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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看到他这个样子,浑身戒备。
因为容悦的干扰,沈眠完全忘记了李鸥娜对着容悦撕心裂肺的那一句“跟踪狂”。
容悦埋在碗里的脸突然抬起,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犀利地盯着沈眠。
他的猎物无忧无虑地喝着汤,丝毫没有对他的怀疑。这一点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沈眠总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吃完饭以后,容悦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着电视的声音在耳边沙沙作响,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李鸥娜罕见出现,她对着容悦大喊:“爱我!求你了!用你所能拥有的方式爱我!”
爱吗?我的方式?
容悦不禁思考起来?他要是爱一个人会是怎么样?如果把她当成沈眠爱会怎么样?
在他还没有思考完毕的时候,他的手里突然就多了一台照相机。他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亦步亦趋跟在那个要他的爱的人身后,然后照下了她所有的照片。
所有的,包括她勾搭了三个男人的证据。
李鸥娜就是这样被他弄奔溃的,因为不论她如何逃避,都无法逃出容悦的手掌心。
容悦点到即止,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想那么对她。
席慕听过他的自白,问,如果是真的你喜欢的人,那么你还会更进一步吗?
容悦笑笑不说话。
更进一步指的是什么?
席慕的这个问题引发了他的妄想,他的想象就像真的一样。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如果我爱上沈眠,我要像那首诗说得一样,我要囚禁他,我要束缚他,我要侵蚀他的所有,让他在既痛苦又欢愉的世界不断沉沦。坠落、撕裂、窒息,黑暗的东西会让人上瘾。
看着他被欲。望折磨,看着他掉眼泪,然后他会看着外界澄清的天空,明白自由可望不可即。
“你现在还能去哪里?”
想到这里,容悦的脚就开始痉挛起来。
沈眠洗好澡出门,他看着一派自然的容悦谁在沙发上,再次把违和感默默吞进肚子里。明明这才是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第二天,怎么会有一直从来都如此的错觉。
容悦在沙发上,身体快缩成了一团。沈眠看到了,立马去拿『毛』毯,想要给他盖上。没有想到遥控器就放在地板上,沈眠没有注意到。他踩到了遥控器,脚一扭,扑在了容悦的身上。
他『摸』到了一具香喷喷的身体。
容悦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里面朦胧一片。
沈眠与他对视,颤巍巍道:“你今天才刚说你是『性』。冷淡。”
“嗯。”他这一声不知道是回应还是单纯被挤压出的气息。
沈眠立马想把手抽开,但是容悦的话让他停住了动作。
“我是真的会告你『性』『骚』扰的。”容悦眯起了眼睛。
“是你自己……我什么都没做。”
容悦想了想,捡起了一旁的『毛』毯,把自己给盖住。
沈眠快要哭了,“你先把我放开好吗?”
容悦夏天喜欢穿短裤,单薄的布料下是少年生机勃勃的躯体。
容悦放开了沈眠,然后独自一人像个小动物一样卷起来。
“去厕所。”沈眠别过了眼睛。“你要是弄脏了沙发,你就给我睡地板。”
“不去。”他倔强地咬住下唇。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沈眠洗完澡以后没有戴眼镜,于是只能凑前去看他。“你不是说自己『性』冷淡吗?现在机会难得就去享受。。”
容悦更加缩起来。“出不来的。”
“哈?”
“我怎么弄都出不来。”
沈眠看着完全把自己藏起来的容悦,有一瞬间的时光倒置感。他就像以前做的那样,不死心地敲击他的乌龟壳。“用点心,用点技巧,这东西是可以克服的,成功以后就能有对象了。”
容悦看他不相信,干脆当着他的面,把手伸进去,他几乎没有太多停留的时间就把手抽出来,干脆地放弃了。“看。”
他只看到了你真的很不用心。
沈眠开始去扒他的『毛』毯,两人挣扎起来,到后面,容悦完全藏进了『毛』毯里面。沈眠为了把他拉出来,几乎是坐进了沙发,把那团东西抱在怀里。
“那我试多一次,你不要『乱』动我了。”容悦只好屈服。
沈眠立刻一动也不敢动,但是他还抱着容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他的哪个部分。不管是哪里,很快,他怀里的那团东西发出了低低的声音,很好听。
容悦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在这种情况下更加让人手脚发软。
“沈眠。”容悦突然喊他的名字。
“嗯。”
“你真是个王八蛋。”
嘿,这小孩还会骂人了。
事后,容悦披着『毛』毯溜进了浴室。留下了自省的沈眠。
容悦携带着一身水蒸气出来的时候,沈眠已经不在客厅了。
电视里的人还在吵吵闹闹,容悦褪去了所有的柔弱,眼珠子一转,瞄了一眼沈眠禁闭的大门。
周末的时候,容悦照例去见席慕。
席慕看到了他,自然地笑起来。“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容悦撑着头,笑『吟』『吟』地看着席慕,“医生啊,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什么?”席慕挑眉,饶有兴趣地望过去。
容悦问他,“我要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我呢?”
