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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墨言上前拍了拍残歌的肩膀,说道:“好样的,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心志……”然后朝高纸渲说道:“三弟,珍重。”
“二哥珍重。”
杜若锦站在府门石狮旁,没有靠近,高纸渲飞身上了战马,回头望来,目光便在石狮左右,良久,良久,突然龙啸一声,绝尘而去……
一年后,高家。
大夫人抱着小小孩童,逗弄着爱护不已,二夫人在一旁有一些吃味地说道:“姐姐,你可别宠了孙子,忘了惜人,这沉香『性』子伶俐,生的孩子也这般聪颖,你看,你看,就冲着你笑讨你欢心呢。”
大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说道:“这高家有后了,你难道不开心呀?纸渲在外建功立业,这一年捷报频传,你这做娘亲的脸上也添了光彩,再加上良辰给袁家也添了男丁,咱们高家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二夫人听见大夫人夸高纸渲,脸上徒添光彩,说道:“沉香跟二少爷也算是做生意的能手,我有时候都在奇怪,你说沉香是个女儿家,她怎么就那么有经商头脑呢?各项事务打点得妥妥当当,谁不夸赞一声高家的二少『奶』『奶』?”
两人说笑着,时而逗弄下怀里小小孩童,时而说些趣事,倒也惬意。
杜若锦听见两人的话,会心一笑,路过纸渲堂之时,又驻足看了一会,纸渲堂如旧……
杜若锦时常会记起,那一日,便在这里,杜若锦问他:“你为什么要去疆场?”
“因为那里看不见你,却能安静得想起你……”
……
不觉,又是十年后……
第89章 在人间 相思无清欢(1)()
冷风西沉,大漠流沙,金戈铁马刀枪断。
十年沙场,硝烟凭空漫,壮士泪流为谁弹?
皓月当空,一地流白,渺无边际。营帐外,一个冷漠傲然的男子独自站立,突然,身后士兵疾奔过来,说道:“禀告将军,前方有急报,西南方向有大燕朝小队人马想往外突围,我们的将士已经发兵拦阻,可是领头的人功夫卓绝,恐怕……”
男子冷哼一声,转过头时,面『色』镇定却是冷峻至极,手里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缰绳,飞身上马,带着一队人马往西南方向赶去,那边正是浴血奋战之时,元熙朝士兵见是将军来此,无不士气高涨,奋勇杀敌。
而大燕朝突围的那队人马之中,领头的人蒙着面,身形娇小,招式却是凌厉而迅疾,令元熙朝士兵无从招架,几乎是一击即毙命。
男子持剑向那蒙面人刺去,两人交手各自心惊,不过男子倒是迅速镇静下来,冷冷说道:“本将军在大漠十年征战,从无遇到过对手,今日本将军惜才,如若你在本将军手下走完二十招,本将军便放你一马。”
那蒙面人略仰着头,眼神中闪过的不可置信瞬间即逝,说道:“如果我在你手下走完二十招,你肯放我这三千兵马,我便应你。”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小子也算是有胆识,于是沉默不语,持剑向对方刺过去,看似平淡无知的一招,却蕴含了无数的杀机和变数。那蒙面人凝神闭目,竟是闭上眼睛不肯再看男子的剑招,兀自出剑攻势迅猛。
这下,别说大燕朝的士兵担忧不已,就是连元熙朝的士兵也为这蒙面人捏一把汗,睁着眼睛或许还能有一分胜算,可这闭着眼睛不是找死吗?
