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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呈的脾气不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至少对于这些工作人员而言,秦呈从不和他们打成一片,还没有黄蕾对他们亲和。
但是让他们更大跌眼镜的是,秦呈居然一句重话都没对容栩说,甚至主动挡住了容栩要将这些萝卜夹回去的动作,然后自己默默地夹起萝卜吃了起来。
吃就算了,还把自己的排骨挑了一点,放到容栩的碗中
“这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一点?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你懂什么,我前几天听崔副导说过,好像秦神和容栩的长辈认识。人家说不定是从小长大的情谊呢,哪里要我们管。”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难怪秦神对容栩这么好。”
容栩完全不知道,“自己和秦呈从小一起长大”这个谣言,已经在剧组里传播开来。
等到今天吃完午饭后,容栩被刘老喊了过去,仔细地讲了讲今天下午要拍的戏。到下午一点半时,剧组已经准备完毕。片场搭在一个古朴简素的宅院里,容栩也换上了稍微简单一点的便服。
这一场戏,拍的是朱墨琅和孔朝的初见戏。
孔朝一年前去宫中禀报公务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见到朱墨琅,他在宫殿外等了几个时辰,就被朱墨琅好心遣走了。因此时至今日,当发现孔朝一直在调查锦衣卫死亡案件的时候,朱墨琅才突然出现,两人也终于真正见面。
从黑色云层往后,容栩已经有半年没和秦呈对过戏。
黑色云层中,秦呈演的是男二号,他有意地收住了自己的气场,没去抢其他演员的风头。和容栩对戏的时候还好,但是在和俞思语等人对戏的时候,秦呈真的有所收敛。
但在这部妆花罗中,秦呈是男主角。
昨天晚上容栩特意去b组看了一段秦呈的戏,那种几乎镇压全场的气势完全无法掩藏,猎猎如风地带领着他的每个对手戏演员,进入属于秦呈的节奏。就连那位男二号那位老戏骨都被秦呈带入了戏,跟在秦呈的节奏里,表演得更加入戏。
能够一举成名,获得如今的地位,这个男人凭借的不仅仅是家世资源,还有他的实力。
房间里,容栩站在八仙桌旁,垂眸看着桌上那一盏简陋普通的杯盏。
和试镜时候不同,这杯子里真的倒了茶水,而且那个他正在等候的锦衣卫指挥使,这次也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与他真正对戏。
刘老坐在房间的一角,抬首与容栩交换了一个眼神。少年轻轻颔首,刘老便了然于心。
容栩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他知道,在那里,秦呈已经等候多时。不消片刻,那个男人就会推门而入,和他演绎这场“初遇戏”,用所有的实力来演绎这场戏,不带一丝收敛。
刘老进行了最后的协调,当一切都确定妥当后,他抬起手:“!”
***
b市,某高级俱乐部。
优雅委婉的音乐声在这安静的茶厅里缓缓流淌,小巧精致的人工喷泉里,清澈的溪流哗啦啦地流过,伴随着高雅的古典音乐,让这间茶厅显得更具韵味。
这家俱乐部是上流社会的一个聚会地点,很多贵妇人会来这里喝喝茶,有时候还会打一打麻将。男人们喜欢赌牌,女人们除了闲聊逛街外,便会打一打麻将,维系表面上的友谊。
而在这一间茶厅里,便坐着四位穿着光鲜的中年贵妇。
七八个女服务员恭敬地为她们倒茶、点香、拿点心,她们只需要伸出那双保养得当的手,慢悠悠地打打麻将。或者说,打麻将只是一个幌子,她们更在意的是聊天。
一个高高瘦瘦的贵妇摸了一张东风,直接打了出去,一边打,一边笑眯眯地说道:“说起来,上周王家老三生了个儿子,王老爷子给取名叫王东。”
“哎呀,那孩子我昨儿个才去见过,长得可水灵,像他那个大明星的妈妈。”
那高瘦的贵妇掩唇一笑:“大明星?不过就是个二流的小明星,那比得上人家容太太家的容栩啊。”说着,三人的目光都向一个富态的贵妇看去,笑道:“我家那丫头,就是喜欢你们家容栩。容太太,什么时候让你家容栩别玩了,回来继承家产啊?我可拗不过我那丫头哟。”
容家二太太胖胖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她干笑道:“容栩?他算什么,不过就是个演员罢了。”
那高瘦贵妇立刻摇首:“你可别乱说,我听我家丫头说,你们家容栩的上一部电影,赚了一百多亿。电影票房有一百多亿,他的片酬怎么说也得有一亿吧?”
容太太嗤笑道:“就他?”
另一个贵妇倒是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世事难料。要是你家容栩也成了秦家的秦呈,有那么多的奖杯,拿了华夏娱乐那么多的股份,还有那么多的投资项目那可就不一样了哟。”
这话一落地,几个贵妇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很快,她们就转移了话题。她们自然没有注意到,容家二婶的脸色突然就黑了下来,她的嘴唇慢慢发白。
等到这一场毫无意义的麻将牌局打完后,容家二婶坐在车上,狐疑地自语道:“他成了秦呈?那怎么可能?!”但过了一会儿,她又握紧了手指,“他他要真成了秦呈,那可怎么办?”