“容悦啊。”席慕学着他今天的口气,“你还缺别人爱你吗?”
容悦细想了下,点头,缺的。
席慕颇感兴趣地向前倾斜。“说起这个,我就可有心得体会了。我的小宝贝啊,是我的病人,而且还是他向我告白的。他一开始可没有归宿感了。但是我就像是天神一样降临在他的身边,然后悉心照顾他,他就对我死心塌地了。”
容悦闻言,提出了逆向思维。“那有没有可能是他故意扮弱者,引起你的注意力,然后故意让你对他不能放弃,渐渐接受了他的感情。”
席慕的脸上,表情渐渐僵硬。
容悦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进一步打击他,“真罕见,医生,你也会被套路。”
席慕立马收敛了全部的表情,“我们现在是在谈论你,不是我。”
“好啊,是要如何让一个仍然觉得我是一个小孩,而且总是想要给我隔断关系的人意识到,他这一辈子都不能没有我。我必须是独一无二,我必须是他苦苦追寻。”
沈眠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小孩的这件事情毋庸置疑。证据就是他们在咖啡店见面的时候,沈眠当着那个美女富豪的面,仍然说他是未成年。
席慕比起他的感情生活,更想了解他的精神世界。
咨询结束以后,席慕送容悦出去。他刚走开,就有一个人来接他。
“你怎么来了?”容悦跑过去。
“容叔叔知道我现在和你住在一起,叫我要盯着你,一定要准时来医院。”沈眠无奈地说。
“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容悦这样坚持。他说得非常确切,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的情况。
沈眠叹气,然后把目光投向席慕。
席慕笑着点了点头。
沈眠立刻就带着容悦,转身走了。
把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得到手,确实会很有成就感。
席慕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他们的故事。他甚至知道容悦在两年前开始不再试图联系沈眠的理由,也知道沈眠会回来的理由,甚至知道容悦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治愈自己的理由。
那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不是什么可怜兮兮的小动物,而是手持杀伤武器的凶兔子。
第52章 时光的沙漏()
走到大路上; 所有人的嘴巴都被密密实实缝了起来,但是他们依旧在用力微笑。
一辆看上去就非常高级的轿车在路边,嫩叶从空中飘落,直直砸在敞篷车主人的头上。“小美人。”主人朝着一旁的少年吹了一个口哨。“一起去喝杯茶。”
容悦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在一众学生讶异的眼神下,绝尘而去。
“想吃什么都可以,我最近谈成了一桩大生意。”
“吃什么我都没有意见。不过啊; 周彦宪,你这辆车太风『骚』了。”容悦吐槽。
周彦宪笑嘻嘻地拉下了墨镜,经过了这些年; 他长得更为艳丽。精致的发型下,他狭长的眼睛含着真切的笑意。“跟你见面真是让人开心,我的公寓大得可怕,你要不要考虑搬进来跟我一起住; 我不会收你房租的。”
容悦撑着脑袋,看着路边的风景。“我有地方住。”
“我知道; 凌霄的舅母家,不过你不是说她快要回来,你准备找新住处吗?”
“我早就决定好我的下一个住处了。”
因为这风『骚』的敞篷车,容悦松软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
“哪里能比我的公寓好?”周彦宪挑眉; 然后发现前方信号已经转换成红『色』的,他准备在停止线前刹车。
容悦只是普通地回答他的问题,“沈眠的公寓。”
他这句话出来,周彦宪的脚一抖; 立马急刹停了下来。
容悦:“你的开车技巧有点烂。”
周彦宪:“卧槽!”
容悦在座椅上坐好,抓稳了扶手。“急刹是不行的,要是技术不过关,我建议你回去驾校找你的老师再学习一次。”
周彦宪目瞪口呆地看着容悦,他发现容悦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令人觉得惊悚的话。“卧槽!你说的沈眠该不会是我知道的沈眠?他不是去英国了吗?”
容悦正想答话,后面的车开始按起了喇叭。“开跑车了不起啊!看信号灯好吗?”有司机探出头骂他。
周彦宪咬牙切齿,然后狂踩油门离去。
到了吃饭的地方,容悦解开安全带就进去。周彦宪立马下车、锁门,急匆匆跑到容悦的面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彦宪因为太过慌张,说话的速度不断上升,连珠带炮停不下来,“你之前不是说算了吗?”