男子面上的笑意越发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心里却赞起他的聪明来,自己既然点明二十招,便是肯答应放过他,但是蒙面人与自己的武功相差甚远,能走二十招还是未知,只有拼一把自己是否真心肯放他。
两方士兵都在默默数着招数,十七招,十八招,十九招,二十招……
便在这一刻,只见蒙面人挥手摘下自己的面纱,『露』出清丽绝伦的面庞,在男子怔愣的一瞬间,迅疾用剑抵在男子的胸前,说道:“冷残歌,我赢了……”
大燕朝的士兵唏嘘不已,就连这名男子目光也闪烁了下,嘴角的笑意更浓,他便是残歌,被枭雄清远主持誉为天赋异禀的武林奇葩,这些年来随同高纸渲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也被皇上诰授为将军,平时冷漠孤傲,沉默寡言,被人称为冷将军,久而久之,世人皆以为他的名讳为,冷残歌。
残歌说道:“想必你就是大燕朝的则喜公主……”
早在三日前,残歌便得到线报,说大燕朝三千人马欲偷袭元熙朝边营,残歌便在边营埋下伏兵一万,将其团团包围,他只是听说领兵之人来历特殊,却没有想到竟是则喜公主。对于这个公主,他早有耳闻,相传三年前,大燕朝八皇子欲谋权篡位,便是则喜公主识穿诡计,并在八皇子恼羞成怒欲刺杀皇帝之时,于朝堂将其斩落首级。
顿时之间,则喜公主嗜杀残暴声名在外……
残歌看着则喜公主挑衅的眼神,将仍旧抵在自己胸前的剑伸指迅疾一弹,则喜公主手中的长剑震落在地,则喜公主冷眼瞥了残歌一眼,倔强得说道:“冷残歌,你是想反悔吗?”
残歌朗声一笑,大声说道:“本将军一语既出,从无反悔,你带着你的三千兵马即刻离开吧,不过本将军从来不肯无功而返……”残歌出剑迅疾无比得斩落则喜公主一缕秀发,抄在手上,朗笑着说道,“这就算是本将军的战利品吧……”
说罢,一挥手,调集兵马,龙『吟』长啸绝尘而去……
徒留下则喜公主咬牙切齿得看着残歌远去的方向,目光羞愤却添了更多的意味,此时听见下属说道:“公主,请您上马,樊将军还在前方十里外等着接应您呢。”
则喜公主不甘得回望了一眼,才飞身上马,率兵离去。
而元熙朝大营,残歌脱下盔甲,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径直了主帅大营,进去后看见那个人正坐在铺着虎皮的帅座上,手里握着一本兵书研读着,桌上放着一壶酒,和一个空杯。
残歌唤了一声:“三哥,我刚才……”
“不必说,我都知道了……”
高纸渲抬起头,早已是不复往日的青涩,犹若惊鸿游龙一般,起身之际身形雅量风逸,看向残歌的目光了然于胸,说道:“你私下放走则喜公主之事,早已有人禀告于我,只是我料定你绝对不会如他们所说,是因男女私情所致,所以当即将他们驳了回去。”
残歌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些人带兵打仗没有多少本事,挑拨是非却来劲,军中捕风捉影的事就是这些人搅和得。咱们元熙朝征战多年,耗了多少军饷,国库空虚,皇上早已有了言和的念头,只不过迫于尊严开不得口,如今大燕朝已经放出风声,要派使臣言和,你说在这节骨眼上,我还怎么能擒住他们的公主不放?”
残歌说起这些话来义愤填膺,高纸渲知道残歌这些年见多了士兵伤亡无数,心生不忍,所以也有班师回朝停战讲和的意愿。
高纸渲轻叹说道:“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宫变,至今,这场征战几番变故,谁又能赢了谁几分?我镇守边关十年,几番将大燕朝的边城夺下,又被夺回,相峙十年,竟然是言和的局面……”
残歌坐在倚榻上,伸手取过酒壶便饮了一大口,说道:“这酒真烈,三哥,我见你一日比一日酒量要大,上个月送来的十坛酒,昨儿个我叫人拿一坛送我那边,竟然回我说没有了。”
高纸渲指了指营帐内最里面的地方,说道:“那里还有一坛,你想要喝便拿去吧,想不到我与大燕朝打了十年的仗,却也喝了他们十年的酒……”
残歌愤愤得将酒壶放下,说道:“要不是三年前,大燕朝突然杀出来一个樊明兆,也不至于我们又兵退边关。”
高纸渲沉思说道:“这个樊明兆不可小觑,他领兵打仗,颇有大将之风,听说很得部下爱戴,而且则喜公主也信服于他……”
当高纸渲提到了则喜公主,残歌眼神有了几丝跳动,随即又狂饮了一大口酒,说道:“三哥,你说元熙朝和大燕朝真的要议和吗?”
