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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涂悬着的心重重地落下来,内心疯狂地“耶”了一下,感觉自己终于没有帮了倒忙。
刘淼冲赵政点了点头:“对不住了兄弟。”
赵政示意没关系。
虽然大家都是为了胜利,但是刘淼演得实在太好了,康涂在一瞬间真的怀疑自己是冤枉人家了。
这不尴尬吗?大家都看着呢,你当时又生气又无奈的,合着都是演的,比演员还专业。
只有一个人是卧底,那么证明有一个人被冤死了,机械女声冷冰冰道:“张问,队员。”
大家:“”
张问摊手,想表现的释然一点,可是路程已走到现在,戛然而止了,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动的结束,他还是有些不自然。
燕灵飞费解地要死:“所以你荧光棒到底哪去了啊?我好好奇啊啊啊啊啊。”
张问也挺无语:“我确实丢了。”
丢哪了,怎么丢了,到现在也一句不说。
现在另一个卧底仍然在他们中间。
机械女声接着道:“按照规则,你们可以获得关于卧底的一条线索。”
“卧底线索:37。
“按照规则,下一个任务地图开启,请将三枚钥匙放入投票机,系统自动发放任务,祝你们好运。”
众人都没有马上行动,互相看着:“37”是什么意思?
“操,”一个女人啐了一口,“我他妈今年37,我敢发誓,我要是卧底就不得好死。”
“你们先开启任务,”张问就算是被淘汰了也改不了操心的命,提醒了一句,“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而他被冤死,就彻底与这场任务无缘了。与他相比,刘淼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的同伙成功了,两人取得的工分数额是非常可观的。
刘淼一脸老子终于不用干了的表情,坐到地上脱了鞋磕了磕土,说道:“啊,折寿十年。”
他是轻松了,痛苦的是还要继续进行任务的人。
三把钥匙分别放入投票机,他们获得了下一个任务场所的地图。
这将是最后一个任务,夺红旗的环节就在这里。
康涂看着地图上那个代表了红旗的小小图案,小声道:“好希望对面那组猜错了卧底啊。”
如果两个卧底都猜错的话,会被迫原地待命五小时,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五个小时是决胜的关键。
燕灵飞拍了他脑袋一下:“想得倒是美。他们不都猜出来就算好事了。”
康涂叹了口气,很丧地说:“到现在了再输,是不是有点太倒霉了。”
“总有人要输,有什么倒霉不倒霉的,”燕灵飞对他的论点表示很不解,“胜与负五五分,有人赢就有人输啊。”
康涂虚心道:“你说得对,我肤浅了。”
燕灵飞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哥俩好一样:“给你说,我有预感,咱们一定能赢。”
“为啥。”
“我一般胜率很高的。”燕灵飞抬着下巴冲他道。
赵政背着手站在一边,笑着说道:“他之前被叫做吉祥物,有他的队伍很大几率会赢。”
然后补充了一句:“就是他什么力也不用出,但是会赢的那种。”
“哦,”康涂了然,“玄学。”
这是一个当下时髦的词,赵政并不清楚他的梗,点头道:“估计是,不过这两年他也不行了。”
康涂说:“可能是被官方削弱了。”
赵政、燕灵飞:“?”
康涂觉得挺没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事,瞎说着玩的。”
密闭的空间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任务还是得继续,一行人拿着地图快步疾行。
“分三路。”最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的分岔路说,“这里头的每一条路上有一个机关,同时按下机关可以开启这扇门。”说着他的手指向一面墙壁,它堵着继续前进的路。
这又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机关,只有在三个点同时落下机关,才能开启下一条路。
大家自动分组,白发女人有些焦虑地点了点手表,说道:“里面肯定有陷阱之类的东西,不会让大家轻易的拉动机关的。大家各自注意一点,我们定一个时间,在这个时间点一起按。”
当下是十点十二分,杨鑫倡议:“不如就十一点,大家都注意点时间,如果十一点没有成功,就依次往后推十分钟,直到成功为止。”
这个提议很完善,众人都没有异议,没有多说废话,分成三路进入了分岔路。
所有人的神经都好像绷成了一条线,力图节省时间,康涂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洞里很黑,最后一条荧光棒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康涂最后一条荧光棒是粉色的,打亮了的时候非常漂亮,握在手里时感觉是在这场有些残酷的游戏中唯一一点浪漫因素。他又想拍照了。
他们在黑暗中谨慎而动作迅速,燕灵飞举起荧光棒照了照洞穴上方,是凹凸不平的土,他随口道:“可是刘淼死得也太痛快了,他这次怎么这么不走心,露出这么多马脚?”