“算了什么?”容悦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优雅地落座,然后翻起了菜单。
“还记得那些年我们一起失的恋吗?”周彦宪提醒他。
“你要生要死的那一年?”容悦的眼珠子一转,施舍地看了他一眼。
“是我们要生要死的那一年!”周彦宪纠正他的说法。
容悦坚持和他划清界限,“你『自杀』,我没有。”
“『操』!”周彦宪又被他气到了。
周彦宪不停地叽叽喳喳,容悦视若无睹,他叫来了服务员,点了餐。“你要什么?”他这时候才想起这顿饭是这个人付钱,于是态度好了一点。
菜单上的菜肴是很丰盛,但是周彦宪现在哪里看得下去。“给我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他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等这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周彦宪立马提起容悦的衣服。容悦在近距离看到他凶狠的脸的时候,依旧毫无波澜。
“你那时候不是说算了吗?”周彦宪问,眼睛瞪得很大。
容悦觉得他对自己的话有误会。“我说算了的意思是,算了,我不再用那么温柔的方式对他。”
“那我算什么!我因为你释然而释然的这份心意算什么!”周彦宪用力摇晃他的身体,愤怒到了极点。“我有多难才放手的!”
“你放手管我什么事?”容悦对于他的话表示疑『惑』不解。
“你忘了四年前了吗?”周彦宪咆哮。
四年前,周彦宪在心理防线崩溃的一瞬间,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割腕『自杀』。然而他并没有死成,医生还根据他手机的通讯记录,联系了容悦。
只是容悦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状态不比自己好上多少。
“要联系他吗?”容悦问周彦宪。
“不必了,你只需要帮我转告他不要再和我有联络了。”周彦宪用手捂住泪流的脸,“反正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一切只是他太多管闲事,而我痴心妄想。”
林致远刚开始还想接触周彦宪,但是容悦转告了林致远,“他说,你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再去死。你只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祝福你。”
然而林致远也没有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容悦后来了解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林致远和相亲的对象又闹翻了。林致远又过上了战战兢兢的职工生活,他会定期拿钱给容悦,让他帮忙给周彦宪。
容悦觉得很烦,因为过了两年,又轮到周彦宪拿钱给他,让他转交给林致远。
周彦宪就这样跟容悦长期有了联络。
“两年前!我喝醉酒了!问你和沈眠怎么样!你说了算了两个字!难道不是和这段关系算了的意思吗?”周彦宪那时候就想,连容悦那么执着的人都放弃了,他也应该学会放下。
周彦宪的声调越来越高,容悦觉得他震得自己耳朵痛。“是你自己误会了。”
他怎么可能算了。
世上仅有一颗闪光的星星,他是有机会手摘收获的,让他放弃,简直是痴人说梦。
服务员端着牛排上来,周彦宪在他诧异的眼神下,只好规规矩矩坐好。
容悦看着热气腾腾的牛排,手拿刀叉,沿着一样的宽度切开。
周彦宪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世,还以为他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大少爷。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容悦抬头,炫目的脸庞在绚丽的灯光下,焕发出梦幻的『色』彩。
周彦宪只觉得他好黑暗。
“有些人似乎不应该给他太大的自由。”他狠狠地用叉子戳进一块肉里,“劣等动物,不听话,挑战我的耐『性』!”
周彦宪被金属撞击瓷器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容悦接下来就不说话了,只是大口大口吃牛肉。
周彦宪在他的对面,默默地吞了一口水,然后不再敢看他的脸。
吃完饭,周彦宪去前台付钱,容悦站在门口。天空的云层厚重,然后开始飘起了小雨。容悦把视线投向外面,路人匆匆,但是终于不用强颜欢笑。
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他的面前一闪而过。
“林致远叔叔?”他皱眉。
他的脚步动了一下,就在同时,门口的铃铛响了。“容悦,我借了一把伞,我们一起走。”周彦宪钻了出来。
容悦的眉头依旧紧皱,但是他还是不太确定刚才自己有没有看错,于是就先跟着周彦宪走了。
小轿车一路行驶,到达了容悦要回去的地方。“伞你拿走。”周彦宪想回身拿伞给他。
“不用了,你拿着用。”说完,容悦就打开门,跑了出去。
周彦宪连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的天空已经不是『毛』『毛』细雨了,在粗暴的风雨中跑了一下,容悦就像是落汤鸡一样。
当电梯到九楼的时候,门缓缓打开。
“容悦。”
容悦抬头,沈眠正拿着一把伞站在他的面前,他刚刚似乎在等电梯。
“你要出门?”头发上的水滴答滴答,落在容悦的脸上。雨水顺着他的身体,在地板上积成了一滩水。“还是晚点再走,现在雨太大了。”他走出来。
“我是来接你的。”沈眠拿着的长柄伞戳在地板上。“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准备去找你。”
容悦一愣,然后笑着转头。“你能去哪里找我?”他问:“你连我可能回去哪里都不知道,那你要去哪里找我?”
沈眠拿着伞的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