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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墨言回过头来,无奈说道:“娘,大哥算是无辜吗?他杀了大嫂,还将高家的钱偷偷挪出去另作它用。现在益州城置办府邸欲自立门户,他做的哪一件事算是无辜?即便是昨日沉香刺伤了他,那不也是因为大哥想杀了娘和她灭口吗?”
大夫人有些语塞,但是仍旧不死心得喊道:“墨言,如果你敢带着她踏出这房门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或许是这一句话的份量太重,高墨言止住了脚步,紧紧握了下杜若锦的手,轻声说道:“如果此时我松开你的手……”
杜若锦苦笑,从他温暖的掌心里抽出手来,说道:“高墨言,你给我听好了,是我先休了你的。”说罢,转身离去。
高墨言用力握着拳,似乎在感受刚才杜若锦给予的温度,眼睁睁的看着杜若锦的背影越来越远,可是因为大夫人的威胁,他却不能追过去。
杜若锦从正厅走出来,每一步都似坚定无比,杜若锦看见绿意和残歌,笑道:“从今日起,我们自由了。”
残歌和绿意都没有人应话,脸上的表情凝重而哀伤,似乎都无视杜若锦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各自闷着头不肯说话。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让绿意收拾下衣物,绿意迟疑道:“二少『奶』『奶』,咱们果然要离开高家嘛?其实,大夫人这是在气头上,过了这几天便没有事了。再说,二少爷肯相信你,这就足矣。”
杜若锦摇头不语,却没有更改主意的意思,绿意没有办法,只好简单收拾了个包裹,说道:“反正不管你去哪里,我和残歌都是跟定你了,只不过我们都不想你吃苦。等咱们出了这高家,连个蔽身之所都没有……”
杜若锦上前来拍了拍绿意的肩膀,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现在一时找不到安身之处,咱们就慢慢来寻。”
杜若锦率先出了墨言堂,绿意跟在后面问道:“以后可以慢慢寻是不错,可是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杜若锦狡黠一笑,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原来,杜若锦选择的地方,竟是妙真寺,要清远主持暂时安置几日还是可以的。清远大师碍于杜若锦是女客,左右思索后,还是将杜若锦安置到了水湖之上的竹屋内,那里清净,鲜少有人打扰。
高家,大夫人怕高墨言去寻杜若锦,所以千方百计将他留在房里,张妈从外面进来,偷偷对大夫人说杜若锦已经离开高家的事,大夫人也是轻咳几声,对张妈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待到夕阳落山之时,高墨言才从大夫人房里出来,马上去了墨言堂,发现杜若锦已经不在了,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小泥人,赫然便是自己为她捏的那个。
高墨言马上去门房查问,得知杜若锦早已离开高家多时,而且并不知去处,高墨言顿时有些心急火燎,杜沉香,为什么不等等我?哪怕就只是短短的半天?
可是这半天,杜若锦到底去了哪里,高墨言一时还『摸』不准,即刻回到墨龙帮,吩咐下去,全力以赴寻找杜若锦。
墨龙帮帮规之一,便是不能以权谋私,否则要受刀刑之苦。
高墨言为正帮规,甘愿受罚。
所以高墨言在众兄弟面前持刀而立,说道:“今日,我高墨言为寻爱妻,劳烦众兄弟们出动,实在有些愧疚难安,不过,我高墨言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罢,高墨言猛然将匕首刺进左肩,众兄弟们无不惊呼出声,目光敬佩,随即纷纷出动,欲找遍全城。
高墨言将左肩上的匕首拔下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眉头紧蹙,紧咬牙关,点『穴』止血,帮会中有人上前为高墨言包扎伤口,高墨言挥挥手随即离开了。
高墨言在街上走着,四处顾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杜若锦了解很少,一旦看不见她,竟然连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个估测,高墨言苦笑,脚步却没有停下,或许不停得走着,才能让自己始终抱着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黑,高墨言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空落落的,如果此生再也遇不见她,那么自己会不会追悔一生?
猛然间,有人在身后轻唤了自己一声,高墨言回过身来,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是桑菱。
高墨言的眼神由惊喜慢慢黯淡了下来,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桑菱却没有发现高墨言的神情变化,笑道:“好巧,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街上走动?沉香呢?她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高墨言摇头不语,许久才说道:“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来去,现在突然好想有个人陪着,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桑菱对高墨言的话一知半解,正在她犹疑着,是否要跟高墨言多说几句话的时候,发现高墨言脸『色』惨白,眉头紧蹙似是在承受很大的痛苦,正要出声询问,高墨言已然昏了过去。
待到高墨言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桑菱靠在床边坐塌上,用手托腮半眯着眼,似是有些困倦。
桑菱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见高墨言躺在床上正望着自己,不禁脸上有些羞红,转过身给高墨言斟了杯茶,似乎是掩饰什么,不自然得说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受了伤没有包扎就到处『乱』走,幸亏是遇见我,否则这血流尽了,世上也没有你这个人了。”
桑菱的话似是埋怨,似是娇嗔,责怪高墨言不懂得爱惜自己。
高墨言想起身,发现棉被下自己『裸』着上身,而肩膀上的伤口明显已经处理过,用白布包扎妥当,于是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桑菱将茶杯递给高墨言,说道:“你在街上昏过去,我又背不动你,没办法送你回高家,正好旁边有家客栈,我就把带过来了,又找了大夫给你处理伤口,大夫人说也只是因为你身强力壮,如果换了寻常人,只怕早已……”
桑菱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
高墨言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桑菱急忙将他按住,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高墨言说道:“我不能在这里,我还有事要办。”
桑菱有些不悦,说道:“你这是责怪我,私自将你带到客栈,而没有通知沉香吗?”
