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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稍稍瞥一眼,就觉得令人心动。
也或许是她的代入感比较强而已,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心理感受。
但是当她回想起,下午被男人堵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心脏不停加速跳动的那个瞬间,总会控制不住地脸颊微红。
原来“壁咚”是这么神奇的东西,难怪所有的女『性』向轻小说『插』画师,都会被原作者点名要求画一个这样的『插』画。
比起暗自心动的陶酥,蔺平和这边也不算平静。
将陶酥送回寝室后,蔺平和打电话给助理,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美院门口。
回到公司后,蔺平和换下了工地的工作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堆积了一下午的工作。
陪暗恋的妹子腻歪了一个下午的代价,就是加班到深夜。
凌晨零点,蔺平和终于处理好了所有的工作,然后起身抻了下胳膊,去茶水间给自己温了杯牛『奶』。
他以前很讨厌这种偏甜的东西,但自从两年前,在酒吧里遇到了陶酥之后,这个习惯就怎么也戒不掉了。
就像他每晚都会想到,递给他牛『奶』的那个小姑娘一样。
蔺平和第一次遇见陶酥的时候,他正处于人生中的最低谷。双亲遭遇车祸身亡,平日里在董事会中和他父亲一条心的董事们纷纷倒戈,父亲耗尽一生心血经营的建设公司面临着易主的危机。
他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点了一杯又一杯龙舌兰,却不料刚刚喝得上了劲儿,想再续一杯,就被人制止了。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又白又软,十指纤细漂亮,看起来就很有艺术『性』的美感。
后来他才知道,那双手的原本就很擅长画油画。
“先生,别喝了,这酒我姐姐以前喝过,很伤身体的。”她软言相劝。
蔺平和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略带稚嫩的面孔,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日式的学生制服,看起来与这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深蓝『色』的马甲,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结是偏深的酒红『色』,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际,深蓝『色』的百褶裙下面是两条莲藕般白嫩纤细的腿。腿不算长,因为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却极好。
“你不让我喝酒,那我喝什么?”蔺平和当时就觉得眼前一亮,难得拿出耐心,没像对待其他搭讪的人一样,采用那种置之不理的态度,反而接了她的话。
小姑娘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顺着吧台大理石推到他面前,对他说:“那你喝这个吧,牛『奶』对身体很好,晚上喝还可以安眠。”
“我又不是小孩,烦心的事情那么多,牛『奶』有什么用。”
“那你有什么烦心事?”陶酥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但上面的褶皱却不少,想必已经很多天没有熨烫过了,里面的白衬衫也又很多褶皱。唇边已经隐隐泛青,看起来有不少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分萎靡,就像……东京都里因为金融危机,失业之后,计划着『自杀』的职员一样。
“我快破产了,”蔺平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而且我弟弟今年要去美国留学,虽然是公费,但是……”
他说得也算是真话,如果因为他没有把公司打理好,那么不仅父亲一生的心血要拱手让人,就连家里的开销都会大幅度削减。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够成熟,在投资项目的时候把一切想得太简单,盲目自信,导致手里的一个项目的失利。
第62章 最后的黑卡()
达到购买比例可清除缓存刷新;或拨打客服电话;码字不易,望海涵 三个姑娘一起上来盘问,外加各种“威『逼』利诱”;不到十分钟,陶酥便把事情的经过统统招了出来。
等她拿出那张素描之后;室友全都震惊了。
“卧槽这也太尼玛好看了吧。”
“不仅脸啊;身材也是。”
“那天老师找的小帅哥模特跟这个比;简直就是青瓜蛋子嘛!”
……
室友们一边看着她的画;一边议论纷纷。
陶酥听着她们这样议论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底某个独享的小秘密被别人知道了。莫名觉得有些不高兴。
她不着痕迹地推开室友;然后将画收了回来。
“诶呦呦,小饼干还有小脾气了啊~”
“会不会是小饼干的小情人儿呀~”
“我不是小饼干!”陶酥气鼓鼓地反驳道,“我都二十岁了;你们这样叫我真的很难为情啊!”
