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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儿的表情逗笑了江成轩,他摇摇头道:“她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真的?那你这样对她”
江成轩笑着摇头道:“你现在去问问她,是愿意给我做妾还是愿意嫁给钱二少爷?你猜她怎么选?”
是个正常的人都知道选那个钱二少爷了。人家虽是商户,盛国对商户并不歧视,也能参加科举,那钱二少爷还是童生,未来可期。
果然,没几日钱府来提亲后,伺棋就老实了,再不出现在周沫儿和江成轩面前,听姚嬷嬷说,每日里都呆在前院里绣嫁妆。江成轩大方的把钱府的聘礼全部给她做了嫁妆带回去,还给了她五千两银子置办嫁妆。
她的嫁妆跟钱府大少夫人比起来是差了不少,不过钱府不愧对它商户的名声,给伺棋的聘礼足足比小官家姑娘多了不少。所以,她比起京城小官家的姑娘也不逞多让了。
婚事一切从简,在腊月初六时,伺棋出嫁了,她跪谢江成轩时,江成轩看着跪在面前一身大红色嫁衣的伺棋,淡淡道:“好自为之。”
伺棋盖头下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无论如何,江成轩她爹死了以后对她唯一好的人,她甚至一直当他是未来的夫君。
第八十章()
好自为之。
这话的意思伺棋明白;意思就是她爹的恩情江成轩算是还了。以后她再出事;江成轩不一定会管她了。
眼泪终于还是落下。
平静的站起身;从盖头里朦胧的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大红色衣衫的少年;身材修长;白皙如玉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显然是很高兴的。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忐忑;紧张,还有。。。期待。
那里才是她今生的良人,其他人;就当是一场年少时做的梦。
她一步步稳稳当当地朝着他走去。
庄子里恢复了平静。
腊月二十是镇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
腊月十八,周沫儿和江成轩一起进城去给老夫人置办寿礼。江成轩作为孙子,寿礼还是要送上的;不管送什么;心意而已。
两人一大早用过早膳出门,直奔玲珑阁。虽说江成轩这个孙子送的寿礼表明心意就行;但也不能太过敷衍;且又不能越过江淮岳这个世子。
进了玲珑阁三楼包间;这一次带周沫儿和江成轩上三楼还是个熟人。
那个周沫儿第一次跟着江淮岳来时;带他们上楼的烟萝姑娘。
烟萝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看到周沫儿时对她一笑,显然认了她出来。
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就是不知道烟萝和玲珑阁东家什么关系;她应该不是普通的丫鬟。
进了包间坐好后,烟萝的眼神往两人身上一扫;笑问:“夫人想要什么?”
周沫儿觉得;人家你能在京城里有名的玲珑阁里站住脚,果然是个很厉害的人。
微微一笑道:“给长辈祝寿。”
烟萝了然一笑,道:“昨日镇国公世子也来订了一尊佛像,说是给长辈祝寿”
江成轩扫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递出一个荷包道:“请姑娘送些合适的东西来看。”
烟萝欢喜的接过,笑道:“两位稍待。”
屋子里就剩下了周沫儿和江成轩两人。
“她认识你?”江成轩疑问。
周沫儿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我那次是和大哥一起来的,还偶遇了大嫂。”
江成轩手里的茶杯捏紧了一瞬,放开。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轻轻的声响,周沫儿莫名觉得江成轩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样子,想了想道:“那时候我是丫鬟。”
江成轩突然握住她的手,道:“沫儿,我不怪你,我只是心疼你。”
周沫儿心里一暖,知道江成轩可能是觉得,江淮岳偶遇了萧灵薇,她可能会受到的委屈。
“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有你了嘛!”周沫儿笑着道。
敲门声传来,江成轩到底放开了周沫儿的手。
烟萝带着一溜手里端着托盘的丫鬟进来。依次放在桌子上后轻声退了出去。
“两位请看,这些都是比较合适的。要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两位挑些。”烟萝温柔笑道。声音柔和,听了莫名让人舒服。
桌子上林林总总放了十来种大大小小的东西,有香炉,绣屏,玉佩独独没有佛像。
周沫儿拿起那副绣屏,想起去年江淮岳随手一指,指的好像就是一副绣屏,遂放下,拿起边上的玉佩看,玉佩晶莹剔透,仔细看去发现雕刻的是一对仙鹤,栩栩如生。
江成轩伸出接过,看了看道:“这个就行。”
江成轩觉得可行,周沫儿就不再多说。
腊月二十天蒙蒙亮,周沫儿和江成轩就起床收拾好上了马车,去镇国公府拜寿。
本来不用这么早,是他们住得太远了些,要是客人到了他们还没到,就不大好了。
镇国公府今日打扫得格外干净,府里仆人来回忙碌的穿梭,却井井有条。
两人一路去了荣寿堂。
荣寿堂里,正是请安的时辰。屋子里一片其乐融融。
周沫儿和江成轩进去后,气氛一滞,两人恍若未觉,对着一脸慈爱的老夫人福身:“给祖母请安。愿祖母平安康泰,长命百岁。”
老夫人笑呵呵的,显然很是高兴。
周沫儿和江成轩坐到了一边去。这才发现江淮岳和萧灵薇没有到,连张氏都到了。周沫儿只诧异一瞬就放开了。二房更不用说,看他们面前的茶杯就知道他们来了许久。
赵如萱妙语连珠,惹得老夫人越发高兴。边上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一片笑意。
就在这片和乐的气氛里,香柳急匆匆的跑进来,不理会其他人诧异的眼神,“噗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带着哭音道:“老夫人,夫人她。。。她在院子外面摔了一跤,如今起不来了,求老夫人请个大夫。”
香柳说完,不停的磕头,很快额头就红肿起来。
张氏“唰”的站起身,急问:“为何会摔跤的?严不严重?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奴婢不知,夫人走到荣寿堂院子门口突然就滑了一脚,奴婢们扶不住”香柳说话间,急得眼里泪都掉下来了。
老夫人也有点着急,虽然她觉得萧灵薇这个占了赵如萱的位置,平日里也甚不喜欢萧灵薇这个孙媳妇,但她还是很喜欢重孙子的,特别是萧灵薇肚子里这个还是长房嫡子嫡孙,正经的镇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可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福贵,去请张御医来,香柳,快去扶你家夫人进来歇着,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在地上等?”
