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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着结交新朋友。
他忙着跟四爷飞东飞西。
偶尔会在家里碰上一面,但均是匆匆一瞥,她就先移开了视线……
不看,心便不乱。
转眼,天寒地冻,已接近年关。
严甯不喜欢过年……确切地说,只要是热闹的节庆日她都不喜欢!
因为每到节日,别人的家都热热闹闹,而她的家却冷冷清清。
看着别人阖家欢乐,便越是彰显她的孤苦伶仃。
而在一年中所有的节庆日里,她最讨厌的,当属过年。
因为在这些年里,新年绝大多数是她自己一个人过不说,更重要的是——
腊月二十六是贝倩妮的生日!
而每年贝倩妮过生日,罗婉月都会邀请严楚斐去参加生日酒会,当然,也会“顺便”邀请她。
严楚斐只要有时间,就会带上她一同应邀,于是每到那个时候,她就坐在宾客席上,冷眼看着她的母亲是如何*溺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她……
甚至,就算哥哥没时间,她每年也会去。
她会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画面……
严甯一直觉得自己肯定心里有病,每次参加完贝倩妮的生日酒会,她都会在心里赌咒发誓地说以后再也不会去为贝倩妮庆生了,再也不去看贝家父女和她的母亲一家幸福的恶心画面了,再也不去!!
可来年,她还是会跟着哥哥或者自己偷偷的去!
她并非忘了自己曾在心里发过的毒誓,而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的心里住着一个魔鬼,那个魔鬼叫妒忌……
即便万般不愿,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妒忌贝倩妮,疯狂的妒忌!
所以她一面憎恨着罗婉月和贝倩妮的母女情深,一面又羡慕妒恨着贝倩妮能得到罗婉月全部的*爱……
于是这些年里,她就这么病态地关注着贝家,明知去参加贝倩妮的生日酒会等于自残,可是每年的腊月二十六,她总是会如期而至。
今年也是一样!
而今年贝倩妮的生日酒会,似乎比往年更加隆重了一点点。
因为今年贝倩妮十八周岁了!
十八岁是每一个少男少女晋升为成年人的美好时刻,所以成人礼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意义非凡的。
贝倩妮的爸爸贝宗云也是当今举足轻重的政要,恐落人话柄,女儿的成人礼办得简朴低调。
没有邀请太多的客人,只是贝家的近亲和严楚斐兄妹,以及贝倩妮一些要好的同学和朋友。
严楚斐在将礼物交给贝倩妮后,就接到一个电话,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给了妹妹一个“我出去接个电话”的眼神,然后就丢下妹妹一个人走了。
严甯置身在陌生人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融洽的欢乐气氛,觉得自己像是来自异空的孤独灵魂,与这里格格不入。
缓缓地,她将目光投向几米远处的罗婉月和贝倩妮,看到她们母女脸上洋溢着的开怀笑容,她的心里直冒寒气。
哥哥久不回来,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左右看了看,然后端了杯果汁,朝着外面的空中花园走去。
走向护栏,面向夜空,她微仰着小脸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中那寥寥无几且微不可见的星星。
看得出神。
突然,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腰……
全身汗毛顿时竖起,她反射性地转身,扬手——
然而她扬起的手在半空被拦截,手腕被一只男人的手狠狠扼住,动弹不得。
严甯面如冰霜,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贝倩妮的表哥,也就是那晚被她用酒瓶砸破头的左鸿飞。
另一只手端着还一口都没喝的果汁,她想也没想就要往左鸿飞的脸上泼。
可左鸿飞扬手一扫,就将她手里的杯子扫得飞到一旁的花丛里。
消失得无声无息。
“放手!”严甯咬着牙根瞪着左鸿飞,冷冷喝道。
左鸿飞噙着阴测测的冷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打量着一袭紧身黑裙的严甯,眼底划过一抹惊艳的光芒。
眼前的女人五官精致冷艳逼人,除了性格比较讨厌之外,身材和样貌还真算得上是万里挑一。
“左鸿飞,放手!!别让我说第三次!”严甯黛眉紧蹙,一边切齿警告,一边转动手腕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我不放你想怎样?用酒瓶子再砸我一次?”左鸿飞嘴角一勾,阴笑更甚。
如果她此刻手里有酒瓶的话,这样白痴的问题根本就无需他问。
砸不死他!!
左鸿飞长得不难看,严格说来也算帅哥一枚,只是有些……太娘了!
居然喷香水!
严甯暗暗咬牙,尽可能地屏住呼吸,不让左鸿飞身上的香水味飘进她的鼻子里。
哎,还是霍冬身上的男人味更合她的心意!