高墨言苦笑,说道:“此刻,你即便是想通知她,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话是何意?难道沉香现在不在高家吗?”
高墨言窥探一声,将手放在左肩伤口上按了一下,似是非要感受下那彻骨的疼痛,才有勇气说出那句话来:“她走了,我竟然不知道去哪里寻她。”
桑菱一怔,想起他们夫妻间的冷淡,也有些明白过来,但是她仍旧担心高墨言的身体,说道:“高墨言,你现在还不能走动,你的伤口虽不是致命伤,可是你失血过多,身子已经虚弱,你此刻再出去走动,就等于找死呀。”
高墨言执意要起身,桑菱按住他不让他离开,急道:“高墨言,你一定要这么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现在无处可去,等着我去寻她?”高墨言的眼神中都是心痛。
桑菱的心抽了一下,似乎是高墨言的话伤到了哪里,轻声说道:“你不要着急,我让全城的捕快出动,都来帮你寻找,你先安心养伤,如果沉香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只怕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桑菱艰难得说出此话,只觉得疲乏不已,说道:“既然你醒过来了,我也不需要再守着你,你先休息,我在门口护着你。”
高墨言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桑捕头,不需要如此,我堂堂男儿,怎能让一女子居身门外守护?你先回去歇着吧,等明天我能起身了,便回高家等候你的消息。”
桑菱转过身没有说话,走出门外,掩上门,那一瞬间看着高墨言的眼睛,充满了爱恋和不舍。桑菱倚在门外,拍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没有想到单独相处的那一刻,只不过没有料到竟是这样的局面,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在他的身边,多一会,再多一会,或许此生都不会够……
只不过,这或许只是梦想,遥不可及的梦想,他那散发着阴郁气息的身体,每每离得近些,都让自己面红心跳,慢慢沉『迷』……
不过,她明白,这对于她始终是份不可觊觎的感情。
高墨言看见桑菱走了出去后,静静得躺在床上一会,或许是太乏累了,不过是刚要挣扎着下了床,已经是满头大汗。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打开门时,赫然发现桑菱靠墙而立,半仰着头望着天空,桑菱没有扭头看高墨言,只是仍旧望着满月叹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高墨言一怔,随即唤道:“桑姑娘,你……”
桑菱的面『色』看起来极为平静,伸出一只手欲扶住高墨言,淡淡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寻找沉香吗?我陪你一起找。”
本来,依高墨言的『性』子,他是决计不会与一个女子同行,可是如今他身体虚弱之极,自己无法独行,只能依靠桑菱的帮助了。
即便是再繁华的大街上,也有会寂寞的时候,高墨言和桑菱走在路上,各怀心事,高墨言苦苦无力的寻找,还有桑菱浮上心头的那几丝欣喜,都是寂寞。
不知走了多少时候,高墨言轻声说道:“我是不是太傻了?明知道这样的寻找毫无意义。”
桑菱淡淡说道:“如果你的爱从未聪明过,那么此刻你就不算傻。”
高墨言怔了怔,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桑菱话的意思,叹道:“你的话实在是有道理,我何尝聪明的看待过这件事?”
两人有一句无一句得说这话,桑菱感觉到高墨言实在是再也无力跨出一步去,每走一步都耗尽全身的体力,身上冷汗淋漓,再这么下去命不久矣。
桑菱说道:“即便是为了沉香,我也不能看着你这么死了,如此冒昧了。”桑菱伸指点了高墨言睡『穴』,将他背起,重新负回了客栈。
将他平置于床榻上,高墨言的面孔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很安静得睡着,仅仅是眉头轻蹙,不过已经牵动了桑菱的心。
桑菱离得他很近,想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不过是刚刚触及,桑菱便倏地收回手来,心猛然跳动了下,似是醒悟过来一般猛然站起身来,自我警醒道:“桑菱,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别人的相公,自己怎么能做出背叛朋友之事呢?”
