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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待到醒来之时,绿意说锦亲王来了,看杜若锦一直没起,便在书房等着了。
杜若锦无奈叹息,即便自己买下了落锦山庄,那书房似乎仍然是锦亲王的,而非她杜若锦所有。
绿意给杜若锦挑了一件湖蓝『色』的衣服,看外面有些凉意,又罩了一件白『色』裹边流绣的衫子,杜若锦坚持不让绿意化妆,绿意只得作罢,不过好歹看起来仍旧是不减风华的素颜美人。
杜若锦简单吃过几口早饭,便去书房见锦亲王。
推门进来的时候,锦亲王竟然在打扫书房,让杜若锦大跌眼镜,不过她努力藏着心中诧异,浅浅微笑着便坐在椅子上,看着锦亲王打扫房间。
“王爷这么早来落锦山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残歌的事情,本王已经听说了,本王已经让张贵上妙真寺找清远主持了,可是清远主持坚持不肯放残歌出寺。言语之意,似是定要将残歌满身戾气去除,将来不能为祸百姓,才将他放出来。”
杜若锦当场欲倒地吐血,急道:“残歌这么小的年纪,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并未做一件有害于别人的事,他昨日虽然欲杀清方大师,可是也并未杀……”
“你不明白。”
“对,我不明白清远主持为什么一定要将残歌拘禁于寺,残歌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
“如果你知道他的师傅当年曾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或许你就不会出此言了。”
杜若锦怔住,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思虑,就听见锦亲王继续说了下去:“或许,你并不知残歌师傅当年在江湖上的恶名,十几年前,残歌的师傅姚清玫横出江湖,偏偏她心狠手辣,一时令武林腥风血雨,无人能招架,可是万物总有相克之理,能制得住姚清玫的人出现了,谁都愿意让他杀了姚清玫,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正一邪的男女,竟然相爱了。”
杜若锦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个人定是清方大师,可是他不是一个和尚吗?他怎么能与姚清玫相恋呢?
或许是看出杜若锦的疑『惑』,锦亲王说道:“那时清方大师并未出家,不过他见到姚清玫残杀无辜,愧疚难安,两人争执不下,清方大师便来到妙真寺出家,决意要一生诵经念佛来洗清姚清玫一身的罪孽。据说当年,姚清玫曾经来妙真寺大闹过,杀了二十多个和尚才被清远主持制住,逐出妙真寺。姚清玫几次来妙真寺,都是要清方大师跟她走,而清方大师,对她闭门不见,直到昨日被杀死,都不曾与姚清玫再见上一面。”
杜若锦恍然大悟,叹道:“这也是姚清玫这么恨和尚的原因?只不过,她心地太狭隘了,那清方大师的爱才是至深,如果不是为了爱她,怎能甘愿枯灯木鱼相伴?”
杜若锦听了此事,心里生出无端的感慨来,连为残歌讨个说法都不能理直气壮,只得悻悻住了嘴。
突然,杜若锦又忆起水凝烟来,笑道:“王爷,昨日有位女子竟然要我杀了你。”
锦亲王蹙眉,轻轻“哦”了一声,问道:“是谁?”
“水凝烟。”
第47章 又这般 世像太迷离(2)()
锦亲王旋即便缓了笑颜,说道:“她要你来杀本王?真是好笑,那么你为什么不肯答应?”
杜若锦目光炯炯,紧盯着锦亲王,正『色』说道:“因为我不想失去一个能礼遇有奇遇的人。”
锦亲王转过身子,没有接杜若锦的话,半响才说道:“又迟了些,本王答应要带云泽来这座山庄小住几日,总是一直推脱,没有料到山庄已然易主了。”
杜若锦笑道:“这又何难?我落锦山庄随时恭候小王爷大驾。”
两人说笑了一阵,谁也没有再提杂『乱』之事,锦亲王接到张贵密报,匆匆而回。
杜若锦顺着锦亲王离去的方向细看,果然看到琥珀正躲在僻静之处看着,杜若锦冷笑,旋即回了屋。
因为残歌不在,所以杜若锦和绿意都是有些不太适应,两人话也少了许多,好不容易熬过白天,到了晚饭时候,锦亲王又来了,他三步两步拉起杜若锦便走。
杜若锦急道:“王爷,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锦亲王低喝:“现在来不及详说,本王这些日子一直来落锦山庄次数频繁,竟让一些江湖宵小得了消息,刚才张贵便是来说,得到了线报,明晚他们很有可能会来袭击落锦山庄。”
杜若锦大惊失『色』,来不及嘱咐绿意拿好细软便被锦亲王拉出房间,径直踏步往门口去了。山庄外,早已备好马车,前后侍卫林立,杜若锦和绿意上了马车,一行人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过,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杜若锦看锦亲王是将自己带回王府安置,说什么也不肯下车。锦亲王让绿意先行下车,自己坐进车厢里,一字一句得说道:“你已经不再回高家了,落锦山庄也罢,锦亲王府也罢,难道一定要分出个轩轾来?本王的心思,你总归能明白几分吧?”
