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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封景摔了门跑出去了。
陶酥看着那扇被他摔得发颤的教室门,然后转过头,看着蔺平和,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朋友平时就是走搞笑角『色』的路线,你别在意。”
“没事,”蔺平和摇了摇头,“不在意。”
“那我们走吧?反正照片也拍完了。”陶酥把照好照片的手机揣回裤袋里,然后这样对他说道。
“他是你朋友吧?你刚刚跟他吵得那么厉害,没事吗?”蔺平和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他知道,陶酥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和这个人应该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他还是想更加仔细地探听一下,陶酥的说法是不是也是如此。
“谁让他上来就无理取闹,再说了,你也是我的朋友啊,”陶酥一边关上了教室的门,一边对他说,“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被他欺负无动于衷。”
听到“朋友”两个字,蔺平和的心弦如同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撩拨了一下似的,总觉得有些发痒。
因为,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
“你觉得我是你的朋友?”
“是啊,”陶酥点点头,然后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我们一起吃过水煮鱼,一起翻过墙,你还帮过我,对我这么好,我再不把你当朋友,也太没良心了。”
蔺平和看着她,小姑娘浅灰『色』的杏眸亮晶晶的,那里闪烁着的光芒十分单纯,也十分友善,似乎满脑子里黄『色』颜料的自己,在她面前显得格外无地自容。
“那你不要给我钱了,”蔺平和顺着她的话,将那一千块钱从裤袋里掏了出来,然后递了过去,“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不需要钱。”
“不,这个钱你一定要拿着,”陶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然后说道,“你为了做我的模特,已经两个下午没有去上班了,我听赵姐说,你们的薪水并不多,再说了,我只有钱,别的也帮不了你。”
听着那句“我只有钱”,蔺平和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以平常的身份认识她。
她有钱,所以不需要鲜花,不需要豪车,不需要钻石,也不需要飞机别墅大游艇,她只希望得到一个人更多的时间,能够长长久久地陪着她。
正常追妹子的套路,放在她身上,真的完全没有作用。
见他半天都没有回应,陶酥以为他有了一些不高兴的情绪,于是连忙解释道:“蔺哥,你别误会,我给你钱的原因也是为了帮助我自己,八块腹肌很难保持的,你不能每天吃黄了的白菜叶子,那样没有营养,你没有腹肌了,以后我画什么啊……”
听到她这样说之后,蔺平和连忙将视线移动到她身上,看着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于心不忍,满口答应道:“好,那我用你的钱,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闻言,陶酥立刻就笑了。
甜甜的笑容挂在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好看。
阑珊的路灯下,暖『色』的光晕和那夜酒吧里的光影渐渐重叠,小姑娘略显稚嫩的面孔竟也染上了一丝动人的妩媚,让他一瞬间有了一丝丝的心猿意马。
“挺晚了,我送你回寝室吧。”他看着她,这样说道。
陶酥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他身边,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蔺平和侧着垂下眸子,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努力将那份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压了下去。
不能着急,太着急一定会吓坏她的。
在描边的中途,室友们回来了,扑腾了一阵子之后,也都分别上床躺着玩手机了。熄灯的时候,她开始上颜『色』了。上『色』期间,陶酥收到了曲戈的催稿信息。
把半成品的预览截图发给了她,收获了曲大编辑的疯狂赞美。
起初,陶酥是有些小谦虚的,但后来她越上『色』,越觉得这幅作品值得的赞美绝对不止曲戈的几句话。
因为……稍稍瞥一眼,就觉得令人心动。
也或许是她的代入感比较强而已,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心理感受。
但是当她回想起,下午被男人堵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心脏不停加速跳动的那个瞬间,总会控制不住地脸颊微红。
原来“壁咚”是这么神奇的东西,难怪所有的女『性』向轻小说『插』画师,都会被原作者点名要求画一个这样的『插』画。
比起暗自心动的陶酥,蔺平和这边也不算平静。
将陶酥送回寝室后,蔺平和打电话给助理,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美院门口。
回到公司后,蔺平和换下了工地的工作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堆积了一下午的工作。
陪暗恋的妹子腻歪了一个下午的代价,就是加班到深夜。
凌晨零点,蔺平和终于处理好了所有的工作,然后起身抻了下胳膊,去茶水间给自己温了杯牛『奶』。
他以前很讨厌这种偏甜的东西,但自从两年前,在酒吧里遇到了陶酥之后,这个习惯就怎么也戒不掉了。
就像他每晚都会想到,递给他牛『奶』的那个小姑娘一样。
蔺平和第一次遇见陶酥的时候,他正处于人生中的最低谷。双亲遭遇车祸身亡,平日里在董事会中和他父亲一条心的董事们纷纷倒戈,父亲耗尽一生心血经营的建设公司面临着易主的危机。