室友给她起的昵称她并不反感,而室友也没有恶意,只不过自从升入大三学年之后,她就顺利步入了奔三起跑线。20岁的人被叫成“小饼干”;在外面被人听到总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陶酥之外;其他三个女生都是北方人。
陶酥年幼时一直在南方生活;教她油画的老师在初中毕业那年去日本做高级访问;陶酥也就跟着去日本读了三年高中。
原本大学也想留在日本继续念;但她最喜欢的那位油画老师因为结婚;要回国工作,所以陶酥也跟着来北京念大学了。
北方人『性』情直爽,起初她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室友都是很好的姑娘,一学期住下来,也混得很熟稔。
室友们完成了日常调戏寝室里最软妹子的任务之后,就分别爬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开始玩手机,刷剧的刷剧,聊微信的聊微信。
陶酥洗漱完毕之后,也爬到了床铺上。
她们寝室是四人寝,大家都是上铺,下面是学习桌和衣柜,条件还算不错。
目前,当代女大学生最爱的,就是手机+床的模式,陶酥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脑袋刚刚沾上枕头,想打开手机搓一盘王者荣耀,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戳开信息,就看到在日本认识的房客给她发来了一大串信息。
【酥酥江湖救急!!!帮我画个汉子的『插』画呗,这期的封推画师临时有事要跑路了qvq!!】
房客叫曲戈,也是中国人。陶酥在日本念中学时尚且年幼,颇受她的照顾。虽然房子是陶酥家里的房产,但很多事都是曲戈帮忙做的。
曲戈大学留学时去了日本,毕业后就留在了日本工作,入职于某家轻小说杂志做编辑,不到两年就升上了副主编,月入不菲。
因为熟稔的关系,再加上曲戈刚刚入职时,手下的画手和写手数量都很少,曲戈看她学油画,便怂恿她来画杂志『插』画。
没想到,陶酥很容易就上手了,而且作品都颇受欢迎。
于是,陶酥就成为了这家轻小说杂志的头牌画师之一,每个月也能赚到一笔可观的外快。
钱她并不缺,但因为这个兼职,她却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网红,无论是在日本的推特上,还是在中国的微博上,她都有不少小众粉丝。
因为,陶酥画出来的妹子,每一个都『色』。气值爆表。
尽管画上的妹子们衣服都穿得很正经,不该『露』的地方一点都不『露』。但无论是过于紧身的衣服、或者是宽松的跆拳道服、也可能是淋了水的学生制服……总之,她笔下的每一个妹子,看起来都十分诱人。
并且,她使用的马甲,看起来也十分成人向,叫做“情。『色』漫画先生”。(1)
不过“情。『色』漫画先生”有一个致命的软肋——不会画男人。
这一次曲戈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来拜托她,希望她能看在多年认识的面子上,尝试着画一个汉子给她,江湖救急。
微信里说了一些要求之后,陶酥心里大概是有了谱。
如果放在几个小时之前,她肯定会拒绝。
因为,她平时画这些『插』画,都是以自己为参照物,因为很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所以将三次元的人体转化为二次元的形式之后,就不会显得很生硬很奇怪。
如果画别人,就会显得非常怪异,一点都不自然。
她不画男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本身是女孩子。
不过,她并没有对外公布过自己的『性』别,估计她的粉丝们,都以为他是一个喜欢童颜巨。『乳』设定的宅男画手。
可是这一次,她想尝试一下新的素材。
因为……下午『摸』过了。
艺术灵感来得就是这样迅猛而出其不意呀!【正经脸】
于是,陶酥给曲戈回了消息,详细地问了一下具体的要求。
对方大概是沉浸在,她答应了这个单子的意外之喜当中,也或许是这次事出匆忙,需要尽快填补空位。
所以,只告诉她,按照她原有的风格来画就好。
没有了多余的条条框框的限制,陶酥的创作激情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
虽然寝室已经熄灯了,但她仍然兴致冲冲地爬下了床。
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连上了数位板,为表认真的态度,陶酥还特意戴上了眼镜。
随后,一只奋战在工作第一线的御宅族大触便诞生了。
她画了蔺平和没有系上衬衫扣子时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真的给了她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心灵冲击。
白衬衫这个单品虽然百搭,但却十分挑人,大部分男人穿起来都显得像开学典礼上磨磨唧唧的老校长。
但蔺平和却与大部分男人截然不同。
明明是文艺清新系的单品,配上他的腹肌,硬是显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色』。气感,但白衬衫特有的禁欲气息又与这种感觉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画,陶酥就直接画到了凌晨一点多。
完工后,她火速把图片用email传给了曲戈,对方似乎正在加班,仍然在线,秒收文件后小窗她,给她疯狂打call,外加一顿不走心的疯狂赞美。
后来,陶酥被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花式催稿的副主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曲戈:小酥酥再加班帮我画一张呗,还要这种feel的汉子!
不是小饼干:……
不是小饼干:那……衣服……
曲戈:这腹肌太好看了!下张还这么画!
她就知道!!!