思想几番挣扎,越是挣扎越是恐惧,桑菱奔出门外,给客栈留下一锭银子,要小二好生照看高墨言,再给高家报个信。
她不能留下来,即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也要用理智去克服自己。
越是想控制,越是去想,桑菱抽出腰刀,狠狠往路上的树上砍了几刀,仍旧无法发泄内心的郁结之气。
哪知,便在此时,听见有人说道:“桑菱?”
桑菱回头看去,却是身穿朝服的锦亲王,原来此刻已是远处泛起鱼白,锦亲王要上早朝之时,桑菱行了礼,有些不自然得站在一旁。
锦亲王笑道:“本王路经此处,哪里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难道桑捕头查案,查到那棵树身上了?可是问出了什么口供?”
桑菱听见锦亲王的调侃,羞红了脸,不敢言语。
锦亲王正要离去的时候,桑菱还是将杜若锦失踪的消息告诉了锦亲王,锦亲王当即面『色』沉了下来,只不过是一声“本王知道了,”旋即离开。
此时,杜若锦在妙真寺也是未曾安睡,自从进到这竹屋之内,她的思绪就未平息过,一直处于焦虑状态之中。
为后面不可知的生活,为残歌和绿意的将来,还为自己的感情……时时刻刻的焦虑,绷紧的神经,她觉得好累,好乏。
倒是绿意在这里,感觉舒坦了些,或许同时失去高家的束缚的人,也有她吧,只见她兴致勃勃得翻弄着竹屋里的东西,脸上一直面带笑意。
残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因为竹屋没有那么多房间,所以残歌便主动在廊亭上搭了个铺子,晚上歇息在那里。杜若锦怕他着凉,想叫他进到屋里来睡,残歌慌忙摇头不肯,还装作不耐烦得说道:“外面夜『色』好……”
绿意扯了扯杜若锦的衣服,羞红着脸将她叫进屋子里,杜若锦看她神『色』明白她在顾忌什么,杜若锦笑道:“绿意,残歌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再说,我们心地坦然,又何必一定要在乎这些男女之防?”
绿意低下头没有说话,杜若锦明白,她心里还是过不了那个坎,于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道:“睡吧,这些事等以后再说,反正天凉了,残歌也不能总睡在外面,而我们又不会一直住在这间竹屋里。”
身边,绿意已经沉沉睡了,杜若锦还在辗转反侧,窗外皎洁的月光落满一地,那是谁的追思与冷遇?
是谁将大地披上清冷的白纱,而又躲在远处静静得看着,理智得欣赏着?
是谁令你陷入狂热的情爱后,然后在你耳边低语,你我最终逃不过分离的命运。
是他吗?亦或是他?
就这样睡过去了,如果从此不再醒来,或许也是一种恩赐,即便这份恩赐将会伴随着血腥和杀戮,谁能肯定得说一句,我无悔,即便是奈何桥上的独行。
或许杜若锦也不会想到,就在此刻,有个人来到了妙真寺,找到了清远主持,问了几句话才安下心来,此人正是锦亲王。
当他听到桑菱说杜若锦失踪后,便随即决定告病不上早朝,左右思量之下,断定杜若锦只可能去妙真寺借住。
第41章 却只道 人生似棋局(1)()
锦亲王站在竹屋外,远远地看着,并未进去,而残歌却发现异常,顿时站起身来向锦亲王的方向望过来。
锦亲王慢慢踱步过来,张贵跟在身后,残歌喝道:“什么人?”
这一声惊醒了杜若锦,她起身朝残歌盯着的方向望过来,发现是锦亲王,不禁松了口气,说不出心里到底是欣喜还是失望。
锦亲王进到竹屋后,杜若锦淡淡笑道:“王爷,若锦唐突,占了王爷的雅居。”
锦亲王看了屋外的残歌一眼,说道:“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杜若锦没有出声,过了一会,才没话找话说道:“是清远主持派人知会你的吧?”
锦亲王摇头,将今早上遇见桑菱之事说了,倒是令杜若锦有些吃惊,她轻轻“哦”了一声,低声念道:“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锦亲王说道:“现在满城的人,都在找你,桑菱连捕头都派了出去寻你。”
杜若锦一怔,想到高墨言当时为难得眼神,想到大夫人凌厉的威胁,不禁叹道:“可惜,我出了锦州城无处安身,否则这会,我该远走高飞了。”
没来由得,杜若锦竟然想到了楚惜刀和高美景,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何处,是否快乐自足?
锦亲王看了杜若锦一眼,似是有意无意得说道:“你真的想离开高家了?你想清楚了吗?”
杜若锦苦笑道:“如果我说,离开高家虽然是我想做的,但是我却没有勇气……你能理解吗?”
锦亲王问道:“如果,如果此时,你有一座府邸,还能有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会不会多几分勇气?”
锦亲王的试探,杜若锦不是听不出来,杜若锦笑道:“王爷幸亏提醒我了,我有皇上所赐一千两黄金,买下一座府邸,过上几年安逸日