“时局动『荡』,谁能说得准?”高纸渲见残歌一味得喝酒,蹙眉将酒壶夺过来,说道,“你年纪轻,不要被酒葬了身子……”
残歌不以为然,说道:“少来,这十年你喝的酒,足以将这边关的枯井填满,”残歌站起身来,走近高纸渲,沉声说道,“三哥,放手吧,都十年了,你还有什么看不透……”
高纸渲当即转过身来,冷冷对残歌说道:“你喝多了……”
残歌一怔,知道每次说起这件事来高纸渲就是这个态度,于是毫不迟疑离开了主帅营帐,外面的风呼啸而至,残歌紧了紧披风,便回了自己营帐。
残歌脱下衣物,突然察觉自己怀里掉落衣物,残歌捡起来一看,才哑然失笑,竟是从则喜公主头上割下的那一缕秀发,残歌不期然得闻到一缕幽香,似是则喜公主那双倔强而冷傲的眸子近在眼前,残歌心神一『荡』,随即将那缕秀发匆匆塞进了随身的荷包之中,和衣而卧。
待次日,残歌正在带兵『操』练之时,便听见副将赵正舫过来禀报:“禀将军,高元帅派人过来通传,要您即刻去主帅营帐……”
残歌当即将手中的长刀扔给部下,疾步而去,心下却渐觉有些不对,远远望去,一队人马绝尘而去,竟似宫里来的人,残歌更觉疑『惑』,当即不再迟疑,掀开营帐便走了进来。
高纸渲面『色』如常,见到残歌进来,也不动声『色』,只是扔给残歌一道圣旨,残歌接过来打开看,眉头渐渐紧蹙,原来圣旨上竟然是说,大燕朝要与元熙朝议和,大燕朝的使臣不刻而到,要高纸渲与使臣一起回朝……
残歌将圣旨扔在桌上,气怒说道:“皇上这么做算是什么?我们打了十年,现在说议和便议和,本来议和这件事我没有意见,可是要你与使臣一起回朝,这不明摆着要将你留在锦州城,卸下你的兵权?”
高纸渲没有言语,手中握着的酒壶未曾放在桌上,身上却无一丝酒气。
残歌见高纸渲不肯说话,于是急切说道:“照我说,等大燕朝的使臣一到,我们便将他们给斩了,到时候『逼』得两国议和不成,再行开战……”
高纸渲轻轻挑起眉『毛』,说道:“残歌,不得瞎说。”
残歌将那圣旨又甩给高纸渲,说道:“三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镇守边关十年,位居三军统帅,早已把控元熙朝的兵权,皇上是忌惮你功高盖主,所以才想卸下你的兵权,一旦你回到锦州城,等待你的可能就是十二道诰命降级……”
高纸渲轻轻得摇头,苦笑着说道:“残歌,你是将三哥推到风口浪尖上吗?即便我斩杀了大燕朝的使臣,阻止议和,你以为皇上就没有办法召我回宫吗?”