容家二婶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惶恐,她赶忙地让司机加快速度回家。一到家,她就赶紧跑到了书房,刚推门,便大声说道:“容恒,那小兔崽子成年了,怎么办?你可别装作不知道,不能再等了,赶紧把老爷子的遗嘱处理了啊!”
第九十四章()
如同试镜时候一样;当刘老喊出“”后,容栩不慌不忙地抬起那简陋的杯盏。
修长白瘦的手指轻轻拂动着杯中的茶沫;淡淡的茶香从素色的茶杯中散逸出来,很快就弥漫了整个片场。
容栩如今的戏服比当初试镜的时候更为华美;造型师特意根据他的脸型设计了专门的发套;衣着也连夜赶工;恰恰贴正了他的身形。远远看去;即使是在光线暗淡、简陋普通的臣子府邸;当容栩抬手拂盏时,依旧如光芒映人;清雅高贵。
而且令人惊异的是,容栩不慌不忙地饮茶,隔着一扇门;秦呈居然好像知道他在做什么似的,等到容栩轻啄了一口粗茶后;才突然从门外三米处大步往屋子走来。
刻意往后倒退几步,为的就是提醒屋内的演员:我要进门了,你准备好。
然而刘老看着监视器;发现在容栩刚刚放下杯子的时候;秦呈也突然开始往屋内走。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直至男人伸手推开木门的那一刻,明亮的光线从屋外照耀进来。
刹那间,容栩停住了拂盏的动作,转首看去。也是这同一刻,秦呈顿住脚步,定定地看着容栩。
深棕色的锦衣长袍勾勒出年轻太子劲瘦颀长的身躯,他的腰间只系了一块白玉,上面刻着一个“琅”字,其余身上再无装饰。站在皇宫大殿中,他气势逼人,令人臣服,但站在臣属的府邸中,他却微微勾起唇角,看着那个突然进门的锦衣卫指挥使,轻轻地笑着。
天下人向来有所共识,当今圣上一共三儿四女,其中六人都长相平平,完全没有继承他们母妃的样貌。唯独太子朱墨琅,相貌超绝,气度芳华,颇有当年的孝慈皇后的风采,与陛下截然不像。
孔朝自然是认识太子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家中看到太子。
突如其来的震惊让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没有第一时间行礼,他目光惊愕地看着眼前年轻俊美的太子,朱墨琅也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对方的脸庞上轻轻扫过,片刻后,孔朝突然单膝下跪行礼。
“臣锦衣卫指挥使孔朝,参见太子殿下。”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片场里响起。
秦呈低着头,半跪在青石板上,一字一顿地说出恭敬的话语。他的声音如破石凿冰,冷硬铿锵,稳稳地砸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肃穆,所有工作人员都紧紧地盯着片场中的二人,不知不觉就有了几分紧张。
现场的氛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入了秦呈的节奏。
好的演员能够让人入戏,当他念起台词、当他表演起角色时,你会产生极为强烈的代入感,能领悟到角色此刻的心情,与角色一起经历悲喜欢痛。
秦呈说台词的功底很强,他的声音与以往有极其微弱的不同。依旧是低醇好听的声音,但孔朝的声音里还压抑着一丝血腥的味道,明明是在和太子殿下行礼,却也藏不住那冰冷强大的气魄。
这一幕被容栩看在眼中、听在耳里,他白皙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但心中却十分冷静。他抬起凤眸,笑着开口:“孔指挥使不必多礼,今日贸然前来,是本宫失礼了。”
这话落下的下一刻,孔朝就站了起来,丝毫没与太子客气。但是,朱墨琅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愠色。他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发出“咔嗒”一道声响。
片场中央,容栩站在八仙桌旁,沉稳淡静,只是微笑。秦呈却一身风霜,坚毅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一点表情,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太子。
这一场对峙,只有短短几秒,却令全场的气氛都压抑下来。
一个是浅然微笑,一个是冷面相对。
两人都不开口,两人都不动作,但是片场旁,罗茜却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来气。她仿佛听到耳边有背景音乐响起,应该是特别低闷的古琴声,一个一个的单音调回荡在空气里,看似缓慢,实则紧张急促,正如同眼前的情景一样——
孔朝在思索,是否要信任眼前这位太子。
容栩的沉着大气和秦呈的冷面淡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罗茜起初只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实在太赏心悦目了。但渐渐的,她便沉浸在了剧情里,她屏住呼吸,只等着这两人继续演戏。
终于,是秦呈先动了。他垂眸看着这位温润柔和的太子殿下,平静开口:“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容栩抬眸,轻笑出声:“孔指挥使已有答案。”
秦呈淡然相对:“恕臣不知。”
容栩唇角的弧度又扬起几分,他清澈的目光落在孔朝毫不改色的脸庞上,镇定道:“昨日西市烟罗巷,听闻孔指挥使险些错伤百姓。在那百姓之中,有一人是本宫的表兄。”
秦呈的脸上立刻出现讶异,他微微弯腰:“臣不知,请殿下赐罪!”
