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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歌恼恨则喜公主的无所谓,于是狠狠地咬了则喜公主的耳珠一下,未及则喜公主呼痛,便在她耳边低喝道:“你再不开口,信不信我今天便要了你?”
则喜公主这才冷笑着说道:“冷残歌,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区区一个将军,便要做我大燕朝的驸马吗?”
残歌几乎是怒不可赦得撕裂了则喜公主的衣服,『露』出一截洁白的香肩,则喜公主大惊失『色』,眼神中傲然仍在,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惊慌,残歌随即扯过自己床榻上的披风,遮在她的身上,低喝道:“滚……”
则喜公主羞愤不已,但是她如何在夜神之际身着撕裂的衣服回自己的营地,只得裹紧残歌的披风,恨恨说道:“冷残歌,你给我记着,今日之辱,我势必会讨回来……”说罢,愤然离开。
而残歌合衣卧在床榻上,却心绪起伏,不得平息,时而便是则喜公主在战场上掀开面纱的惊鸿一瞥,时而是望着高纸渲的那抹娇羞,时而是刚才『露』出香肩之时眼中的惊慌……
就这么过了两日,残歌与则喜公主并未再见,只要是事先得知则喜公主到的地方,残歌必然绕道而行。
可是到了夜里,残歌突然得到急报,当即便去了高纸渲的营帐密谈。
“三哥,探子回报,圣旨明日凌晨即刻抵达,现在不做准备就晚了……”残歌急切说道。
高纸渲沉『吟』许久才说道:“残歌,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马上散布出消息去……只不过,以后的事情都要靠你了。”
残歌面带喜『色』,更自觉担负着重要的使命,于是豪气说道:“三哥,信我,我拿命来保证,决不负你。”
第91章 凉薄情 叹春潮涌起(1)()
于是,便在圣旨抵达的前一个时辰,军营中便人人皆知,高元帅病来如山倒,来势凶猛,竟是无法下床了。将士们无不诧异,要知道高纸渲在他们心目中,便是铁骨铮铮,从未沾惹半点病痛,怎么今天突然就病得如此厉害呢?有些胆大的要求见元帅,非要辩个真伪,生怕高纸渲是不是遭遇不测,或者被人挟持。
而残歌看见将士们群情激愤,也未必阻止,叫几个平时威望甚高的将领进来看过,但见高纸渲脸『色』蜡黄,说话都是有气无力,便悻悻的走了出去。
待过一个时辰,圣旨到。
前来传旨的人,却令残歌大感意外,竟是当年在锦亲王府教授过武艺的小王爷云泽,只见他十八九岁年纪,丰神俊逸,眉目疏朗,见到残歌之后,面『色』欣喜,却郑重说道:“师傅,请恕弟子手握圣旨不能行师徒之礼。”
残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算你哪门子师傅?你我当年一别,已有十年之久了,想不到你竟是出落得如此人才……”
两人寒暄了一阵,云泽带着的随从中有人上来提醒云泽要宣旨,云泽正要开口唤高纸渲前来接旨,便听见残歌说高纸渲已然病倒,就由自己代为接旨吧。
云泽一怔,随即便宣读了旨意,着命靖威大元帅高纸渲与大燕朝议和使臣回锦州城面圣。残歌接过圣旨来,对云泽说道:“三哥病得很重,恐怕不能上路了,不如就由我代为陪同议和使臣进宫吧。”
云泽眉眼不动声『色』,说要看看高纸渲,残歌当即将他领进了主帅营帐,本来残歌就要打算对云泽说出实情来,毕竟他是自己云泽呀,他是自己在锦亲王教授武功的云泽呀,对他说又有何妨呢?
可是,就在这时,云泽竟然到了高纸渲的床榻跟前也未止步,利用为高纸渲盖被的时机,不着痕迹得掠过高纸渲的脉门……
残歌当即心凉了半分,十年了,十年了,有多少不能改变的事物?更何况是人心?
