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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沈苏接了个电话。辛冉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想了想问道:“你下一步,要接拍花王的戏?那最好小心一点!”
第106节身为一个游客的自觉()
沈苏有点蒙,“花王……那是谁啊?”
“奥,就是王蕾啊!”
“那为什么叫人家花王?”
“这是我们同学当中的一个梗,就有一堂课大家无聊,把自己的名字都直译成英文。后来玩着玩着就变成给明星改英文名,有些不好改,有一些弄出来就很有感觉。比如王蕾啊,蕾就是花嘛,那就flo了!然后大家再译回来一下就发现,咦,就是花王嘛,好霸气!你也知道人家是女王花,就觉得这个特别适合她。那时候我们都逐渐开始要拍戏了,就觉得这个办法好,都起一堆当代号用,这样碰到同学在片场说八卦,别人就听不出来了!”
沈苏无语,“你们也够无聊的,那拍她的戏有什么不好吗?”
“既然都说是女王花了,随时随地都要众星捧月,那也就是说,她的戏,也都是大女主、玛丽苏,男主的戏份不会很吃重,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发挥,可能最大好处就是痴情吧,整天围着女主转。”
沈苏想了想,“这部戏王蕾老师同时也是制作人,人家开戏捧自己也很正常吧。”
“那当然!不过……”辛冉意味深长的笑,暧昧的看着他,“江湖传闻,这位花王女士,还喜欢跟同剧的男演员……有亲密接触,所以,你注意点,小心被人潜了!”
“啊?!”沈苏下意识的咬着指甲,“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不都是女孩子才可能被……”
辛冉坏笑道:“所以说我们大陆,比你们更文明、先进、发达、民主,男女更平等……”
沈苏蒙了,“男女平等是这么体现的嘛?!”
“哎吆好啦,你别装了,你们那边不是这种事更常见嘛!”
“谁说的!”沈苏急道:“那我这部戏,还要不要接呢……”
辛冉想了想,正色道:“这个只是江湖传言,我们毕竟都没跟人合作过。其实她长得挺漂亮的,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圈内有些人yy她。你现在,还是要珍惜每一个男主的机会吧。我跟你说,就是你注意点,真的发现苗头不对,那就快点撤!”
“我觉得也是啊……”
“再说了,如果反过来,你是女孩子,我就劝你不要去冒险了。现在嘛,难道我们还怕她不成,真遇到美人计,大不了就将计就计了!嘿嘿嘿……”
“切!你以为是你啊!”沈苏白了他一眼,忽然问道:“那你的名字用英文怎么说?”
辛冉对着他打了个响指,“你真想知道吗?”
“是啊,怎么了?”
“那你可别后悔,或者,嘿嘿嘿……”
硬、热、软……沈苏脸上一热,瞠目结舌的看着辛冉,“怎么会是这样的?!”
辛冉坏笑道:“没有错呀,辛就是辣的意思啊!”
“我知道,那也不对啊……”沈苏说话都结巴了,“冉怎、怎么可能是又硬又软的意思?哪里会有这样的汉字?!”
“怎么不会啊?”辛冉一本正经道:“冉字有三个意思,除了姓氏之外,一是指龟甲的边,当然可以引申为非常坚硬;二本意就是柔软。我老爷子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处事为人,外圆内方,有所为、有所不为。哎对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英文该怎么说,suesap……”
sap是……汁液的意思?!沈苏都快哭了,“你胡说什么呀?!”
“你不相信我,以为我耍你是不是?!”辛冉抓住他的手腕,“榆沈、榆沈,榆是树,沈的原意就是汁液。咱们这样,你现在下车买本新华字典或是随便什么字典都好,查查看,如果不是,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可要是我说的没错,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这一连串暴击下来,沈苏已经要崩溃了。他抽回手,“才不跟你这么无聊的人打赌这么无聊的事!”
辛冉笑道:“什么无聊,这分明就是自然科学!”
“呵呵,我那天听方菲的同学说的一句话特别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说的就是你!”
辛冉一歪头把脑袋伸过去,“说话要有根有据,我们摆事实讲道理,我对你耍了吗?嗯?!”
“额……”额头都快要撞在一起了,沈苏急忙往后退,但是车里的空间有限,他连躲了两下就没地方了,还是被辛冉勾住了脖子。
“既然你都说我是流氓了,那我们也不能白担这个虚名是不是?!”
沈苏条件反射般的怕出车祸,可越慌就越挣不开,结合之前的经验,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突然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也许因为一直在打闹,他的脸颊有微微的红润透出来,那双蕴着星星的眼睛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又遥不可期……时间仿佛静止了,辛冉一怔,猛地一脚踩死刹车,回头恶狠狠地拧下了车钥匙摔给沈苏,就觉得气都喘不匀了,“到、到了!”