一定是看上了腹肌!!!
女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陶酥看着自己刚刚竣工的『插』画,那上面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有着相当好看的八块腹肌,虽然只是二次元的纸片形象,但或许是因为她倾注了很多心血,竟然让人觉得那双眼睛深邃得不见底。
有时候灵感就是个一次『性』的东西,画完了一张之后,或许就再也画不出来这样的『插』画了吧。
陶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拒绝这个单子。
她要为自己笔下的人物负责,不能随意接单。
但这些原则,在曲戈扔过来的一句话之后,被彻底打破。
曲戈:下张给你上封面!怎么样!
不是小饼干:……你等着我下周末肯定交货。
那可是封面单,就算是她这种当家级别的画手,一年也轮不上几次,杂志每期封面的画都会印成巨幅海报,这对画手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怀揣着这样积极的心情,陶酥连上了三天的满课,等到了周四,好不容易下午没有课了,她连午饭都没跟室友约,下了课就直奔公交站,准备去工地找蔺平和培养灵感。
可是她失策了,她并没有见到蔺平和。
于是她跑去问赵佳,询问了半天,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中途还跑出去接了个电话,最终,给了她一个“病假”的理由。
听到“病假”两个字之后,陶酥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毕竟,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她上次忘记问蔺平和的联系方式,所以现在也联系不上他,本来想通过赵佳联系,但听到他生病了,陶酥也不好意思多加询问。
倒是赵佳十分积极地跟她保证,明天蔺平和一定会来上班。
“那他的病没关系吗?”陶酥关切地问道。
“应该快好了吧,他都好几天没来了。”赵佳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嘱咐道,“明天中午稍微晚些来,他一定在这里。”
听了赵佳的话之后,陶酥点了点头,就坐公交车回学校了。
第二天中午,刚刚十二点过了几分钟,一辆纯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工地现场,那车看起来就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穿着深灰『色』的西装,以及纯黑『色』的手工皮鞋,鼻梁高挺、眉若刀裁、眼似星辰。表情偏生得冷淡,带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气息。
但这高冷气息很快就被他自己打破了。
因为,他走进工地后,十分熟练地换上了工作服,戴上了黄『色』的安全帽,然后撸起袖子,『露』出麦『色』的手臂,那上面的肌肉与工地现场看起来搭配极了。
然后,他走到赵佳面前,一本正经地对自己的下属说道:“赵佳,你跟采购说,盒饭给我留一份,要菜『色』最差的、一看就过的特别艰辛特别苦的那种。”
陶酥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似乎每一次与她见面,都会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
蔺平和曾经很讨厌音乐美术这些东西,或许是因为他志不在此,所以,年幼时被母亲『逼』着学钢琴的经历,一直都是他的童年阴影。
他跟父亲比较像,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建筑的生意更感兴趣。但无奈母亲是音乐学院的钢琴老师,父亲在家里一直秉承着“母亲说得都对,如果说得不对请看上一句”的理念。无论他坐在钢琴前有多么痛苦,父亲一直都装作看不到的样子。
不感兴趣的东西自然学着很难。小他两岁的弟弟早早地就过了钢琴八级的评级考试,而他却只会弹这一首《月光奏鸣曲》。
用母亲的话说,至少有一首好曲子拿得出手,也不算太给她丢人。
时至今日,他突然无比感谢年幼时那些痛苦的回忆,至少现在,能够让他在面对心爱的姑娘时,显得不那么被动。
一曲过后,展厅里便陷入了沉默。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这份难得的音乐享受中。
几秒钟之后,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为他鼓掌。
蔺平和抬起头,视线从琴键上移动到陶酥的眼眸中。她一直都在看着自己,那种期待而惊喜的目光,让他觉得受用极了。
他站起来,然后慢慢走下缓台,站在封景面前,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眸直视着他,一言不发。
封景皱着眉,不服输地咬了咬唇,然后“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陶酥面前。他信守承诺,如约向陶酥道歉。
“其实我真的没关系啦,”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你不如跟蔺哥好好谈谈,我不希望你们会有什么误会……”
“别做梦了,我才不要和搬砖的家伙有什么共同语言。”封景傲娇地扭头,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这首《月光奏鸣曲》,实在是让他惊艳。
封景虽然主攻油画,但艺术理论都是相通的,对其他艺术种类的了解也十分必要。所以他很好奇,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学的钢琴。
于是,他走到蔺平和面前,不甘心地压低声音问道:“喂,你的钢琴是跟谁学的?”
蔺平和垂下眼眸,看着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他原本是不屑于和这样年轻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