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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是羞愧,因为自己之前三番四次地找杨广要管账之权的目的,便是为了方便自己窃取杨广的财物,而现下杨广不仅将管账之权全都交由了她,连自己出逃时留下的府库钥匙也一并送了回来。
他这么是为了羞辱她的背叛吗?她确实是背叛了他,所以即便真的是羞辱,她也要受着,不能有任何怨言。
“对了玉茭,你去将云府管请过来,我有事同她商议。”萧璃边对着账薄边吩咐玉茭。
玉茭一听到云颜的名字就很不高兴,“王妃您不去请王爷,叫那个女人来干什么,她现下天天都围在王爷身边,就怕晚上没宿在王府里了。”玉茭不满道。
萧璃不由垂下眼,过了片刻后才道,“让你去,你就去,不要多问了,”她顿了下,接着道:“另外请她到我这里来,就不要当王爷面了。”
就如她现在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面目去见杨广一般,杨广肯定也是不愿再见她的,所以她尽量不去提醒他想起自己来。
“喏。”玉茭虽有不满,可还是领命去请。
云颜倒是不一会儿便过来了,她站在门边,柔柔地笑着问:“不知王妃传云颜过来所谓何事?”
萧璃抬起眼,见云颜穿了件赤『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带云脚珍珠卷须簪,耳佩赤金凤尾玛瑙流苏,穿着打扮,显是格外娇艳,与以往清丽脱俗之感全然不同,连美丽的脸庞也散发出过去所不曾有的光彩……
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刚才听玉茭说她最近一直陪在杨广身边,难道杨广要和她……
“王妃。”而云颜见萧璃一副失意落漠的样子,微微勾起了唇角,轻唤一声。
萧璃回过神,笑了笑,“你过来坐。”
云颜领命坐到了桌边,萧璃让玉茭给她添了杯热乎乎的『奶』茶水。
“此次让云府管过来,主要是账薄还有不清楚的地方,想要请教一下。”萧璃边说着边将账薄摊开。
云颜笑了笑道:“王妃有哪些不懂,云颜来教王妃。”
萧璃却摇了摇头,“不是不懂,而是云府管这账薄有误,似做少了入账。”她边说着,边抬眼望向云颜。
云颜的眸光有那么一刹那的闪烁,但接下来便谈笑自如,“也是,王妃先前出府,动了府库,这账目确是对不上了。”她的言外之意不言自明,萧璃拿了金子出去的,虽然后来有还回百金,可她还是不知道萧璃到底拿了多少出府,所以并不好做账。
萧璃本意就是单纯地想着与云颜对对帐薄,倒不想云颜不问清缘由,就直接将责任推到她身上,认定是她动了库房的金子,才倒致账目不对。她本还不是怀疑,现下听得云颜如此一说,倒是觉得云颜有问题了。
“我拿的是百金,已经原原本本的还回去了,但是这账目还是对不上的。”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将话说明。
“或许是王妃记偏差了也不可知。”云颜微勾唇角,淡定自如。
萧璃以前对云颜也还算得上是喜欢的了,可如今看她明目张胆地将一切之错往自己头上强加,对她的好感倒是直线下降,也不再与她争辩,直接找出了以前的账薄,然后冷声道:“六月份的时候,你少做了三百贯的收入,即便是府库盘存不得出,可这账目却是记得清清白白的。”
云颜眸光微微一滞。她本以为自己父亲之前偷偷预支的那笔账可以直接记到萧璃身上,反正萧璃走时动了府库,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到底拿了多少钱出去,不想她不仅查到了府库少了多少钱,连几月份少的都知道。
“哦?是吗?难道是之前的账目做错了?”云颜不再坚持,有些发僵地笑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将此事再闹大,却也抵死不承认,因为这阵子她好不容易如以往般照顾王爷起居,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令王爷厌恶自己。
“你自己再去找找原因吧。”萧璃说着,本还想告诉云颜会计上的收支平衡法的,但想到之前做账时,她连阿拉伯数字都不想学,便也不再同她解释下去了。
“有漏便给补上,不然这账薄就一直强平着的。”怕她不懂,她将话说得更明白。
云颜连“收支平衡”都不懂,“强平”更是不知,不过幸而萧璃没有直接将此事报到殿下那,她心下还是稍稍放松,便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三百贯补上,绝不让此事败漏出去。
而一旁侍侯着的玉茭却竖起了耳朵听着,她仔细端详着云颜稍为有些情绪泄『露』的脸,想到六月份,晋王根本不在晋阳,心中不由作出了大胆的猜测——定是云颜趁晋王不在,偷拿了府库的钱。
*