高纸渲的话一出口,残歌便立即止住声,顿时不再言语,他知道高纸渲这是忌惮皇上会拿高家作为要挟,毕竟高纸渲的双亲均在锦州城内。
高纸渲看残歌这般挫败的模样,于是安慰他说道:“残歌,你容三哥好好想想……”
残歌不再『逼』他,心里却不以为然,到了如今,还能再想出什么良策来呢?残歌看向营帐放置酒坛的方向,哪里并无酒水,于是出营帐正要唤人再送酒来,便在这时,听见外面有人通传,说:“大燕朝使臣到……”
残歌一凛,回头朝高纸渲看去,高纸渲神『色』如常,平静得说道:“请大燕朝使臣到本帅营帐内说话……”
残歌上前急切得说道:“三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即便出手将他……”
“残歌,不得『乱』来……”高纸渲似是动了怒,声『色』俱厉,那目光如寒冰一般,让残歌心里一惊,不敢再言。
正说着话,不妨营帐被掀开,迎面走进来几个人,领头的威武孔猛,浓眉大眼,正是樊明兆。
几个人相继见过礼,便以身份排序在营帐内坐下,高纸渲命人奉上茶,说道:“本帅刚接到圣旨,皇上命本帅与几位一起启程回锦州城。”
樊明兆微怔,随即说道:“我等来元熙朝之前,我皇并未提起,要高元帅同回锦州城。”
残歌在一旁冷笑说道:“不过就是一个习惯吃败仗的皇帝老儿,如何事先知道是高元帅带你们回锦州城的?”
大燕国这次派来的人不少,听见残歌的话后,已经有几个人不满得冲残歌喊叫着,而樊明兆却挥手叫他们闭嘴,然后再朝残歌说道:“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冷将军吧?听说冷将军武功高超,是大漠第一人。我们只在战场过远远的看过,久仰久仰……”
残歌依旧冷哼,随意说了句:“好说,好说。”
樊明兆说道:“我皇不愿意再看生灵涂炭,也不愿意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
残歌冷笑着,不无讽刺,竟是不将樊明兆看在眼里,跟高纸渲抱拳示意,随即离开了营帐。
就在这时,樊明兆的随从之中,竟然趁残歌出营帐之时,也溜出了一个人来,尾随残歌回到营帐内。
残歌藏在暗处,见来人鬼祟,随即迅疾出手用剑抵在对方的脖颈间,身体将其压在营帐上,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追踪我,不要命了吗?”
出乎残歌的意料,这个被自己压制在营帐上的身体竟然有几分娇软,冷傲说道:“我是来讨回我的东西……”
残歌微怔,一怔愣间便被对方用力推开去,残歌心里起了疑,只不过几下剑法便将对方的头巾给掀掉,『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还有一头如墨黑发……
“则喜公主,又是你……”
则喜公主似是不怕残歌认出自己来一般,将地上的头巾捡起来,不以为然得说道:“什么就是我?我作为去元熙朝议和的使臣,难道我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吗?”
残歌意味深长得看了则喜公主一眼,说道:“你既然是议和的使臣,为什么要乔装打扮混在仆从之中呢?”
则喜公主『性』子一向高傲,哪里听到过别人的质问,想也没想得便说道:“不需要你来管,你只要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就行。”
残歌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心里一紧,没来由的按了按腰上的荷包,然后大笑着说道:“本将军还以为你想找回什么东西,原来你是说那缕头发?不过就是一缕头发而已,本将军早已将它扬洒于风中……”
则喜公主一咬牙,脸上说不出是悲是喜,狠狠地瞪了残歌一眼,旋即出了营帐门。
而残歌握着手里的荷包,却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了,合衣卧下,这些年,他早已习惯合衣卧下入睡,方便临时起兵耽搁时间。
待到半夜时分,副将赵正舫却匆匆而来,主帅高纸渲在营帐内相侯。
残歌赶到高纸渲的帅营之时,高纸渲似是有了什么主意,招手招呼残歌在自己身边坐下,说道:“残歌,刚才听到探子来报,说大燕朝议和的使臣之中,为首的并不是樊明兆,貌似还有其他人,你可知道还有谁藏匿在队伍之中?”
残歌怔住,随即在想到底要不要将则喜公主的事情说出来,正在迟疑之中,便听见外面有人通传,说道:“则喜公主求见……”
残歌松了口气,心道,三哥,她来了,我也就不需要回答你,自然地,我也不算是骗了你。
则喜公主进到营帐之时,并未看残歌一眼,一眼也未,似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则喜公主与高纸渲寒暄了一阵,而高纸渲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则喜公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