杜若锦没有料到锦亲王突然说出此话来,羞赧之余,急忙说道:“王爷说笑了。”
说完恨不得拍自己一掌,慌忙咬唇不语,或许是不知此时的表情在锦亲王的眼里,到底是如何的爱怜,锦亲王一手勾住杜若锦的脖颈,便欲吻下去。
杜若锦慌忙用手抵住锦亲王压过来的身子,猛然说道:“我已经决意回高家了。”
只不过是这一句,它的杀伤力大到令两人都同时呆住了。锦亲王脸上浮现出不甘与失望,而杜若锦却暗在诧异,自己并没有考虑好到底要不要回高家,刚才情急之下的话,到底是早已藏在心底的答案,还是仅仅是为了搪塞锦亲王的话?
两人坐在那里,默然了一会,锦亲王带着几分迟疑与试探,说道:“你真的决定要回高家了吗?”未等杜若锦回答,他又说道:“为什么不考虑留下来?或许,或许我们两人沟通起来会好很多……”
这句含义颇深的话,令杜若锦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本想听到锦亲王更多的话,可是他却止住了声,就那么看着杜若锦,奈凭漆黑夜幕下,杜若锦也能感受到他那炙热温情的目光。
“我觉得,我还是回高家好一些。”
“你在怕什么?你该知道,本王会竭尽所能来保护你。”
“可是,你也明知道,有时世俗带来的伤害,并不是武力就可以保护的。”杜若锦说完便有些后悔了,如果决意要回高家,再争辩这些东西又有何用?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本王的胸怀,不足以让你安心?那些无谓的流言世俗,比起本王对你一片深情,就那么重要吗?”锦亲王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似乎在责怪杜若锦话里对他的轻蔑。
杜若锦长叹一口气,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说下去,又是一件麻烦事,杜若锦努力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你已经习惯做锦亲王了……而我,已经习惯做高家的二少『奶』『奶』……”
锦亲王一怔,随即冷哼一声翻身下车,不一会绿意便上来了,马车又开始疾行,停下来的时候,便听见张贵在马车外面说到:“二少『奶』『奶』请,王爷嘱咐张贵要寻一家好的客栈,先将二少『奶』『奶』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杜若锦不是没有听出来,这张贵竟是对自己的称呼又改了口,不再称呼自己为姑娘,而是“二少『奶』『奶』”。这到底是不是锦亲王的意思?一旦叫回来二少『奶』『奶』,只怕是将自己的名分也一起叫了回来。
杜若锦松了口气,下了马车进了客栈安排的上房,张贵说外面已经布置好侍卫守护,请二少『奶』『奶』早些歇着。
杜若锦应了声,在张贵出门的时候,叫住他说道:“给你们王爷带句话,就说我杜若锦的奇遇,曾经懊悔过一万次,如今不会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张贵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照旧答应会带回。
当晚,杜若锦便和绿意宿在了一间房里好有个照应。
两人都睡不着,杜若锦问道:“咱们的银票首饰,都带出来了吗?”
绿意有些期期艾艾得说道:“走得急,绿意只带了银票出来,二少『奶』『奶』您的首饰却都落在了山庄里了。”
这下连绿意也开始叫自己二少『奶』『奶』了,杜若锦没有应声,绿意只以为杜若锦生了气,慌忙说道:“都是绿意不好,绿意该是拼了命也要将二少『奶』『奶』的首饰给带出来的。”
杜若锦本来就觉得有些呕得慌,现在听见绿意那般姿态说话,心里没来由得便生气,说道:“早知道,我该将你留在落锦山庄才是,省得你现在说话惹我生气。”
杜若锦不过就是句气话,却将绿意说得给哭了,杜若锦看见绿意哭,又悔又急,说话声音更大了,喝道:“绿意,你这是委屈吗?”
“绿意不敢。”绿意不停的抽泣,答话时声音很低。
杜若锦本想发一通火,终是忍住了,伸出手握住绿意的手,说道:“绿意,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们不是姐妹吗?”
“绿意惹您生气了……”
“我生气,我承认我生气,不过那是因为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太过于恭敬,你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这又何苦?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你无须拘谨,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对我的好,我全部都记在心里了,你即便犯了错,我也不忍心责罚你的。”
杜若锦这番话语气很带有感情,将绿意感动得又再次落泪,杜若锦无奈苦笑,拍了拍她,语意含糊不清得说道:“绿意,你自己哭吧,我可要睡了……”说罢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当杜若锦醒来的时候,绿意早已起床,从外面端了饭菜进来,看见杜若锦醒来羞涩得一笑,杜若锦没有起身,趴在床上托腮看着绿意,绿意其实很美,只不过一直神『色』卑微,倒似找不到佳人风范的感觉,这些时日又终日惶惶不安,她消瘦了些。
杜若锦正『色』问道:“绿意,不如就择婿而嫁吧,我给你做主,我如果做不了主,我也会去求王爷替你做主。”
绿意羞红了脸,说道:“昨夜才将人给说哭了,今天起来又来取笑,绿意到底要不要活了?二少『奶』『奶』这是『逼』绿意去死呢。”
杜若锦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绿意突然又问道:“二少『奶』『奶』,那落锦山庄我们是不回去了吗?”