因为是整团报批,辛冉的签证下的比较快,没来陪读两回就去欧洲七国游了。
晚上集合,直飞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当地时间第二天早上落地,飞了十几个小时。
第一站:布鲁塞尔简单市区游。当然不能免俗的要看下那个非常著名的撒尿小孩“于连”。
传说西班牙军队在撤离布鲁塞尔时,打算用炸药炸毁全城,小男孩于连夜出撒尿,发现殖民者的阴谋后,浇灭导火线拯救了全城人民,便打造了这个雕像作为纪念。
其实这个闻名遐迩的青铜雕像并不大,只有半米高下,看起来也没什么稀奇之处。比较有趣的,也许只是,世界上任何国家、团体、个人都可以给他赠送衣服,所以如果多次去就会发现,小男孩每次穿的衣服都不一样。
女孩子们兴奋地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互相合影。
“这年头,连一座塑像都是喜新厌旧的!”辛冉夸张的摊摊手,只是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着,这座有故事的青铜雕像。
“不去合影吗?我帮你拍啊?”贾肖脱离女孩子的队伍,走过来道。
“……好啊。”
辛冉把单反交给贾肖,微笑着走向于连,摆着各种有点傻但也乐呵的剪刀手。一个人,叫旅行。行者,最初也许是一个宗教词汇,追寻或者为了某种精神与信仰苦旅的意思。用现在矫情点的话说就是,灵魂和身体,总要有一个在路上。而像这样一群人的,大概就只能叫旅游了,走走看看,吃吃玩玩。身为游客,就要有一个游客的样子与自觉,过于脱离大众,倒显得在装逼了。
然后在当地的特色店吃午饭,贻贝薯条、奶酪火腿苣荬菜、牛奶香肠、褐虾……作为隔着次元壁的非吃货,辛冉也只能觉得,真有意思……
下午,导游带着团队去铺满一条街的巧克力店。姑娘们最爱的东西,也许除了钻石,就是甜食了,一边试吃,一边买买买,准备打包回去做伴手礼。
辛冉以前吃过比利时著名的松露巧克力,没感觉,在这里吃,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同来。因为午饭没吃饱,他随意买了个加奶油的松饼吃着,只觉得奶油超级甜,都要甜哭了……
“哎吆,看你这表情,有这么腻吗?!”贾肖好像随手从自己的薯条里抽出一根,塞进辛冉嘴里。
辛冉一怔,顿了顿,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你们干吗呢?!”
“咔嚓”一声,闪光灯晃过,甘宁笑着跑了。
辛冉摸了摸鼻尖,继续若无其事的吃松饼。
等隔天转到第二站巴黎的时候,苑丹丹已经发觉了贾肖有意无意的跟着辛冉。作为好姐妹,她就主动多跟甘宁走在一起。
比利时实在太小了,然而巴黎,真是一座容易叫人陶醉的城市。来到很大很壮观的凯旋门,仰望巴黎铁塔,登上凡尔赛宫,经过就连阴天都那么美好的香榭丽舍大街,随处可见的海鸥与鸽子与人类和平相处。这个时候,这样的地方,能与心爱的人一起并肩站在美丽的如同一副油画般的塞纳河边,指点着水中的倒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她真心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能够拥有这种幸福。
姚远有戏在拍没有办法来,而沈苏、曹珊义是外戏演员,这样一来,主演里就显得他总是跟贾肖一组。辛冉也迅速发现了有哪里不对,默默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跟着两位导演跑前跑后。
于是,当游览卢浮宫,贾肖又在他身边喋喋的称赞着那几件著名的镇馆之宝时,辛冉脸色突然一变,漠然道:“也许我们不应该来这里参观。像什么无头胜利女神、断臂维纳斯,这些珍宝是法国的吗?难道不都是属于希腊及其他文明古国的?包括数万件的中国藏品!用不正当以及暴力手段掠夺别人的珍宝,还要收费展览,这和抢劫成功之后,公然炫耀赃物的昂贵与丰富,有什么本质区别?!”
抢劫?!贾肖万万没想到辛冉会这样说,她愣了一会,带了哭腔道:“你……”
第107节把你写在我家户口本上()
辛冉歪头看着她道:“你觉得,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贾肖咬牙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她说完紧抿着嘴唇,转身就飞快地跑了。
“你是中国人?小伙子,你不应该这样认为,这是对法国人民的侮辱,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一群外国青年簇拥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的走到了辛冉面前。
导演见事不对慌忙挤了过来,一叠连声的道歉,想拉走辛冉。剧组的其他人见对方人多,也都围了上来。
现在果然满世界都会说中国话!辛冉吐吐舌头,玩大了……
“这里是博物馆,不能高声喧哗,显得我们没素质!”