上周看过容栩的试镜片段后,编剧又有了一些灵感,稍微改了改朱墨琅和孔朝的初见戏份。不再是单刀直入地点明中心,而是来了一段迂回,这样既与前面的剧情联系起来,又能更好地表现两人的性格和人物关系。
按照剧情来说,前一日晚上,孔朝刚追寻线索去了烟罗巷,见到了盛湘君。
妆花罗这部电影作为锦衣卫电影,必然有不少动作戏,所以昨天有人想暗杀盛湘君,孔朝正好护住了对方。一番比斗下来,半个烟罗巷都被毁了,今日早朝时候,也有臣子对监国的太子禀报此事,但因为孔朝当时蒙了面,所以并没有抓到他。
太子上朝的事情只在剧本中一笔带过,是为了帮助演员理解,并没有真的去拍。
而今天太子来找孔朝,则是因为昨天孔朝离开时,一不小心遗留了一块玉牌。那玉牌被东厂的人搜到,交给了太子,大太监李公公直接说出了孔朝的名字,于是今天太子才假借“表哥”一事,上门询问。
孔朝当然不可能询问太子,怎么会知道昨夜那人是他,他只是弯腰请罪。
这场戏对容栩来说,其实占据了一切好处。他演的是朱墨琅,孔朝见他就要矮上一截,必须行礼。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秦呈就比他矮了一截。明明行礼请罪的是秦呈,可容栩却隐隐觉得,气氛有点被对方带走。
他只需顺着秦呈的感觉往下演,便不会出错。
但是,下一秒,让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容栩突然抬步上前,亲自扶起了秦呈!
一抹惊讶从男人幽深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但秦呈的脸上仍旧十分淡定。少年的双手轻扶着他的双臂,一双透亮温柔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这位年轻的太子微笑着望他,用低悦的声音,念出那句台词:“表兄顽劣,孔指挥使替本宫教导于他,又何错之有?”
这场戏,到此结束。
摄像组开始转换镜头角度,因为接下来要拍摄孔朝将实情告诉太子,太子也慢慢地转变了对孔朝拉拢的态度的戏份。刘老打算用仰角和俯角来拍摄这段戏,秦呈用的是仰角,容栩用的是俯角,这一正一反,恰恰象征着两人立场的相反。
当刘老喊了卡以后,化妆师也一个个地上前,开始帮容栩和秦呈补妆。
男演员也是需要补妆的,因为在电影大屏幕之下,连一个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保证画面的完美,上妆是一种职业操守,就算你素颜再好看,也不能真的不化妆。
不过容栩和秦呈只拍了一场戏,化妆师只是扫了扫粉,就都离开了片场。
那边,刘老还在只会摄像组操作摄像机,而片场里,男人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两步,用只有身旁少年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改得不错。”
闻言,容栩微讶,他下意识地转首,视线突然落入了秦呈的目光里。
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里,沉淀着淡淡的笑意。孔朝这一身劲韧的飞鱼服,令秦呈多了几分冷峻和淡漠,以往便让人觉得很难以亲近,而此时,更是肃杀凄冷。
但是这种疏远,却只是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而言,在容栩的眼中,只觉得心中一暖,忍不住地翘起唇角。
“你想压我。”
秦呈倏地怔住,反射性地说道:“压你?”
容栩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歧义,他挑起一眉,点头道:“刚才你演戏的时候,难道没有故意想带着我入戏?”进入秦呈的节奏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秦呈对整部戏研究得很深,他的理解从未让刘老反对过,跟着秦呈走,也意味着会让刘老满意。
但是容栩却不喜欢这种被人带着走的感觉,他对角色有他自己的理解,不需要被别人牵引。因此在刚才那场戏的最后,他突然出手,根据自己的理解,打破了秦呈的节奏。
已然明白少年到底在说什么,但秦呈却垂着眸子,双眸含笑,意味深长地手道:“原来我压你了。”
容栩轻轻地哼了一声,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摄像组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刘老迟迟没有开拍下一场戏,剧组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一直都在忙碌着。秦呈往四周走了两步,然后又走到了容栩的身旁,原本少年并未在意,直到忽然,他的手指被人一下子勾住!
容栩惊讶地抬首看向秦呈,只见后者薄唇微勾:“那我们一起好好地演一场,怎么样?”
朱墨琅的这身锦袍,袖口很宽很大,直接遮住了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指。
听着男人的话,容栩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拉钩上吊?”
秦呈起初并没有拉钩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勾住了自家少年的手指。但闻言,他却没有反驳,而是微微颔首:“嗯,拉钩上吊谁ng,谁就算输了?”
容栩低低一笑:“好!”
接下来,刘老第一次碰到,这辈子拍过的最顺畅的戏。
他从来不担心容栩和秦呈的背台词能力,要知道,背台词是一个演员的基础。念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