杨广自带回萧璃后,误了回大兴宫请罪的时期,杨坚那边直接下了问罪诏书,免了他任何的行政权力,独留了晋王的爵位还在,大兴宫那边也不让他再去了。显然他三番四次的不遵上意,已经惹恼了杨坚。
此事若发生在别的亲王身上,可能急到恨不得飞到大兴宫,求得杨坚原谅,可杨广却很是淡然,他回了封奏章请罪领罚,便也没有其他行动。
其实他对自己父皇一直不予他处理政务,也是有所不满,他并不认为他年轻就不能胜任那些政事,可父皇却一直以此为由,紧紧地限制他的权利,如今居然还要因此来处罚自己,他倒不如直接放手,先做个闲散王爷,不再去管那些政事。
而且现在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件事如果搞不清楚,便会一直让他心不安宁下去。
之前派出的各路人马也已经都回来了,杨广坐在前厅,望着桌上放着的几封密函,垂眉静听着宇文述的上报,“属下派出的人已经查得晋王妃在江陵时,因二月出生,犯了江南二月生女的忌讳,并非在皇宫中长大,而是由其舅父张轲抚养,张轲及其妻子,还有以前所有认识王妃的人皆言王妃从小便很是内向,并不擅于言谈……”
杨广一手缓缓地在桌上敲着,边听着宇文述的报告,边心中推敲着此事。
至萧璃明目张胆地背叛他后,他除了愤怒外,也开始发现这其中的种种不对——
以前他虽与萧璃鲜有接触,但也隐约感觉到她个『性』十分内向,基本都是躲着自己的,但上次回宫完婚,她居然从天而降,本就是十分怪异,再到家宴,她当众说她喜欢叔德也不愿嫁与他,而后又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冷情拒绝,甚至是自己对她全然掏出真心后,她居然还要逃走!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自己以往待她的冷漠,让她一时不能接受自己,可现下被她的冷情伤得清醒后,他突然意识到,他这个王妃绝不简单,无论是个『性』,还是散出的气质,都不同于以往的萧璃,甚至不同于大隋的任何女子。
为了解开疑『惑』,他甚至连玉茭他都特意细细盘问过,可玉茭也只是说她的个『性』因受阿五的气后发生了巨大变化,至于其他,却也答不上来。
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现在的这个萧璃与以前萧璃的不同,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原因。
到底是为什么,让一个人完全地变成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毫无缘由地逃避伤害自己。杨广派了一拨人去江陵追本溯源,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抚额瞑思了半晌,也实在想不出原因,仿佛萧璃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明明她身上印着的,全都是问题。
第56章 杨勇来访()
云颜回去后; 首先便是向其父要钱回补府库。可云定兴几个月前就被停了职,不但没有收入,连吃酒的钱还全部来自云颜的月俸,是以两人又因这三百贯五珠钱起了争执。
“你上次不还是那钱的事情你做的很隐蔽,没问题吗?怎么现下又来找我要钱!”云定兴很是不满。
云颜气道:“可是女儿可没有讲过那笔钱不用还了……况且王妃已经知晓了此事。”
“没用的东西!”云定兴骂了句; 然后躺在炉火旁的软榻上懒洋洋道; “反正你老子我没钱,那个空缺你若是觉得自己还得做个侧妃就去想办法补补,若觉得自己没本事的话; 老子看也用不着补了。”
云颜不由气着上前; “父亲你这是什么话; 你已经没了官职,女儿若是再无月俸; 我们父女二人靠什么养活自己。”
“你找个好点的人家嫁了不就行了; 你一个女儿家; 不想着给我找个有本事的夫婿; 难不成还想飞上天!”云定瞪目怒回她; 他于这个女儿,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与皇室,让他也好跟着沾点光,如今看来,这个愿望八成是要落空了; 所以只要嫁于那过得去的人家也可。
云颜也不再与其父争辩; 扭过头去;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王府的,若是父亲凑不出这三百贯钱,女儿只好典卖家当了。”
“你敢!”云定兴怒而起身,“这家里的东西都是你老子我的,你凭什么典当老子的东西。”他倒是不觉得那三百贯五珠钱是被他自己给挥霍掉了。
云颜真是被云定兴气得发颤,可她也知晓她父亲的脾气,这种强要根本就不会打动他,不由迂回着道:“现下王爷与王妃生隙不和,女儿若是此时再不好好讨殿下喜欢,还因此事惹了晋下生气,父亲你应该也知道什么要‘因小失大’。”
云定兴一直看女儿对做上侧妃之事不上心,现下听得女儿如此一说,本是拉耸着的肥脸马上笑成了一朵菊花,“你真的此想法?”