杜若锦没有意识到什么,随口说道:“回去也罢,不回去也罢,可怜我们又没有落脚之处,难道要总住在客栈?这样如何安心?”
绿意一字一句得说道:“可惜,你答应过二少爷,三日为限,今晚便是他去落锦山庄要答案之日。”
杜若锦顿时惊起,接口道:“今日也是落锦山庄遭遇恶战之时?”杜若锦的心悬了起来,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早饭也顾不得吃,杜若锦马上让绿意去高家,将此事告诉高墨言,绿意紧忙去了,可是未及半个时辰,便她见匆匆而回,说刚才遇见张妈高墨言昨夜未回。
杜若锦焦急不安,跌坐在椅子上,一时没了主意,思虑了半响,又带着绿意去找锦亲王问消息。
昨夜还信誓旦旦得不愿进这王府,今天又主动送上门,杜若锦苦笑着站在王府门前,门人飞也似的去通报了,不一会张贵就出来将杜若锦迎了进去。
锦亲王放下手里的书卷,徐徐走来,说道:“这么一大早,你来找本王什么事?难道昨夜除了张贵带来的那句话,你还有话要对本王说?”
杜若锦面上一红,说道:“我今日来,是想问关于今夜落锦山庄贼人入侵之事,锦亲王打算如何处置?”
锦亲王面上浮现出一丝疑『惑』,问道:“你怎么挂念这件事?这不是你的风格。”
杜若锦却说道:“那座山庄如今已是归我所有,我自然会担心。我就是想知道,那贼人共有多少人,王爷是否已经作出御敌之策?”
“那伙乌合之众,原本也不值得费心,大不了一把火将山庄烧了,任谁也『插』翅难飞。”
杜若锦大惊,声音有些不自然得说道:“可是,我的落锦山庄……”
“本王赔给你十座山庄。”
“可是……”杜若锦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锦亲王脸上的笑容隐去了,声音也变得低沉,说道:“你老实告诉本王,是不是山庄里,将会去一个令你挂心的人?”
“王爷此话何意?我听不懂。”
锦亲王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么本王下令,要张贵血刃落锦山庄所有出现的人,你可愿意?”
杜若锦抬头瞪着锦亲王,似是在责怪锦亲王的『逼』迫,可是她毕竟不能拿高墨言的『性』命来赌气,只得气馁得说道:“他会来找我……”
锦亲王呼吸有些粗重,似是胸口憋闷着一口郁气,许久才说道:“本王会命人仔细查看的,本王手下从不滥杀无辜。”
杜若锦松了口气,含笑望着锦亲王,饱含感激,说道:“你应该是有奇遇的人里面,最为幸运的,你权势均有,可以做一切想要做的事情。”
锦亲王一怔,半响才苦笑一声,说道:“你真的这样看?你为什么不认为,权势越大,身受的掣肘就越多?本王身边被布了多少棋子,本王都数不清,时间长了,乏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杜若锦明白锦亲王的意思,随即问道:“那么琥珀呢?你要任其为之?还是要杀鸡儆猴?”
锦亲王无奈叹道:“杀鸡儆猴?那么谁又是本王的猴?”
“如果王爷明知那些布在身边的棋子存在,却装作不知不予理会,这样懂得敛去锋芒的人岂不是更令那人忌惮?”杜若锦站起身来,走近了书桌,用笔草草勾画了几句符号一般的字,继续说道:“不如,显『露』出缺点,只有当那人满心以为掌控了你,才会不再这般设防。”
锦亲王若有所悟,笑了笑,说道:“也是,本王几年了都不曾参悟这个简单的道理,果然是身在局中。”
杜若锦向锦亲王辞别,顺手指了指桌上自己写下的话,说道:“不过就是一句随感,别人看不懂,不过我想王爷一定能看得懂。”说罢,带着绿意随即离开了。
出府之时,绿意低声问杜若锦,说道:“二少『奶』『奶』,你给锦亲王写的是什么字?”
杜若锦俏皮得眨眨眼睛,说道:“我只不过是用了别的语言,写了一句,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
绿意莫名其妙,一脸『摸』不着头脑,跟在杜若锦走出了王府。
不过,杜若锦心情并未放轻松,此刻还不能将消息传给高墨言,杜若锦忧心如焚,看见张贵吩咐王府的人抬来的软轿,将绿意塞上去低声说道:“绿意,在客栈等我,不要『乱』跑。”
杜若锦躲在暗处,看着软轿往客栈的方向走了,自己才放心得悄悄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杜若锦雇了一辆马车,买了些吃食,便往城外去了。
那车夫开始也起疑杜若锦单身女子去城外,架不住杜若锦多给些银两,便满心欢喜赶着马车疾驰而去。杜若锦在马车里凝神思量,此番偷偷回到落锦山庄,如果果真遭遇贼寇,该如何是好?
杜若锦随着马车来到落锦山庄一处山坡,地势较高,杜若锦便爬了上去,果然可以看见山庄一角。
因为杜若锦是被锦亲王突然带走的,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