即便是自己欺骗云泽在先,还未对他说出实情来,但是见到云泽不相信自己的话的时候,伸手去试高纸渲的脉门之时,还是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痛……
残歌说道:“想不到三哥病得这么不是时候,竟是连圣命也难以遵从,看来这次回宫面圣,只能由我代劳了。”
云泽微怔,随即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安顿好高元帅后,我们即刻回朝。”
残歌将云泽安排在营帐内歇息,又命人知会樊明兆与则喜公主,自己则返回了高纸渲的营帐,高纸渲半卧在床榻上,说道:“你带着赵正舫同去,他经验多为人又正派,另外再挑几个身手利落的,记得,万事不可急躁,如果真出了什么事……”
“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残歌不待高纸渲说完,便迅疾出口,他知道高纸渲的意思,定是告诉自己,如果皇上真要弄出什么动静来,必然会将高家满门上下挟持,借以威胁高纸渲,而残歌要做的事情,便是要将高家老小全部都安排妥当,一旦发现不妥,立即要他们离开锦州城……
“好,你去吧……”高纸渲拍了拍残歌的肩膀,满眼信任之『色』,又从腰上摘下一块令牌来,说道:“这是我的令牌,只要令牌在,将来你返回边关之时,便是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阻拦你。”
残歌接过令牌揣在怀里,正说告辞,便听见高纸渲又说道:“云泽……”
残歌知道高纸渲是要说云泽如今不再是原来那么个年幼无知的小孩,他十年伴君侧,早已是心机深沉,历练诸多,高纸渲说道:“别看他年纪轻,经的事肯定比你在战场上还要多,总之,你凡事小心些,该提防的提防一些……”
高纸渲又嘱咐了残歌几句,才说道:“快去了,呆久了让人生疑。记得平安回来。”
残歌走出大帐之后,长舒一口气,见远处云泽站在营外,放眼看去,四周环顾大营内外,似是若有所思,而则喜公主和樊明兆也已经带着随从立于马前,见到残歌出来,则喜公主当即疾奔过来,说道:“我要见高元帅……”
残歌面无表情,说道:“三哥病了,不见外人……”残歌将“外人”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则喜公主脸上当即变了颜『色』,『逼』近残歌,说道:“冷残歌,你给我记住,我是大燕朝的则喜公主,而你不过是元熙朝的一名小小的将军……”
远处,云泽却紧蹙着眉头走过来,与则喜公主相互见过礼,云泽恭敬地对残歌说道:“师傅,皇上知您在战场杀敌无数,早有封王封侯之意,只不过战事未平,四方黎民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便是『乱』世出英雄,也不及盛世出文侯……”
云泽的这席话无疑给残歌挽回了极大的面子,则喜公主有些挑衅得看着云泽,说道:“原来,元熙朝的小王爷的师傅就是他?不过,即便小王爷如何维护他,他在本公主眼中……”
云泽眼神中明显有一丝嫌恶,冷冷说道:“公主请自重。”
樊明兆大步流星走过来,喝道:“则喜,你再胡闹,当心我将你送回大燕……”
则喜公主一向对这个虎胆英雄畏惧,当即不敢再说话,撅着嘴瞪了残歌一眼,才随着樊明兆走开。
云泽浅笑,对兀自恼怒的残歌说道:“师傅,这个刁蛮公主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残歌沉着脸没有理会云泽的话,走到阵营前,大呼一声:“启程……”
一时,马蹄扬尘,一行人策马疾驰,绝尘而去。
因为边关离最近的驿站还需要两日夜的行程,所以这几日一行人都是风餐『露』宿,士兵们扎营后,便生起篝火。
几人喝酒,论起元熙朝与大燕朝的风俗差异来,云泽却独独对大燕朝的地貌感兴趣,不时会问起边关地势来,残歌心里一动,望了云泽一眼,而云泽仍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则喜公主见几人喝的痛快,却不好意思凑上去,只得郁郁寡欢得走向另一旁,听见两个小士兵在说话,其中一个人说道:“你说咱们冷将军圣命在身,不日夜兼程,竟然下令就地扎营休息,好生奇怪。以往随同冷将军作战,哪一次不是日夜星程?”