“这次任务太难了?”康涂未免没人接他的话茬,让他尴尬,硬着头皮答道,“要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动手脚,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些人精啊。这句话他没敢说。
燕灵飞皱了皱鼻子,看了他一眼:“那他也太鲁莽了。感觉很不对劲。”
“我感觉很准的,”他煞有其事,“他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康涂又重新把整个经过想了一遍,因果相接,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或许燕灵飞也看不出,因为他没有接着说了。
他们走到了一条死路,对面的墙上立着一把舵。
燕灵飞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道:“康仔,帮我照一下墙壁。”
康涂还不明所以,但也看出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关联,便马上上前举起了荧光棒,墙壁上有五条并不明显的线。
另一个小伙子也上前帮忙,两个人的荧光棒的光正好照亮一面墙。
他们终于看清楚了上面的画面——五条线密密麻麻地交错延伸起来,布满整面墙,然后从这些纷乱的线中向下延伸出了五条线,指向了舵的五个把手。
舵的每个把手上面画着不一样的颜色,分别在五条线的端点下。
“应该只能转动一次,然后就会被锁死,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燕灵飞抚摸上这把舵,轻声说。
赵政上前走了一步,抬头看了看,说道:“要慢慢找吗?”
线头的最上端在墙壁上画着的颜色和舵把上的纹路一一对应,应该是顺着这些交错的线,找到相对应的那个端点,然后把舵旋转到它下面,匹配正确的话就能开启场景。
“我有一个想法,”燕灵飞沉默了片刻,皱了皱脸,显得有些纠结,“这颜色,你又没有觉得眼熟?”
赵政:“荧光棒的五个颜色。”
“对,”燕灵飞打了个响指,“你说这里头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赵政平淡地打消他投机取巧的想法,“老实地沿着线往下找,咱们走的路和跟随的队友都是随机的,荧光棒也是随便拿的,不能轻易根据这么个巧合就冒险。”
燕灵飞撇了撇嘴:“那找。”
他们沿着最上端的线的端点,跟着这条线一直走,去找最后它通向了哪条线,因为线实在过于凌乱,大概用了近二十分钟一一对应上。
舵拧得很紧,李信放下刀,用了双手才将它转动,随着一声巨响,石门应声开启。
直到到了这条路,他们才明白过来刚才的颜色是什么意思。
前面又有五条岔路口,洞口上方亮着颜色不一的提示灯。
众人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阿九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小声说道:“它们想要分散我们。”
就连燕灵飞的表情也落下来了,有人马上说:“我们回头!”说着转身就要走,还没等被制止住,就只听“轰隆”一声,石门落下来了。
他们被困住了。
现在只有前进一条路可走了。按照这个设计的意图来看,是想让他们手上的荧光棒的颜色来选择他们要走的路。
燕灵飞是蓝色,康涂和赵政都是粉色,李信与阿九都是黄色。
他们这一组人本来只有二十三人,此时再分散成每一个队只剩下不到五个。这不免让人陷入恐慌中。
这样看来,刚才地图上所谓的在三条路上分别触发机关来开启道路,只是个为了将他们越拆越散的谎言了。
到底是系统故意这样设计的,还是他们被剩下的一个卧底给阴了?如果是被卧底给阴了,那么他是在什么时候做到的?
尽管满腹疑问都没有解答,他们也只能按照这样的指示即刻上路。因为并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停下来思考了。就算前路不知是什么在等待着他们,此时也只能前进,只有前进和一条路可走。
临行前,众人默默地互相打气。燕灵飞一胳膊拽过康涂,抱住他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后背,快速地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心赵政。”
第25章 谁是卧底(十八)()
他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但很快就收了一切表情;状若自然地也回抱了一下燕灵飞。
赵政太过敏锐了;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异常,那就一定会被发现的。
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走回去;抿着嘴冲赵政示意了一下;像是在加油打气。
赵政含笑看着他,点了点头。
粉色荧光棒这条路;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杨鑫和一个蘑菇头少年,康涂打从刚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都没看记住这个少年到底长得什么样;因为他的刘海实在太厚了;眼镜又遮住了半张脸;很标准的一副书呆子模样。
少年有些内向;冲他们笑了笑;因为康涂是新人;他们二人之前没有说过话,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康涂主动伸出手去;道:“我叫康涂。”
“你好,”少年赶忙握住,“华余。”
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恐怕是来自后世的。
康涂的手心一片冰凉,都是刚才一瞬间出的冷汗,刚伸出去的时候马上就后悔了;怕被人发现异常,但是华余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一样,握完手之后退后了一步,等待出发。
赵政看了看旁边大家的进度,说道:“咱们走?”