他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点了一杯又一杯龙舌兰,却不料刚刚喝得上了劲儿,想再续一杯,就被人制止了。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又白又软,十指纤细漂亮,看起来就很有艺术『性』的美感。
后来他才知道,那双手的原本就很擅长画油画。
“先生,别喝了,这酒我姐姐以前喝过,很伤身体的。”她软言相劝。
蔺平和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略带稚嫩的面孔,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日式的学生制服,看起来与这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深蓝『色』的马甲,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结是偏深的酒红『色』,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际,深蓝『色』的百褶裙下面是两条莲藕般白嫩纤细的腿。腿不算长,因为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却极好。
“你不让我喝酒,那我喝什么?”蔺平和当时就觉得眼前一亮,难得拿出耐心,没像对待其他搭讪的人一样,采用那种置之不理的态度,反而接了她的话。
第40章 四十张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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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平和看着她够了半天,也没有碰到一页纸; 心底忍不住笑了。他仍旧举着本子,没有还给她;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 特别想戳戳她鼓起来的小脸。
陶酥向后退了一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做足了某种准备似的,瞬间就再一次扑了上来。
他看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心脏部位的衬衫,白『色』的衣料被她捏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褶皱,而她娇小的身体,几乎都挂在了自己身上。
从胸口偏下一点的位置,一直到腰腹处; 都与她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浅淡的牛『奶』味儿随着她不断扑腾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融入他的鼻息中; 甜甜的味道和她的外表看起来搭配极了。
而对于陶酥来说;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 去关心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什么样,也没有多余的心情; 去关心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不是近得过分了。
她只知道; 如果自己刚刚的画被蔺平和看见了; 她真的没有脸再面对他了。
陶酥一边努力地伸长胳膊; 去拿那个距离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画本,一边反思着自己刚刚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油漆,还是黄『色』的油漆。
好好写生不好吗?好好素描不好吗?好好活着不好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如同弹幕般在她的脑海中飘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就是猪油蒙了心,非要异想天开画什么『裸』体围裙。
因为前段时间,她只是看过蔺平和赤『裸』的上半身的正面,下半身没有看到过,所以画里的蔺平和,仍然穿了裤子。
只不过,上半身什么都没有穿,只系了围裙。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让本尊看到那幅画!!!
他看到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欢耍流氓的女人。虽说她以前也画过男人或者女人的『裸』体,但那都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换句话说,那是搞艺术,不是耍流氓。
可是……这一次她确实是自己动了歪心思。
理论上讲,这一次真的是她实打实地耍流氓。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动了这样的心思呢?明明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可陶酥现在已经忙得没时间来思考了。
她现在,只想快点抢回自己的素描本。
可是,蔺平和似乎就是不想让她如愿。
他被她扑得节节后退,或许是怕自己力气太大弄疼她,索『性』就站在那里,任由她折腾。可无论她如何扑腾,他就是不把东西还给她。
陶酥扑腾了半天,估计是有点累了。于是,暂时松开了攥着他衬衫的手,也离他远了一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你这么着急,我对这里面的东西就更感兴趣了。”蔺平和被她放开后,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突然就来了兴致。他一边说,一边将画本拿下来,准备翻到最新的一页,一看究竟。
见他已经翻开了本子,陶酥连气都没喘匀,就直接又扑了过来。
或许,这次是因为,看到他已经翻开了本子,所以更加的着急。于是,她扑过来的力气比刚刚大了许多。而蔺平和这一次没有丝毫准备,就这样被她扑倒了。
万幸的是,餐厅中桌子的里侧,是一个沙发。