另一个人则笑道:“这你还看不明白?谁叫咱们的队伍中有女人在?我还听说,冷将军将唯一的虎皮毯子送了过去……咱们将军这是铁骨铮铮英雄惜红颜……”
则喜在一旁,听了后心里渐渐生出几分异样来,英雄惜红颜,想了想,仿佛看见残歌那张冷峻如霜的脸,又恨恨得咒骂了几句。掀开营帐回到卧榻上睡下,身下的虎皮毯子很是温暖,想起夜前有士兵送过来的时候,还说是每个人都分到一张,原来这竟是唯一带来的一张虎皮毯子……
待到次日,则喜公主对残歌的态度有了些缓和,还将从大燕朝带来的杏仁干等送给残歌,说道:“给你,很好吃的,你肯定没有吃过。”
残歌面『色』一沉,转身离去,临走时撂下一句话,说道:“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小将军,怎么会吃过这个东西?”
则喜公主被呛得一时无语,半响才急着骂道:“冷残歌,你不识好歹……”
两人又拧了起来,一路上都是冷眼相对。
路上,云泽总是心事重重,残歌以为云泽是怕担了自己代高纸渲进宫面圣的罪责,于是安慰他说道:“云泽,你记得,凡事往我身上推,皇上不会加罪于你的。”
云泽苦笑,说道:“师傅,你将云泽看的太轻了,云泽不是怕事之人。”
两人说着话,云泽却仍旧无法释怀。待到了驿站,残歌吩咐赵正舫将一行人安顿下来,赵正舫出门之际,突然说道:“将军是在顾虑小王爷的心事?末将倒是有了几分想法,不过还是揣测,不知道该不该讲给将军听。”
残歌眉峰一挑,说道:“说便说,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文绉绉的废话出来?”
赵正舫笑了笑,不将残歌的指责放在心上,说道:“将军难道忘了,此处往东五百里,便是……”
残歌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如此,此处往东五百里正是当年皇上着令锦亲王修葺皇陵之地,梁川。
看来云泽想借机与锦亲王相见,残歌感叹,父子十年未曾相见,想来云泽也是饱受思亲之苦,残歌沉『吟』再三,决定要转道去梁川,让云泽父子相见。
哪里想到,待残歌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便遭到了樊明兆的大力抵制,他不肯也不想节外生枝,他说道:“本将军奉命去锦州城进宫面圣议和,绝不是为了顾念亲情而来,再者说锦亲王既然被贬谪到此地,必是带罪之身,本将军又何必与戴罪之人有甚往来?
樊明兆的这席话很不留情面,这叫云泽当时便冷笑相对,说道:“樊将军,别说我父王不是贬谪于此,即便是,也由不得即将俯首称臣的国家来指手画脚谈论此事。”
云泽与樊明兆之间,起初和善相谦的礼节,霎时间便变了味,两人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而则喜公主虽然没有出言刻薄,可是眼神中的傲慢分明是不把云泽的话放在这里。
起初,残歌还有些担心,怕两人芥蒂越来越深,待到夜深之时也想明白,当云泽和樊明兆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才是对高纸渲有利的地方。
如果朝廷议和成功,皇上又有藏良弓的想法,夺回高纸渲的兵权来,那么高纸渲必将又重新落入任人宰割的局面,除非议和之事谈崩了,或者议和之事越拖越久,直到高纸渲能拿出应变措施出来。
于是,当云泽与樊明兆之间起了冲突,残歌便只是看着,礼貌『性』的劝了几句,便不再理会。只不过樊明兆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自己的想法,队伍仍旧是朝梁川进发,沿途早有驿馆使臣去报信,所以待进梁川城的时候,一行人便在城外见到了锦亲王……
云泽从马上跳下来,便跪伏在地:“父王,云泽来看您了……”说着,竟是良久未曾抬头。
锦亲王仍旧一身绛紫『色』的袍子,原来的雍容气度,如今更是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看见云泽之时,眼睛里微微跳动了下,下马扶起云泽来,说道:“快起身,让父王好好看看。”
残歌在一旁含笑看着父子俩,未等出声,锦亲王却松开云泽的手,走近他跟前,打量了一眼,大笑说道:“本王今日真是开心,见到云泽是一喜,见到残歌更是一喜,想不到曾经瘦削清冷的残歌,竟长成这么铁骨铮铮的汉子……来来来,都到本王府中一叙,本王十年未曾见你们,你们可知道本王有多少话想对你们说?”