老夫人一吩咐,屋子内外的奴婢都动了起来。
周沫儿不好干坐着,也跟着香柳去了荣寿堂外面,那里围了一圈的人,好似不该如何下手一般。
周沫儿跟着张氏等人正想上前。
发现江淮岳从远处急匆匆的过来,走近了才发现他满脸的担忧,在看到地上几乎昏迷的萧灵薇时,眼神里满是怜惜,一转眼看到萧灵薇身下越来越多的鲜红,急得推开围着的人,弯腰抱起萧灵薇,急道:“让开”
边上的丫鬟因为后面有人,身子让得慢了一拍,他急得一脚就踢了上去。顾不得把人踢得一个踉跄。抱起人往最近的荣寿堂跑去,边道:“请大夫。”
周沫儿一路又跟着人群进了荣寿堂的厢房,老夫人的厢房平日里没有人住,打扫还算是干净。
看着床上躺着闭着眼睛的萧灵薇,周沫儿又看看从院子外面一直到厢房的路上都有点点滴滴的血迹,明白萧灵薇这个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大夫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屋子里瞬间让出来一条道。
大夫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青色布衣,提着药箱走得飞快。
走到床前,不由分说伸出手把了脉,屋子里的人等得心焦,还不敢催。
半晌,他放开萧灵薇的手腕,道:“还好来得及,不过动了胎气,得卧床修养。”
老夫人忙道:“卧床修养,绝对听话。孩子没事吧?”
大夫随意点点头,边上的人面上都露出喜色。周沫儿觉得奇怪,看了看从院子外面一路点点滴滴的落下的血迹,也觉得疑惑。按理说这么多血,刚才萧灵薇摔倒的地方可还有一摊她的孩子居然完好无损。
果然是女主么?
那大夫走到桌子边,边上的丫鬟忙磨墨,大夫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药方,香柳忙接过来,连声道谢后就跑了出去。
很快,香柳就端了一碗药来,大夫闻了闻后点点头,香柳就端到昏迷的萧灵薇唇边,看着她皱着眉一点点咽了下去。
大夫见她喝了药,微微的松口气,道:“喝了药应该就无大碍了,让她睡会儿。”
老夫人忙连声道谢,张氏吩咐人送上了一托盘银锭,大夫客气后收下。
张氏忙吩咐人将大夫送了出去。
重新坐回荣寿堂里,气氛没有刚才的融洽,微微有些沉静,都不敢或者不想说话。
“为何会摔跤的,还是今日这种日子?还好无事,要不然世子夫人出了事,你们担待的起?”老夫人怒气冲冲问。
第八十一章()
屋子里噤若寒蝉;丫鬟嬷嬷包括二房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就连江语蓉和赵如萱都收了面上的笑意;一脸担忧的模样。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可能全府都要重新查过。对于仆人来说可能不大好。
周沫儿坐在一边低着头;江成轩伸出手握住她的。
“老夫人;不好了;我们夫人她流了好多血”香柳跌跌撞撞跑进来;边跑边哭。
“怎么会?”老夫人马上站起身。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向香柳,刚才大夫明明说喝了药就无碍,如今怎么又
周沫儿心里沉了沉;那个大夫不会有问题吧?
显然老夫人也想到了,厉声道:“去把刚才的大夫请回来。赶紧派人去接张御医,为何这么久还没到?”
想起什么又问道:“府里的李大夫呢?”
“李大夫前几日回乡祭祖去了。”嬷嬷低声道。
她话音一落;就有几个机灵的丫鬟跑了出去。
香柳脸上本来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几乎变成了白惨惨的模样。显然她也想到了可能是大夫的问题。
如果大夫有问题那药肯定也有问题,那药可是她亲手喂给萧灵薇的。
半晌后;一个健壮的粗使嬷嬷大踏步进来;低下头福身老夫人不耐烦道:“如何?”