霍冬身上只有纯粹的阳刚之气,闻着特别舒心……
严甯突然狠狠蹙眉,说了算了的,怎么又想起他了?
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怎么还会一不留神就想起他呢?
别想了别想了,想那么多对你没好处的!!
深吁口气,她抬眸看他,说:“上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呵呵!你砸得我头破血流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左鸿飞冷笑,眼底泛着一抹寒光,“还有!后来把你救走的那男的是谁?”
严甯只是砸破了他的头,而那个男人却差点让他断了肋骨,他得报仇!
他是说霍冬?
一见左鸿飞一脸不善的模样,严甯知道他这是想找霍冬麻烦……
“很抱歉让你受了伤,我给你医药费吧……”严甯顾左右而言他,一味地放低姿态,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模样。
“谁特么稀罕你那点钱?!少爷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老子问你那男的是谁?”左鸿飞嚣张怒喝,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严甯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左鸿飞轻轻挑眉,突然眼底诡计乍现,“你是真心想跟我道歉?”
“嗯!”严甯淡淡发出一声鼻音。
“要不这样,你把救你的那个男人交出来,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道歉。”左鸿飞姿态高傲地睥睨着严甯,“怎样?!”
严甯唇角一勾,冷冷一笑,道:“那你还是别接受了吧!”
“你什么意思?!”左鸿飞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拒绝。
严甯正要回答,眼角余光突然瞟到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花园入口……
她眸一眯,倏地将左鸿飞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自己的胸前拉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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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第011章 :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严甯唇角一勾,冷冷一笑,道:“那你还是别接受了吧!”
“你什么意思?!”左鸿飞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她会拒绝。
“那男的我不认识,所以你的要求我办不到!你也不用勉为其难接受我的歉意,你想咋样就咋样吧!悉听尊便!”严甯一边懒懒轻吐,一边转动着手腕,再次试图从他手里挣脱。
可她越动,他就越是反射性地攥紧五指将她的手腕紧紧扼住。
她狠狠蹙眉,腕骨被他抓得很疼。
“严甯!你别以为你哥今天也来了就可以这么嚣张!”见她油盐不进,左鸿飞怒不可遏,阴冷的声音充满了危险和警告。
闻言,严甯失笑地摇了摇头,傲慢又不屑地睨着左鸿飞,说:“左鸿飞,就算我哥没来我也可以这么嚣张好吗!!”
都别惹她,她若真不高兴了,天皇老子都没用!
她时常觉得,自己就是活腻了的那种人!
谁敢把她逼急了,她就敢跟谁拼命!
“你——”左鸿飞气得脸青面黑,几乎咬碎一口牙齿。
正在这时,严甯的眼角余光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空中花园的入口……
双眸一眯,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狡黠的寒光,身影进入在那抹高大进入花园的那瞬,她倏地将左鸿飞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自己的胸前拉去……
不松手是吗?
有种就一直别松!!
“啊……左少你放开我,啊……你干什么?左鸿飞你……啊,不要……”
在将左鸿飞的手拉向自己的同时,严甯放声尖叫。
充满恐慌和求饶的尖叫声,凄厉又无助,突兀地打破了这个安静美好的夜晚。
左鸿飞懵了。
在感觉到严甯的异常时,他下意识的想松手,可更快的,却是被她先一步反抓住他的手往她胸口上摁去……
她还顺势用力将他扯向自己。
他一愣,忘了反应,直接被她扯得稳不住身体,整个人竟直直朝她“扑”过去。
严甯身后是一张长椅,他将她“扑”在椅子上,手,毫无意外地摁在了她的……
左鸿飞他头皮一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连忙撤手想起身,可突然——
嗤地一声。
布料破碎的声音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严甯的裙子肩带被扯断了。
事出突然,他竟分不清,是自己不小心扯到了她的肩带,还是……
左鸿飞还来不及揣测,就突闻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的后领就被人一把死死攥住——
呯!
他被人拎住后领提起来,紧接着一记狠厉的拳头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被击中的脸颊顿时一片麻木,左鸿飞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他甚至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晕头转向的当口只看见有拳头如同雨点般朝自己招呼过来……
严楚斐脸如玄铁,双目猩红,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骇人的戾气,阴森凶狠得如同再世修罗。
将左鸿飞三两下就掀翻在地,严楚斐出手极狠,可谓是拳拳到肉招招毙命。
很快,左鸿飞的脸上就挂了彩,眼角和嘴角都溢出了血丝。
他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唯有本能地护住自己的头卷缩着身体,尽可能地将伤害降到最低。
严甯双眼通红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紧紧抓着断裂的肩带往上提,遮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怯怯地看着眼前的“打斗”,整个人瑟瑟发抖。
凄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住手!”