残歌见锦亲王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知道他是打心底里开心,几人相继进了王府。锦亲王让下人将几人安顿下来,锦亲王朝着则喜公主、樊明兆这边看了一眼,问道:“这两位还未曾向本王引荐过……”
残歌给锦亲王相继介绍过则喜公主、樊明兆,锦亲王面『色』却有些不悦,冷笑说道:“残歌,你与高纸渲在边关打了十年仗,究竟是怎么打的?没有踏平大燕朝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人家踏进我们元熙朝来议和?降便是降,还要议什么和?”
锦亲王的话一出,不光则喜公主、樊明兆脸『色』骤变,就连残歌也自觉脸上挂不住,云泽紧忙说道:“父王,如今时局不同,能免战则免战,也是仁君之道……”
“混账话,难道你以为这十年你在君王身侧就深谙了君臣之道?难道你以为父王远离朝堂便疏浅君臣之纲?何谓仁君?要为仁君先仁国,只有恩泽百姓,才能称之为仁君……”这十年来想必无人与他议论朝纲之事,今番说来,锦亲王颇有些愤慨。
云泽被锦亲王斥骂,仍旧不以为忤,强自辩道:“父王,可是当今圣上正是为了免除老百姓苛捐杂税、繁重徭役,才想到通过免战,令老百姓休养生息。”
锦亲王不无冷笑得说道:“傻孩子,你说的这些为父如何不懂?可是你如今还没有明白过来吗?皇上想要叫老百姓休养生息便能如愿做到吗?三年后,待另外一些野心勃勃的虎狼之子重新振奋过来,要扬蹄践踏我元熙朝的边关,你说那时又该如何?真如果是那样,还不如现在就一举歼灭,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此话一出,残歌是明白了八九分,转过头看去,则喜公主和樊明兆早已是铁青着脸,则喜公正要发怒,便见樊明兆扯住了自己的衣袖,樊明兆说道:“看来王爷是咱们有些成见,这也难怪,元熙朝倾全国之力,耗十年心血,都未将我大燕朝踏为平地,作为元熙朝的亲王,觉得有失颜面也是在所难免。”
两人的话针锋相对,当即双目相视之时便眼冒火花,正在锦亲王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正厅里跑进来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儿,上来便偎依在锦亲王身边,说道:“父王,咱们府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看起来都好凶哟,特别是这个姐姐,模样好看,样子却凶,爹时常说要给那未曾见过面的哥哥娶亲,可不要是这位姐姐,我看了害怕……”
残歌有些诧异,也有些料到,这个女孩儿定是锦亲王与水凝烟的所生的女儿,锦亲王怜爱得『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爱说道:“云裳,不得无礼,快来见过你的哥哥……”
云裳将目光落在云泽的身上,不无惊喜,上前便拉住云泽的手,那双秋水眸子灵动不已,盯着云泽娇笑说道:“哥哥,云裳每日都听爹爹念起你,不想今日才见到你……哥哥,待用过膳,你来云裳房里,爹爹赏给云裳的好物件,云裳都给哥哥留了一份呢。”
云裳虽然年纪小,可是个子高挑,看起来已是十三四岁般的模样,此时,拉着云泽的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