“没有追上刚才的大夫。”嬷嬷低着头低声道。
老夫人顿时失了力气般坐回椅子上。张氏“啊”的惊呼出声。
周沫儿心里越发沉重;看来萧灵薇的孩子可能是真的没保住。要不是刚才的大夫;可能还有点希望;他那一碗药下去,彻底让萧灵薇的孩子落了下来。
那个大夫有问题
所有人都想到了。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张氏厉声喝问:“那大夫是谁请回来的?”
老夫人旁边站着的福贵嬷嬷苍白着脸跪下,脸上露出些绝望来。
张氏狠厉的眼神落到了她身上。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诧异。其中老夫人最为接受不了。
“福贵;怎么是你?”老夫人有点不敢相信的问。
她不相信福贵会背叛她;只可能是被人利用。
“奴婢,老夫人让奴婢去请张御医,奴婢派人后不放心,还送了他们到大门口,将将看到带着锦康堂印记的马车经过府门前”福贵颤抖着声音禀告道。
锦康堂是京城里有名的药堂,是宫里退下来的御医开的,除了宫里的御医,京城里最好的大夫几乎都来自锦康堂。
老夫人面色越发沉冷。
“所以,你就拦下了马车?”老夫人冷冷问道。
福贵嬷嬷身子几不可见的颤了颤。磕头道:“奴婢当时想着张御医在宫里,没那么快来,且世子夫人情况紧急,奴婢怕奴婢好心办了坏事,求老夫人责罚。”
福贵嬷嬷跟着老夫人多年,最近几年老夫人不管事儿,她也跟着养尊处优。平日里得老夫人最为看重。
赵如萱好久都没看到过她如此卑微害怕的模样,且嬷嬷平日里对她最为关切,忍不住道:“外祖母,嬷嬷也是担忧表嫂才犯了错。且现在只是没有追回刚才的大夫,并不能确定大夫就是骗子,说不定是表嫂福薄,根本就留不住这个孩子”
“砰”一声。巴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
众人抬眼看去,发现是张氏。
张氏平日里对这对母女最为厌恶,都是眼不见心不烦的避而远之,如今这种时候赵如萱还出来说话,还是为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开脱,明明就是福贵做事不严谨,在赵如萱嘴里竟然成了冤枉了。
她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她也不想压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
张氏收回拍在桌子上的手,指着赵如萱道:“什么福薄?你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福薄,留不住孩子,你的规矩呢?你的教养”
赵如萱微微张着口,一脸被惊吓住的模样。
“张氏,萱丫头是我养大的。”老夫人淡淡一句话打断了张氏。
张氏闻言,脸色慢慢苍白起来。她刚才指责赵如萱教养,如今老夫人这样说,她刚才岂不是指责老夫人的教养不好?
忙低着头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只是”
老夫人抬手打断她的话。道:“不管你什么意思,不要再说话。等着张御医来看看再说。”
老夫人这话极不给张氏这个国公夫人面子。
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凝重,丫鬟嬷嬷都放轻了呼吸,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周沫儿和江成轩坐在一边,江成了拉着周沫儿,一根根捏着她的手指玩,周沫儿瞪了他一眼。
又等了两刻钟,老夫人已经按耐不住的又派人俩拨人去催,门口才传来一声带着欢喜的惊呼
“张御医到了。”
老夫人赶紧起身去迎,屋子里的人不好干坐着等,也跟着起身。
周沫儿跟在众人身后,看到江语蓉扶住老夫人身子走在前面,赵如萱想要伸出手去扶张氏,被她不着痕迹的避了开去。
走到厢房门口,赵如萱不好进去,就站在门口等,周沫儿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屋子里一股血腥味直冲鼻端,周沫儿微微皱眉,又赶紧松开。从人缝里看到床上的萧灵薇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没有了血色,眉心微微皱起,显然很是痛苦的模样。
江淮岳一脸心疼的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张御医上前催了两次他才不舍的放开。
看着张御医搭在萧灵薇手腕上的手指,周沫儿忍不住去看他的面色,见他眉心越皱越紧,就知道孩子大概是没有了。
半晌后,张御医收回手,问道:“世子夫人刚才用了药?”
闻言,老夫人和张氏的面色都不好看起来,张御医这么一问,显然那药是真的有问题的。
香柳不知何时等在一旁,忙递上一包药渣,道:“大夫开的药都在这里,奴婢自己亲自熬出来的,没有其他人碰过。”
张御医皱着眉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还拿起里面的有些药出来闻了闻。
众人沉默看着,不敢打扰他。
“这是谁开的药方?庸医误人,小产的妇人如何能够用活血化瘀的药物?”张御医叹气。
江淮岳再忍不住,红着眼眶问道:“孩子怎么样?”
张御医摇摇头。
众人心里都明白,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不光孩子保不住,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