根本见不得这样血腥的场景,若是以前看到这样的伤,手定是抖得拿不了这棉布。但自从亲眼看到赵家被满门抄斩后,她觉得也没有什么了。
将伤口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赵元善从怀里拿出自己带来的伤药,就要往他伤口上撒。
瓶塞才刚拔开,手便被裴敬甫一把抓住。
他冷眼睨了赵元善手里的那瓶药,戒备问道:“这是什么?”
她的手腕被他攥的有些生疼,她眉头下意识轻皱了一下,道:“不过是我从府里带出来的金疮药,你难道还怕我会毒死你不成?”
裴敬甫重新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认了出来:“龙血散?这是太师大人独有的伤药,你怎么会有?”
“你别管我是怎么有的,总之,这药比你这些好,难道,有好药你还不想用不成?”
赵元善当然不会说这药是她趁赵震不在府里偷偷拿的。龙血散中的龙血草生于巴蜀之地,是极其珍贵又价格不菲的一种药草,止血散瘀愈合效果奇佳,文武百官,也便只有赵震存有。
赵元善不说,裴敬甫也猜到这药是怎么来的。
“你就不怕太师大人发现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赵震极其宝贝这龙血散,留着便是以备不时之需,若是知道他的女儿将他的龙血散偷来救自己了,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等我父亲发现之时再说吧,你如今算是被我拉下了水,你若是有事,我也划不来。”赵元善其实是心虚的,父亲虽然宝贝她,但对他们兄妹几人一直很严厉,但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当时想了也便做了。
其实她是不想因为心里那点愧疚而觉得欠了裴敬甫什么。毕竟他确实是救过自己。
“元善姑娘很会做交易。”裴敬甫松开她,背过身去。
赵元善开始撒上药粉,然后包扎伤口。“那裴大人,算是同意了我的交易吗?”
“元善姑娘很会打算,不由得裴某选择。”
裴敬甫终于答应,让赵元善彻底松了一口气。
其实之前她还是担心,以裴敬甫的性子,会因为她现在对他的所作所为而相处别的办法来对付她。虽然让他答应的不易,但也还算是顺利。
“裴大人尽管放心,我可以保证大人往后性命无虞。”赵元善替他缠好绷带,“甚至,可以让大人坐上你想要的位置。”
裴敬甫侧眼瞧着她,冷笑:“元善姑娘对自己的本事似乎很有自信?”
“裴大人知道我父亲对我如何,只要裴大人按照我说的做,其余的大人不必担心。”
裴敬甫静静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接下来我会向我父亲提起我们二人的婚事,只要我成功的嫁给了你,不入宫为妃,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很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