这个沙发是年幼的陶酥刚刚回国时买的。
那时妈妈身体很差,回国没多久就卧床不起。姐姐那时忙着读书和接手家业,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家里住。姥爷和姥姥生怕只有六七岁的陶酥觉得孤单,所以特意在饭桌旁边放了一个长沙发,在上面摆了很多『毛』绒玩具,希望能以此陪伴她。
后来她长大了,『毛』绒玩具就不需要了,但那个沙发却一直都留着。
如果没有这个沙发,或许这一次,他们两个人都要摔在餐厅里坚硬的瓷砖上了。
蔺平和被她扑倒在沙发上后,下意识地再一次将本子举过头顶。小姑娘红着脸伸长了胳膊,努力往上凑。虽然,距离画本是越来越近了。可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同样越来越近。
她一点也不重,又那么软,趴在他的身上不停地蹭来蹭去,让蔺平和忍不住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然后,他稍一用力,就侧过身去,两个人上下的位置就颠倒了过来。小姑娘就这样被他压在了身下。
蔺平和的双手分别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沙发上,薄薄的画本从沙发扶手上滑下去,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听到这个声音,陶酥想要起身去把本子捡回来,却不料她无论怎样挣扎,男人的那双大手就像锁链一样,死死地将她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蔺平和垂下眸子,如同蓄着纯黑『色』火焰的眼眸直直地望着身下的小姑娘,她散着的长发落在深褐『色』的皮质沙发上,浅灰『色』的眼睛大而明亮,还蒙上了一层水汽,睫『毛』长而卷翘,漂亮的粉红『色』从她的脸颊开始浮现,修长的脖颈下是白皙精致的锁骨,胸口因为刚刚的动作幅度过大,至今仍然剧烈地起伏着。
他情不自禁地伏下身,想要狠狠地吻住那两片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唇瓣,然后吮住她柔软的小舌,让她在自己的身下发出动听的呻『吟』声。
可是,当他刚想这样做的时候,就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眸中蓄着的水汽渐渐凝结成水滴,在她眨眼的瞬间,顺着眼角的泪窝流下,然后慢慢落入了鬓发间,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白皙的皮肤上那道明显的水痕。
看到她的眼泪之后,蔺平和瞬间就慌了。
他只是想逗她一下而已,没想到居然弄过了头。
蔺平和手忙脚『乱』地放开她,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又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沙发上扶起来,让她靠着沙发的靠背坐好。
“抱歉,平时在工地里跟男人开玩笑习惯了,下手没轻没重的,弄疼你了。”蔺平和连忙赔礼道歉,然后焦急地去翻她的手腕,以为自己刚刚力气太大,伤到了她。
陶酥吸了吸鼻子,然后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那双含着眼泪的浅灰『色』眼睛瞪着他,绯红的两颊气鼓鼓的。
她偏就一言不发,让蔺平和急得不行。
蔺平和知道自己手劲儿大,中学时跟弟弟打架,曾经徒手举起过家里的冰箱。他的力气似乎比正常人大了很多,身体也比普通人结实不少,而且从小到大都很少感冒,体质好得不像个人类。
但他每年都会按时去医院体检,也没有检测出什么异样,更没有发生过哪个研究机构,想要抓他去解剖研究之类的事情。所以,他平时倒也不在乎这些。
只不过,当他面对陶酥时,总会不自觉地在意起这些事情。
他真的很害怕伤到她。
因为,陶酥和工地里的那些钢条砖块不一样,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手腕细得仿佛拿不起比画笔更重的东西。
她躲着他,不让他看看她的手腕,蔺平和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一着急反而又弄疼她。
于是,蔺平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娘气呼呼地瞪着他。
陶酥『揉』了『揉』被他按得有些发红的手腕。
其实刚刚起身时,手腕上就有些酸麻的感觉,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只不过,她是那种缺乏血小板的体质,不仅伤口愈合得慢,而且某些因为外力而留在皮肤上的红印,也会比正常人存续的时间更久。
就连早上起床梳头时,木质的梳子不经意的时候划过手腕上柔软的皮肤,那些细而密集的红印都会停留到午饭时才会消退。
她晃了晃手腕,然后抬起头,看着那么高大的男人,此刻正一脸不安地站在自己面前,关切地看着自己。
联想到刚刚被他折腾了那么久,陶酥简直是气得不行。
虽说暗戳戳地画别人的『裸』体围裙这种事,确实有些不够厚道,可是他怎么可以仗着自己的身高比她高那么多,然后欺负她!
以为她是工地的砖块吗?手劲儿还那么大!
“你没事吧?”蔺平和实在是不放心,再次询问道。
“有事,”陶酥气呼呼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要跟比我高的人做朋友了。”
蔺平和:……现在锯腿还来得及吗?
被她这句气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却自知理亏,也没再多说什么。于是,蔺平和只能转身,走到沙发旁边拾起那个画本,这一次他没有翻,而是直接将本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到了陶酥面前。
“给你,别哭了。”他哄着她说道。
“我才没哭!”陶酥吸吸鼻子,然后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在触及到眼角的湿意后,继续不服输地睁眼说瞎话,“我没有!”
“是的,没有,没人看见你哭。”蔺平和点头,配合着说道。
见他没有拆穿自己,又把画本送了回来,陶酥决定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