康涂心乱如麻,强装镇定。
他刚刚看清楚一点的局势,瞬间又被打乱了。
燕灵飞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很白眼狼地想:“是想分散注意力还是真的在提醒我?”
要是放在三天前,他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短短三天他就成长了,可能也不算成长,这更适合叫做被带坏了。他一个诚实善良的四有青年,变成了战战兢兢地怀疑论者。
这里的任何人这样蜕变都没有问题,因为他们脑速够快,能跟得上自己的怀疑,但是康涂跟不上,他变成这样了就很惨,只有怀疑,没有举证。
他忽然间想起了当初在广场上指认凶手,结束之后赵政和他两个人一起回宿舍,赵政告诉他:“只要是涉及到工分和利益的事情,谁也不要相信。”
他当时没有听进去这句话。后来发生的事,几乎所有人对他说过的言论,他都下意识地信了,是先相信,然后再怀疑。这个过程给他带来的内耗实在太大了,情绪起起伏伏,感觉要精神失常了。
赵政忽然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很响:“是不是有风?”
康涂愣了一下,马上把反应过来,说道:“好像是有一点?”
“地下的恒温空间怎么会有风,”华余道,“风产生于水平气压梯度力。”
所有人:“”
康涂绝地反击:“也许是鼓风机。”
华余也来劲了:“为什么要用鼓风机,难道是要给咱们拍婚纱照?”
康涂本想跟着贫,但忽然停下了,心里头骂自己:“你还长不长点心了。”
从现在开始,他决定开始沉默如鸡,什么祸都不再闯,什么意见都不发表了,安安静静地跟着当个墙头草,熬过这场任务。
他刚刚这样下定了决心,一转头看见一张鬼脸就在自己的眼前,荧光棒放在下颌处,整张脸被光影打得狰狞恐怖。
康涂瞬间吓得汗毛倒竖:“啊啊啊啊!!”
杨鑫收了荧光棒捧腹大笑:“你这小胆。”
康涂反应过来之后其实是有些生气的,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冲他示意了一下。
赵政说:“别闹了。”
他像是带了一群孩子郊游的家长,尽管不怎么说话,但是大家都比较听他的,在这个短暂的组成的队伍中,像是一个队长。赵政一直努力压制着的气场,在人如此少的情况下,让人无法忽视。
杨鑫耸了耸肩,觉得无趣,吹着口哨往前溜达,康涂有些不解,他记得杨鑫之前并没有这么活泼好动?
他现在真的是看见什么都觉得可疑。
华余在他旁边推一下眼镜他都怀疑是不是这个推眼镜的速度有一个固定的频率,在往外发出信号什么的。
太心累了,想赶紧结束。
赵政随意问了一嘴:“怎么了?”
康涂茫然地看他:“?”
“感觉你有点没精神。”
康涂心中警铃大响,然后笑着说:“我觉得太烦了。”
“是很烦,”赵政安慰地拍他后背,与他靠得有点进,且半天没有把手拿走,“回去可以好好睡一觉。”
康涂瞬间僵直,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不要那么紧绷,距离这么近,赵政是要干吗?他这边还在坐着自我催眠,想让肌肉放松,赵政已经放手了,冲他笑了笑,退回到安全距离之外。
“他发现了。”康涂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赵政知道自己在怀疑他了,他几乎敢肯定,一定是知道了。
言语可以说谎,肢体却能如实的反应一个人的内心,他刚才害怕了,他害怕赵政要伤害他,这一定被赵政给感受到了。
他根本没办法瞒住自己的心思,特别是在这个人面前。这是地狱难度的任务。
康涂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心里有负担,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另一方面是他对赵政的不信任。他升起了一种负罪感,然后一路都很沉默。
赵政倒是没表现出来什么,依旧态度亲和,偶尔插两句话。
路行至最后,他们面前是四扇门。
他们全部要面临着分手了,接下来的路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行。康涂竟然对这样的安排感觉到了轻松。
四个人随意选了一扇门,赵政最后捡了个大家都没挑的,站在了门前。其实康涂也不想先选的,但是实在懒得和他互相谦让,所以随便选了一个。这个东西一般都是看命,他的命一直不好,根本没必要在这方面努力。
赵政说:“祝你们好运,加油。”
康涂喃喃地好似自言自语地道:“加油。”
大家互相挥手,走进了最后一扇门。是成是败都在此一举,前路到底有什么还未可知。
康涂不清楚别人的路是什么样的,他在迈进去第一步的时候差点被风吹回去,狂风剧烈的拍打在他的身上脸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眯缝着看眼前的情况,但是空旷无边,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他本来就很瘦,一脚没有迈好身子被吹得往后仰,走一步退两步,手在半空中乱挥舞,也没有个可以抓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