突然,一道冷厉的怒喝乍然响起。
听到花园里的打斗声,宴厅里的人都一窝蜂地涌了出来。
最先闻讯而来的,是贝宗云一家子。
喊住手的,正是贝宗云。
贝宗云是左鸿飞的舅舅,贝宗云就左鸿飞这一个外甥,心里是比较重视的,此刻见外甥被自己太太与前夫的儿子揍得如此惨烈,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眼见外甥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贝宗云连忙出声喝止。
碍于此刻是公众场合,又忌讳严楚斐的身份,所以即便贝宗云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喝止,并不好在众目睽睽下发火谴责严楚斐或维护自己外甥。
严家兄妹他一直看不顺眼,严楚斐竟然还敢伤他唯一的外甥,贝宗云表示非常生气。
贝宗云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言行举止向来极有威严,往常只要他一句话,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就算当今总统严谨尧,凡事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可现在他那么响亮的一声“住手”喊出去,严楚斐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不止没停手,反而对左鸿飞拳打脚踢,揍得更是起劲儿了。
左鸿飞扛不住了,忍不住凄惨地哀叫起来。
贝宗云的脸色阴沉到无以复加。
罗婉月瞟了眼贝宗云,目光触及丈夫的脸,顿时吓得狠狠一颤,忙不迭地朝着打红了眼的严楚斐跑去。
“楚斐你住手,你别打了,楚斐……”罗婉月顾不得危险,冲过去紧紧抓住严楚斐还想往左鸿飞脸上挥去的手,尖细着声音喊着叫着。
严楚斐不听,用力甩开罗婉月的手,挥拳就继续揍,有种非要把左鸿飞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架势。
“楚斐,求你了,快住手!”罗婉月急得不行,扑上去紧紧抱住儿子的腰,眼泪汪汪地哀求,“楚斐啊,妈求你了还不成吗?”
除了女儿贝倩妮,丈夫贝宗云最在乎的小辈就是左鸿飞了,自己儿子把左鸿飞打得这么惨,宗云一定非常生气。
而他生气了,她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所以,罗婉月怎能不急!
严楚斐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并不在乎,身为哥哥,他失职了十几年,今天他非得为他家七仔好好出口气不可!
妹妹被欺负,他这个做哥哥的,那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不狠狠修理欺负她的人,他都觉得自己枉为兄长!
他甚至不敢想,这些年里,妹妹被多少人欺负过,而她被欺负时,是不是每次都只能像此刻这样红着眼睛无助颤抖,因为她的身边,连一个为她出头的人都没有……
严楚斐一边用脚狠狠踹着卷缩成一团的左鸿飞,一边在心里默默发誓——
从今天开始,他严楚斐的妹妹,谁特么都不能欺负!!
罗婉月拉不开失控的儿子,急得泪如雨下,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看起来委屈又狼狈的严甯。
那眼神,凶狠得仿佛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立马消失!
接收到罗婉月朝着自己投射过来的狠毒目光,严甯心脏一抽,脸色不由更加苍白了一分。
“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道低醇的嗓音,从花园入口不急不缓地传来。
在场的众人像是经过彩排一般,不约而同地转头,循声望去。
走在前面的,是当今总统严谨尧。
严谨尧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贴身保镖霍冬和迟勋。
看到严谨尧的那瞬,贝宗云本是难看至极的脸色,连忙缓和下来。
毕竟严楚斐是严谨尧的亲侄儿,就算他心里对严楚斐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当着严谨尧的面表现出来。
“四爷四爷,您来得正好,快让楚斐住手,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罗婉月自己劝不动严楚斐,只能哭着喊着向严谨尧求助。
严谨尧锐利的目光将现场扫了一眼。
“楚斐!”然后不冷不热地扬声喊道。
严楚斐果然住手了。
谁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给,但四爷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听到四叔的声音,本是垂着眸装可怜的严甯立马抬起头来,目光第一时间就锁住四叔身后左侧的那个男人……
而霍冬……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接,两两对望,周遭的人和物仿佛全都突然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有他与她……
严甯心脏狠狠一抽,疼得双眼立马就红了……
这两个月来,彼此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加上她死命克制自己,即便在家里碰了面她也故作潇洒地不理他,与他匆匆一瞥就上楼躲回自己房间。
她以为自己真的很洒脱,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她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喜欢言爱尚早……
可原来,她错了!
全错了!
没见着他的时候,她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突然看到他,她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感觉,已超出自己的想象……
喜欢他,喜欢到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嗯,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