辛冉让剧组的人员散开,只留下导游,才微笑着对老者点头道:“抱歉老先生,如果我的话冒犯了您,请不要见怪。这是我对长者理应有的尊敬。但是,我并不觉得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老者认真道:“这里的藏品,绝大多数都是用合法程序购买回来的,并不是掠夺得来。”
辛冉笑道:“那么,什么叫做合法程序呢?每个国家的珍宝都应属于他的政府与人民,而在这些珍宝集中得来的时间里,很多国家都处于战争,甚至是无政府状态。请问除了那些发国难财的文物贩子,哪个人民得到了一毛钱?更不要说其他藏品,哪怕只有一件,这也是抢劫。”
“可是小伙子,你看阿富汗、黎巴嫩、伊拉克等国家,因为战火,多少珍贵的宝物被破坏,那都是无法复制的珍贵艺术品,多么叫人心痛!所以之前那些知道它们价值的法国人民将之费心收集起来,因为使它们得到保护,今天,它们才可以美好、完整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另一个强盗放火。似乎得胜之后,便可以动手行窃了。”
辛冉略提高声音,字正腔圆的朗诵完那两句,继续微笑道:“这就是所谓文明对野蛮,或者说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所干的事情。看起来良好的结果,并不能改变这种行为本身的性质。当然,您的说法,也都是对的。可能,作为一个来自曾经被侵略战争伤害过的国家的人,我确实偏激了。只不过,让我们来设想一下,如果二战中,法国投降之后,同盟国彻底失败,今天我们看到的,这里的一切,包括法国的珍宝、人民和土地,统统都属于德意志了,您还能这样想吗?”
老者浑浊的眼睛看了辛冉一会,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回答辛冉的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他身旁的年轻人,扶着他离开了。
等辛冉从欧洲回来的时候,就快到年根了,学校停课,沈苏已经回到了台湾。而姚远赶在过年前几天才拍完戏,也就直接回老家了,没有到公司来。
除夕夜。
申城人吃年饭讲究味道好、卖相好、口彩好。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着烤籽鱼、呛河虾、白斩鸡、海蜇皮、酸甜小藕、糯米红枣蒸三鲜,扣三丝、红烧肉、焖元蹄、酒酿圆子等荤素凉热菜。
吃完饭,窗外爆竹声声,辛冉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春晚,就在想这时候沈苏在干什么。想着想着,就觉得节目一点也不好看了,他掏出手机打给沈苏。响了很久,沈苏才接,辛冉先听到手机里传来隔着海峡的炮仗响,忽然就激动起来,“你在干嘛?!”
沈苏明显压低的声音,“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才对!这时候打来,我在点香啦!我哥叫我了!”
他飞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辛冉。辛冉愣了一会,就跑去上网查台。湾过年的习俗。
辞年的顺序是,焚香、点灯、烧纸钱,燃放炮竹。额,辛冉挠挠头,好像打扰了他祭祖……
“小冉,快过来吃蛋饺了!”
本埠每年的压轴项目,连怡君亲手做的翡翠玲珑蛋饺汤,热气腾腾的端上桌来了,她一边盛着,一边招呼辛冉。
“来啦!姆妈,还是你做的蛋饺最正宗!”
辛冉吸溜着鼻子端起一碗来,下勺子……从辛楠碗里捞起一个最圆滚的整个塞进嘴里。
“哎哎哎,看这孩子,小心烫!”
这样亲昵、温馨的戏码,在这样团圆喜庆的日子里,就要上演的格外认真。辛楠二话不说,反手从辛冉的碗里捞回一个,搁进连怡君的碗里,“妈,您先尝尝!”
连怡君温柔的一笑,“好好,都是好孩子!”
辛楠满面堆笑的又捞起一个吃着,心里想的却是,您也进步了,以前我刚来的时候,您可是会原样放回辛冉碗里的。
过了一会,辛冉的手机响了,他设了专门的铃声,一听就知道是沈苏打来的,他几乎是扑过去按了接听键,都忘了自己还拿着勺子。
“刚才在祭祖。”
“我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我有千里眼不行啊?!”辛冉无意识的咬着勺子柄,反正早晚要跟你一起祭祖,或者……把你写在我家户口本上!
沈苏听着他那个上扬的尾音,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现他耍赖皮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你现在在干嘛?”
“你猜!”
“切!没你那么无聊。”
“猜嘛,很好猜才让你猜的,你最喜欢做的事!”
我最喜欢的……沈苏试探着问,“你在吃年夜饭吧?”
“是啊,啊哈哈哈!我为了照顾你智商,专门出了个最简单的题目给你,我容易嘛我!”
“……”合着打越洋电话,就是为了损我来的!沈苏又一阵无语,“你走开啦!”
“哎,别挂!”辛冉左右晃了两下,笑嘻嘻的问,“那个……你有没有想我?”
“额……”为什么会这么问?为什么会问这个?!沈苏一怔,“翟建!”
他不知道学谁吐出来这么一个发音,就着急忙慌的挂了电话。
“啊哈哈哈!”辛冉原地弹跳了两下,抱着楼梯柱子连转了几圈,就跑上楼去了。虽然沈苏什么都没有说,他还是很高兴、很高兴的,隔着屏幕,隔着光缆传输信号,隔着台。湾海峡,他都能感受到他脸红的样子。
然而一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他就敲了一下头,糟糕,打半天电话,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今天是除夕夜啊!但是刚挂了,接着打是不是太明显了?他挠了挠头,转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