云颜敛眼悠悠道:“晋王殿下举世无双,恐怕天下无一女子不会为其动心,女儿早就有此打算。”事到如今,她只有勇敢前进,再也不能后退一步。
“那你有多少把握?”经过这么几年后,他反倒是有些信不过女儿的本事了。
“若是将欠的钱还上把握自当大些,若是不还,怕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那好,你等会,老子拿钱给你,你去补到府库里去。”云定兴说着,但接下来又道:“可是你如果真要想留在晋王殿下身边,以后就不要再摆出这一副要死不死的脸了,天下男人可都是爱懂得情趣的女人,至于情趣嘛,便是挑逗……”云定兴怕女儿不懂,特意传授了些他的经验。
“父亲,你快去拿钱吧!”云颜立刻打断了云定兴的教学。
女儿不愿学,云定兴只好收回嘴,但是未了不忘恶狠狠丢下一句,“这次你若是还不成功,老子定要将你卖给周大人家的傻儿子。”
“放心吧,女儿此次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云颜笑望着她的父亲信誓旦旦,但心中,却七上八下,完全没有胜算。
*
因独孤伽罗心念杨广与萧璃,眼看着又到了年关,便让杨勇代表她,亲自到晋阳一趟,一则是送些新年的物件于他们过年,另一则是杨广此次有功受罚,也让他过来安抚杨广。
杨广一大早便到了晋阳城城门口,迎接杨勇,可昨晚突然降雪的缘故,马车到下午才到。
杨勇再次见到杨广也十分开心,二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坐上马车回晋阳府。
此次杨勇过来带了不少物件,全都是独孤伽罗安排的,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足有八担之多,杨勇的东宫,也备了一担货物过来。他兄弟二人有大半年没见,倒是相谈甚欢,可杨勇不见萧璃,不由问道:“二弟妹怎么没过来。”
“弟看雪大天寒,便没让她过来,望皇兄谅解。”杨广抿唇轻笑道。
杨勇倒是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杨广,而后道:“大哥见你从小就不爱与女孩儿玩,真没想到,如今长大了,竟也是个会疼媳『妇』的。”杨勇与杨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况且并非自幼出生皇家,两人年纪虽然相差六岁,却也并不生分。
杨广低眉笑了笑,却也不接话。
杨勇接着道:“还有此番父皇惩罚你,也实是因你太过不听上令,你日后行事,还是要多多注意,你毕竟是晋王,听命行事很是要紧的。”
此话也是独孤皇后让杨勇传达的,独孤皇后虽在宫中,却一直牵挂着这个二儿子,如今二儿子被丈夫惩罚,她担心二儿子会因此与其父生隙,不由两边劝,在皇宫中尽量夸赞杨广此番的功绩与作为,在杨广这边,又重点批评其过错。
杨广自是知道这是母后的意思,他无谓地笑了笑道:“大哥不必再言了,反正弟也正好想歇息歇息,等父皇那边觉得我可以胜任政事,我再为父皇、大哥尽心尽力吧。”
“你行事总是这么洒脱不羁。”杨勇不由摇了摇头,提起自己的这个二弟,真是让人又气又羡慕的,他身为东宫太子,政事一向不敢擅自作主,一则是能力有限,二则怕父皇忌惮。
但他这个二弟,身为晋王,『操』的心却比他这个太子都多,连父皇的处罚都不怕。
“长孙晟那边如何?”杨广接着问道。
“长孙晟倒很是不错,他提出了‘离强合弱’之法,已初见成效,突厥那边现下正起内战,父皇很是信任他,也已经重用此人。”
杨广不由点了点头,“这就好。”他心中仍关心着大隋今后的发展,并不在意此时自己还在受罚。
车内暖烘烘的,他兄弟二人坐着畅聊,不一会便到了晋王府,车帘掀开,晋王府的下人侯在门外行礼,杨勇弯身下车,边上便有人为他撑伞,他与杨广一同进府,倒是突然见那那茫茫白雪之中,有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件梅红『色』披风,如白雪之中的一朵梅花般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定定地望着那跪在大门外的女子,经过她时手中的玉板指落入雪中……
“太子殿下,您的东西掉了。”那女子抬起头,柳眉美目,不是云颜又是谁。云颜今日非旦穿了件梅红『色』披风,鬓上还『插』了枝红梅,她脸庞本就是秀丽白嫩,更是显得是艳而不妖,美而不媚。
杨勇停下脚步,伸手拿过那板指,道了声,“多谢!”便接着转身往大门处走。
杨勇一进厅,便低声问自己的二弟,“刚才跪在门口最前前头的那姑娘是谁?”
杨广笑着回道:“她是云定兴的女儿云颜……皇兄难道看上了?”
杨勇爽朗了笑了声,“她鬓发的红梅不错,”可思量了片刻后,还是直接问自己的二弟,“你收她入房了吗?”云定兴虽为大隋官员,却并不身居要职,出身门弟都不尊贵,二弟要收其女儿入房,也是无须经过父皇母后同意的。
杨广自是知道杨勇的意思,他笑回,“她乃我晋王府府管,现今仍是待字闺中。”
第57章 招待客人()
卧房中; 萧璃正摆『插』着上午剪过来的几枝红梅,她生于南方; 倒是不常见如此大雪; 见院子角的红梅开了; 听玉茭说后花园的红梅开得红艳艳的一片更是好看; 但她不便外出; 便让人剪了几枝,摆放在卧房里欣赏。
“王妃……”玉茭急急忙忙地进了屋子; 见屋子里还有其他仆『妇』,便先支开她们,而后才来到萧璃身边; 急道:“王妃,太子殿下居然来了。”
“太子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萧璃停下手修枝的动作; 问玉茭。
“奴婢哪里知道是何事; 但是连云府管都去迎接了太子殿下,王妃这边居然都没人通报一声!”
太子身份尊贵,况又远道而来,自当要晋王夫妻二人共同迎接才是,但杨广连派个人对她说下都没有; 却独独派出了云颜……
他还是恨着自己吗?
玉茭似郁气难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